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這話一出口,滿場真的是除了露珠兒外,包括秋香和沉默寡言的老十在內都覺得李三娘這是鬧呢。
更別說錯愕呆愣住的徐敬真、房承先和宋珍珠了。
而李三娘就好似沒覺出自己這話說的有甚不對的,轉而鼓勵的看著露珠兒,露珠兒接收到李三娘的眼神,自是做了一個乖巧的娃兒會做的事兒。
露珠兒對著徐房宋三人低頭躬身行禮啦,且還記得按著李三娘剛才所說的順序,從左到右一邊行禮一邊口稱:“珠兒給徐伯父、房叔父、宋姨姨見禮了。”
這個流程露珠兒已然熟悉了,之前李三娘帶露珠兒見梁老醫師和邵陽小少年的時候,就是這般行禮問好後,就可以收見面禮的了。
那個時候,梁老醫師就給露珠兒了見面禮,事後邵陽小少年也補了禮物來。
所以,此時行完禮,問過好後,就眼神亮晶晶的看向三人,等著收見面禮。
“哈哈,哈哈,”最先反應過來的,倒是房承先了。
房承先一把扯下腰間的玉佩,走過去遞給了李三娘,但卻是對著露珠兒說話:“既然叫了叔父,那叔父定是要給這份兒見面禮的了。
來,這玉佩先收下,待得回頭叔父再給你別的。”
房承先打了個樣兒,徐敬真和宋珍珠哪裡好意思不理露珠兒這孩子,露珠兒那收了見面禮後眉開眼笑的可愛樣子,誰能頂得住?
然後,徐敬真也摘下了腰間的佩玉遞了過去,而宋珍珠作為女娘,身上戴的配飾倒是多的很,就從手腕上摘了一玉質珠串遞了過來。
宋珍珠臉上的表情雖然是錯愕的,但面對露珠兒揚起的感謝笑臉,還是露出笑來。
替露珠兒收了三份兒見面禮後,李三娘快刀斬亂麻,直接麻溜的就說:“今兒個是個好日子,可巧遇上了幾位。
但想必幾位也是有事要辦的,我這正要帶著我家露珠兒去買些物什去。
如此,就不耽擱諸位了,咱們再會。”
李三娘領著頭兒行了禮,不待對面三人有所反應,立馬就拉著露珠兒的手往二樓深處走去,一陣風般的遠離了三人的是是非非。
這一舉動,讓三人之中的房承先不禁笑出了聲兒來,笑的停不下來的房承先面對好友徐敬真的眼神,就轉而看向了身旁不請自來,在兩人逛鋪子的時候,自顧自的找了上來的宋珍珠。
“李三娘子所說,正是房某想要說的,這我與敬真也是有物什要買才來這鋪子裡頭的,上回敬真幫助宋娘子,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令兄已然感謝過了,都已是這個時辰了,房某與敬真就不耽擱宋娘子了。”
說罷,房承先就行禮要離開,徐敬真一個字兒不說的也直接行禮跟著離開了。
徒留還未反應過來的宋珍珠愣在原地,看著二人就和見了鬼似的,一溜煙兒的直接跑下了樓,直接跑了個沒影兒。
李三娘帶著露珠兒來到了二樓深處,把想要買的物什都添置上了後,就火速帶著露珠兒他們在另一側的樓梯處下了樓。
一下樓,托秋香的福,李三娘趕忙就找到了李母他們幾人。
又陪著李母逛了逛,買了些物什,就聽超市門口敲起了銅鑼來。
“該是那穿針比賽開始了,說是一天有三場,上午頭兒一場,下午一場,傍晚就著燭火還有一場呢。”
李二兄對著李母他們解釋自己剛剛從鋪子裡的活計嘴裡聽到的。
眾人一聽,就起了興致,遂往門口走去。
果然門口早就清出一片場地來了,擺了約莫能有十張方桌,方桌上是切成長條兒的蘿卜身上插著一溜兒針。
等聽了那敲鑼的夥計講好規則後,就有早前就報了名的女娘聽了唱名兒往前來,不過一會子,一張方桌前就站了一個女娘,轉眼間就是十位女娘站定。
李三娘也聽了夥計所說的規則,其實很簡單,誰能又快又準的把絲線穿過七根兒針孔,誰就贏了。
一場五十人,第一輪是十人之中取前二。
然後第二輪就是九孔針,十人之中取前五。
第三輪是十孔針,五人之中取前三。
獎勵品倒也是豐富,參與獎是針線套組,然後一輪輪的獎勵更豐富,最後得第一的人,能得一匹葛布來。
所以,來參加的女娘真的不少,李三娘他們站在一旁也看了個光景,露珠兒人小看不見,李三娘抱著她瞧,她跟著也是看的開心的緊。
這一輪輪下來,終是來到了第三輪的十孔針來了。
夥計再次敲了銅鑼確認了一遍規則後, www.uukanshu.net 才高聲宣布比賽開始。
別說參賽的女娘了,就是李三娘這個旁觀的外人都一臉緊張的盯著,想要看看到底是誰眼明手快拿得第一。
可這未等十孔針的第一比出來,就見從圍觀群眾的一角跑出一身材壯實的女娘來,最讓人覺得可怕的地方是,這女娘手中竟是拎著一把帶血的殺豬刀!
不僅僅李三娘看到了,其他人自然也是看到了的。
未等李三娘出聲提醒,李三娘身前和背後就被老十和秋香擋了起來。
李二兄在旁也緊緊抱住了小五郎,李母抓著李二嫂聚在了一起,並想要往鋪子裡退去。
李家眾人正要往內退的時候,圍觀的眾人裡頭就有人喊叫出聲兒了。
“啊!殺人啦!殺人啦!”
現場那是一個混亂,本就是人多聚集之處,慌亂之下,眾人慌不擇路的都想遠離逃竄,李三娘被秋香和老十護著,想著外頭怕不是會發生踩踏事故來。
不過,幸好,刑瑜今兒個雖然是要在鋪子門口舉辦活動,但也是有先見之明的,早就給京兆府報備了不說,還特意出銀子打點了人,讓四個巡街就在這附近來回走動來。
巡街騎著高頭大馬,一聽這邊出了亂子,立刻就拍馬過來。
不過幾聲怒吼,表露了身份兒後,慌亂的人群就好似有了主心骨似的,逐漸聽得指揮,變得有序起來。
一切不過都發生在刹那之間,李三娘不知道的是,超市鋪子斜對角的酒樓二樓包間的一處窗前,徐敬真和房承先正站在那裡帶著焦急的看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