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些人才一同過來的,還有陶升。
陶升被送至魏郡時,身處囚車以內,滿眼黯然。
他是怎麽都沒有想到,明明自己救了當朝太尉一家,理應享受永華富貴,為什麽轉眼間就被朝廷給出賣了?
自己不是對朝廷有功嗎?
自己不是朝廷千金買馬骨的榜樣嗎?
就這待遇?!
難道當朝太尉連這點權力都沒有,連自己這個全家恩人都保不住?
他想不明白。
直到他被帶到墨信面前,他的神情才終於有了變化。
他憤怒的問:“為什麽?!”
這麽多天的疑惑,最終隻化為了這三個字。
他想問的問題太多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先問哪一個。
墨信似乎非常仁慈,竟然在這個時候還願意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我的拳頭更大!”
當這個拳頭大到可以威脅到朝廷時,朝廷自然願意根據他的意願出賣很多東西。
陶升又問:“你這是在嫉妒!嫉妒我先招安,所以能在史書上先留下名字!明明大家都是向朝廷招安,你又何必記恨於我?”
墨信冷笑。
不再回答,而是給一旁的眭固和白繞使了個眼色。
兩人齊齊拿起一根長矛,走向陶升。
陶升開始驚駭:“不!你們不能這樣!我是朝廷的中郎將!”
眭固和白繞皆是憤懣,之前就因為陶升,害得自己身陷牢獄,還被高覽打了一頓,這個仇不能不報!
眭固漠然道:“抱歉!我們也是中郎將!”
話音一落,他手中的長矛就刺入了陶升的腹部。
陶升悶哼一聲,劇痛便席卷全身。
他想再開口謾罵,但白繞沒有給他機會。
一矛刺入他的胸腔。
他一張口,便是汩汩鮮血從嘴裡溢出。
肺部已破,血液湧入咽喉,他連一個聲音都說不出來。
白繞譏諷道:“枉你以前還自號平漢將軍,結果臨死前最後一句遺言還是自稱朝廷中郎將,呵!”
陶升聽到這話,呼吸喘得更加急促。
僅僅片刻後,他就在痛楚中慘死當場。
“埋了吧!”墨信甩甩手,還算是給了他一個入土為安的機會。
很快,陶升的屍體便被拖走。
眭固和白繞齊齊向墨信抱拳,感謝墨信給予他們這個親手報仇的機會。
墨信笑道:“下次我再把高覽騙過來,讓你們兩個打一頓。”
眭固和白繞一凜,連忙道:“屬下不敢!能親手除掉陶升,便已經滿足,不敢再怨恨高將軍。”
“好吧,機會給你們了,是你們不爭取,那我就默認你們之間的恩怨已消,要是讓我再知道誰私底下報復,可別怪我不客氣!”
“是!”
回到府邸,墨信就發現自己的父親墨海在等著自己,好似有話要說。
“爹,你想跟我說什麽就直說,扭扭捏捏幹什麽?我可是你的兒子呀!”
墨海看著墨信腳底沾血,在地上踩出的血腳印,嘴角抽了抽。
他始終還是老實百姓的思維,面對兒子的凶殘打心底裡就有些發怵。
他勉強一笑,道:“信兒,家裡的那些親戚都找到了,現在就在真定縣,你看,要不要給他們安排一些職位?他們這段時間都來找老爹說話,老爹也是煩得很呀!”
墨信撇撇嘴。
那些親戚都是你找來的,現在你又覺得煩了?
真是葉公好龍!
他問:“他們之中有識字的嗎?”
“有有有!”墨海連忙道。
“那就讓他們從小吏做起吧!如果他們做得好,我可以給他們一個升職的機會。”
“這個……信兒,之前你找來的人,都能封為軍司馬,怎麽家裡的親戚就只能做個小吏呢?”
“那行吧,我就再給他們提一提,他們只要識字的,都可以在各縣擔任賊曹、法曹、金曹和倉曹,我讓公仁根據他們的特點來安排吧!這已經是我能給他們的最高官職,他們要是因此埋怨,想做白眼狼,我可不會因為親情而手軟!爹,你可明白?”
墨海擦著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道:“為父會叮囑好他們的。”
“那就有勞爹爹了!”
說罷,墨信就召來董昭,讓他去負責安排自己的那些親戚。
如果這些親戚中真有人才,墨信一定會大舉提拔。
他也希望身邊能有親屬掌控大權,不然他也不會用心培養自己的哥哥和弟弟。
想到這裡,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大侄子,要不要把大侄子送到上黨郡,和諸葛亮做個同窗?
好主意!
墨信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墨海雖然不舍大孫子,但既然墨信說這對大孫子有好處,他也隻好點頭答應。
“對了,信兒,你也該成家立業了!可有心儀的姑娘?”墨海問。
墨信撓撓頭。
怎麽給大侄子安排未來,反而還讓自己被逼婚了?
一旁的董昭附和道:“將軍, 老先生說得在理,您現在勢力龐大,應當早有子嗣,才能讓諸將安心!”
墨信頷首:“你們說得對,算是提醒我了!”
墨海期待的看著墨信:“所以信兒你是已經有心儀的姑娘了?是哪家的千金?”
以墨信現在的身份,也並非尋常人家可以高攀。
墨信搖頭道:“不,我還沒有心儀的姑娘。我是說爹爹提醒的對,我應當開始為後嗣的問題做準備了!”
墨海疑惑:“所以?”
墨信道:“所以我要微服出遊一趟,找兩個老中醫回來!”
墨海和董昭齊齊一個踉蹌。
這就是你說得準備?!
好吧!這也確實是準備!就是這準備有些離譜!
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腰子就已經這麽不堪了!
墨海欲言又止。
見親爹如此,墨信便道:“爹爹有話直說。”
“唉!”墨海歎了口氣,上前拍拍墨信的肩膀,道:“為父管不了你,但還是奉勸你往後少去青樓!”
墨信:“……”
他只是想到這個時代的小孩子夭折的風險比較高,而當世又有華佗和張仲景這樣的神醫,自己若是不提前把兩個神醫拉攏到身邊,難道還要像歷史上的曹操一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那個能稱象的好大兒重病離世嗎?
為了生命安全,這兩個老神醫一定要“請”到冀州。
自己不親自出馬,恐怕手底下的人把握不好分寸。
所幸朝廷那邊見過自己真容的人並不多,自己微服出遊,也不必擔心身份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