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療靈師停下彈奏,看向來人。
琴音已停,鍾靈秋驟然回神,隨後抬腳踏上台階,進入亭中落座。
鍾靈秋的目光放在桌上的一眾美食上,眼中的好奇怎麽也藏不住。
“我來了,讓我看看大名鼎鼎的宦海療靈師,為故友的到來準備了什麽好酒好菜。”
見她這般模樣,療靈師不禁好笑的搖了搖頭,也跟著落座。
“不過一些尋常菜式,上不得什麽台面,對於見多廣識你來說,不值一提,你可不要嫌棄才是。”
“嗯……”聽到療靈師這麽說,鍾靈秋不禁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道。
“照你這麽說,那今天的重頭戲,應該是酒了。”
廖靈師點點頭,道:“千歲樓到中原開了分店,前幾日我便托拂晨去買了些酒,為今日做準備。”
“哎呀!”
鍾靈秋突然一拍腦袋,苦惱的叫出聲,面色上也不禁浮現出幾分懊惱。
“哎呀!”
“怎麽了?”療靈師輕聲詢問道。
“登門拜訪,差點忘了給主人家的禮物,瞧我,剛才聽著你的琴聲什麽都給拋之腦後了。”
“不過是一場小聚,何必讓你破費。”聞言療靈師卻是搖了搖頭,示意鍾靈秋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療靈師不在意,但鍾靈秋在意,自責過後,便將自己的備的禮物交到了療靈師手上。
“快拆開看看,不知我準備的這份禮物合你心意不。”
“真拿你沒辦法。”
面對鍾靈秋的好意,讓療靈師不好拒絕,隻得當場拆開這份禮物。
隨著繩帶到解下,揭開盒蓋的那一刻,一架懷抱式的小豎琴映入了療靈師眼中,琴身呈天青色,藤蔓狀的雕飾纏繞其上,栩栩如生。
“這是……”療靈師不禁伸手去觸碰琴身。
“這是西洋小豎琴,可以抱在懷裡彈奏,也方便攜帶,和你現在所彈這種大豎琴區別應該不大。反正,我是對外國這種西洋琴是沒什麽研究啦。”鍾靈秋解釋道。
聽著鍾靈秋的解釋,療靈師在觀摩了一會兒此琴之後,便將其收了起來。
“謝謝,這份禮物我很喜歡。對了,我也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說罷療靈師起身離開了,片刻後,便見療靈師帶著一架一人多高的樂器歸來。
“箜篌?”
那是一架弓形鳳首箜篌,其造型優美,裝飾華麗,連翻窈窕,纓以金彩,絡以翠藻。
撥彈幾下,更聞其弦音色柔潤,鳴音雅瑟。
“鳳首箜篌,真少見啊。這麽珍貴的樂器,當真要送予我?”鍾靈秋撥彈了幾下琴弦,隨後回到座位上問道。
療靈師點點頭像隨即起身為鍾靈秋斟了一杯酒,隨後也跟著落座。
“是的,當初我尋得此琴。就已經想到它未來主人的人選了,這個人選當然就是好友你了。聽聞今年的弦琴無上晏馬上要開啟了,好友到時候可否用箜篌演奏一曲呢?”
“啊?”
鍾靈秋迷茫的發出一個音節,然後神色怪異的移開了視線。
“今年的弦琴無上宴會,我已經準本好了自己要演奏的樂器。這箜篌……”
聞言,療靈師呷了一口茶,淡淡道:“你又想拉你的胡琴了?”
“……沒有。”
被療靈師猜中,鍾靈秋撇撇嘴,死鴨子嘴硬道:“胡琴這種樂器,我早八百年前就不碰了。”
“據我所知,好友琴技驚豔絕倫,琴曲風格無論是柔美的,磅礴的,婉約的都不在話下,但你最愛演奏的曲風卻是以悲冷,哀涼至極。今年的弦琴無上宴,你不會還打算拉哭所有人吧?”
鍾靈秋拍桌,憤然道:“我是那種人嗎?”
“作為上一屆旁聽的聽眾,我認為我很有發言權。那一曲《癡情塚》令我至今難忘呐。”
療靈師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但她周身凝聚的黑色怨氣卻是越來越具現化。
“咳咳,不談這個話題了。吃菜吃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鍾靈秋趕忙岔開話題,說完,便趕緊拿上筷子給療靈師夾菜。
酒過三巡。
廖靈師的臉上已經浮起一層紅暈,眼前入目的景象已然有了重影。
突然,療靈師取出一條精美的鏈子,開口道:“好友,你說,萬山飛雪之邀我應該去嗎?”
“?”
正在享用佳肴的鍾靈秋突感不妙,好似有一大波狗糧即將突臉。
不是!你兩當初就眉來眼去的,夾我在中間當電燈泡,現在還來?等著!今年都給我去西武林種樹去吧!
於是,鍾靈秋把碗筷一撂,揚起笑容壓低聲音道:“去,當然要去。並且你倆談成過的過程當中,還要邀請雙方友人做見證!”
以往燹王見到心上人就結巴,活脫脫純情大閨男。這一會,嘿嘿……
鍾靈秋一肚子壞水兒咕嘟嘟的往外直冒,上揚的嘴角根本壓不住。
喝酒喝得上頭的療靈師沒有覺察到某人的壞心思,只是順著她的話點頭。
“對,要請所有人做見證。酒席就請千歲樓老板來辦,辦……辦它個千百來桌!”
“對對對!這個主意太對了。到時候,你還要幫我把他彩綠險磡的那一大票人全都喊動去種樹。稱霸武林什麽的話哪有歸隱山林種樹來得實在。”
“嗯,你說得對。”療靈師聞言,十分認真的點頭。
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應。
——
彩綠險磡
鍾靈秋炸了閻王原腦,連同正在開六王會議的六王,全被一劍神威震傷腦識,為中原正道取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喘息,用以整頓修養。
當然,這其中除卻燹王並沒有受到任何實質傷害,其余五王卻是實實在在的被砍出腦震蕩了。
但為了不被看出端倪,也是就此宅在彩綠險磡,對外宣稱閉關養傷中。
這日,燹王收到一份飛信,信件落入他的手中,當即拆開查看起來。
「大頭菜,你老婆在我手上。識相點就乖乖配合我接下來的行動,演戲演全套,裝像點!!!」
看完信的瞬間,燹王神情驟變,周身綠氣大作將手中信紙震碎。
碎紙如雪,散落一地,隨即又被卷入綠氣中化為灰燼。
難繃!好友你居然拐我老婆!
燹王微眯雙眼,思考下回打群架要不要下手狠一點,最好掛點彩。
哼哼,拐我老婆是吧,到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在你臉上添個熊貓眼。
這一拳下去,一定會哭的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