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也沒有十足把握，所以讓我先仔細想想該怎麽做。”

　凌默給葉戀使了個眼色，讓她將一號拖到了一邊，然後又看向了沈樂:“先把你的事情處理下吧。”

　感覺到凌默的目光變得有些不善，沈樂頓時心頭一跳:“不不不……我們說好的！你不能殺我，我……我可以給你很多好處的……啊！等等！你……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麽控制一號的嗎?”

　這籌碼他本來打算一會兒再用的，沒想到凌默這麽快就翻了臉。

　難道自己猜錯了?他留著一號，並不是因為想得到自己的這項能力?不……這不可能啊！控制喪屍，這是多大的誘惑啊！喪屍雖然可怕，讓人畏懼，但如果身邊帶著一只聽話的喪屍，那生存能力可就大大增加了。這樣的好處，恐怕很多人都想要吧?

　凌默看著沈樂，然後在他忐忑不安的目光中開口了:“你說。”

　沈樂提到嗓子眼的心臟頓時又落回了原處:“我不能白白告訴你，你得給我個保證。”

　“想換命?我怎麽知道這是不是你的個人能力，其他人根本沒法學的?”凌默很鎮定地說道。

　沈樂呆了一下，然後便使勁搖頭說:“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只是一號的引導者，這並不是什麽專屬的異能啊！”

　“那你總得證明一下。”凌默不為所動地說。

　沈樂頓時陷入了矛盾之中，凌默所說的不無道理，雖然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能有什麽控制喪屍的異能。但他也沒法左右凌默的想法啊！而且目前來看。這就是他活命的唯一機會了。

　“好吧……”沈樂咬牙道。“這確實不是什麽專屬異能……你們也知道了，這不是普通喪屍，他們以前都是人類。而且和一般的喪屍不同，他們的變異過程很緩慢。在這個過程中，只要像馴化野獸一樣……”

　“那你的那個哨聲，就是在這個過程中讓他慢慢熟悉的指令?”凌默打斷了他的話，提問道。

　沈樂緩緩點了點頭:“沒錯。”

　“這過程不容易吧?”凌默又問道。

　沈樂臉色微變，卻在凌默的注視中不得不點頭道:“是……”

　“我想也是。”凌默寒聲道。

　不管是毆打還是什麽。在一號從人變異成喪屍的過程中，一定是受盡了折磨的。

　“所以這也不是專屬異能啊，至少也得有不錯的身手才行。而且，一號已經被馴養了……”

　凌默話音剛落，就發現沈樂的視線移向了一旁。

　他順著沈樂的目光看去，發現這少年正盯著許舒涵。

　木晨也跟著看了過去，愣了一下之後，頓時暴怒:“你tm什麽意思！想讓凌默把許舒涵變成又一個一號?！”

　沈樂沒說話，木晨又趕緊看向了凌默:“別……你不能……”

　“噗！”

　一些血點突然濺在了木晨臉上，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而當他睜開雙眼時。正看見沈樂慢慢癱倒在地上。他仍舊瞪大著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凌默就這麽動手了。

　木晨也呆愣住了。他看了看沈樂，又瞪大眼睛看向了凌默，連臉上的血都忘了擦。

　“我以為你……”

　“以為什麽?”凌默蹲下去在沈樂的屍體上摸索起來，嘴裡說道，“這種全是缺陷的馴養方式，我會感興趣?他話裡全是破綻，顯然有很多都是他沒有說的。而且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除了戰鬥的時候，他和一號一直保持著距離。而且你覺得涅槃為什麽會選他?不就是因為他這種異能嗎?”

　“啊?”木晨一臉茫然。

　“聽不懂啊?他這種異能，並不是什麽幻覺之類的，也不存在什麽幻影，從頭到尾就他一個本體。我想他之所以能從我們眼前消失掉，估計是因為某種視覺影響吧，比如視覺欺騙之類的。不過有一號在，我們總不能閉著眼，所以這個可能性也就沒有機會驗證了。但大抵應該是這樣沒錯了……總之，有這樣的異能，他才能保證自己不會被一號給宰了。”

　凌默一邊從屍體身上掏東西，一邊分析道:“他說的方法也不全面，不過原理應該就是那樣的。在它們意識喪失的過程中給它們種下一些指令，這的確也是一種辦法。而且像一號這樣的變異過來的，精神情況也和普通喪屍不完全一樣。但就算它們能對指令產生反應，但估計執行力也不是百分百的……”

　“居然看出了這麽多……”木晨聽得目瞪口呆，這聽著特像專門搞喪屍研究的啊！

　“等等，你剛才那話……莫非……要是這辦法沒有缺陷，你就會感興趣了嗎?！”木晨突然震驚地問道。

　凌默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繼續翻屍體了。他心裡倒是有句話沒說出來，他有專門的操偶能力，要這種馴養方法幹嘛?對他來說，只是一種叫“好奇”的情緒在作怪罷了。除此之外，可能就只有一種隱隱約約的危機感了……

　如果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控制住喪屍，葉戀她們會被盯上嗎?

　“喂，為什麽不回答啊！”

　“找到了。”凌默從沈樂的外套內袋裡掏出了一台手機，說道，“這裡面多半有去往總部的地圖吧?”

　“咦，你怎麽知道?”木晨問道。

　“他一個未成年，怎麽可能比我對路線還熟?”凌默說道。

　“……說得這麽理所當然，其實就是說你是個路癡吧！”木晨翻著白眼說道。

　不過除此之外，凌默就沒再翻出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了。

　“切，居然沒個日記本什麽的。”凌默很不爽地說道。

　“未成年就一定要寫日記嗎?”木晨再次怒道。

　凌默看白癡似的瞟了他一眼:“你什麽邏輯?明明是因為他是變態好嗎?”

　“……”木晨頓時無語。他沉默了一下。問道。“你想去我們……不是，你想去涅槃總部?”

　“嗯。”凌默點頭道。

　“為了許舒涵?”木晨又問。

　“一半吧。”凌默說道。

　這種馴養方式雖然讓凌默看不上眼，但他還是覺得有些心中不安。

　“以前沒發現你是個好人啊……”木晨忍不住說道。

　凌默詫異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話別說這麽早，我還有話沒說呢……不過，報酬我們一會兒再談。”

　“我就知道。但為什麽是我付報酬啊！”

　“你們是同夥啊。對了，剛聽沈樂的意思，後面還有人追過來。我們先到附近躲一下，找個地方給許舒涵處理。”凌默說著，就伸手將許舒涵給扶了起來。

　一群人左右望了望，夏娜便指著街對面的一座樓房說道:“那邊吧，應該燒不著。”

　“走！”

　凌默扶著許舒涵走在了前面，葉戀和李雅琳則拖著一號的雙腿跟在後面。

　木晨幾次張嘴想問，最終還是忍住了。

　這人一直對喪屍充滿了詭異的好奇心，他也沒法阻止啊……

　而且此時此刻，木晨的心情也是很糾結的。

　不管他想不想，這會兒他都算徹底脫離涅槃了。一時間。他的心裡既有悵然，也有一種隱隱的解脫之感。

　可接下來的路……他又該怎麽走呢?

　……

　“呼哧！呼哧！”

　小巷內。一個人影正在狂奔之中。

　回頭望了一眼遠處的火光，夏至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輕松之色。

　這會兒工夫，分部的人應該已經趕到了……

　計劃從來就沒有完美的，但不管出現什麽差錯，這種情況他們都活不了了。

　不過，夏至總覺得還有不放心。

　大概是因為自己不在現場吧……雖然這一切他都設計好了，而且事情也發展得很順利，但沒有親眼看見他們一個個掙扎著死去，夏至就感覺沒法安心。

　“不行，不能就這麽回去。”夏至想了想，便推翻了自己剛才的決定。

　他要保證事情在按他的想法進行，這樣才能確保他的勝利。

　而且，一想到能親眼看著他們那充滿怨恨，卻又無能為力的表情，他就覺得興奮異常。

　被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牽著鼻子，一步步走向死亡，感覺一定很憤怒，很痛苦吧?

　就好像被影子踩在了腳下，充滿了被踐踏的憤怒以及恐懼。

　木晨這種擋在他面前的絆腳石固然讓他討厭，凌默那種自以為掌控著他們生死的樣子，也讓夏至覺得反感。

　不過，就是這種讓他們自認為掌控一切，到最後卻發現自己只是別人眼中的棋子和工具的感覺，才讓夏至感覺敞快，有一種特別的快感。

　“找到分部來的人吧……”

　夏至又朝著那火光望了一眼， 冷笑了一聲後，便將目光轉向了另一條巷子。

　攔在分部過來的必經之路上就行，反正這種時候是他佔盡了上風，他只需要加快他們的死亡進程就行了。

　“哢嚓。”

　一聲輕響突然從後面傳來，夏至目光一凝，立刻回過了頭去。

　空無一人。

　這條昏暗的小巷仍舊一片死寂，只有圍牆上那些雜草的影子在地上不斷晃動著，就像是有無數的人影在窺視著從這條路上經過的人。

　“聽錯了?可能是那邊什麽東西被燒爆了吧。”

　夏至警惕地盯著巷子看了一會兒，又慢慢地轉過身去。

　“哢！”

　又是一聲輕響，再次從附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