新津縣衙花園,衙役們從外面陸續抬著箱子進來。此時主簿孟憲倉在一邊拿著帳本,又“唰唰”運用算盤算帳核對。沒多久,萬添璋走了過來,隨即詢問情況。
“大人,目前還沒有清算完,但是據目前情況,錢府家產,富可敵國啊。大人您看,光值錢的景德鎮瓷器,就有好多個,還有寶鈔,數不勝數。”孟憲倉回答道。
萬添璋看著地上擺放的箱子,而箱子裡面有各種各樣值錢物什,這一情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錢府有這麽多家產。不過,這些家產來源,居然沒有記錄,從經商角度而言,不可能會有這麽多值錢東西,隨後,萬添璋又命令孟憲倉他們仔細認真核對。
這時趙學友詢問道,如何處理這些家產?萬添璋回頭看著趙學友說:“當然是上交國庫,難不成想私吞不成?”趙學友急忙解釋說:“大人,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意思是,大人不是要修橋,造福百姓嗎,所以,就用這些家產來修橋,正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我相信,這些值錢東西,肯定是錢老大對百姓的搜刮而來的。”萬添璋有些猶豫,趙學友接著表示,自從朝廷張先生離世,皇上一天天長大。雖說前面執政很好,但往後,大臣們都覺得,皇上愛財如命,所以,只要是當官的,哪怕是芝麻小官,都會撈一筆錢,進入自己腰包。所以,皇上都愛財如命,那下面怎能不貪呢?
“住口,你怎能這樣說皇上呢?”萬添璋板著臉呵斥道。
一旁孟憲倉接過話茬說:“大人,我覺得縣丞大人說的對啊。大人不妨想想,如果大人執意要把這些錢,上交國庫,那有一半進入皇帝腰包,一半是其中大臣,最後小部分才是國庫。另外,如果大人要修橋,那就算知州大人同意撥款,知府大人不一定同意撥款,換個角度,就算知府大人同意,知州大人不同意,那修橋之事,只是紙上談兵,不會實現的。”
萬添璋有些疑惑,隨即就問:“本縣修橋,為何資金需要上面同意?”趙學友解釋道:“大人忘了?銀庫的官銀,已被上任縣令貪了,所以,所以就沒有銀子,而且,大人如果要修橋,那只有請州和府的銀倆支持了,不然,修橋之事,是很難實現的。”萬添璋這時才想起來,隨即叫趙學友帶路,自己去銀庫看看。
很快,倆人來到縣衙銀庫,銀庫門一打開,萬添璋就進去看看,銀庫裡,只有光禿禿的櫃架,並沒有一絲銀倆在櫃架上。這時萬添璋看向趙學友問,“平時的費用,是如何度過的?”
趙學友表示,大家平時做點零工,還有就是,能節約一點是一點,所以,就有捕快去賭坊贏錢,好維持平時開銷!
萬添璋隨即想到,就問道:“每月俸祿沒有發嗎?”趙學友吐槽道:“發是發,但是那點俸祿,平時都很難維持了,大人不想想,本朝的俸祿,比以前的朝代俸祿還很低,所以,就有一些貪官之類。”
“不管俸祿多少,都不是做貪官理由。就算每月給你最高俸祿,難道你不會貪?做人做官,是看他的心,他的為人,當年的海瑞海青天不就是最好例子嗎。”萬添璋看了看櫃架,又瞅一眼趙學友說道。
趙學友連連點頭,“大人說的是,大人說的是。”隨即抬頭詢問錢府家產如何處置?
萬添璋歎口氣,想了想地看著趙學友說道:“現如今,像海瑞這樣清官沒幾個,而我一個人,又不能力挽狂瀾,所以,你和孟主簿說的對,咱們變通一下,咱就用它作為修橋資金,就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呐!”隨即叮囑道:“修橋的材料,必須實打實的,絕不能有一絲假的參入其中,否則,本官就不饒恕他,明白嗎?”
趙學友拱手答道:“現如今是大人在此,我們豈敢偷工減料,所以,請大人放心,我一定會監督好修橋之事。”隨後萬添璋讓趙學友把上一任的卷宗拿過來,趙學友表示,當年此事已驚動知府,所以,這個卷宗在知府那裡!
新津縣城門處,衙役前來張貼修橋用人布告,百姓們看到張貼布告,隨即圍了上來,一同看著布告內容。
“萬大人英明,給咱們縣修橋,咱們不用繞路到對面啦。”百姓們看到後,都高興不已。
崇沁州,黑白雙煞來給滕偉民報告說,新津縣令萬添璋要修橋。滕偉民就表示,這事他知道,也同意萬添璋修橋,所以,要黑白雙煞關注不一樣事情,隨時過來稟告。
隨後,黑白雙煞給知府高領說明萬添璋要修橋之事,高領一聽,隨即拒絕,但又聽到白煞繼續稟告說,萬添璋修橋資金,是來自當地的錢府,高領有些吃驚,“錢府的家產,能修一座橋?”黑白雙煞退下後,高領仔細思考中。
此時萬添璋來到城門外的河流邊上,巡查河流情況。
半個時辰後,萬添璋巡查完後,返回縣衙,剛進城門,趙學友跑了過來,隨即說道:“大人,知府大人要見你。”
萬添璋有些吃驚,“知府大人?不是知州?”趙學友表示,就是知府大人。萬添璋隨即詢問知府大人在哪?
“回大人,知府大人沒來,是他派人過來通知的,請大人你去知府衙門。”
萬添璋隨即欲跑向縣衙,卻被趙學友叫住,原因嘛,他來的時候,就是拉著毛驢過來的,這樣的話,萬添璋不用回縣衙,而是直接騎著毛驢去知府。
萬添璋左看看右看看,疑惑問道:“趙縣丞,你不是拉我的毛驢嗎?毛驢呢?”話音剛落,就看到前面的方劍,用吃奶的勁,拉著毛驢走,毛驢一副不想走樣子。
沒一會兒,方劍拉著毛驢來到面前,萬添璋隨即上去,這時趙學友對方劍叮囑,“方捕頭,大人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方劍剛要說時,萬添璋就表示,自己一個人去就好,隨後,趙學友勸說,方劍附和道:“大人的安全要緊啊!還是有我們陪著去吧。”但萬添璋執意一個人去,隨後騎著毛驢前進。
一條官道上,萬添璋連續喊“駕駕。”但毛驢還是一動不動地停住了。萬添璋彎腰看著毛驢說:“毛驢大哥,路還很遠啊,我們趕緊走啊!”隨即起身“駕駕”喊著。
“毛驢大哥,你沒吃草嗎?怎麽走不動呢,快點啊,求求你啦!”
“我,”還沒說完,毛驢一溜煙往前奔馳,“毛驢大哥,慢著點,太快啦。”
這時王氏久久沒看到萬添璋蹤跡,隨即學問方劍,方劍就表示,知府要見大人,所以,大人去知府面見知府大人。
“那你怎麽沒跟著?”一旁范蓉蓉問道。
趙學友表示,自己和方劍勸說大人,但是大人又強調,他隻想一個人去見知府大人,所以,我們就沒跟著去。
王氏有些擔心,“那怎行呢?萬一出個好歹,後果不堪設想啊。”范蓉蓉也有些擔心,也覺得可以派人過去。方劍就說:“大人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所以,”
范蓉蓉拍了拍胸脯說:“沒事,你們放心去接應大人,如果大人怪罪,就讓大人怪罪我,與你們無關,大人的安全是第一位啊。”
“還有我。你們安排精明捕快去吧。”王氏看了看范蓉蓉,又看著方劍他們說道。方劍這才去安排捕快,跟著自己去接應大人。
在知府衙門上,高領得知萬添璋是一個人前來,表示震驚,隨即和萬添璋聊了起來。
“不愧是少年,血氣方剛的男人,有氣魄。不過,咱們開門見山。聽說萬大人你要修橋?”高領看著萬添璋說道。
萬添璋回答道:“回大人,下官正有此意。只要橋一通,兩個縣的百姓,從此就暢通無阻,就不需要繞路了,這樣也減少來往時間。所以,這也是惠民之舉呐!”
“那資金呢?你真的利用錢府家產不成?”
萬添璋想了想說,原本自己要交國庫,但是,自己作為最基層的縣令,上交國庫的程序也很繁瑣,也不一定會有某些官員,從中撈一筆,所以,下官這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高領看了看萬添璋,又仰頭大笑。隨後便問道:“難道萬大人表面是用它作為修橋,暗裡不會撈一筆?我可聽說,這錢老大的家產,可謂是富可敵國啊!”
萬添璋義正言辭回答道:“下官絕沒有私心,下官只有報效朝廷,還有就是,為百姓做事之決心。”
高領還是看著萬添璋笑了笑,隨即就說:“那這樣當官,窮的沒錢買褲子,那還有什麽意思?難道你想學當年的海瑞不成?買塊肉,都成為大家的焦點。”停頓後又說:“現在不管是什麽官,都是想讓自己腰包鼓一點,生活富一點,就連當今皇上,都是愛財如命,所以,別假惺惺的。”
這時萬添璋直起身子,看向高領說:“大人,您這就錯了。如果當官,隻為一己之私,不為百姓做事,那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是百姓口中的笑柄,那還有什麽意思!”停頓後說:“大人不妨想想宋朝的秦檜。大家如果像秦檜那樣,那就是被後人恥笑唾罵。難道大人想有一己之私,圖自己方便,被後人恥笑唾罵不成?”
“萬添璋,你要注意自己身份,你只是縣令,我是知府,中間還有知州,都是聽命於我。你怎麽拿秦檜和我相提並論!”知府高領氣憤指著萬添璋說道。
萬添璋接著說:“下官只是論事實。秦檜那樣和貪官有何區別?咱們拋開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嚴嵩呢?所以,如果當官都貪得無厭,奢侈成風,都不為百姓著想,那,那說明國家要玩完!”
“放肆!萬添璋,你的話,越來越離譜了!”高領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指著萬添璋說道。隨後又說:“我今日是想聽你說修橋之事,沒想到你個乳臭未乾臭小子,敢教訓起我啊。來人啦!”隨即進來黑白雙煞,萬添璋一看,大驚,心裡嘀咕,“黑白雙煞?他們倆怎麽在知府這裡?難道殺真的萬大人是知府下的令?”
這時高領看著黑白雙煞,指著一旁萬添璋說道:“把這個萬添璋轟出知府衙門去!”與此同時,黑白雙煞看到面生的萬添璋,頓時感覺疑惑,隨即倆人對視一下,“他是萬添璋?他怎麽是萬添璋?”
“你們倆楞在那裡幹嘛?沒聽到我說的話嗎?”高領呵斥道。
隨後,黑白雙煞架著玩添璋出去,雙方也對視一下,這時萬添璋才想起來,黑白雙煞在之前看到過真的萬添璋,不過,雙方只是對視,沒有一絲言語。
而黑白雙煞受知州和知府命令,至於忠於誰?以後會公布的。另外,最近黑白雙煞注視新津縣,但是沒親眼看到這個萬添璋模樣,因為萬添璋得知譚俊峰在縣衙上窺視,所以,安全也就大大提高,以防不測。
傍晚,在一處官道上,毛驢又慢慢走了,萬添璋說道:“毛驢大哥,天色晚了,我們得趕緊回去啊。”看到毛驢還是慢慢走,隨即說道:“難不成毛驢大哥想念異性?這麽滴,我改天給你選擇母毛驢,行了吧!”然後“嗖”一下,迅速加快腳步,急促前進,萬添璋的臉吹的老歪,還穩住帽子,不然會被吹飛。過一會兒,直接把官帽拿在手中。
這時一名捕快看到一個人影從幾人面前溜走,隨即看向方劍詢問。方劍有些納悶,這會是誰呢?另一名捕快想起來,隨即就喊:“方捕頭,那是縣令騎著毛驢飛奔呢!”隨後眾人轉身追去。
“大人,大人等等我們呐!”
“籲!”毛驢停住了,萬添璋回頭看向後面,“他們怎麽來了?”
方劍這時趕上,萬添璋詢問幾人為何在這裡,方劍如實回答,萬添璋頓時生氣,不過,因為天色已晚,還是回去再說。
這時萬添璋發現,毛驢又慢慢走了,萬添璋拍了拍毛驢頸部說道:“好毛驢,咱們回家,我給你多平時一倍的草吃。”然後“嗖”一下,極速前進,官帽也掉在地上。
方劍下馬,撿起官帽,隨即騎馬追去,“大人,大人慢著點,您的官帽掉了!”
萬添璋回到縣衙後,隨即批評方劍,方劍準備解釋時,王氏和范蓉蓉進來了,范蓉蓉就表示,這一切是自己意思,因為自己知道大人獨自去,所以擔心大人安全,也就私自派方劍他們去了,一旁王氏也附和說道。
這時譚俊峰詢問萬添璋,此次有何收獲?知府大人找他作甚?
萬添璋無奈摸著額頭說:“哎呀,我,我把知府得罪了!”眾人震驚對視,又看向萬添璋,萬添璋這時說出原委。
黑白雙煞知道此人是假縣令後,立即給知府高領稟告,高領聽後頓時大驚看著倆人,“你說什麽?這個萬添璋是假的?”
“回大人,當時我們受知州大人命令,也見到真正萬添璋。所以,我們倆一眼就認出今天的這個人是假縣令!”黑煞拱手答道。
高領摸著額頭想了想,“他是誰呢?他的目的是什麽?真正的萬添璋人呢?”隨即眼前一亮,“難道是滕偉民的人?”又想了想搖搖頭,“不可能,如果是滕偉民的人,那怎麽還派黑白雙煞盯著?”
“啥?大人, www.uukanshu.net 您?”譚俊峰大為震驚地看著萬添璋。一旁趙學友就說:“大人,您這是何必呢。”
萬添璋起身想了想說:“既然如此,那就只有這樣嘍,不過,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呐!”隨即看向譚俊峰,欲言又止,然後讓趙學友他們出去,這時王氏也準備出去,萬添璋就讓他留下。
譚俊峰就問萬添璋有什麽事?萬添璋就說,今天在知府衙門看到江湖的黑白雙煞,所以,這個給黑白雙煞下令的人,會不會是知府大人?
“什麽?黑白雙煞在知府那裡?”譚俊峰大吃一驚。
萬添璋點點頭,譚俊峰想了想,這應該不可能,據說這個知府高領,還不算是壞的,至於下令殺真的萬添璋大人,那應該不會是他,可是,黑白雙煞為何在知府那裡呢?
王氏一旁的范蓉蓉大吃一驚,“啥?我剛剛聽你們說?這,這個萬大人是假的嘍!”萬添璋隨即轉身看著范蓉蓉點點頭,王氏就實話給范蓉蓉說道。
接著,萬添璋看著范蓉蓉說:“我們都知道你是好人,所以給你說真相,不過,你要守口如瓶啊,不然,後果很難想象。”范蓉蓉點點頭答應著。
這時譚俊峰“哎呀”一聲,幾人回頭看向他。譚俊峰就表示,這麽說來,黑白雙煞見過真的萬添璋,那今天見到你,那會不會?
萬添璋想了想,看著幾人說:“不管如何,既然已經發生了,那我們就要面對,咱們隨機應變吧!”停頓後說:“時辰不早,各自回去歇息吧,明天正常工作,我也準備明天的修橋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