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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客斷夜行》奉命而行
  時光徐徐而逝,既不必催促它,也不必拖延它,更不必將就它,它總是順從著它的規矩一天天過去,人各有其事,各為所為地過日子,正因人不同,世上便有不同的念,不同的為,共相結合在一起勾畫出浩瀚多彩的江湖。

  天高雲淡,風和日朗,一記快馬從官道上揚塵飛奔向著長運而來,近看馬上載著一位中年人,衣衫被帶起的風牽動著搖擺,看神色似有要緊之事。眼看來到城牆根下,他下馬翻身來到看守城門的官差跟前亮出腰間令牌,說道:“吾乃當朝監法正司裴意大人麾下信差。”

  張讓、薛剛等人看著令牌緊忙施禮道:“卑職有禮。”

  信差道:“兩位兄弟,大人不日必將親臨長運,爾等速報府寺之內早做準備,以免驚慌忙亂。另外,大人有言不可聲張其蹤跡,低調便宜行事,還勞煩將此信帶給長運府寺大人。”

  薛剛接過信件道:“好,那信差大哥不留步歇息歇息?”

  信差道:“這是大事,歇不得了,我得趕快回去複命,你們要早做準備。”

  言訖,翻身上馬又向著遠處飛奔而去。

  薛剛好似有些納悶,問道:“老張,這監法正司是個什麼官?”

  張讓道:“讓你平日沒事多在府寺看看國策你就是不聽,這監法正司就是說監督國家律法執行的官職。”

  薛剛道:“官職是不是很大?”

  張讓道:“咱們新皇自登基以來官製改了許多,現在這位監法正司大人可以說是皇上左右手,你說大不大?”

  薛剛道:“那是不是比州府大人大?”

  張讓伸出小拇指道:“州府大人在他面前就是這個。”

  薛剛道:“哎呀呀,那豈非是大事了?”

  張讓道:“州府大人可是死在了咱們長運呀,能不是大事嘛,估計皇上得拍案而起,龍顏大怒。”

  薛剛道:“我的媽呀,那咱們會不會有危險?”

  張讓道:“算咱們個玩忽職守,疏於治安之罪。”

  薛剛道:“會不會掉腦袋?”

  張讓道:“我看你的腦袋已經掉在酒壇子裡了,還用得著再掉嗎?”

  薛剛道:“那可不行,老子本就活不過百年,還讓我痛苦地活著我可不乾。”

  張讓笑道:“我逗你玩兒,你還真當真,如果真有事也是咱們田大人頂缸,跟咱們沒什麼關系。”

  薛剛道:“那就好,哎,不行,咱們田大人不錯,讓他頂缸也有些可惜,不對,他早就被送去墨明獄牢中去了,還能頂什麼缸?”

  張讓搖頭道:“那就不知道嘍......,現在要緊的是把信送過去。”

  薛剛道:“那我交給誰?”

  張讓道:“當然是谷先生。”

  薛剛一路緊走慢趕來到府寺,他走進後堂找到谷渙笠道:“谷先生,監法正司裴意大人送來書信一封。信差還說裴大人不日就到咱們長運,還不讓我們大張旗鼓地相迎,一切便宜低調行事。”

  谷渙笠大喜道:“裴大人來了,好啊,此事甚好,真是天大的喜事,終於有主持大局之人來此。”

  唐龍看著谷渙笠道:“先生,咱們還不知道這個裴大人究竟是何品行,現在就高興豈非太早?”

  谷渙笠道:“唐兄有所不知,這裴大人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乃當朝監法正司,清廉正直,不慕權貴,早年曾寫過一篇‘遵法訓’我有幸拜讀,文采卓然,讓人連連讚歎,只是此人在朝為官一隻不得志,後來新皇大改官職,任人唯賢,這才未使得裴意大人明珠蒙塵。”

  唐龍欣喜道:“谷先生都如此說了,我們還有不信之理?”

  是日,監察府寺大人就州府大人被殺一事親自面見了唐龍,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便立即去找統府正監袁青去了,袁青看完案冊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州府下訪長運竟然慘遭人殺害。

  袁青緊張地問道:“此事確切?”

  監察府寺大人道:“大人,下官可不敢開這種玩笑。”

  袁青道:“此事本正監會親自奏明聖上,這裡就沒你的事情了。”

  袁青怕此事引起慌亂,故未在上朝之時啟奏,而是決定尋時機親自覲見關則寧。

  時值正午,袁青來到皇宮,皇宮守衛森嚴,內外皆有鐵甲衛兵來回巡邏。袁青遞上腰牌,宮門大開,他步履匆匆走進皇宮,他知道關則寧平日裡最喜歡在書房批閱奏折,他直接找來到書房,讓守在門外的侍衛前去稟告。

  關則寧一聽是袁青來見他,便放下手中的事情接見他,袁青來到書房欲要行禮,關則寧道:“私下袁正監就是朕的朋友,不用行大禮。”他玩笑道:“袁卿怎麼挑了這麼個時候來見朕,莫不是要來蹭朕的飯?”

  袁青知道關則寧行事簡便隻好象征性地施了一禮說道:“臣的確是有要事稟明聖上。”

  關則寧看出袁青的臉色有些不同尋常正色道:“袁卿但講無妨。”

  袁青隨即將案冊從袖中取出遞到關則寧面前,說道:“聖上,長運城中出了一件大事。”

  關則寧親手接過案冊翻閱,臉色越加沉重,隨即開口道:“竟有此等事情,為何不早送來?”

  袁青道:“臣也是得到此消息後便立即來稟明聖上的。”

  關則寧心中沉思道:“敢在偏遠長運殺州府無非這些情形,一者政敵行凶欲要震懾我,二者州府遭仇人相害,三者的話人反州府執政,這就是州府為政令人不服,可州府統率一州政務,又怎會與長運中人結怨,此事最是不可讓人信服。”他道:“袁卿,你有何看法?”

  袁青道:“州府被殺可能有種種原因,上可涉朝政,下可涉江湖,其中原委不能不細查,故臣想親自去勘查此事。”

  關則寧道:“種種原因是何原因,袁卿何必給朕繞彎子?”

  袁青道:“回聖上,臣並非繞彎子,只不過臣以為臆測非實,不敢妄下論斷,還是查清為明。”

  關則寧道:“好罷,以朕看來此事還是交給裴意去查比較合適,你等部下統率各州事務,繁冗龐雜,離不開你。”

  袁青道:“臣遵旨。”

  關則寧道:“朕這就宣裴意前來覲見。”隨即吩咐道:“來人。”

  走進一位侍衛,關則寧道:“速速宣裴意來。”

  侍衛應聲出去,關則寧有一個習慣,他不喜朝上宦官,從他征戰歸來後便將宮中的宦官統統遣散,如今是一幫侍衛擔任傳信一職,他之所以對宦官不喜或許與他遊歷江湖多年的習慣有關。

  凡在朝為官者,必在皇城外各應職之所公乾,其家都安置在皇城腳下,故此不出多大工夫侍衛便將裴意請到,裴意見到關則寧施禮參拜。

  關則寧道:“不用多禮。”隨即開門見山道:“裴卿,朕找你來是有要事要你去辦。”

  說著將案冊遞到裴意手上。

  裴意翻罷案冊道:“豈有此理,何人膽敢藐視我朝律法,做出此等離經叛道之事?”

  關則寧道:“故此朕將此事交給你這位監法正司去徹查清楚。”

  裴意道:“聖上放心,臣定當秉力而行。”

  關則寧道:“好,即刻啟程刻不容緩。”

  裴意道:“臣遵旨。”

  袁青、裴意二人走出書房,袁青道:“裴仁兄,此事交給你我放心啊。”

  裴意道:“袁兄放心,裴某敢立下軍令狀此事若是處理不當,必提人頭來覲見聖上。”

  袁青道:“不愧是監法正司,此名不虛。”

  裴意道:“身為監法若是罔顧律法,專行邪道豈非要讓天下人恥笑?”

  袁青道:“裴兄出面此事定可妥善處置。”

  裴意道:“袁兄,此事我也不得不給你提個醒,此人之所以被殺也有可能是為政不端,你身為當朝統府正監若讓其漏網吞舟,上滿下騙也難逃其咎。”

  袁青面色霎時泛其發青,他好像明白此事為何關則寧不會讓他去徹查而是交給鐵面無私的監法正司裴意,他道:“袁某豈是陽奉陰違之人,若裴兄查出有何是我職下未發現的端倪,我等自然要受律法責辦,絕不推卸責任。”

  裴意道:“我等為國做事必當法出必隨,袁兄能以身作則不愧是我輩楷模,在下職下還有許多事情處理就此告辭。”

  袁青道:“告辭。”

  月明清秀,晚風爽朗,後花園琪花瑤草,映輝搖曳,陣陣淡香送入鼻尖讓人陶醉,園內站著兩個人好似在密商事宜。

  關則寧道:“昌州墨明地界內的長運城發生了官員慘死一案。”

  十手道:“城府寺被人殺了?”

  關則寧道:“是州府寺及其隨行官員。”

  十手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關則寧繼續說道:“金鑲玉暗中協助裴意調查此事,若是發覺有何異處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需要金鑲玉的事情斷不必插手,順便確保裴意的安危。”

  十手道:“是。”

  裴意的車隊極為簡單,三五隨從裝扮成行路客人的樣子一路從原州皇城出發趕往長運,金鑲玉則在暗中緊緊相隨。裴意坐在車上將手中的案冊一遍一遍地看著,一路走來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甚至熟稔到可以背出來的地步。州府大人慘死青樓,雖說有些荒唐,但他覺得此事並不簡單。凶手殺人連同枕邊的青樓女子都不放過,可見凶手是多麼凶殘。凶手殺人的手法乾脆利落,若是仇人殺人豈非是扭斷脖子如此簡單?周圍沒有打鬥的痕跡,雙雙死得很是平靜,凶手的殺人目的又是什麼?一次殺這麼多人,總不能說所有人都跟他有仇,莫非是仇官?殺人後還不毀屍滅跡,說明凶手藏得很好,知道沒有人能找到他,所以有恃無恐?疑問有很多,在他看來解決此事還需要大費周章。

  長運,顏府,顏古富問道:“最近長運可有什麼事情?”

  方師爺道:“雲淡風輕並無甚事發生,只不過最近我們的糧食出售得極快。”

  顏古富道:“出售極快,為何?”

  方師爺道:“據商號下的老板說,最近有許多外來客商大批購進糧食,我也親自查過的確是有很多客商的車隊將糧食運出了城。”

  顏古富道:“確定他們都運出了城?”

  方師爺道:“千真萬確。”

  顏古富道:“售價幾何?”

  方師爺道:“貨不是從我們的糧倉直接走的,而是從諸商鋪直接被買走的,我想糧價自然也不會低於我們給他們的價格。”

  顏古富道:“糧價對我們有利就好,我們的糧食儲備如何?”

  方師爺道:“除了我們自己的食糧外,外面的糧倉已經賣空了八成。”

  顏古富皺起眉頭“哦?”了一聲道:“八成?他們還真想將我們的糧食買空了不成?”

  方師爺道:“現在客商莫名其妙多起來,總感覺事出反常必有妖。”

  顏古富道:“師爺可想到其中有何蹊蹺?”

  方師爺搖搖頭,說道:“也或許是我們多慮了。”

  顏古富道:“現在還是要謹慎些的好,汪為仁可有什麼動靜?”

  方師爺道:“賭坊照常經營,生意貌似比以前好多了。”

  顏古富道:“很好,糧食一事還是不可松懈,盡量摸清他們的底細。”

  方師爺道:“好。”

  戴府,柳木道:“坊主,我們的肥料已經在市上大賣起來,而且我們還在源源不斷地給他們補貨。”

  戴緲生道:“老柳,做得很好啊,你辛苦了。”

  柳木道:“為坊主效勞怎言辛苦。”

  戴緲生道:“法香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柳木道:“香主他好像最近一直在忙著買糧運糧到我們城外的糧倉。”

  戴緲生道:“好啊,民以食為天,糧食可是生存大計。”

  柳木道:“的確是如此。”

  戴緲生問譚錢道:“老譚,賭坊與青樓的生意可還好?”

  譚錢道:“最近生意確實不錯。”

  戴緲生道:“好啊,我們現在買糧食花費了巨銀,急需現銀補充財庫,現在這世道不如從前了,我們要想辦法多賺些銀子以備後患。”

  譚錢道:“這兩處生意雖說不錯,但因為囤積糧食一事畢竟賺得沒有花得快,想要補充財庫並非一時之事。”

  戴緲生道:“我已經在想我們是不是將這兩處生意變賣為好?”

  譚錢道:“變賣?坊主,賭坊乃我們之根本,若是將其變賣無異於是砸了我們自己的飯碗。”

  戴緲生道:“無須爭論此事。”

  譚錢隻得讓步道:“可這兩處產業能賣給誰?”

  戴緲生心想道:“若是就此售賣這兩處產業會不會讓人產生疑慮?”他思索半晌心中的想法悄然而生,他道:“試問此城中有何人能賣得起如此龐大的產業?”

  譚錢道:“並沒有多少人。”

  戴緲生道:“沒有多少人那就是還有人,我們要親自會會他們。”

  長運城的百姓已開始向農田進行追肥。何人不希望自己的田地來年收成可以有個大豐收?他們帶著美好的殷切期盼將承載他們生命托盤的肥料撒入田地。在這片江湖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糧食不啃泥,糧食是最根本的財富,軍無糧食則亡,更何況百姓手中沒有余糧無異於是自掘墳墓。老百姓在田地裡忙得熱火朝天,施了肥天上再下點雨滋潤一下那更是天助人也。

  木法香清點了車上的糧食,一條車隊徐徐運出長運城,另外幾條車隊則分別走另外的城門出入,他們出城後要繞回來先行前往糧倉,而木法香的車隊則親自殿後。

  守城門的官差薛剛道:“你發現沒有, 最近好像有不少糧商向外面運糧食。”

  張讓:“這有何稀奇,顏家可是長運的糧倉,做的是糧食生意,比咱們府寺糧庫的糧食都多,他們做生意不是尋常事?”

  薛剛道:“老張說得有道理。”

  木法香之所以選擇一路車隊分成多路是要避人耳目,給人一種客商不同源的錯覺。

  他們各路車隊在城南百裡之外的驛站聚合,並且先後運往糧倉。這樣的安排是木法香特意為之,他不能不設想他們的舉動不會引人懷疑,所以,他要在有人跟蹤的情況下為自己爭取看清敵形與擺脫他們的時間。他所防之人自然是顏古富的人。從運糧伊始他並未發現顏古富有何動靜,盡管如此依然夕惕若厲。

  然而,在這次運糧的途中他卻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地方,這是做殺手日增月盈的直覺,他讓車隊特意走得慢一些,如果自己這路車隊被人盯上,那就說明其余各路車隊也都被人盯上。現在,為今之計就是不能暴露自己,好在他早已為各路車隊想好了應對之策。他接下來就要領著車隊遠離糧倉到別的地方兜圈子,而其余車隊只要在驛站看不到他的車隊到來自然就知道發生了事情,從而也會警覺地去兜圈子。

  敵人不主動他就不會出手,他現在就是要消磨敵人的耐性,讓他們誤以為自己構不成威脅的時候他們自然就會精神松懈,從而無功知返。這就是不戰而勝戰中的一條法則。他也早在運糧前就以充分估量其中的安危以及遇到危險時根據自身的條件采取何種舉措應對,可見他是有先見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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