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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意志》第二章 Irelia 一-八
  Irelia 01

  符文之地建立在遠古符文的龐大能量的基礎上,物質與精神領域的共同組成給這個世界奠定了多元而魔幻的結構。在這個世界裡,不同的修行者各自追尋著不同的道路。武術、魔法、巫術、科技盛行四方,不同信仰的人聚攏,便形成了不同的國家與文明。

  瓦洛蘭是符文之地的主大陸,也是人類文明的繁盛發展之地。在這片大陸的東西兩側,兩個強盛的軍事化國家——諾克薩斯與德瑪西亞在長期以來分庭抗禮;在大陸的東南海角,坐落著兩座相伴相生的科技之城——崇尚文明進步、自詡“未來城市”的皮爾特沃夫,以及著名的混沌之城、罪惡都市祖安。

  在瓦洛蘭的南方,存在著另一片炙熱且荒蕪的大陸——恕瑞瑪。

  艾歐尼亞群島與瓦洛蘭隔海相望,這片充盈著魔法能量的地區同樣孕育了悠久而獨特的人類文明。

  裡托是享譽艾歐尼亞的鍛劍大師,精湛的鍛劍技巧在給他帶來高度名譽的同時,也給予他與其他劍客交流的機會。裡托與無極的修行者和均衡教派的劍客都有往來,對各式的劍術皆有研究。然而,裡托雖是一名老道的劍客,但鍛劍師的身份卻要求他保持絕對的專注,讓他無法在劍道上作更高的追求。

  “裡托的鍛劍技藝,是艾歐尼亞最大的榮耀,也是他自己最大的遺憾。”無極劍聖易大師如是說。

  艾瑞莉婭是裡托與一位女劍客的女兒。艾瑞莉婭出生不久後,女劍客死於疾病,裡托獨自撫養女兒長大。艾瑞莉婭有一個哥哥,澤洛斯,年輕有為,在艾歐尼亞護衛隊中任職。而在艾瑞莉婭13歲那年,在恕瑞瑪的某個古老的山脈中,一塊帶著符能的原石被當地的淘金人挖掘出土,她的人生軌跡才開始隨之以奇特的姿態發展。

  ……

  Irelia 02

  瓦洛蘭歷971年2月3日

  “這可能會是我最好的作品。”裡托凝視著石案上的大劍,說道。

  這不是一把尋常的劍。由於原石的某些部分過於堅韌,無法將其打造成尋常的劍狀,裡托只能順著原石的質地與脈絡,將其打造成了現在的樣子。大劍通體由符石鍛造而成,紅色的符石中心從彼此垂直的四個方向延伸出鋒利的劍刃,形成了一個十字。劍身勻稱頎長,上面是赤銅鏤刻的雕紋。而最為特別的是,十字劍並非渾然一體,四處鋒刃以特殊的手法被拚接在劍身上。雖然形狀古怪,但任何見過的人都會知道,這將會是一把傳世之劍。

  “恭喜你,裡托。”德林站於裡托的身旁,同樣癡迷於眼前這件傑作。

  “這塊符石中,存在著著某種靈性,我能感受到它。”裡托說,“也要感謝你,德林,我已鍛劍三十年,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上乘的原料。”

  “舉手之勞而已。”德林揮手道,“你知道,裡托,我畢生都在追尋你的腳步。年輕時我傾盡所有,在鍛劍這條道路上也只能仰望你的造詣。自買下這塊原石起,我一刻都沒有想過要自己來鍛造它。你,也只有你,才能成就它的完美。”

  裡托搖頭:“不,沒有什麽東西是完美的,德林,這把劍也一樣。每個人在一生中都能找到自己的價值。而我只是將自己鎖死在鐵錘、爐火與劍之間罷了。我也常常羨慕你,能以修行者的身份去過符文之地的這麽多地方,還能帶上自己的音樂度過余生。”

  德林不再說話。兩位年長的鍛劍師同時凝視著石案上新生的巨劍,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

  Irelia 03

  瓦洛蘭歷971年7月15日

  庭院裡,十四歲的艾瑞莉婭揮舞著十字劍,她在遊離與騰空間翻轉著劍刃,施展出一套又一套精準的劍式。

  艾瑞莉婭停下劍,裡托鼓掌以表讚許。他全程都在一旁看著。

  “不錯,越來越有你母親當年的樣子了……”裡托說,“艾瑞莉婭。你已經把我教的都掌握了,你果然比我更適合習劍。”

  艾瑞莉婭喘著氣,拂去額頭的汗珠,抬頭對裡托微笑道:“那還要歸功於父親的教導呢。父親的劍法,還是比艾瑞莉婭高太多了。”

  “你的父親已經老了……”對著聰慧的艾瑞莉婭,裡托不禁一笑,“你的天賦比我好,以後一定會超越我。只是…我有一點疑惑,你從來沒有學習過魔法,但我為何能在你的劍式中看到魔法的痕跡?”

  艾瑞莉婭低頭注視著手裡的劍,緩緩說:“一開始我也覺得奇怪。但在練劍的過程中我慢慢發現,這一股力量來自於劍本身。我仔細研究過,還學會了這一招……”

  話語未落,少女開始向父親展示她在日後的成名絕技。她在用意念催動十字劍內在的力量,巨劍在她的感應下隱隱顫動。緊接著,十字劍的四把鋒刃突然脫離了劍身,在艾瑞莉婭的肩邊懸浮。少女纖手一揮,鋒刃朝一個方向齊飛而去,攜帶著某種魔法力量,斬斷了庭院裡的一整排雜草。

  艾瑞莉婭說,她把這一招命名為“至尊鋒刃”。

  這一招的威風無限,連裡托都對此感到神奇。但看完以後,男人卻沉默著,宛若一座停滯的擺鍾。

  艾瑞莉婭抬頭睜大眼睛看著父親,四把鋒刃靜靜地飄浮在她稚嫩的肩邊。

  最後,裡托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深重語氣向女兒說道:“劍會指引你,也會傷害你,艾瑞莉婭。必要的時候我會熔毀它,哪怕它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艾瑞莉婭對突然嚴肅的父親感到困惑。與劍打了一輩子交道的裡托深深知道,這已是一把有生命的劍,至於它會給自己的女兒帶來什麽,裡托也如墜雲霧。

  ……

  Irelia 04

  瓦洛蘭歷971年12月12日

  艾瑞莉婭用十字劍奮力殺死了所有圍攻她的人。她本不想殺人,但對方都下了死手,她不得不竭其所能來自衛。

  當滿身血汙的艾瑞莉婭趕回納沃利的家中,想告訴父親自己遭到一群不明身份的殺手圍攻時,家中的慘狀讓她吃了一驚。院子裡躺著橫七豎八的人,草地上是一片烈火燒過的余燼。艾瑞莉婭慌張地蹲下搜查地面,沒有找到裡托的屍體。

  裡托被擄走了。當晚,艾瑞莉婭順著凶手留下的蹤跡一路追去,卻一無所獲、面帶寒霜地歸來。

  ……

  Irelia 05

  瓦洛蘭歷974年1月21日

  父親的失蹤一度挫傷了艾瑞莉婭的心,直到那場戰爭的來臨。

  瓦洛蘭歷971年,軍國主義諾克薩斯在西線與德瑪西亞的戰爭中失利,遂將矛頭轉向東部的艾歐尼亞。974年一月,第一個諾克薩斯軍團在菲洛爾登陸。所向披靡的諾克薩斯鐵騎將戰線持續推進,臨時組織的艾歐尼亞自衛軍節節敗退,整個國家處於危急時刻。

  雙方在納沃利的普雷希典城外的平原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決戰,在那裡,十六歲的艾瑞莉婭初露鋒芒。

  “正午的烈陽下,雙方短兵相接。在兩軍炙熱的洪流中,艾瑞莉婭高舉她的傳世之劍,在敵陣中來回衝殺,宛若亂世盛開的紫羅蘭。”——《艾歐尼亞史志》

  艾瑞莉婭的出現鼓舞了艾歐尼亞,也驚動了諾克薩斯軍方。他們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摧毀這位年輕的戰士。於是,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諾克薩斯軍營中的巫師們開始集體施法,對艾瑞莉婭施加最黑暗的詛咒。

  艾瑞莉婭的意識迷失在了物質與精神領域的邊緣,陷入了黑暗的空間而不得擺脫。艾歐尼亞所有的軍醫都束手無策。人們提請當時現身在艾歐尼亞的半神眾星之子提供幫助。在索拉卡的賜福下,艾瑞莉婭的意識在光與暗之間徘徊——最終,她的意志驅散了巫術的邪惡。

  當艾瑞莉婭醒來時,身邊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只有她自己的心中,尚留有一絲余悸。不是因為黑暗的巫術,而是那暗紅色的身影,那蒼老的聲音。

  ……

  Irelia 06

  瓦洛蘭歷974年1月21日

  艾瑞莉婭的面前是一片濃厚的黑霧,遮天蔽日的黑霧。她既看不到前方,也看不清自己。她只能模糊記起,在戰場上,她受到了巫師的攻擊,緊接著,她,至少是一部分“她”就來到了這裡。這裡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無窮無盡的黑暗籠罩著她,不斷地給她壓力。黑暗在遏製無休無止,她知道,一旦她的意志渙散,自己就會被壓下深淵。艾瑞莉婭痛苦地堅持著,不讓自己丟失在黑霧中,這裡沒有時間的概念,沒有她熟悉的城邦,沒有她熟悉的艾歐尼亞軍民們,更沒有一絲希望。支撐下去的意義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她不知道自己幾次臨近崩潰又幾次重新抓住自我,更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能不能堅持下去。恍惚間,她在漫天的黑霧中終於看到一點別的存在——一道暗紅色的身影,在濃密的黑霧下若隱若現。它懸浮在半空,發出不成聲音的聲音,像是神祇的低語……艾瑞莉婭深刻地知道它是誰——自艾瑞莉婭第一次拿起那把造型古怪的大劍時, 這種親切感就開始在她的靈魂中扎根。每一次揮劍,她的靈魂都在與它進行無聲的交流。此刻,艾瑞莉婭明白它在說什麽:靠近我、擁抱我、讓我賜予你力量……

  劍的低語在艾瑞莉婭耳邊徘徊。但她又想起了父親的警示,她在害怕,遲遲不敢作出決定。而黑暗給她的壓力又在使她越陷越深……危急時刻,一縷微弱的聖光如同一縷纖維飄落在她的世界裡。艾瑞莉婭拚盡全力,用僅存的一點意志抓住了它,宛若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

  Irelia 07

  瓦洛蘭歷974年8月

  蘇醒後的艾瑞莉婭再次與她的劍回到戰場上。十字劍的劍靈在艾瑞莉婭意識清醒時顯得十分順從,伴隨她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當諾克薩斯的統領們驚恐地看到那個女孩重新出現在戰場上時,他們便也看到了這場本就不成熟的戰爭的終局。艾瑞莉婭成為了自衛軍的精神領袖,艾歐尼亞的軍民開始奮起反擊。諾克薩斯軍隊的戰陣第一次被擊潰,並很快開始了大規模的敗退。

  自衛軍乘勝追擊,收復失地。盡管被佔領的大多數地區早已被洗劫一空,八月中旬,諾克薩斯軍隊終於全部被驅逐出了艾歐尼亞本土。

  雖然在這一次戰爭中,諾克薩斯並沒有傾盡全力,但這一戰對於艾歐尼亞來說無疑是歷史性的。艾瑞莉婭成為了民族英雄,她還被冠上一個更有名的稱號——刀鋒意志。戰爭結束後,艾瑞莉婭成為了艾歐尼亞護衛隊的隊長,為守護艾歐尼亞的安全而奮鬥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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