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河覺得自己太有骨氣了。
我方某人身為方家少主,二十八歲就已經築基的天才,方家未來的掌舵人,豈能向區區的陸家低頭懇求?
他陸家算個什麽東西?
苟延殘喘的破落家族罷了,當年登臨我方家的門,我方天河都懶得多瞅一眼。
現在就算你陸家運氣好又起來了,但在我方天河的眼裡,依舊上不得台面。
這就是方天河最真實的想法。
他就是從心底裡厭惡以及看不起陸家,有一種很莫名的高傲。
哪怕方家現在遇到了麻煩,方天河也覺得沒必要來懇求陸家。
可殊不知,他此刻所展現出來的傲然卻是足以令得他方家大禍臨頭。
方巡臉色慘白,整個人都要被氣昏過去了。
“住口!你住口!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
方天河卻是根本聽不住勸,甚至他還覺得自己現在很有方家未來主人的風范。
“三叔,我父親老邁昏聵糊塗了,你怎麽也跟著一起糊塗了?我方家就算遇到了麻煩也不用來求陸家。”
“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方天河冷冷看了一眼陸望山。
“我方家的聘禮,給他陸家純粹就是暴殄天物。”
“莫說聘禮了,我方家的一枚丹藥都不可能給他陸家。”
說完,方天河轉身便走。
那叫一個從容瀟灑。
“好生放肆!”
陸永元直接一個閃身攔住了方天河。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來我陸家撒完野就想走?你以為你方天河算個什麽東西?”
陸芸竹也來了,再加上長老陸九方,三個築基期修士直接就把方家一行人齊齊攔住。
方巡臉色大變,趕緊向陸望山求情:“陸家主,我等無意冒犯啊。”
方天河神情也是有些驚愕,似乎沒想到陸家能一下子冒出來好幾個築基修士。
尤其是當他看向陸芸竹的時候,更是掠過一抹驚色。
“想不到你真成了築基修士。”
陸芸竹面無表情,對於這個差點成為自己道侶的男人,她並沒有絲毫的感覺。
在陸芸竹的心中只有家族。
任何膽敢冒犯陸家的人,都是她陸芸竹的敵人。
“方天河,這裡不是你的方家,在這裡撒野可不是想走就走的!”
陸永元一臉凶狠的盯著方天河,手中已經祭出了一件法寶。
隻待陸望山一聲令下,他就會第一個出手。
“哼!”
雖說心裡有點慌,但方天河表面上依舊十分鎮定。
“我就不信你們陸家敢對我怎樣?”
“混帳東西!!!”
方巡實在是忍不了了,直接上來就是一巴掌甩在方天河臉上。
“你再不住口,老夫今日就先廢了你!”
方天河被打了一巴掌,臉色更為難看,卻也算是消停下來了。
方巡氣得連連喘氣,再度轉向陸望山,已經是徹底沒臉再說什麽了。
“陸家主,今日多有得罪了,還請陸家主網開一面,讓我等離開吧。”
陸望山什麽也沒說,對著陸永元三人示意了一下。
三人這才讓開。
陸永元還有些不太情願,對著方天河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多謝陸家主寬宏,我方家他日再來向陸家賠罪!”
方巡再度躬身,然後趕緊帶著方天河與方家其他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直至方家人離開之後,陸永元還在憤憤不平。
“這方家人著實囂狂,明明來我陸家提親,結果還這種態度,就不該讓他們這麽輕易離去!”
陸望山倒是很淡然。
“方家有這樣的少主,必不會長久。”
“我陸家自不用與這等人多作計較。”
......
厲水湖畔,方家一行十幾人默默無言。
方巡滿面陰沉,幾次想要對著方天河破口大罵,但還是生生壓了下來。
畢竟是自己的侄子,而且剛才還打了一巴掌,怎麽說都是自家人,現在再罵也沒什麽意義了。
“天河,你剛才不該說那些話!”
看著方天河那淡定的樣子,方巡只能是長歎一口氣,滿臉疲憊道。
心累啊!
攤上這麽一個大侄子,當叔叔的真是有點難頂。
尤其是一想到方家孤立無援,那個實力強橫的大仇人即將到來,方巡更是覺得方家的未來暗無天日。
“三叔,我等根本就不該來此。”
方天河冷聲說道。
“不該來此?那我方家還能有何指望?指望梁州其他兩個家族相助嗎?他們巴不得看我方家落難!”
“難道我方家就只能等著大仇人上門,把我方家上下屠戮一空嗎?”
方巡怒聲質問道。
“你也是我方家的人,更是我方家未來的家主,難道一點都不為家族所考慮嗎?”
聽著方巡的訓斥,其他方家之人皆是不敢說話,但他們內心深處也都覺得方天河在陸家的表現太荒唐了。
方家本就內外交困,方天河此舉幾乎是等於把方家往火坑裡推。
“三叔,不必憂慮。”
方天河卻反倒是露出了一抹輕松笑容。
方巡卻是一個頭兩個大。
不必憂慮?
老子我急得都要火燒眉毛了,還不必憂慮?
他有時候真懷疑自己這大侄兒是真的心大?還是純粹沒腦子?
“三叔,當年我曾不止一次拜訪過玉玄宗,與那玉玄宗的少宗主陳劍鳴交好。”
“咱們方家雖說遇到了麻煩,但只要咱們去玉玄宗,奉上重禮,懇求玉玄宗相助,想來玉玄宗不會坐視不管。”
方天河一臉自信。
“只要玉玄宗出手相助,那還需要陸家做什麽?陸家比得上玉玄宗分毫?”
聽到這話,原本氣不打一處來的方巡倒也冷靜下來了。
轉念一想也是啊。
若能得到玉玄宗相助,那何必懇求陸家呢?
“玉玄宗......真會幫我們方家嗎?”
“三叔放心,玉玄宗一定會大力相助,並且還會扶持我方家。”
“到時候,陸家必然會追悔莫及!”
......
方巡、方天河徑直就到了玉玄宗,並且也十分順利的見到了宗主陳天鶴。
“事情便是如此,還請陳宗主看在晚輩與少宗主的交情上,能相助我方家。”
方天河把事情說完之後,便是對著陳天鶴深深一拜。
陳天鶴原本態度還算不錯,他也知道自己兒子和方家這位少主有些交情。
直至聽到方天河說他們是從陸家過來的,並且已經得罪了陸家,陳天鶴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你們是被陸家趕出來的?”
陳天鶴立即問道。
“不是,但也差不多,晚輩看不上陸家這些人,故而在陸家狠狠羞辱了他們一番。”
方天河一臉驕傲的說道。
他似乎還有幾分炫耀的意思。
似乎在方天河看來,陳天鶴不僅會幫助自己方家,甚至有可能還會替自己教訓一下那陸家。
陳天鶴的神情已經是有些不太對勁了。
“你們回去吧,我玉玄宗雜事繁多,沒有功夫來管你方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