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從葉白額頭滾滾落下!
單逐陽沒有半點憐憫,神識鑽入葉白腦海之後,瘋狂肆虐,如同兩條噬人的毒蛇。
“好濃鬱的元神水霧,這個小子是怎麽修煉的……”
單逐陽看著霧氣氤氳的意識海,微感疑惑。
“第二元神?”
看到葉白意識海中一綠,一白,又散發出淡淡金光的兩尊元神之身,此老立刻微微一怔!
“難道是因為第二元神的存在,才引的青龍之相臣服於他?若是如此,這一次不光能夠得到令四相徹底臣服的手段,還可得到修煉第二元神的法門,實在是天助我也!”
單逐陽枯瘦的臉龐上,現出狂喜之色!
其他修士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麽,但見到他的表情,均都猜測想來有了收獲,年輕弟子們頓時喜上眉梢。
尤其是藏鷹崖,此子是單逐陽最欣賞的弟子,單逐陽對他極其溺愛,盡傳諸般密術,若有所得,必定少不了他一份。
意識海中,兩尊元神在葉白強振意識操控下,向著遠處逃竄而去。
單逐陽緊追不舍,以他接近元嬰後期的修為境界,兩道神識分散而去,只在瞬間就追上了葉白的兩尊元神,就要鑽入葉白元神當中展開搜魂。
就在此時,萬道紫光,從元神水霧中透出,射向意識海中的每一個角落,煌煌烈焰,洶湧而來!
“什麽東西?”
單逐陽尚未看清是什麽東西,探入葉白腦海中的元神,已經如冰遇火一般,瞬間消融。化成水霧!
身外世界裡,單逐陽猛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一把推開葉白,抱頭慘叫!
“大師兄,怎麽回事?”
“老師——”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眾人心中一驚。朱千舫四人唰的站了起來。
葉白跌落在地,腦中余痛未消,連忙運轉鎮痛之術,緩解痛楚。同時心中亦感慨萬分,紫珠這個不靠譜的家夥,終於及時出手了,否則他心底的無數秘密,都將被單逐陽得知,以此老表現出的貪婪之相。葉白必死無疑!
不過如今暴露了自己修煉第二元神的秘密,光是衝著這門功法的修煉法門,單逐陽也絕不可能放過他。
“你們幾個退出去!”
單逐陽緩過氣來,衝著藏鷹崖等幾個小輩揮了揮手。
藏鷹崖幾人面面相覷了一眼,悻悻走出大廳。
單逐陽目光鋒利的如同鷹隼,冷冷盯著葉白道:“小子,沒想到你的手段倒是不少,連老夫的搜魂之術。都能化解。”
葉白一聲不吭,臉上少見的布滿了陰騭之色。
朱千舫四人聽到單逐陽的話。均是微微一怔,重新打量起這個太乙門的後輩來。
“老夫若是問你討要第二元神的修煉密術,想必你一定也是不肯說的。”
單逐陽目光森冷異常。
眾人聞言,再次一怔,第二元神的修煉法門,可說是許多元嬰修士渴求之物。到了元嬰期後,許多高深的法術神通,都需要由元神之力來催動,因此元神之力更強的修士,戰力往往更強大更持久。
“前輩何必明知故問!”
葉白冷冷回了一句。
單逐陽點了點頭。突然邪笑道:“小子,老夫不用你告訴,你的儲物戒指裡,想必就有這門密術的玉簡吧。”
葉白冷笑道:“前輩以為,這麽重要的東西,我會留下玉簡嗎?”
二人目光直視,虛空之中,戰火騰騰。
葉白的儲物戒指裡,有著許多天材地寶和功法玉簡,若被此老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因此葉白不敢有半點退讓,目光澄明而又堅定。
單逐陽面無表情,輕描淡寫道:“有沒有玉簡,打開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說完,一步一步朝葉白走來,足音如鼓,仿佛敲在葉白的心臟上,試圖一點一點瓦解葉白的心志,並判斷葉白所說的真假。
一道道有如實質的殺氣,割向葉白。
葉白臉上沒有任何波瀾,神色平靜道:“那前輩要先殺了我,才能打開我的儲物戒指,若是沒找到玉簡,前輩將永遠也得不到這門密術,更得不到溝通四相的真正手段。”
單逐陽終停下腳步,皺眉思索。
“大師兄三思!”
朱千舫輕聲道。
“第二元神雖好,但四相才是我們四相宗的立宗之本,大師兄不可因小失大。”
“美朱雀”阮幽幽,亦出聲反對。
軒轅戰兄弟二人,表情也有些猶豫。
單逐陽沉吟了片刻,目光漸漸凝成兩點,骨瘦如柴的手臂,一把抓過葉白,將他的儲物戒指卸下。
“四師弟,將這個小子打入萬惡磨盤中,老子要將他折磨千年,碾碎道心,看他招是不招!”
單逐陽聲音凶厲,面目猙獰,有如厲鬼。
“是,大師兄!”
軒轅海面上沒有任何神色,大步走來,提起葉白便走,不負冰虎之名。
葉白如今渾身元神法力,均被封鎖,掙扎無用,只能任由宰割。
好在總算打消了單逐陽的殺念,至於什麽折磨千年,碾碎道心的事情,葉白並不放在心上,他堅信以自己的心志,絕不會倒下,只是不知何時才可重見天日。
他還不知道,他將迎來人生當中,最黑暗的一段歲月。
“二師弟,你去吩咐門中弟子,任何人都不可走漏了風聲!”
單逐陽又朝軒轅戰道了一聲。
軒轅戰面帶苦澀而去,葉白終是由他進門來,落到如此下場,他的心中也有幾分不忍,但單逐陽畢竟是宗主,他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有任何改變。
大廳中, 很快就只剩單逐陽,朱千舫,阮幽幽三人。
阮幽幽道:“大師兄,萬惡磨盤雖然是祖師流傳下來,但那種滅絕人性的懲罰之地,早就該被毀掉了,你又何必把那個小子塞進去。”
單逐陽冷哼道:“無數年來,覬覦我們四相宗四相元神烙印的修士,數不勝數,有些對頭甚至想毀掉四相,斷了我四相宗的根基,這些宵小之輩,若不嚴懲,如何震懾其他門派,這個小子,毀了青龍之相,不將他打入萬惡磨盤,難消我心頭之恨。”
朱千舫面色冷峻道:“大師兄,萬惡磨盤中關押的修士,當初不論,但現在無不是心性扭曲的狂人和瘋子,就連紀白衣當年,也差點被他們玩到道心破碎,死在裡面,那個小子進去,只怕撐不了多久。”
單逐陽邪笑道:“正是要他撐不了多久,才能得到我要的東西。”
朱千舫和阮幽幽互視了一眼,同時察覺到對方眼中的無奈。
“靈王”單逐陽,又何嘗不是一個偏鷙的瘋子和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