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為什麽那麽恨獵魔者?它和獵魔人無冤無仇,犯不著一見面就下死手。
平克頓又開始擔心起來,他想勸勸骷髏人,但去哪裡才能找到它,他現在依然感應不到它的位置,也不知道它是如何辦到的。
看起來老雜毛說的一些東西在這個新環境中需要重新審視。
昨天下午睡多了,這會兒又沒什麽睡意,他的滿腦子都是骷髏人的影子,尤其是它捂胸的動作。
平克頓越來越意識到,這具骷髏是女性,是有前世記憶,或者死亡之前的記憶。
好事還是壞事?
只要她不砍我,管他好事還是壞事。
他想到了鏡子,骷髏人肯定還會來警察局的,總不能讓她從水井中出來吧,那太冷,凍著了怎麽辦?
平克頓開始有想法。
怎麽才能重新感應到她呢,平克頓一晚上折騰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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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
森迪有黑眼圈,昨晚守了一夜,沒發現骷髏鬼出現。
獄警將整個教堂無死角監視,會不會監視強度太大,把骷髏鬼嚇著了。
瑞佛奇:“別泄氣,它昨晚不來,遲早要來的!”
“它昨晚去哪裡了?”
“也許會去警局吧,水井邊的大衣說明什麽問題?”
森迪揉揉眼。
“還需要進一步觀察,一件掉落的大衣還不能說明什麽,也許平克頓是想衣服,又或者有其他的原因,你說的雪地上奇怪的腳印,你確定有腳印?”
“被新的雪花遮蓋了,不好說,但感覺有。”
“感覺沒用的,他會露出馬腳的,我無法理解的是,平克頓不可能是召喚者,但所有的跡象都針對著他,實在令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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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滾草鎮馬掌鋪。
平克頓拎著一副馬掌走進來,“薩烏丁,幫我打一副馬掌,找這個打。”
每次打馬掌,平克頓是不給錢的,和他到處去吃霸王餐一樣喜歡到處賒帳,只要了賒帳的地方,他都會厚著臉皮賒帳,還說是照顧別人的生意。
“好的,警長,我幫你優先處理。”
平克頓把幾張票子遞上去,薩烏丁的那雙小眼睛瞪得大了一倍。
“以前的都給你,如果多余就放在你這,等於支付預付款了,打得精致點,我的馬蜂寶貴的。”
“警長,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我全家就靠這個鋪子維持生計的。”
“不,你別誤會了,希望你不要有別的想法,以前的欠債太多,只能一個個還,夥計,上心點。”
平克頓拍拍鐵匠的肩膀,微笑著離開。
鐵匠的老婆琳寧娜從屋子中走出來,說道:“聽說警長被骷髏追了之後就突然變了一個人,變得像個人了。”
鐵匠在胸口劃十字:“哦,差點嚇死我了,這個缺德的家夥,居然有朝一日善良起來了。”
平克頓能察覺到身後鐵匠臉上的表情變化。
他不是聖人,也沒有聖母的情懷,錢不是他欠下,但他感謝這副驅殼,用到目前為止總體感覺不錯。
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人家可是一個身體,還有警察的身份。
他打算等骷髏人的事情結束後就去上頭領取賞金,那是1萬美元。
這個時代的一萬美元的作用相當於現代至少三十萬美金使用,這是一筆大數目,如果能領到這筆錢,他就不會那麽拮據。
而記憶碎片中,為什麽到現在也想不起有關錢財一項呢?這太奇怪。
按照原警長的習慣,如果沒什麽事他就會去鎮子上的一間妓院,也是唯一的妓胡搞,特別是他的馬子被牛約翰弄走之後,他每天都去。
但現在的平克頓對那些塗脂抹粉的又胖又醜又高又黑的女人沒半點興趣,嚴重的審美觀覺得這個鎮子上的女人都是醜女,除了殉職的女警員戴維斯。
很可惜,戴維斯殉職了,等麥可爾神父回來,他得為殉職的警員操辦葬禮。
該死的麥可爾什麽時候才能回鎮子,等天氣熱一點屍體可不能久留,但也不能來個天葬把屍體扔到荒郊野外讓禿鷲處理,畢竟同事一場。
“警長,你難道不打算再向上面要兩個警員?”
平克頓想什麽,有人在一棟房子的門口說話,她依著房門,嘴巴裡吃著土豆片。
“你好,古倫仕。”
古倫仕是個具有黃皮膚的印第安人,被白人同化後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在這個鎮子不全是說英語的人,也有說葡萄牙語,說荷蘭語的人,美國作為移民的國家移民特別多,特別是西部,政府鼓勵移民進西部開發和工作。
古倫仕開了一家馬鞍店,專賣馬鞍,以及印第安族的一些有特點的藝術品,比如牛角號角什麽的。
風滾草鎮雖然不怎麽大,但處在交通要道咽喉上,向北是德克薩斯州,向東是美國腹地,向南是眾多的金礦礦廠,向西是原始森林,裡邊到處都是原始的少數部落。
“警長,你該找一個警員幫你熱熱炕頭,你可以再找一個像戴維斯你那樣的。”
這樣的調侃話平克頓一笑了之,戴維斯是不錯,但還不是他的菜,要是這裡有東方臉孔的美女就好了,沒有的話來個漂亮的洋妹子也不錯。
這樣的人去哪裡找呢,風滾草鎮看上去隻適應野蠻沒素質的女人生活,看這裡的女人有幾個有那麽點溫雅和內涵的。
最漂亮的應該是銀行裡的那名叫哈傑的女雇員,但人家是行長的老婆。
“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謝謝。”
在鎮子裡巡視一圈沒什麽情況,得到最多的是鎮子上居民對他的問候,以往的警長沒事的時候是不會半腳出警局的,就算有事也會磨蹭半天才冒頭。
不覺中,他來到了教堂。
他走進教堂,一名獄警迎上來笑道:“平克頓警長,你又來看獵魔人的笑話了?”
平克頓遞上一根煙:“昨晚什麽情況,看到它出來沒有?”
“什麽都沒發現,他媽的什麽獵魔人,膽小而已,膽小鬼!這麽勇猛需要我們獄警幹什麽,你說說,他們這輩子抓到過真正的惡魔沒有?”
“這個——我沒有發言權。”
“骷髏鬼到底什麽來頭,警長,它可是從你的警局裡跑出來的,透露點?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霍華德,不是我有意不告訴你,我真不知道那東西會從警局中跑出來的,你想知道的更多,抓住它問問就什麽都知道了。”
“平克頓警長,別這樣,我知道你還在計較獄警沒有增援警局的事,我只是個小腳色,真不透露點?”
“你想讓我說什麽, 兄弟?”
獄警看看四周沒人。
“我無意中聽到的,獵魔人懷疑你是召喚者,你可得認真點。”
“謝謝,我會小心的,那麽你覺得我像召喚者?”
獄警大笑,笑得氣管被香煙嗆了一下,咳嗽得要死。
平克頓來到教堂的會客室,只有瑞佛奇一個人在裡面。
“平克頓警長,有何指教呢?”
“它昨晚沒出現,對嗎。”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你真的想看我們的笑話?”
“森迪呢?”
“火化伊恩去了。”
平克頓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對伊恩的不幸表示哀悼,希望他在天堂過得好些。”
警長進去的時候,瑞佛奇正在看書,平克頓一進來她把書藏到了身後。
“你可以去火化的地方表示哀悼,才能表現出你的誠意。”
平克頓也不想這麽無趣的女人多聊一句。
“告辭。”
他也不想去伊恩的火化現場,用木頭堆起來放火燒屍體的方式。骷髏人到現在還不現身,是不是去警局了。
天空又下起了雪。
鵝毛雪飄飄灑灑,小鎮像掉落在童話世界中。
這樣的天氣很適應睡懶覺,突然,監獄的方向傳來了槍聲!
他騎上馬趕緊朝著監獄的方向去,他是擔心骷髏人腦子進水跑到監獄去搗亂,那地方獄警太多。
來到監獄的鐵門前,一問才知道昨晚有人越獄了,現在這會兒點名後才發覺少了一個犯人,監獄長帶著人已經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