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歎了口氣。
牛逼是墨信吹的,但活是他乾的。
他上前對著衝過來的張家族人一棍一個小朋友,輕輕松松就將一群人打翻在地。
墨信上前挑挑揀揀,猶如在菜市場裡挑選貨物。
他指了幾個看著老實的人,道:“把這幾個帶走!有這些族人陪伴仲景兄,他應該不會孤獨了。”
於是他的親兵上前,以最快的速度便將那些人綁好,全都塞入馬車內。
趕在張家的大部隊過來之前,墨信就帶著人離去。
主打一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出城時,因為塞錢給城門守衛,甚至連馬車內的情況都沒看一眼,便讓墨信等人離開。
回到之前的山溝裡,墨信笑著握住張仲景的手,道:“幸不辱命,已經將先生的幾個親屬帶過來了,是不是很開心?”
張仲景傻了眼。
尤其時看到張伯祖也在被擄人員當中,更是破口大罵。
墨信掏了掏耳朵,任由他罵,也不堵著。
墨信道:“我們出發,在路上把那幾個人弄醒,順便審問一下他們的名字。”
朱靈主動請纓,於是他跟著那些俘虜進入馬車中。
隊伍繼續前行。
這一次的目的地直接就是冀州。
而從荊州趕往冀州,需要豫州,路程並不短。
片刻後,朱靈就將一份名單遞給了墨信。
墨信驚詫:“這麽快就搞定了?”
朱靈笑著說:“幸不辱命,威逼利誘之下,總會有人開口。”
“好,先讓大家停下來,歇一歇,我要寫點東西。”
於是剛走出一段路的隊伍又停了下來。
有親兵取來紙筆,鋪在一張木板上。
墨信以最快的速度刷刷寫了一份奏折,根本不在乎其中的字究竟有多醜。
來不及等上面的墨完全晾乾,墨信便要求隊伍再次動身,直接讓兩個士兵手持奏折,一邊奔馬一邊讓風吹乾上面的墨跡。
恰在此時,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
墨信等人當即警戒起來。
沒過多久,就看到了來者。
那正是大漢朝的軍隊。
對方警惕的看著墨信一行人,只不過他們也沒有悍匪的畫像,所以只能派人上前盤問。
墨信直接讓趙雲亮明身份。
他現在是大漢朝的虎膽將軍,軍職名號還是楊彪親自為他取的。
前來的士兵全都嚇住了。
雜號將軍在大漢軍隊中屬於極高的軍職,在四方將軍基本都不封人的情況下,雜號將軍就是車騎將軍和鏢騎將軍下,最高的軍職。
在整個南陽郡,也只有他們的太守可以勉強和這樣的大人物相提並論。
於是漢軍士兵們全都老老實實,不敢造次。
墨信帶著人直接離開。
等他們走遠後,這些士兵果斷派人返回宛城,通報劉焉。
等到劉焉收到消息時,整個人也是錯愕。
“虎膽將軍?這不是冀州那群黃巾軍招安後,朝廷封出去的官職嗎?那人不在冀州好好呆著,怎麽就來荊州了?”
沒有人可以解答劉焉的問題。
劉焉又問:“南郡的那位縣令是不是被他們給綁了?”
回來通報的士兵搖頭:“沒看到人質。但他們有幾輛馬車。在那些馬車經過我們時,裡面發出了各種異響,只是我們根本不敢上前查看。”
劉焉皺眉。
興許整個大漢能膽大包天到可以當街劫走一位縣令的,也就只有冀州那群賊匪了吧?
雖說沒有直接的證據,但劉焉為了謹慎起見,還是決定派人前去尾隨墨信等人。
墨信他們在逃亡舞陰縣的路上,便發現身後跟了一群尾巴。
“將軍怎麽辦?屬下已經亮明身份,他們怎麽還敢追過來?”趙雲憤憤道。
墨信擺擺手:“先靜觀其變,看看他們想幹什麽。”
起初墨信等人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結果發現追兵只是尾隨他們,卻不進攻,也不離去,就像是監視般不離不棄。
墨信皺眉:“他們要鬧哪樣?難道還想著等我們停下來休息時,偷襲我們?”
“將軍,這不得不防呀!”趙雲提醒。
墨信點頭:“我早有應對之策。”
於是他派人將自己之前寫好的那份奏折送到後面的那群追兵手中,讓他們回去找劉太守,讓劉太守幫自己把奏折送往朝廷,並嚴令呵斥他們不許再跟著,否則將對他們不客氣。
追兵們頓時陷入兩難抉擇。
沒辦法,他們隻好先將奏折送往劉焉手中,再看劉焉定奪。
而為了不惹惱墨信等人,他們便把尾隨的距離拉遠了許多。
所幸劉焉覺得事情蹊蹺,所以他早已離開宛城,帶著人就追往了舞陰縣。
因此回報的信使在途中就遇到了劉焉。
劉焉拿過奏折一看,頓時傻眼了。
只見奏折上面都是在向朝廷要官位,並且羅列了一群人的名單,寫清楚了誰當哪個官職。
再看落款。
居然是鎮北將軍墨信!
臥槽!
劉焉險些就將髒話脫口而出。
這個賊首怎麽跑到荊州來了?!
難道要在荊州起事?!
劉焉深吸了一口氣,穩準心神。
他再看一遍奏折,這時發現奏折上羅列的名字皆是姓張。
好像與涅陽縣那邊通報上來的一份名單一模一樣。
就在前不久,涅陽縣那邊就有人匯報,說是一群悍匪居然闖進了涅陽張氏的地盤,直接擄走了他們的幾位族人。
其中還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醫師。
再聯系到南郡那邊發過來的公文,提及那位被劫官員恰恰也姓張,就出自涅陽張氏,劉焉便知道這群悍匪與南郡的悍匪是同一批。
他們就盯上了可憐的張氏,非得揪著張氏的人不放。
也不知道張氏這是得罪了什麽人,還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居然會遇到這種千年難得一遇的事情。
但現在結合自己手中的這份奏折,劉焉已然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想想那個賊首給朝廷帶來的麻煩,如果招惹他反而不利於朝廷,自己更是首當其衝,況且那賊首是擄人回去當官,自己也不能說那些被擄之人是受害者,興許這還是那些人的一場造化呢?
於是他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讓跟蹤他們的人都回來吧!我們也返回宛城,就當作不知道他們在南郡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