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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客斷夜行》以情斷怨
  長運城內山水相依,究竟是何人將長運築成?必定是辛勤富有智慧的勞動者,修築一座如此規模巨大的長運城耗時耗力,長運先輩們留下的汗水與心血滋養了這片土地,如此被給予重托要承載百姓們幸福的長運若是人在城中生活的不幸福,生活的不快樂豈不是有負先人之心意?

  鬼獨坐在山上一處石板上,有清風為伴,林木為鄰,山石為友,感天地之悠然,享萬籟之肅靜,然而此刻他並沒有這份閑情雅致。昨夜一戰看似他勝得很輕松可是內力卻消耗甚大,大戰過後必大養,每位習武者都逃不出的法則,所以他在潛心靜修。

  靜修中的他忽然胸中橫生一股暴戾之氣,他的內息變得不穩,內力也像是萬千條亂竄的毒蛇肆意穿梭,他飛身而起一拳捶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他口中囁嚅道:“止步不動,止步不動,止步不動,為何就止步不動?”

  他滿腔怒火地背過身去,此刻的清風、林木、山石都是他的敵人,他卻笑出來,笑中夾雜太多感情,不甘心與不屈服交揉,怨憤與無奈相織,逍遙與煎熬相生,心中的那一處地方的殘缺讓他痛苦,原來鬼也有痛苦,或者說他根本不是鬼,他是人,他此刻是活得生不如死的人。

  笑過後,他開始對著看不見的人揮舞著雙拳,他卻喊不出來,鬼怎麼能像人一樣會撕心裂肺地呐喊,唯有瘋武可解發狂,內力激蕩,身邊的樹木痛苦地搖擺,他壓抑著的情緒得到宣泄卻讓他眼中的敵人苦苦承受,他將內力匯聚,一股勁泄光,內力如洪向著四周衝蕩散開,他躺了下去,心中果然平複了許多。

  這時,巡山之人小心翼翼的走過來,他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喝道:“此處乃仇宮主之天寶,你是何人,膽敢在這裡躺著?”

  鬼“呵呵”笑起來,陰聲怪氣道:“怎麼,連躺都不能躺?”

  巡山人道:“莫說躺,就是看一眼都不行。”

  鬼笑得愈加狂放,他起身看著巡山人,巡山人看到他的模樣大喊一聲道:“鬼呀......”

  說罷,撒腿便跑,鬼施展輕功,幾個起落便落在他的跟前道:“很好,你知道我是鬼......”

  巡山人已經被嚇得忘了自己手中還提著一柄長劍,他道:“我......救命啊......”

  鬼上前掐住他的脖頸道:“這山是我的......是我的......”

  他手上的勁力愈發大了起來,直至那巡山人不再掙扎他才將人甩落在地。鬼展開輕功向著遠處走去。

  仇府,仇高齒已經移步府上,仇高齒道:“小憐不在?”

  段白玉道:“人不在。”

  仇高齒道:“本宮讓她追查的那一老一少可有動靜?查的殺害影、楓之事可有線索?”

  段白玉道:“她這幾日來一直在為這些事奔波,想必應該會有結果。”

  仇高齒道:“今日長運又發生了命案,與影她們的死狀似乎相同。”

  段白玉道:“凶手是同一個人。”

  仇高齒道:“長運橫空出了這麼一個人物倒真是讓人費心。”

  段白玉道:“這總該不會是慕千洪?”

  仇高齒道:“若真是他,本宮倒還真是小瞧了他。”

  段白玉道:“不如我去會會他?”

  仇高齒思考一下道:“那你就去會會他。”

  段白玉道:“我不會殺他。”

  仇高齒點點頭道:“只要你高興隨你怎麼做。”

  段白玉出了仇府,徑直往慕府去了。他來到慕府門前敲了敲門,見內裡無人應答,他便推了推門,大門一推便開了,他走進去,發現院子裡已經疏落了一層枯葉,段白玉心想道:“慕府景狀如此荒涼,恐怕已有多時沒有人打掃了。”

  他慢步走了進去,左右踅摸一番發現並沒有人,他又來到後院,正巧此時慕千洪從屋子裡走出來。

  段白玉道:“在下看慕先生府上疏於打理,已是落葉堆積,荒草叢生啊?”

  慕千洪客氣地應答道:“自我家管家去世後,我便辭退了家中幾個夥計,所以便無心灑掃庭院一事,以至近乎荒蕪起來。”

  段白玉道:“家中有兩個夥計才好,也好幫助料理家事。”

  段白玉好似掀起了慕千洪的心痛事,他苦笑道:“家破人亡,家道中落,哪裡還有閑錢養夥計?”

  慕千洪並未見過段白玉於是問道:“敢問公子為何而來?”

  段白玉道:“慕先生,在下奉仇宮主之命特來此處誠邀先生前往府中一敘。”

  慕千洪冷哼一聲道:“仇高齒殘害我家人,搶我家私,奪我產業,甚至連府寺大人都奈何不得她,她還有何臉面要來請我?”

  段白玉道:“先生莫要動氣,你們之間多有誤會,只要將誤會談開不就沒有仇恨了?”

  慕千洪道:“嘴巴裡吐字容易,與仇高齒和解,除非日月顛倒,山河倒灌,烏頭白,馬生角,否則我定要將仇高齒告到伏誅為止。”

  段白玉心想道:“看慕千洪這般激動的樣子好像不是假的,他到底是不是殺人凶手?”他開口道:“慕先生,實不相瞞,今日我是特來此取你性命的。”

  慕千洪一陣激動道:“取在下性命?這天下還有沒有天理王法?”

  段白玉不屑道:“天理王法是你們的救命稻草,而非我們的長槍利劍。”

  慕千洪道:“了不起,仇宮主的手下果然有恃無恐,竟然不將天理王法放在心上,你縱使要殺我可也要讓我知道為何殺我?我現在因為仇宮主已經家破人亡,你們還要我怎樣?”

  段白玉道:“你殺了仇宮主的侍衛你說她豈能放過你?”

  慕千洪“哈哈”大笑道:“殺她的侍衛?可笑,她哪隻眼睛看到了?她簡直就是信口雌黃,血口噴人,百般誣蔑,她只不過是想給自己找個理所應當的殺人借口。”

  段白玉心想道:“慕千洪能如此理直氣壯要麼是真的沒有殺人所以無懼,要麼就是一隻很會做戲的老狐狸。”他道:“仇宮主會將她死去的侍女的屍體放到你面前,在下只不過是負責傳話的人,告辭。”

  段白玉畢竟是棋差一招,他的話中讓慕千洪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紕漏,慕千洪道:“閣下請便。”

  段白玉徒勞無獲地走出慕府,他感覺得到慕千洪現在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他現在就要等,他要看著慕千洪究竟會不會露出狐狸尾巴。

  長運城死了人出了大事,但活人的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活在日子中的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守著自己一份清苦業,過著平淡近乎乏味的生活,走在長運街頭時常可以聽到鄰間打招呼的聲音。

  “老張,你這是去做什麼了?”

  “給馬老板幫忙去殺豬來著,這不吃完了飯剛從他家出來。”

  “行啊,老馬給你銀子沒有?”

  “要啥錢呐,街坊鄰居幫幫忙唄,還饒人家頓飯吃,來時還非要給帶二斤肉來,怪不好意思的。”

  “下午來找我喝茶啊?”

  “下午也沒空,還要去給朱老板養的馬釘馬掌。”

  “你說養馬官那個朱老板啊?”

  “是他......”

  “他不是有夥計嗎?”

  “夥計忙不過來嘛,去幫幫忙。”

  “行,你這身本事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哪裡哪裡,明個來我家,我把這肉燉上,咱兄弟倆喝一盅。”

  “行,可說好了,你可得多整幾道菜,我給你帶壇子好酒,咱倆可是好久沒喝了。”

  “沒問題,沒問題,我先走了。”

  “先別忙,捎塊豆腐回家吃去。”

  “不拿了,不拿了”

  “咱兄弟倆客氣啥?”

  “不跟你客氣,你留著多賣幾個錢好回家跟弟妹有個交代。”

  “行,那我就賣豆腐去了。”

  這樣的對話在長運可以說隨處可見,盡管生活在長運城牆根下的人沒有野心,生活算不上富有肩上還有重擔也說不上幸福,可是他們時常會從艱難的縫隙中擠出去尋找自己的快樂,一杯酒,一位話心人,一起發發牢騷吐吐心中鬱悶,平淡的日子也就這樣過去。

  賭坊,林惜來到賭坊找到汪為仁。這番前來,有些人看見她跟看見了瘟神一般,避之唯恐不及。林惜找到汪為仁。

  汪為仁嘻笑開顏道:“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林惜道:“今日,你不如隨我去舉花樓一聚。”

  汪為仁道:“我去舉花樓做什麼?”

  林惜道:“可能是要做一件大事。”

  汪為仁笑得十分神秘,笑問道:“什麼大事?”

  林惜道:“你莫非忘了對我的約定?”

  汪為仁摟住林惜道:“本公子可不會忘了對林美人的承諾。”

  林惜道:“還不跟我走?”

  汪為仁道:“可是我用什麼理由去舉花樓?”

  林惜道:“你認為什麼最有價值?”

  汪為仁道:“賭坊的帳本。”

  林惜道:“看來賭坊的收益不錯?”

  汪為仁道:“在本公子的經營下那可是相當不錯。”

  一日之光景不過區區十二個時辰。白日西沉,飛鳥盤桓。段白玉並未見到慕千洪有何異常,他心想道:“莫非真是我想錯了?慕千洪真的與影、楓二人的死全無乾系?不然為何會沒有動靜?莫非他是有恃無恐?”

  天色暮合,月起東山,從一個隱隱約約的透明似紗變得質地如玉,清如冰,倒是好看至極。

  段白玉施展輕功躍上屋脊,悄悄站在屋脊上望向慕府後院,幾間屋子點著火燭,慕千洪伴著夜色掃著院中的落葉,段白玉看到慕千洪時而發愣,時而苦笑搖頭,他並未發現慕千洪有何異常行為,他就一直這樣看著慕千洪掃完落葉回到房間,期間還有三位少年人出來了幾趟確實沒見什麼異樣?他決定還是要繼續靜守下去。

  舉花樓內日日笙歌,夜夜不眠,州府大人率領著一班隨行官員醉生夢死,無不縱情享樂。

  今日,仇高齒未在舉花樓,州府大人知道仇高齒有事要做便為讓仇高齒陪伴左右,他則跟幾位姑娘嬉戲,倒也不勝歡樂。

  仇高齒翻看著汪為仁帶來的帳本道:“汪公子,心細如發,每日的帳目都記得如此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讓本宮不勝欣慰。”

  汪為仁道:“既然為宮主做事,那當然要周全些才好。”

  此時,林惜親自端著酒,一眾侍女端著飯菜來到大堂,放下菜她們們便走了出去。

  林惜道:“還請宮主與汪公子用膳。”

  說完便站在了台下聽候吩咐。

  汪為仁道:“正巧,在下還餓著肚子。”

  仇高齒道:“既然到了這舉花樓本宮怎能讓汪公子餓肚子?”

  汪為仁笑道:“多謝宮主款待。”

  仇高齒道:“此杯酒當敬汪公子不舍晝夜,一心為本宮的事業操勞。”

  汪為仁舉杯道:“當初宮主在這裡也是幫過在下的忙,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在下安敢不夙興夜寐,盡心竭慮?此杯酒在下當先敬宮主才是。”

  仇高齒道:“好,我們共舉玉觴。”

  汪為仁道:“宮主,我前幾日回府的時候未見舍弟,不知他究竟去了哪裡?”

  仇高齒道:“汪公子令弟,此事是本宮的責任,令弟在本宮府上被人擄走,實在是本宮未盡到看護之責。”

  汪為仁顯得有些急躁問道:“宮主,舍弟到底被何人所擄?”

  仇高齒道:“此事本宮一直還未查清......”

  汪為仁道:“這......”

  仇高齒道:“汪公子放心,本宮定會給汪公子一個交待。”

  汪為仁道:“好,宮主言而有信,一諾千金,在下豈肯不信。”

  說完,他仰頭喝下了杯中的酒。

  這時,有侍女來此啟稟道:“宮主,州府大人要宮主前去坐陪。”

  林惜走到仇高齒身邊道:“宮主,州府大人那裡讓我去。”

  仇高齒道:“好......”

  林惜走出房間,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半炷香時間,她又回到大堂,當她再次來到大堂的時候,她發現汪為仁與仇高齒已經昏死在酒桌上,她一個人將他們二人拖入仇高齒的臥房,將他們放到床上,隨即取出藥瓶,分別倒入他們二人口中無色之水。

  林惜道:“好戲很快將要上演。”

  她做完這一切便來到易行樓,走入密道,來到那間密室,她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小憐笑道:“在這裡可還舒服?”

  小憐的嘴被封口布滿滿地塞住,只聽她嗚嗚咽咽什麼也說不清楚,林惜拿出一個藥瓶放到小憐的鼻下讓她吸進去,小憐一下安靜了許多,林惜道:“此藥乃是我親手調製,百試百靈的無神散,你只要吸入,幾個呼吸之間身子便癱軟如泥,縱使你清醒可是連抬手的力氣都將使不出來,任你武功蓋世也發揮不出半毫功力。”

  林惜摘下她的封口布,小憐雖然清醒,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只聽道:“沒想到你離開我們這麼久,竟然已經變得形同陌路,你這樣做,讓宮......”後面的話已經全然聽不清楚了。

  林惜笑道:“宮主,宮主在本姑娘眼裡又算得了什麼?只要她敢跟我搶,我林惜照樣會置她於死地。”

  小憐搖頭示意。

  林惜攙扶起她來道:“隨我去看出好戲。”

  小憐被林惜拖著在密道中繞來繞去,七拐八拐後終於停下,小憐頭腦十分清醒,可是她就是無法使出力氣來反抗。

  林惜在她耳邊低語道:“你看到床上正在寬衣解帶的人了嗎?是不是很眼熟?”

  小憐看在眼裡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她看到的是汪為仁與仇高齒正在行交合之事,他們似乎忘情所以,小憐想喊出來卻喊不出來,林惜卻很開心地笑道:“怎麼樣?是不是一清二楚?你心中的那個宮主竟然也會做這種事情,是不是很震驚?”

  小憐想閉上眼睛,可是耳朵卻能聽到他們的聲音,林惜掐著她的臉道:“為何不看,你難道沒有看到他們此時很快樂嗎?”

  此刻,小憐唯一還能慶幸的是她還有閉上眼睛的力氣。

  林惜將小憐又待會密室,將她凌亂地丟在床上,緩緩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一夜纏綿,醒來時明月已經漸漸西沉。

  小憐掙扎著起身,林惜也醒了過來,林惜柔情蜜意地看著她道:“昨夜睡得可好?”

  林惜起身穿好衣服,小憐渾身好似散了架一般全無半分力氣,林惜為她披上衣服。小憐充滿敵意地看著她,手上穿著自己的衣物。

  林惜笑道:“為何如此看我?難道你還沒看夠?”

  小憐道:“你......你變了......”

  林惜道:“我沒有變,變的是你。”

  小憐道:“我沒有變,變的是你。”

  林惜道:“可笑,我們究竟是誰變了?”

  小憐道:“這現年,你很辛苦。”

  林惜道:“是啊,每天陪著一群讓我討厭的人怎麼不辛苦?”

  小憐道:“宮主知道你為她付出的一切。”

  林惜道:“她知道?”

  林惜笑起來,心中帶著怨氣笑起來,她道:“罪我來受,福宮主享,所以讓別人知道我付出再多有什麼用?我不還是宮主的奴隸?永遠被宮主支配?”

  小憐道:“身為人臣自當盡忠,別無選擇。”

  林惜道:“不,有選擇,我可以選擇誰來支配我,自己支配自己,這就是我的選擇。”

  小憐道:“你變了,我已無話可說。”

  林惜道:“對,我變了,我變得自私了,我變得對宮主已經不再忠誠,可是我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她培養了我,我也以生命的代價幫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難道這一切還不夠嗎?她總不能奪取我的生命還要奪取我的所愛,無私沒有上線,但是我是有底線的,而你,已經徹頭徹尾成了宮主的奴隸,而她這樣的人不配支配我林惜,也不配支配你。”

  小憐道:“身為人臣自當盡忠盡職,這就是我的選擇。”

  林惜冷笑道:“幸好我離開了宮主這麼多年,否則我就不是今日的林惜。”

  小憐道:“你走錯了路。”

  說完一步一步地向室外走去,林惜不甘心她就這樣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她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拉了回來,她道:“現在你就在我的眼前我絕不能讓你再離開我。”

  小憐道:“你不要攔我。”

  林惜道:“我不會讓你在踏出我生命中半步。”

  小憐道:“癡心妄想。”

  林惜道:“兩者你隻說對其一,我有癡心但絕不是妄想。”

  小憐道:“我給過你機會了。”

  林惜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小憐道:“可我還想給你一次機會,讓我走。”

  林惜笑道:“你給我機會,你可真會說笑,現在你只不過是我的玩物。”

  小憐道:“執迷不悟。”

  說完好似一柄利刃刺入林惜的氣海穴,林惜不解地看著小憐,小憐道:“身為殺手,任何東西都是殺器。”

  小憐拔出殺死林惜的殺器,原來是她手腕上佩戴的銀鐲,而這銀鐲掰直恰巧當作一件殺器。

  林惜已無還手之力,她癱軟地坐在地上,鮮血肆意妄為地流淌,攔都攔不下,林惜自知必將命喪於此,她笑著道:“沒想到我竟然死在了你的手上。”

  小憐道:“這都是你自食惡果。”

  林惜道:“慶幸的是,黃泉路上有你相伴。”

  小憐道:“癡人說夢。”

  林惜道:“你忘了我是咱們四姐妹當中最擅長用毒的嗎?我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是在下毒,你防不勝防的。”

  小憐這下驚恐起來,她看向自己的手已經變得發紫,她害怕得丟掉了手中的銀鐲。

  林惜道:“絕命之毒,你解不了的,一旦毒入心腑,你必死無疑。”

  小憐癱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林惜,流下兩行清淚道:“你簡直是惡鬼。”

  林惜笑了,笑得很坦然,她道:“你說我是鬼便是鬼,可我捫心自問,我從沒有對不起你們,讓我殺人我便殺人,讓我以色誘人,我便誘人,可是我憬悟了,我林惜要為自己而活,為自己而死,這是我的選擇。”

  小憐一口黑血噴出,她的心臟跳得很快很快,好像要跳出她的身體,她感到一陣眩暈,她透不過氣來,她趴在地上,她拚命向著密室門爬去,林惜也在地上爬過去,她無論如何都要小憐死在她身邊,她要去追她,小憐扭頭看到林惜死命追上來,她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這樣的林惜真的是太讓她恐懼了,她想脫離她,她努力地向前爬去。

  林惜怪笑著向前爬著,她身子下已經拖出一條長長血線,最終她沒有撐下去,不甘心地死去,手拚命地伸向前方要去抓小憐。

  小憐終於爬到門前,她已經耗盡了所有力氣,她的意識愈來愈朦朧,漸漸地,漸漸地,她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輕,越來越輕,她沒有了一絲氣息,毒已入髒腑。

  臥房,仇高齒一覺醒來直覺頭暈腦脹,當她看到身邊躺著的汪為仁時,突然驚坐起,汪為仁也被她的舉動驚醒,他醒來看著仇高齒道:“宮主,我......”

  仇高齒質問道:“你是如何爬上本宮的床,信不信本宮殺了你?”

  汪為仁瞬間有些慌張,他慌亂地穿著自己的衣服,可穿到一半他終於醒悟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是林惜親手安排的一場騙局,他隨即鎮靜下來,不慌不忙地說道:“宮主,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大驚小怪,若是讓外面的人聽到,這豈不是給你的臉上抹黑嗎?”

  仇高齒質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汪為仁道:“我當然不知道我是怎麼進來的,可是你非要說我是闖進來的豈不是冤枉我,我還說是你引誘本公子。”

  仇高齒冷笑道:“好一個無恥之徒。”

  汪為仁道:“現在天色尚早,我們還是再睡一會兒。”

  仇高齒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汪為仁氣定神閑,無所畏懼,仿佛他已經掌控了這一切,淡淡地回道:“你已經中了毒,只要沒有解藥,我想天亮你自會毒發身亡。”

  仇高齒道:“你說什麼?”

  汪為仁道:“你若是好好伺候本公子,或許本公子還能幫你求來解藥,否則你到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仇高齒道:“林惜?”

  汪為仁道:“本公子也是著了她的道。”

  仇高齒隨即說道:“你怎麼知道她給我下了毒?”

  汪為仁道:“她可是舉花樓的姑娘,本公子豈能不知?仇宮主若是不相信的話倒是可以用自己的命賭一把。”

  仇高齒的語氣似乎有些緩和下來她道:“那她有沒有給汪公子你下毒?”

  汪為仁道:“既然給你下又怎會不給我下?若是她毒害了宮主就我知道這個秘密,她不是會感到有種莫名的威脅?”

  仇高齒認為能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中了毒的人一定是林惜,更何況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還與汪為仁同床共枕眠,除了林惜能做到再無第二個人,所以她相信林惜不可能沒有留有後手,所以她選擇相信了汪為仁的話。

  汪為仁盯著仇高齒伸手去撫摸著仇高齒的肌膚略帶玩味地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非我二人之意,可是事已至此不認也是不行的,仇美人,你我二人倒不如作上一對苦命鴛鴦,你說如何?”

  仇高齒柔情似水地看著汪為仁道:“好啊,要本宮如何服侍汪公子?”

  汪為仁沒想到一向心狠手辣的仇高齒竟然轉變的如此之快,他道:“我們都已如此坦白,何必再藏著掖著?”

  仇高齒道:“好,你也是個痛快人。”

  仇高齒嬌羞地撲進汪為仁懷中,還未等他啟齒,那軟軟的朱唇便吻向了他,汪為仁有些發愣。

  仇高齒貼著他的臉道:“公子認為本宮不討人喜歡嗎?”

  汪為仁看著仇高齒眼神中有種嫵媚的單純,他此時亦是見色起意,盛情正濃,抱住仇高齒吻了上去,二人躺在床上,他靜靜地欣賞著仇高齒的花容玉貌。仇高齒也已癡情起來。二人春風雨露纏綿悱惻,仇高齒坐直身子,汪為仁看著仇高齒的冰膚玉體,然後注意到仇高齒腕上帶著一條不起眼紅繩串著珠子的手鏈,於是問道:“這條手鏈於宮主而言很重要嗎?”

  仇高齒道:“它是本宮這一生最值得珍惜的東西。”

  汪為仁道:“看來它有故事,能否講給我聽聽?”

  仇高齒道:“這是秘密。”

  汪為仁緊扣著仇高齒的十指,他發覺仇高齒已是欲罷不能,心想道:“天生尤物,我見尤憐,容貌姿色更勝林惜三分,若是就這樣殺了她,豈非太可惜?可是顏古富還等著我將她的腦袋帶回去。對,不能因為美色誤了本公子的大事。”

  仇高齒正與他親熱,汪為仁躺下讓仇高齒坐到自己的身上來,雙手撫著她的腰肢道:“宮主,本公子本來還想好好與你享受享受,可惜有人執意要你的人頭,真是對不住了。”

  仇高齒臉色突然變得陰冷起來道:“找死......”

  汪為仁手已經點向仇高齒的氣海,內力衝擊之下,仇高齒身體失靈,汪為仁一掌將仇高齒拍出去,仇高齒摔落在地上口中吐血。

  汪為仁起身來到桌前,端起一杯茶飲下道:“你倒是想服侍本公子,可本公子還嫌你髒了我的身子。”

  汪為仁穿好衣服,又拿起仇高齒的衣服丟在她身上,說道:“宮主雖是多情人,可不易行多情事,何必自尋多情路?”

  仇高齒道:“本宮有選擇嗎?”

  汪為仁笑道:“或許林惜並沒有給你我下毒也說不準呐?”

  仇高齒此刻卻出奇地平靜,她道:“你詐本宮?”

  汪為仁道:“宮主不喜詐?”

  仇高齒不再搭話,汪為仁走到她跟前一掌將其斃命,仇高齒臨死前可能思緒萬千似潮水翻滾,可是她卻沒辦法說出一個字來,她只是緊緊地握著手腕上的那條紅絲絛,或許這裡面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只可惜她永遠都不會說出口了。

  汪為仁將仇高齒的屍體拖著來到虎牢,他先是割下仇高齒的腦袋,然後將身子丟進籠子內,猛虎一頭撲向屍體,大口大口地撕咬著,牙齒撞擊骨頭髮出的聲音格外清脆,骨頭在它的鋼牙之下也顯得脆弱不堪。

  汪為仁將仇高齒的頭顱包好走出虎牢。人頭他已拿下,剩下的就是交給顏古富。

  天光大亮,汪為仁提著禮物來到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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