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上梁
張旺才和李來喜倆人滿臉怒氣回家裡,院子裡到處飄蕩著灰塵,地面上堆滿了一堆堆腐爛的碎麥杆和廢塵土。
“哥你回來了,席汪師傅還有大家停住手裡的活計,十分關心的問著。張旺才把事情從頭到尾細說了一遍,人們聽著著實氣憤。
“他就是想訛人哩,還不知他是啥貨色,整日有手好閑就是個死賴皮。”
“他張自莫太壞了,真不是個東西。”
“他那個叔叔總算說了句公道話”。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張自莫的壞處,覺著還過癮,應該好好的揍他一頓那才解氣呢。
“哥,你還是乾木工活吧!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我想趕緊點,兩天能完工最好,你和嫂子少受點傲揀。”
”不用,表弟。該乍乾還乍乾。吃苦受累也沒有啥。”張旺才面帶微笑一臉溫和的說著。
張旺才雖說是種地出身,但農閑時在家也乾點木工粗活,比如,修個犁耙,打個小板凳,做個鍋蓋什麽的也算是個有點手藝的人,旺才聽他表弟這麽一說,他轉身回屋取出了木工缽就和表弟兩人乾起了木工活。
張旺才認真的平著房椽,隨著他的雙手上下舞動,一根根椽子被他平的是平平整整擺放在那裡。在看那乾活的人們,正有條不紊的乾著手裡的活。
李來喜高挽著褲管,把一池子泥給和好了,那是用來磊山牆用的。
當太陽升到三四丈高時,房子的上蓋扒的是乾乾淨淨腐爛的舊麥杆弄的到處都是,一片塵土飛揚。
這個時候只見大師傅席汪喊到:
“大徒弟、二徒弟現在你們兩人名一處現在開始磊山牆了,在吃晌午飯前一定要把它弄完。
“好了師父,你就看好吧。”
只見二個徒弟各把著南北兩個山牆一齊開始砌了起來。
二月的陽光,非常明媚,張旺才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他走進屋內對他老婆子說道:
“該做飯了吧!人多早些做吧。”
“好,我這就去。”
孫二花放下手中的針線活,站了起來對秀娥說道:
”閨女,咱們做飯去。”說吧!她們母女二人向灶火屋走了去。
今天的田秀娥和剛來的時候大不一樣了,經過大家經心的調養,她的面色也紅潤起來了。一條長而黑的便子,扎著紅頭繩一直拖在了腰間,走起路來兩腿也蠻有力的。一身老粗布的新衣裳非常可體。紅底綠格的掛子不肥不瘦,下身穿一條粗布黑褲子,腳蹬一雙尖尖小腳新鞋。讓人感到清新脫俗。她不聲不響的進進出出的忙碌著,惹的年青人時不時的看著她,這一切被張旺才看的是真真的。
”娘,做啥飯呢!。
“咱晌午蒸鹵面條,都是出大力氣的。”
田秀娥和孫二花在灶火屋忙著做中午飯,只聽得一陣鍋碗瓢盆碰撞之聲傳了出來。
不大一會,間院子裡到處都飄著肉香味的中午飯就做好了。
“掌櫃的,叫大夥下來洗臉吃飯吧!。”孫二花對著自己的老頭說著。
“好,我這就叫去。”張旺才來到院子當中高聲喊道:
”大家都別幹了,下來吃中午飯了。”
“哥,在稍等一會山牆就磊好啦再吃飯吧。”席汪有對大家說道:
“快加把勁,弄好了開始吃飯。”
只見大夥手上的動作加快了,大徒來順安上最後一塊土坯子後朗聲說道:
“大家可以下去吃飯了。”說吧,他率先走了下來。
大夥從房架上走了下來,依次洗了手臉,都坐在八仙桌子上等著吃飯呢!
不一會。張旺才和李來喜把飯一一的端上了桌子後說道:
“大家肯定餓壞了。都快些吃吧。”
“來喜大侄子,你這幾年的苦沒白吃,賴好積讚了點錢,把自己家的房子修上一修,也算是出成績了。比我強多了。我連我媽倆個人都養活不了,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那人說著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再不修就要倒塌了。都是旺才哥在幫我,我還不知道怎謝謝他呢。”
”來喜大侄,你家管的飯可是不錯啊,還能吃上肉!,這是多好的事呀!”
這時候又有人接過話頭說道:
“你說的是實話,飯都吃不上。過年都沒有動上渾腥。一年從年頭忙到年尾,也不知道都忙的啥呀。”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在那個舊時代,中國是個半封建半殖民的國家,何止是他們一個小小的何村,整個舊中國有多少和他們一樣窮苦百姓,整日辛苦勞作,過著吃不飽穿不暖饑寒交迫的生活,小何村只是一個舊中國的縮影罷了。
”你們吃好了飯,都不要遠去,隨便歇一會,接著就把房梁給上了。”席汪一邊吃著最後的一口飯,同時也把下午的話安排好了。
飯後大家隨便找了個地方歇息著,有的人拿出了旱煙袋抽起旱煙來,有的則是講起了民間故事。
大家聽著故事,跟著故事情節該高興的時候他們也高興。該悲傷的時候他們跟著悲傷起來。
“傳說那呂布,人高馬大的。人長的很英峻。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一員悍將,到最後死的非常悲慘。
”那呂布死的一人不值了。”
“太可惜了,是一員虎將啊。”
”是怎個慘法,快接著說。”聽書的有些著急的崔著那個講故事的人。www.uukanshu.net
“那呂布。是讓眾人亂箭穿心射死的。等有時間再給你說吧!。”聽故事的人有些急不可耐,這個時候只聽席汪師傅說道:
“喂,都起來吧!早點弄好可心靜了。”大師傅席汪叫著大夥去幹活。所以講故事的人隻好停了下來說道:
”以後有機會再講吧。”
其實茅草房的梁不大,有五寸大的就可以,因為上面是草,重量比較輕。
有四五個手腳麻利的,已經站在高架子上,其余的都在下邊,
人手有點不夠,正好村裡有幾個臨時過來幫忙的。人們七手八腳的都加入到上梁的人群裡面。
席汪師傅站在高架上大喊聲道:”
“起,”大夥都聽師傅的,將一根榆木梁慢慢的向上拽著。
“慢點,再慢一點。雖然木料不算太大,大家也是要小心的,切不可太大意了。”
當大家穩穩的把右邊的放在山牆頭頂上後。他們有開始放左邊的了,用同樣一種方法也放在了上邊。大夥的心裡頭剛剛松了一口氣,只見有一個年輕人他一抬腳沒有站穩一個列趄向一邊倒去,席汪師父手急眼快一把將他穩住了身體說道:
“你先下去吧,太懸了。”
那個人順從的從高架子上慢慢的下去了。大家為剛才的那個閃失也嚇的著實不輕。
有驚無險虛驚一場,這時候大師父席汪高聲說道:
”房梁安全的上好了,大家可以乾自己家的事情了,三天以後就開始掛房椽了,到時候還請大家早些來上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