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嚇壞小朋友。”和月的話碎在了風中。
白默崢拿起手機:“小陳,找一下五十年前,荔州是不是有山體滑坡,還有火葬場的事情。”
……
回到巷子旁的賓館,9點上床,和月美美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6點就醒來。
閑來無事,和月來到火車站廣場,尋覓食物。
吃了一份海蠣煎,一片菜頭餅,外加一個地瓜包和倆煎包。和月打著飽嗝,坐在椅子上盯著手裡的豆漿發呆。
香濃的味道,她卻吃不下了。
和月感受著夏日晨光的熹微,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修長身體,黑色優雅的身軀,正是昨天坐過的邁巴赫。
和月起身,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站著,看著車輛,不時吸一口豆漿。
果然站起身,還能再塞點美味。
不多時,兩個中年身影走向邁巴赫,那是一對夫妻,氣質突出,婦女挽著男人的手臂。
該不是昨天那個帥哥的爸媽吧,和月又吸了一口。
邁巴赫車上。
白母忽然抓著胸口的衣服,表情有些不對。
“怎麽了?哪裡不舒服?”同樣坐在後座的白父察覺到妻子的動作,忙關心問道。
白母:“不知道為什麽,剛才心突然揪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沒事了。可能是回到故地,情緒不佳吧。”
白母是個氣質高雅的婦人,她穿著一身手工定製旗袍,勾勒出五十出頭的年紀,依舊保持得很好的身材。
“兜兜被拐走那麽多年,也不知道她現在長成什麽模樣。”
“該死的人販子,不僅拐走兜兜,還打傷了知聿的腿!”
提起被拐走的小女兒,白母忍不住眼眶含淚:“我每天都在想,我的兜兜過著什麽樣的生活。白家的富貴,她是一天都沒享受到,我很怕,很怕那些人對她不好。”
白默崢:“媽,往好處想,如果人販子把他賣給一戶好人家呢?或許她生活富足,並沒有我們想得那麽糟糕呢。”
白父見白母臉色不對,佯裝怒斥大兒子。
“崢兒你怎麽說話的?人販子乾的那能是好事嗎!就算兜兜被賣到一個還不錯的人家,那又怎麽樣?我們的孩子必須要找回來!”
“爸媽,我不是這個意思……”白默崢歎道,“妹妹的下落我一直在查。”
白母垂淚:“查到了嗎?”
白父看著妻子如此,和兒子對視一眼,示意他說點好話。
白父心裡卻是沉著一塊巨石。
前幾天,朋友介紹了一個很厲害的大師,幫他算兜兜的下落。
那大師竟然說兜兜已經死了!
白父怎麽能忍,立馬就叫人把他叉了出去。得虧他有修養有禮貌,否則當場將那大師暴揍成豬頭。
白母:“你倒是說話啊,查得怎麽樣了?”
白默崢安慰道:“快了,快了。”
“白總,夫人,有件事得和您二位說。”司機突然開口,視線方從車窗外收回。
“說吧。”
“小白總昨晚遇見了一個女孩,花了一萬塊錢。”司機斟酌兩下,把昨晚的事情簡略介紹,末了看向窗外,“那個女孩就在外面。”
白母頓時來了精神,對於這塊地,她倒是沒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這兒子居然開竅了!
“誰?在哪?”白母按下車窗,白父雖然嘴上不說,眼神也飄過去。
白默崢給了司機一個包含殺氣的眼神,得到的卻是對方公事公辦的堅定。
他名面上是司機,實際上可是跟隨白父多年的吃瓜群眾,一些要事可都得和白總他們報告。
對於公子哥隨便花錢,其實都沒什麽,但是給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孩搭車又花錢還照著她的意思辦,那就有點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年輕人都喜歡賴床。
這大清早的,女孩就在車站門口等著,還眼巴巴等了半小時。
哪有那麽湊巧的事,莫不是小白總故意透露的消息,讓父母來瞅瞅?
“挺好看,就是黑了點,兒子你這麽久都不找對象,原來是喜歡黑的?”白母說完,白默崢臉上多了兩條黑線。
“太小,看樣子不超過二十。”白父的眼光很準。
“年紀小沒關系,可以等。就是胸太小,以後不好養孩子。”
白母皺眉,白默崢的臉上已經烏雲密布。
“爸媽,可以了。我只是覺得她看起來有種親切感,而且說的不無道理,因此才轉錢的。”
“親切感。”白母很會抓住重點。
“她的眉眼確實有些熟悉。”白父補了一句。
白母捏著兒子的臉頰仔細查看,又看向外面:“嗯,有點夫妻相。”
白默崢:……
白家夫妻雖是商人,卻鍾愛文學,尤其愛民國散文,對汪曾祺梁啟超的家教更是推崇。
因此平日裡對家庭的管教就放得寬松,這會兒碰到兒子的感情事,更是八卦連連。
白默崢看得直搖頭:“司機,開車!”
再不走,兩夫妻要瘋了!
“兒子,留了聯系方式嗎?我看看她生活照。”
“沒有,我只有卡號。”
白母:“兒子,你別叫白默崢了,我覺得得給你改名,叫白家崢。真是敗家子啊!”
看著絕塵而去的邁巴赫,和月不禁覺得有點奇怪。
中年夫妻上車後,又開窗看了自己好幾次,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然後又一言不發離開。
和月本想算一下,又尋思他二人氣運穩定,面容慈祥,定不是邪惡之徒。
算了也徒費精力,於是作罷。
和月簡單收拾好東西,再看一眼荔州,轉身離開。
既然對方不想認齊若涵這個女兒,強求也是無果,還是先去京都上學,再看看造化。
長遠的目標, www.uukanshu.net可是就地飛天呐。回天上,才是最重要的事兒。
動車飛馳,直奔京都。
山舞青翠,原馳白龍。
京北大學,和月來了。
……
下車的那一刻,和月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原以為天庭繁華,數萬年沒有下界,地面竟然不輸天上宮闕。
出門的刹那,和月差點沒被熱情的人流給衝走。
好不容易擠出人群,終於看到不遠處的一排帳篷,上面掛著一個個牌子,寫著XX大學迎新。
“同學,是京北大學的新生嗎?”一位年輕的男生,紅色綬帶,金色文字,寫著“京北大學學生會。”
“嗯,我是。”和月頷首。
“麻煩通知書給我看下。”男同學看起來等了一天,臉上滿是疲憊,眼裡卻風采依舊。
“啊,我丟了。”
男同學明顯一愣,京北大學好歹也是國內排得上號的學校,能考上的不是嬌子也是精英,能把通知書弄丟,也是一件奇葩。
“沒事,那你報一下名字,我問下教務處。”
“和……齊若涵。”
“教務處的老師查了,有你的名字,麻煩身份證給我看下。”男同學伸手。
“不好意思,我身份證也丟了,補辦還沒出來。”和月訕笑著,遞上臨時身份證。
男同學頓時無語,能把錄取通知書和身份證都弄丟,這人是怎麽考上京北大學的?
他抬頭認真看了半晌,又和證件的照片比對之後,鄭重說到:“學妹,我覺得你以後一定會是校內風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