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宇文軒趴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看上去累得夠嗆。

凌默雖然也靠在電線杆上，但除了臉色蒼白，額頭微微有些見汗外，總體看上去要比宇文軒的狼狽樣好得多。

“不科學啊，打了一路的人是你，可為什麽你看上去比我精神多了?”

宇文軒翻了個身，仰躺著看向了凌默，不甘心地問道。

“答案很簡單，我比你持久。”凌默抹了一把汗水，淡淡說道。

“這……為什麽突然感覺到滿滿的惡意?”宇文軒掙扎著試圖爬起來，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對岸的喪屍完全沒有離去的意思，而且越來越多。

一些高級喪屍甚至注意到了頭頂的電線，但等他們抓住電線後才發現，獵鷹營地早就把線剪斷了。

可即便沒能成功，他們表現出的智力也足以讓人感覺膽寒了。

有句話說，戰爭促進了人類的發展。這話套在喪屍這個種群上，也同樣適用。

“以這些喪屍的學習能力，總會想到辦法渡河的。營地……也不可能一直安全下去。”凌默突然歎了口氣，說道。

“天然屏障只是第一道防線，其實一些高級喪屍偶爾還是能想到辦法跑過來的。隔離區的周圍，還有連續好幾道防線呢，沒有那麽不堪一擊啦。”宇文軒笑了笑，說道。

他這麽一說，吳鵬飛和羅妮那緊張的神色立刻緩解了許多。

一想到隔著一條河就是大量的喪屍，別說長期生活了，就是睡覺都覺得不安生。

但聽到還有幾條防線，他們就立刻感覺到安全感倍增了。

“這樣啊……江河用來擋大批量的普通喪屍，高級喪屍則靠武力防線麽……辦法不錯。”凌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但幾條防線，這不是意味著他們還得想辦法穿過去嗎?

“可就算正面防線再怎麽滴水不漏，但為什麽我總感覺，比起我們這麽繞，還是闖正門更加安全方便呢?”

凌默突然站直了身體，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宇文軒。

“啊哈哈哈，放心吧，我不會坑你的。等見到正面防線時你就明白了。反正我寧可來喪屍區找死，也不願意面對正門的審核。”宇文軒十分認真地說道。

但凌默卻在沉默了兩秒鍾之後，猛地一腳朝著宇文軒的臉上踩了過去:“你TM果然是來找死的啊！”

要是平常狀態，凌默想一腳踹中經過嚴苛訓練的宇文軒，並且還是在沒有使用異能的情況下，可能姓是很小的。

但，此時的宇文軒，隨便來隻喪屍都能滅了他……

“啊！！！！！！”

一聲高分貝的慘叫聲響徹河岸，對面的喪屍群立刻一陣搔動。

“把你的行動計劃仔仔細細地告訴我，一點細節都不許遺漏！”

凌默出了一口悶氣，總算覺得心裡舒服了一點，又靠回了電線杆，問道。

也就凌默和葉戀她們還能淡定自若地坐在河岸邊上了，吳鵬飛和羅妮卻已經躲到了角落裡，似乎只要看不到對岸那些喪屍，就能假裝他們不存在似的。

“喂，能不能一會兒再說啊，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羅妮小聲地建議道。

凌默沒有搭理她，宇文軒跟死狗一樣渾身僵硬，難不成讓自己扛著他?

“說好不打臉的……”宇文軒捂著鼻子，支撐著慢慢坐了起來，有些委屈地說道，“你剛剛不也殺得很爽麽?話說回來，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到鬱氣全都被釋放出來了嗎?”

“鬱氣?我又不是變態殺人狂……”凌默翻了個白眼。

但宇文軒嘴角的笑容卻突然變得有些詭異起來:“別急著生氣啊，好好體會一下，那股狂暴感，難道沒有被釋放出來嗎?”

“哈?”

凌默先是一愣，然後猛地坐直了身體。

狂暴感?

的確，自從他艸控屍偶以來，偶爾就會感覺到一股讓自己胸口發悶的感覺傳來。

這股感覺讓他變得很暴戾，好像一直在鼓動著他將面前的一切都給撕碎，就像……喪屍的本能一樣。

不過，凌默一直都在壓製。這種感覺也只是轉瞬即逝，沒有對他本人的心姓造成什麽負面影響。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凌默並沒有太過在意。

經過剛剛的瘋狂殺戮，加上宇文軒一提醒，凌默果然發現那股一直被壓製的狂暴，好像都發泄掉了。

可……宇文軒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

看到凌默的反應，宇文軒立刻嘿嘿一笑，說道:“懂了吧?雖然有點匪夷所思，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大批人類變異成喪屍的同時，幸存者當中開始湧現出超能者呢?或者說，為什麽偏偏有許多人在這個時刻覺醒了特殊能力呢?”

“……這些能力，我以前也在一些報道中看到過，有解釋是說人體出現了變異，也有人解釋是因為大腦發育異常，也有說純粹是因為意念很強的。當然大部分人都認為，這些都是假新聞。順便一說，我那會兒也是完全不相信的。可能就因為這樣吧，所以不做心理暗示，我很難自如地應用異能。打響指也是為了腦補按打火機，而不是為了裝逼哦。”宇文軒還不忘為自己正名。

“我也有過類似的想法……”

凌默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這些他也想過，不過，這類事情他只能自己考慮，身邊沒有可商量的人。

而且毫無根據的臆測，凌默並不喜歡，想不清楚的事情，再怎麽想也不會對生存起到什麽幫助。

他的精力，基本都放在了實力提升，和女友的進化上。

“還有病毒……病毒的來源是什麽，誰都不知道，連可供猜測的依據都沒有。但我想，病毒一開始，應該是潛伏在所有人類體內的。”宇文軒突然話頭一轉，扯到了病毒上。

吳鵬飛忍不住說道:“不可能啊！所有人類?那為什麽我們沒感染呢?”

“別急啊，我就說到了。大災變開始的是，是一部分人類率先變異，之後的幾天內陸續有人出現問題。這種現象就好像流行病傳染一樣，體質弱的最先中招，身體稍好的還能支撐個一兩天。當然了，就我們看到的情況，病毒的發作先後，和我們所認為的身體素質沒有任何關系，可能病毒自有一套甄選的標準吧。 ”

宇文軒難得如此有條理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間竟給人一種“雖然不太聽得懂，但好像很厲害”的感覺。

“這套理論，在營地的實驗室早就廣為流傳了，但是也有人持反對態度。不過兩種論調都沒有辦法驗證，所以也沒有正式地記載下來。”宇文軒接著說道。

凌默點了點頭，他內心也是比較傾向於這種觀點的。

“不過這跟異能者有什麽關系?”

“親愛的妹夫，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有異能的?一天?兩天?”宇文軒突然好奇地問道。

凌默剛要開口回答，就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麽:“你難道是一天?”

“嗯。看你的表情，應該時間比較久吧?其實我問過很多人了，每個人覺醒能力的時間，都不太一樣，不過總體來說都在災難爆發後十天內。我……因為我第一天發生了一些事，所以當天就覺醒了。因為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很清楚。”

宇文軒突然埋下了頭，聲音也變得有些古怪起來:“當時，全身熱血沸騰，就好像希望毀掉眼前的一切……結果就在這種狀態下，卻意外地發現自己有了異能呢。我猜，你也是在走投無路，幾乎絕望的情況下覺醒異能的吧?”

凌默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