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英雄無用武之地

　葉亭因為失憶而了無心機，劉清卻還存有世俗之心，臉上有點紅，低頭教訓自己的小東西:

　“全身上下，就你性子急，肚子還沒喊餓呢，你先蹦達起來了。”

　“它急什麽?”葉亭仍然好奇心不減。

　看來摘星洞天生就是用來促成夫妻的，劉清想道，笑著走到葉亭身前，輕輕摟住她的腰肢，在她耳邊說道:

　“一會你就知道了。”

　葉亭身上起了一層顫栗，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但卻很喜歡這種感覺，很自然將頭靠在劉清的胸前，雙手撫摸著他的後脊，期待他繼續下去。

　劉清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說道:

　“那兩個老東西呢?”

　“那對老夫妻?他們從不進來。”

　劉清滿意地笑著，這樣一來也不用進黑咕窿咚的摘星洞了，外面溫暖如初夏，又有巨石為床，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

　劉清抱起葉亭，將她平放在巨石之上，親吻她的嘴唇，葉亭在片刻的猶豫之後，熱情地回應著，一個人縱使記憶喪失了，有些本能還是存在的。

　劉清慢慢地也爬上巨石，與葉亭緊緊地纏繞在一起，兩個人的呼吸都在變得沉重，美妙的時刻就要到了。

　但是，劉清那急不可耐的小東西竟然失敗了，被擋在了外面，劉清這時才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然後有點傻眼了。

　“你還記得‘守貞訣’嗎?。”劉清問道，聲音都有點發顫了。

　“不記得，啊，抱緊我。”葉亭對這個問題沒當回事。

　劉清卻如當頭澆了一盆涼水，那小東西比他還要失望，立刻偃旗息鼓，再也興奮不起來了。

　劉清馬上以“喚魔攝念”進入葉亭的大腦，看到了她創造自己身體的整個過程，但是在此之前的記憶全都沒有了，一片空白，只剩下幾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其中一個看上去像是劍神。

　劉清欲哭無淚，退回自己的身體裡，葉亭尚未查覺自己的腦子受到入侵，仍貼著劉清，渴求他的愛撫。

　就當是還債吧，劉清想道，誰讓自己在婚禮拋棄過她呢，於是打起精神，使盡全身解數，滿足葉亭的需求。

　那個不爭氣的小東西，明知無用武之地，還是重新武裝起來，可惜上不了陣。

　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劉清引導葉亭的雙手安撫自己的小東西，兩人一起進入極樂世界。

　葉亭癱軟在劉清懷中，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一隻手仍握著小東西，它也癱軟了。

　只有劉清覺得倒霉，天意神出鬼沒，卻總在這件事上跟他開玩笑，從他一下凡，就不斷的n*他卻不讓他得逞。

　如果天意也有形體的話，劉清想像他就和被老n神附體的元明一樣，矮小猥瑣，一肚子壞水。

　葉亭睜開眼睛，輕聲說道:

　“啊，原來你這麽有用，我現在知道為什麽要造你出來了，從前我總是不由自主地做這件事，卻從來不知道理由。”

　兩人的關系解釋起來太複雜，劉清乾脆不提了，說道:

　“我的用處多著哩，保管讓你心滿意足。”

　“我現在就心滿意足。”

　“嘿嘿。”劉清無奈地笑了兩聲，將葉亭緊緊抱住，下巴埋在她的秀發裡，無聲地歎了口氣，他離心滿意足還有一點距離。

　兩人就這麽躺著，誰也不想動彈一下。

　劉清望著淡藍色的天空，眨了眨眼睛，然後天空也衝他眨了眨眼睛。

　那隻巨大的眼睛像一片奇形怪狀的白雲，而且馬上就要消散，劉清完全出於條件反射，一記“劍氣指”射出，就聽一個人聲慘聲呼痛，眼形白雲立刻就消失了。

　葉亭吃了一驚，支起身子問道:

　“什麽聲音?”

　“長針眼的聲音。”

　劉清說道，抓起地上的衣裙塞給葉亭，抓著她的手衝出了幻境，來到了曠莫之野。

　沈公捂著眼睛還在哀嚎，沈婆摟著他的肩膀不住地安慰，看到劉清出來，瞪眼厲聲說道:

　“你這個記憶恩負義的家夥，下手如此之狠。”

　然後又扭過臉去，說道:

　“不要臉的家夥，衣服也不穿。”

　劉清赤身**，葉亭抓著衣裙，也隻擋住一部分身體，看到這對老夫妻卻很高興，說道:

　“是你們”

　沈公右眼受傷，但還沒到毀掉的地步，聽到葉亭的聲音，忙睜開左眼，說道:

　“可不，就是我們。”

　沈婆回手揪著沈公的耳朵將他拽過轉身去，說道:

　“快把衣服穿上，孤男寡女，成什麽樣子?”

　葉亭坦然地一件件穿好，劉清按著無用之樹，很快就給自己也造了一身衣服，將頭髮也束好，笑著說道:

　“兩對孤男寡女，你可不能只看別人不看自己。”

　沈婆仍揪著沈公的耳朵不放，背對劉清說道:

　“哼，廢話少說，你毀了小少爺的元身，我們是來找你報仇的。”

　劉清指著歪著身子捂著右眼的沈公，詫異地說道:

　“你們倆找我報仇?忘了是誰饒你們一命，還促成好事的?”

　“我沒忘。”沈公搶著說道。

　“我們向葉小姐傳授仙術和造物之法，算是救了你一命，咱們再無恩情，只剩仇怨。”沈婆說道。

　劉清哈哈大笑了幾聲，說道:

　“好啊，來報仇吧，我就站在這兒呢。”

　沈婆放開沈公的耳朵，兩人一起轉身，看著劉清，好一會過去，沈婆歎了口氣，說道:

　“葉小姐把你造得太好了，我倆還不是你的對手。”

　劉清擁有新身體之後，內丹仍是五重一，沈公沈婆卻只是四重境界，葉亭則更低，只有二重。

　“嘿嘿，這叫吉人自有天相，你倆還是認命吧。”

　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說道:

　“老太婆，‘守貞訣’有沒有別的破解方法?”

　沈婆冷笑一聲，說道:

　“有啊。”

　“快說，我再饒你倆一命。”

　“等你的內丹恢復九重境界，人間一切法術都不解而解。”

　原來老太婆在尋開心，劉清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劍神內丹已經毀了，他現在這枚內丹只能修到五重九，哪還能“恢復”九重三，劉清心裡生氣，豎起手指，說道:

　“老頭子的心願已經達成，我送你倆上路吧。”

　葉亭不大明白兩人之間的對話，尤其不明白自己剛剛製造出來的男人，怎麽會和一對老夫妻結怨，於是按下劉清的手指，說道:

　“不許打架，聽話。”

　竟然把他當成寵物了。

　劉清哭笑不得，說道:

　“不是打架，是助人為樂。”

　沈公自從摘星洞成事之後，在沈婆面前多了一分話語權，這時搶著說道:

　“是打架，葉小姐，你瞧我的眼睛，一定要看住你男人，他最愛打架了。”

　葉亭鄭重地點點頭，抓著劉清的右手不放，眼神也變得嚴厲了。

　劉清也沒想真殺這兩個人，於是笑著搖搖頭，說道:

　“重生第一天，放你們一馬。”

　沈婆冷哼一聲，說道:

　“沒有劍神內丹，原來你劉清什麽也不是，從前能做到的事情，現在卻做不到了。”

　“什麽意思?”劉清高聲問道，豎起了左手的手指。

　沈婆卻不搭理他了，說了一個字“走”，與沈公手拉手進入了另一個幻境。

　劉清明白沈婆的意思，初時覺得受到了汙辱，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她說得對，劍神能修到九重三，他劉清為什麽不能?雖然內丹品質不高，可是雜質再多，不也一路修到五重一了?至於如何突破六重境界，總有辦法解決。

　想明白這一點，劉清心情好了許多，對身邊的葉亭說道:

　“你叫葉亭，樹葉的葉，亭台樓閣的亭，我叫劉清，清水的清，從前我叫你亭妹妹，你叫我劍神哥哥。”

　葉亭凝視著劉清，突然展顏一笑，說道:

　“盡哄我，你才造出來不一會，哪來的從前?你是我造出來的，我為什麽要叫你哥哥?”

　這個問題解釋起來真複雜，劉清想了一會，說道:

　“是這樣，這裡是‘無何有之鄉’，外面還有一個世界，在那裡，咱們從前是認識的，是一對，差點結成夫妻。誰知好事多磨，你被壞人抓到這裡來，受重傷昏迷不醒，就要死了，是我，不畏千辛萬苦，追到這裡來救你，犧牲肉身，殺死了大反派，將你從昏迷中喚醒。但是我的肉身沒啦，魂魄隻好寄居在你的身體裡，但我藏得比較深，你不知道。那對老夫妻是沈公沈婆，我留下遺言，讓他們轉告你給我造一具身體，你失去了記憶，可還是照做了。等你造好身體，我的魂魄進入新身體裡面，就是現在這樣了。明白了嗎?。”

　葉亭忽閃著雙眼，聽得呆呆的，搖搖頭，說道:

　“你在說什麽?我一句也不明白。”

　“哎，我帶你出去，讓你看看外面的世界，即使想不起來過去，你也會知道我所言不虛，是個誠實可靠之人。”

　說到“外面的世界”，葉亭縮了一下身子，說道:

　“咱們一定要去外面的世界嗎?我連這個地方都不喜歡，咱們還是回自己的家吧。”

　葉亭說到“家”時的歡喜勁兒，讓劉清心中一酸，哪還有反對的意思，而且他打定主意要再修內丹，也正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與足夠多的時間。

　“咱們回家，聽你的。”劉清輕聲說道，左手按在無用之樹上，將摘星洞幻境加以改造，延長它存在的時間，並且將它與無用之樹直接聯系起來，劉清相信，在無用之樹的記憶中，能找到提升內丹的方法。

　兩人回到幻境中，劉清將《上清導引篇》教給葉亭，兩人一同修煉內丹，雖然“煉神洪爐”內更適合修仙，為著迎合葉亭的心願，劉清沒有提它。

　幻境中不知歲月，無物干擾，劉清與葉亭能夠專心修行，《上清導引篇》在這裡仍然有奇效，葉亭修到了四重一，但劉清隻修到五重二。

　劉清嘗試了不同的修煉方法，哪種也不如最基礎的《上清導引篇》，空閑時間裡，他在無用之樹的記憶中信步遊蕩，但是他只能看懂法力低於自己的人造出的事物，那些天神與魔頭的行為，對他來說全是模糊一片，偶爾有某個場影片段清晰地顯示在眼前，他也很難理解其中含義。

　只有“煉神洪爐”， 雖然是天神製造的，場景卻很清晰，因為它被帶到了真實世界中。

　但是劉清知道了為什麽獨冠山從不鼓勵弟子進入“無何有之鄉”了，無中生有實在太有吸引力，好幾位獨冠山前輩迷失在其中，對真實世界不再感興趣，最後消失在這裡。

　葉亭就是這樣，自從造出劉清的身體之後，她迷上了造各種小東西，隨著內丹升級法力提高，她甚至能造出雞鴨一類的小動物了。

　摘星洞也被她布置得越來越像“家”了。

　在幾次柔情蜜意之後，劉清終於又哄得她叫自己“劍神哥哥”了。

　葉照元身的內丹還不如劉清，他曾經在無用之樹的記憶片斷中拚湊出一個可怕的預言，並將自己也編織進去，劉清對預言不感興趣，一心追逐從前沒學過的修煉法門。

　像葉照一樣，劉清也成功了，他綜合出來一套新的功法，也和葉照的預言一樣，這套功法是拚湊出來的，很可能是錯誤的，但劉清決心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