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空樽對月倒哉。
三分醉看我氣吞山海。
斬!斬!斬!
功法不破唯快,
最難事修煉坐懷不亂。
神州遊,江湖嘯,寒江獨釣過盡千帆。
恩怨斷,姿意滿,一葦渡江俠者風范。
踏天涯,登雲巔自成一派。
行遠山,道無念六宮粉黛。
朔風過,作微俯仰塵世觀。
莫朝拜,我無非自紅塵來。
青驄馬,少年俠不識好歹。
偏隅處,守太平盛世長安。
舊譜殘,替天下無名悵然。
身俱往,江湖誰傳?
如是有BGM,官道上一行快馬該是當奏此樂。
一行快馬五匹,上面乘著兩男三女,都是十七八的花樣年紀。
當頭的身形魁梧,臉面俊俏,一身白色少俠袍,後背一柄鏽跡斑斑的大鐵劍,好一個英姿颯爽的白衣小少俠。
接著是三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即便黑色紗罩遮掩姣好面容,也遮不住她們的青春朝氣,提韁縱馬,好一副江湖女俠貌。
最後一位小夥子就有些平平無奇了,彎腰塌背的趴在馬上,一張平凡的臉像吃了苦瓜,懶懶散散的被前面四個拉了好遠。
好吧,最後的小夥子當不起那BGM吧!
“大哥!你可不可以快點呀!”
一個小石子砸到後面平平無奇小夥子的腦門上。
鋒銳撇了撇嘴。
快?
還能有多快?
自於杭州府和沙無畏告別後,他們回到家沒呆兩日便又匆匆趕往少林寺。
於杭州府城的破廟中,鋒銳雖是說了要去少林寺,可那也不過聽沙無畏的話腦袋一熱啊,事後鋒銳可是老後悔了。
奈何後悔也是無用。
這不,身體稍稍恢復的鋒棋買了五匹馬,拉著不情願的鋒銳又踏上遠途。
少林寺在開封府西邊,汝州、禹州的交界登封縣。
確實是遠途,從浙江台州府到河南開封府可是有著兩千裡的路程。
鋒銳晃了晃腰身,於這馬背上已經七八天了,不說全身酸痛,就是屁股也快磨開花啦。
七八天,每日緊趕慢趕的行上三四百裡,終是快熬到頭了。
“前面還有多遠到開封府城啊?”鋒銳有氣無力的問道。
周梧諫跳轉馬頭,噠噠噠的跑到鋒銳身邊,滿是神氣的說道“銳哥,前面不遠就是開封府城啦!你在堅持堅持,棋妹妹說了,到了開封府城俺們可以休息一兩日啦。”
於這般縱馬疾行的大俠范,周梧諫可是歡喜的很。
鋒銳剛想打個哈欠,又是一隊快馬呼嘯而過,揚起一陣塵煙。
吃了一嘴灰,鋒銳卻是沒有破口大罵。
過去的是江湖客,背刀攜劍的,這一路碰見不少,鋒銳可是不想惹麻煩。
周梧諫扇去塵煙,激動的說道“銳哥!看來少林寺開放藏經閣之事江湖皆知了,這些人定是都奔少林寺藏經閣去的吧!”
鋒銳吐掉嘴中的灰塵,心中更是後悔了。
少林寺如今開放藏經閣,怕是吸引來很多江湖中人吧。
江湖本就是打打殺殺的地方,江湖中人聚集的地方也少不了是非,鋒銳可是討厭打打殺殺和卷入是非的。
開封府城。
河南布政司開封府府城。
傳說中的龍都王城,據說當年大明的太祖皇帝本想將這裡定為BJ,雖是隻維持了一年,可這一年間的京城繁華使開封府城發展迅速,而後更是歷代藩王興盛之地。
便是而今,這開封府城經濟繁榮,號稱‘八省通衢’、‘勢若兩京’。
當然,鋒銳於這開封府城可是甚為討厭。
不是羨慕嫉妒其繁華,而是因為這龍都王城裡可是有許多藩王世子。
因魯王世子之事,鋒銳可是最不想碰見大明的藩王世子。
奈何這開封府城裡最多的就是王府。
想到魯王世子,鋒銳不禁嘀咕起來。
“京城皇帝老兒竟然隻宰了嚴師藩等人,雖是囚了魯王,卻是未降魯王世子那小子的罪,難道真要選他當接班人?”
鋒銳嘀嘀咕咕滿是不高興。
他鋒少俠雖是大度之人,可以不計前嫌,但魯王世子可是個奸猾小人,能忘記自己燒了他老家的仇嗎?
如是真叫魯王世子當了皇帝,自己豈是會有好果子吃?
萬毒宗的人都哪裡去了?
自己可是為美女魔頭毒老虎報了大仇,不行請她殺了魯王世子!
小女賊不知何時走到鋒銳身邊,抬起小玉手就敲打。
“小淫賊你嘀咕什麽呢?”
鋒銳這才回過神來。
“沒什麽,想著我們在哪裡住下呢。”
鋒銳從懷中掏出一面令牌,六扇門總捕頭雷震給的令牌。
可於大明任何州府驛站食宿換馬,可是這一路在鋒棋的製止下沒用過一次。
“棋妹妹已是尋到了一處客棧,你還是把六扇門的令牌收起來吧。”
小女賊也不想去佔朝廷的便宜。
她們終歸都是江湖兒女,不想和朝廷有過多牽扯。
鋒銳可是不敢違背小妹的意願,不情不願的收回令牌,嘴上嘟囔著“這裡可是堪比兩京,消費水平怕是不低吧。。。”
好吧,鋒棋可是個會過日子的好姑娘,挑選了城內最偏僻的一家客棧。
晚間,打聽消息的周梧諫回來了。
鋒銳吭吭唧唧的歪在床榻上,這一歇下來,全身如散架了一般。
鋒棋的小玉手揪到鋒銳耳朵上。
“大哥!你再這樣懶散下去,如何完成老乞爺爺所托之事呀!”
被揪著耳朵的鋒銳只能挺起腰身,轉移著話題。
“二小,可是打聽到什麽消息了?先挑一件最大的說!”
周梧諫咕嘟咕嘟喝了一壺水。
“最大的?銳哥,苗疆那裡生大事啦,毒龍教的聖女不見了!”
“毒龍教?聖女?”
鋒銳撇了撇嘴,他可是很討厭聖女!
“方外五派之一的毒龍教?他們的聖女是不是藍凰兒,據說於蠱蟲一道得天之授、血脈非凡,能使百蠱遵從,所育蠱蟲之威更是遠超歷代先人,於五年前接任了毒龍教聖女一職,將毒龍教治理的井井有條,怎麽會突然不見啦?難道也是像五年前的上任五毒教聖女白心兒。。。”
小女賊於江湖上的事可是比鋒銳知曉的多。
周梧諫點了點頭道“就是那個藍凰兒。江湖上傳言,毒龍教兩年前局勢穩定後,藍凰兒便開始在山間和古墓中尋找失落的古老蠱蟲,並四處打聽白苗的下落,可兩個月前,毒龍教竟是失去了聖女藍凰兒的消息,如此毒龍教已是出動了好些人在找呢,不僅毒龍教的人,天刀盟各堂也紛紛出動了。”
鋒棋松開了鋒銳的耳朵,和鋒銳一般摸著光潔的下巴,喃喃說道“兩個月前失去聯系?萬毒宗的人是不是那時被人發現都去了西南?還有通天劍塚?這一切看來不是巧合。。。”
小女賊也點了點頭,說道“天刀盟盟主聶大俠傳說和毒龍教聖女藍凰兒情同兄妹,藍凰兒失蹤,天刀盟各堂出動不奇怪。”
“天刀盟是相助大明鎮守九邊的主要力量,而今因苗疆毒龍教聖女之事怕是無暇顧及越邊的通天劍塚之人了吧,如此看來,一切或許都是通天劍塚的陰謀!”
龍默默小腦瓜最靈活。
“通天劍塚的黑手插到苗疆毒龍教那裡了?罷了,說說還有什麽其它消息?”
鋒銳於苗疆毒龍教敬而遠之。
雖然毒龍教是方外五大教派之一,但身處苗疆,又沒有鋒銳需要的‘油漆’,因此鋒銳還是不想和她們有接觸。
至於聯合毒龍教一起對付通天劍塚?
鋒銳雖是有拯救世界的心,但沒有拯救世界的力呀!
好吧,鋒銳從來都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處事原則。
“其它消息?那可是多了!”
周梧諫放下茶壺接著說道“要說其它消息?聽說於平陽府,關系不和的六扇門雷震、錦衣衛青龍二人首次聯手,大破了死灰複燃的獸王莊,而那獸王莊莊主熊百辟竟然是通天劍塚七十二重樓第十二重樓百獸樓的樓主,如今熊百辟已是被捉拿進京!還聽說東南沿海的倭寇又集結一處,只是丐幫得到的消息,倭寇的目標好像是倭島上的豐臣秀吉。。。”
周梧諫倒豆子一般,說了許多江湖傳聞。
鋒銳又歪倒在床榻上, 於那些江湖傳聞他都不感興趣。
雖然他和通天劍塚是宿命之敵,雷震、青龍捉住了十二重樓熊百辟,但這和他鋒少俠有什麽關系啊!
還有東南沿海的倭寇。
嗯,看來海鯊幫的豐田家康是想打回老家了。
打吧!打吧!
周梧諫又說起一件事。
“銳哥!俺方才於附近看見了冥寺弟子?”
“冥寺弟子?這開封府城可是幾朝舊都,埋葬著諸多王侯將相,有冥寺弟子不奇怪!”
鋒銳仍是不以為意。
冥寺就是以盜墓為生,開封府城附近有冥寺弟子確實不奇怪。
周梧諫嘴有些不利索道“不是那個意思。銳哥,俺。。。俺是說,俺方才於路上見到的冥寺弟子好像就是和俺們一同去嶽王墓的冥寺弟子,有一個好像是李通判。”
“你是說是李泉他們?”
鋒銳立時坐了起來,一把攥住身旁的湛盧劍。
冥寺通判胡凱旋投靠了黑月宗或通天劍塚想來定是不會錯了。
嶽王墓裡,李泉四個追著胡凱旋早早的逃了出去,自此沒了音訊。
現在,李泉又出現在開封府城。
難道是追著背叛了的胡凱旋來到的這裡?
還是冥寺的李泉自始至終都在給自己演戲呢?
五大邪派之一的冥寺難道和通天劍塚是一夥的?
大明疆域幾萬裡,偏偏李泉又來了開封府城,是不是衝自己來的?
鋒銳的小腦瓜中立時有了無數問號。
這可是關乎自己身家性命的事,不能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