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
入什麽局?
哀如夢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她身處迷霧之後,再次凝神看向程康。
但此時的程康依舊垂著頭,讓人看不起他的神情,見此,哀如夢冷聲說道——
“我對你口中的入局沒興趣,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即可。”
一聲冷笑傳來——
“呵呵~當你聽到的那一刻,就入局了。”
哀如夢見到此時的程康的情緒又恢復了平靜,就仿佛剛剛暴起之人並非是他一樣。
“不過既然你哀如夢如此想知道,那我便告訴哀如夢好了。”程康語氣略微張狂和做作地說道,他開始毫不客氣地稱呼哀如夢的全名,語氣也是變得譏諷起來。
“洗耳恭聽!”哀如夢沒有受到他的垃圾話影響,都到了這個地步,怎麽可能不聽啊!
哪怕僅僅是為了滿足自己那該死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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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康在原地站立許久,緩緩說出一句話,但這句話說出的瞬間,就真的讓哀如夢瞬間坐不住了。
“我奉金元帝之令,讓雷昊入局!”
一語成讖,哀如夢聽到的一刻……入局了!
哀如夢的面色變得凶狠起來,看向程康的眼神也是冰冷刺骨,剛才還滿不在乎和饒有趣味的她,此時卻已然動了殺心。
也正是這時,哀如夢腿上的黑絲又開始了“作妖”。
雷霆一如剛才,先是讓哀如夢酥酥麻麻,隨後毫不猶豫的深入識海,讓暴怒的她再次恢復了清明。
但這次的她卻陷入了一種迥異之前的極為詭異的狀態。
做個簡單的區別就是,剛才的她是某個瞬間擔心方雷,所以被電療,這一瞬間之後就恢復了正常。
而如今的她卻持續的擔心著方雷,所以——她在被持續電療。
也即是說,明明此時的她無比的暴怒,明明她持續的擔心著方雷,但卻又被雷霆給持續的“物理清醒”。
這是一種極為奇妙的狀態。
暴怒+清醒的狀態!
如果是平常的她,或許會有某些興致來仔細感應這種狀態,但此刻的她卻沒有過多的體會這種奇妙的感覺。
暴怒讓她的言語變得粗魯,手段變得激進。
但冷靜卻又讓她能夠步步為營,洞察先機。
她察覺到了,程康依舊是在故意的激怒她,不得不說,如果沒有雷霆的幫助,哀如夢這次恐怕會栽得很徹底,但這個世界又偏偏不存在如果。
既然她依舊清醒,那麽那個栽跟頭的人,就不是她了!
此刻的哀如夢如同一隻雌豹,危險而又迷人。
***
她再次看向被困陣法之中的程康。
這次她的語氣既帶有憤怒,又飽含質問,語氣之中的冰冷甚至讓程康有些如芒在背——
“為什麽拉他入局?”
程康聞言,感受到了哀如夢的怒火不是做作,反而笑了。
他沒有立即回答,猶如扳回了一局,語氣極盡嘲諷的繼續說道——
“你看,我說了,你聽到的那一刻,就入局了,對吧?”
仿若勝券在握,程康變得更加從容。
如他所料,哀如夢的語氣變得更加凶橫,氣息也開始變得極不穩定,她怒吼道——
“我再問你為什麽!你,回答我!”
程康好似被一股無形之力掐住了喉嚨,瞬間就有了一種即將死去的錯覺。
“呵呵,我不……答你又……怎樣?”明明處於下風,但程康此時卻仿佛才是那個佔據上風的存在。
“那我就毀了畢方翎羽!”哀如夢甚至想都沒有想,直接將話頂了回去。
“你不會毀的。”程康眼神中帶著嘲諷,這個答案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可不信哀如夢會毀了畢方翎羽。
但哀如夢卻笑了,笑的有些癲狂,笑的有些發毛,笑的有些神經質。
她將程康狠狠地摔在地上,只見她語氣有些瘋狂的說道——
“你是在賭,我發瘋的時候還有多少理智麽?”哀如夢的語氣同樣帶上了一絲嘲諷。
但程康依舊平靜,眼神也是古井無波,但這一切的表象都被哀如夢接下來的一句話給徹底打亂了——
“也許你覺得,畢方翎羽很重要,所以你篤定我不會毀掉它。但問題是,現在的我不知道!同樣,我也不會允許你說出它的重要性!”哀如夢的話語落下,程康的面色再一次變了,眼神甚至變得極為驚恐。
“畢方……”
他想張口說出畢方翎羽的重要性,以再次掐住哀如夢的軟肋,但哀如夢卻是先行一步的直接掐住他的喉嚨。
並且毫不猶豫的將他粗暴地在地上拍來拍去,完全沒有給予他一絲說話的時間。
轟——
轟——
轟——
泥土濺起, 地面轟隆作響。
狂虐程康的期間,哀如夢繼續說著話,但此時的程康哪怕是被當成沙包甩來甩去,也必須分出一絲心神來認真的聽哀如夢的話語。
“你急了?”哀如夢嘲諷。
“你可以繼續和我僵持,來賭一賭我會不會毀掉畢方翎羽。”哀如夢語氣冰冷。
“但你要知道,我們女人,有一項傳統技能,想必你也沒少從你夫人那領教過,這個技能叫做——‘我~不~聽!’”
PS:【我不聽,我不聽.jpg】
“我已經將畢方翎羽丟進了我們合歡樓用於粉碎所有往來信息的法寶之中,你可以賭一賭,畢方翎羽它夠不夠硬,能不能抗住法寶的粉碎之力!以及,它能抗多久!”
說完最後一句話,哀如夢再也沒有了聲音,但與之相對,程康卻是陷入了恐懼之中。
……
此時此刻,猶如彼時彼刻。
哀如夢與程康,再次攻守易位!
但如果程康冷靜下來,就會發現哀如夢的語氣極有條理和邏輯,絕對不會是一個暴怒之人能夠說出的話語。
但哀如夢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句簡簡單單的“毀了畢方翎羽!”“我不聽!”
直接讓程康再次陷入了方寸大亂的被動之中。
而陷入了恐懼、慌亂甚至是死亡的陰影之中的程康,顯然沒有足夠的理智去思考這些了。
現在他的,只能勉強做著一件事情的思考——
“說,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