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五官逐漸消失，一張光滑的臉逐漸出現。

　　踏入了店裡的偽人似乎逐漸有顯出原型的傾向。

　　他的聲音嘶啞，宛如某種破舊收音機發出攜帶失真電流聲的鐵塊摩擦聲。

　　“你好?”

　　楊司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耶?你還怪敬業嘞，現在還裝。”

　　對方對此並無反應，而是指著楊司:“書拿走，此人分食。”

　　這句話是對著身後的偽人們所說。

　　“……”

　　氛圍卻是沉默，那些本該撲上去將這個年輕人吞噬的偽人們卻毫無動作。

　　它不知發生了什麽。

　　楊司微笑地盯著它，而它轉過頭，瞬間頓住了，因為其它同伴也是如此微笑著盯著它。

　　與楊司如出一轍。

　　這偽人愣了一下，那些往日的同伴一動不動，脖頸後面似乎吊起了一根看不清晰的透明絲線。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這個偽人出現了自誕生以來最奇怪的情緒。

　　它不解，但是，轉頭再看楊司。

　　只見這個青年伸出兩根手指扭了扭戒指。

　　隨後伸出手指著它。

　　重複了它剛才的話:“分食。”

　　其余的偽人們，動了。

　　……

　　清晨，幾個調查的警衛上門。

　　“昨晚這附近有歹徒出沒，你有沒有見到過?或者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歹徒?”楊司滿臉疑惑，“沒見到，倒是昨晚確實聽到了一些動靜。”

　　“是什麽?”

　　“好像是野貓，叫的特別狠，應該就在不遠處。”

　　“野貓……”警員點了點頭，剛想離開，注意到楊司手裡拎著兩個黑色大垃圾袋:“你這是?”

　　“舊衣服。”楊司頓了頓，“坐著的時間久了，就容易長胖，尺寸變大以前不少衣服就穿不上了，這回特意收拾一下，還是得運動了。”

　　“我們還挺羨慕你這當書店老板的呢，輕松。”

　　“是輕松，習慣下來，每天也挺閑的。”

　　“嗯，我們還有事，不聊了。”

　　“警官慢走。”楊司笑著道。

　　踩著小碎步晃去街口倒了垃圾。

　　遠遠看到路邊廣場上，一隊又一隊的人在拍著，廣場外拉出橫幅:

　　“為造福廣大群眾，免費體檢(送雞蛋)”

　　下面還有一行不顯眼的小字:

　　銀漢星宮傾情讚助。

　　楊司再抬頭，老年人居多。

　　“媽的天才！”

　　什麽叫宣傳?這才叫宣傳！

　　國人可以任你教義天花亂墜，都能保持堅定的唯物主義。

　　除非發雞蛋。

　　還弄了個免費體檢，這下子這群老年人的兒女也要關注了。

　　無論這銀漢星宮的目的如何，最起碼，這名聲就初步打開了。

　　這名字也讓人印象深刻。

　　楊司兀自感歎著，順著街邊的小路回到了自己的書店。

　　生活重歸平靜。

　　轉眼三個月時間過去。

　　這一天。

　　【淨化+0.1】

　　淨化初級已達成。

　　三個月的埋頭讀書刷點過去，楊司的面板終於迎來了變化。

　　“hello，禿狗。”

　　狀態:正常

　　認知:人類屬

　　特質:畸變

　　理智:88(滿值為100，60以下進入瘋狂，20以下發生畸變，0以下進入***)

　　素養:血肉(5.9/100)、淨化(100/200)(初級)、汙染(231.6/400)(中級)、遺忘(5.6/100)

　　淨化達到了初級，已經可以使用，並且汙染也早已越過了初級，只是血肉和遺忘兩項依然進度感人。

　　淨化:能夠將被您汙染並且與您同屬的相同品質汙染物提升一級(每次使用理智-2)。

　　楊司人有點麻。

　　中級的汙染也是將理智扣除程度升了級，也變成了-2。

　　不過別看表面上貴，其實一點也不便宜。

　　本就心疼，現在，更勾八疼了。

　　但是，該花花，該用用。

　　還有二十多點的理智余裕。

　　夠！

　　汙染過的東西不能重複汙染，只能用淨化升級，看起來有些重複功能。

　　不過或許它們後續會出現一些別的分支功能，又或者直接汙染的與從低等級升上來的有所不同，這些都不得而知。

　　可最起碼對現在來說。

　　楊司血虧。

　　“我現在汙染一個中級的跟用淨化升起來有什麽不一樣麽?一個花2點，一個花3點！”

　　他很生氣。

　　看著自己手指上的青色戒指，甩出了一句古怪的短偈:

　　“all money back my home！”

　　這咒語……

　　功德-1。

　　理智-2。

　　操線蟲蟲母進化。

　　“……”

　　楊司緊緊盯著它的變化，緊接著，他看到自己的戒指上開出了一朵花。

　　說花卻不準確。

　　那是某種結晶狀的擬態花朵，花瓣整齊排布，晶瑩剔透，花蕊是某種類似於昆蟲的環鋸形口器，其中伸出幾根宛如觸須一樣的東西。

　　細長的，並在末端加粗了一個點，竟然與蝴蝶的觸角頗為相似。

　　總之完全沒了糖果的樣子，可至於是不是糖果的味道……

　　楊司不知道。 www.uukanshu.net

　　這模樣他真下不去嘴。

　　不過他仔細看去，那幾根伸展出來的觸須末端，居然有點像要結出果實。

　　楊司並未放在心上，畢竟是畸變出來的異常，什麽樣子都不奇怪。

　　升了級。

　　“資金”也充足，就難免升起一股子消費衝動。

　　“要不再汙染一個吧。”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壓製不下去。

　　楊司四處觀察著下手目標。

　　決定要氪一波理智，先前的經歷已經讓他明白，在這個世界，光是單純地苟，也早有一天會被那些東西找上門來。

　　苟能苟住。

　　可有時候，或許莽更有性價比。

　　暫時不急，繼續刷點。

　　到了下午四點，莫香換了一身凸顯身材的衣服走進店裡，毫不客氣地坐在櫃台前，一隻手支住腦袋。

　　“今天來的很早啊，沒有病人嗎?”

　　楊司鼻尖縈繞著對方身上的香味，知道是她來了。

　　放下手裡的書，抬頭問道。

　　“怎麽可能沒有病人?”

　　莫香搖搖頭，墊著胳膊趴在櫃台上，她的眼眶有點黑，略顯疲憊，口中喃喃道:

　　“只不過前幾天忙得很，今天主任見我累，就讓我早下班了。”

　　“很辛苦啊。”

　　“是啊，所以……讓我在你這休息會……嗯……”

　　莫香有氣無力的，說完，便合死了眼皮，呼吸漸入佳境。

　　“……莫香?”

　　楊司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沒有反應，只有氣息的起伏逐漸均勻，這女人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