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江無拘,禦長風,李冬夏,奈離落四人離開了青帝山桃花林。
酒癡夏成植告訴他們,十字軍朝著磅礴城去了,那端木誠信應該就在磅礴城一帶活動。
一行人朝著西北,磅礴城而去。
本無寺。
侍女李春秋悶悶不樂的蹲在一角。
自己的親妹妹李冬夏為了追求愛情離開了自己,她並沒有責怪她,她只是覺得跟在禦長風等人身邊有太多的危險,十大宗師已經在來的路上。
宋拂瑤則事不關己,悠閑地弄著自己一頭秀發。
柳無端站在酒癡夏成植身邊。
“王爺,為何放冬夏走?你若留她一定能留住的。”
“一個沒有弱點的劍神,十大宗師也未必是其對手。”
“王爺這是何意?”
“不過,現在他有了。”
“王爺是故意放走冬夏?冬夏便是禦長風的弱點?”
夏成植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
“王爺真是深謀遠慮,無端佩服!”
夏成植伸了伸懶腰,站起來:“相信這情報很快就會到十大宗師的手上,到時候他們便會在這上面做做文章。你說,是不是,無端?”
“是,是,一切盡在王爺的掌控之中。”
“我酒癡能為離王,為國師所做的,也就這些了。接下來,我們是回夜錦城,還是繼續遊覽這曾經的大鬱河山呢?”
“王爺,我們不跟上去看看熱鬧嗎?”
李春秋也走過來:“嗯,我們不能扔下冬夏不管。”
夏成植問宋拂瑤:“你呢?拂瑤。”
宋拂瑤走著妖冶的步伐:“我?無所謂了,只要能跟在王爺的身邊,去哪裡都一樣。”
“好,那就聽你們的,出發,磅礴城!”
青帝山山下姚村。
村頭老煙鬥悠閑的翹著二郎腿,抽著旱煙。
嘴裡哼著小曲兒,愜意的享受著正午陽光。
待得江無拘等人來到跟前。
才聽清楚老煙鬥正哼著:
大鬱國,誠信王,鐵面封心房。
英武雄姿顯神威,凜然正氣揚。
率殘兵,翻覆塵,臨危定氣抖精神。
披鐵甲,馳駿馬,誓要奪回磅礴城。
忠義勇,驅長路,凱歌高唱傳豪雄。
端木誠信豁盡軀,熾熱信念鑄長城。
“好!唱得好!”
江無拘忍不住雙手鼓掌。
老煙鬥被他嚇了一跳,騰地起身,警惕的看著他們:“你們,你們是誰?”
“哈哈哈哈,老煙鬥,你一會兒講著駱天王的故事,一會兒唱著誠信王的歌曲,沒想到你這麽膽小啊。”
江無拘看著老煙頭驚恐的神色打趣道。
老煙鬥沒說話,用煙鬥指著他們。
江無拘回頭對禦長風說道:“風兄,這老煙鬥唱的誠信王,可還好聽?”
禦長風點點頭:“好聽,我很喜歡。”
李冬夏走過去對老煙鬥說:“老伯伯,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誠信王的朋友,專門來這裡找他的。你知道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嗎?”
老煙鬥連忙搖頭:“不,不知道。”
李冬夏也沒有追問:“那老伯伯能再唱一遍剛才那個小曲兒嗎?我想學一學。”
老煙鬥一聽讓他唱曲兒,還是唱誠信王的曲兒,頓時來勁兒了,也不害怕了,又把誠信王的曲兒給唱了一遍。
李冬夏認真聽著,學著,哼著,有些唱得不好的地方還特意請教老煙鬥。
老煙鬥見她好學,也不厭其煩的反覆教她。
此時,從村頭疾馳而來幾十個披著盔甲的兵士。
李冬夏第一時間就認了出來,對禦長風說:“離國人。”
為首的過來看了看禦長風等人,再看看老煙鬥,跳下馬來走到老煙鬥跟前:“老頭兒,有沒有看見過鐵面?”
老煙鬥害怕的後退,連忙揮手:“沒,沒看見。”
“沒看見?你剛才唱的是不是那鐵面鬼?我都聽見了。你一定見過他。說,他去了哪裡?”
為首的隊長拔劍指著老煙鬥。
老煙鬥嚇得癱軟在地。
李冬夏正要上去阻止,禦長風攔住了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上去。
江無拘悠閑地像是在看戲,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奈離落則一切聽師父的,師父沒出手,那一定有師父的道理。
隊長上前一步逼著老煙鬥:“快說,不說我宰了你。”
就在這個時候,從村裡走出來十幾人。
為首之人帶著一個鐵面具。
江無拘一驚:“鐵面王子端木誠信?”
但他看禦長風的表情好像沒什麽波動,感覺有些蹊蹺。
鐵面具走過來:“住手!”
隊長上下打量著他,隨後對身後的騎士說道:“又他娘的一個冒充的,一路上見到四五個鐵面鬼了。”
鐵面具走上前來:“放開他,我就是端木誠信,你找我有什麽事。”
隊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什麽事?你要真是端木誠信,我現在就抓了你去見我們九爺,可惜,你他娘的一看就是假的。”
江無拘聽的真真切切,隊長話音還未落,江無拘連人帶劍已經站在了隊長的身前。
隊長像是白天看見鬼一樣,嚇得尿了褲子,兩腿抖得跟篩子似的。
“九爺?你說的可是九爺?”
江無拘盯著他的眼睛。
隊長半天才緩過神來,點點頭。
“你們九爺是男是女,叫什麽名字?”
“大俠饒命,九爺她是個女的,可我們只知道她叫九爺,不知道她名字。”
女的,九爺,不是鳳九姐還能是誰?
她怎麽成了離國這些人的頭領,她不是應該找到端木誠信和他一起反抗離國軍嗎?
難道此九爺非彼九爺,江無拘想不明白。
隊長見他像個呆子一樣不知在想啥,那把大劍也收了回去。
隊長此時若是趁機離開,江無拘也沒有心情管他。還能留一條命。
可是,有些人,偏偏嫌自己的命長,嘲笑著死神的無能。
隊長嘴角露出邪惡一笑,看著眼前這個呆子,剛才竟嚇得自己尿了褲子,這事要是傳了回去,自己還怎麽混?此時,趁著他發呆,要了他的性命,這樣一來,今後他們誰還敢不服我?
隊長沒有絲毫猶豫,快速的拔出佩劍,朝著江無拘的腦袋砍去。
“當!”的一聲巨響,劍像是砍在了一塊生鐵上,震得手發麻。
隊長定睛一看,不知何時,那把已經放下的長劍豎立在半空,擋住了自己的劍。
而那個呆子卻像是一直沒動似的,又回到了他之前坐著的位置。
隊長看著這一切,深信今日是真的遇到了鬼,他拔腿就跑,跳上自己的馬,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跟著他來的士兵一個個驚恐錯愕,也掉轉馬頭追隨而去。
等離國士兵走後,禦長風走到那鐵面具面前:“在下禦長風,是端木誠信的朋友,閣下是否知道他現在去了哪裡?”
鐵面具一開始便看出來他們不像是壞人,連忙施禮:“剛才多謝各位,誠信王子現在應該去了磅礴城。他說要親自去會一會那十字軍首領。”
離開了姚村,一行人繼續朝磅礴城走去。
一路上,又遇到好幾起離國士兵和鬱國殘兵的交戰,也有好幾個鐵面具站起來奮勇抵抗。
這麽多的鐵面具,即使離國士兵見到真的端木誠信,估計也很難辨別他是真是假。
“公子,我給你唱唱誠信王,你要聽嗎?”
李冬夏一直走在禦長風身邊,有時候看他悶了,就想起自己在村頭老煙鬥那裡學的小曲兒。
“好。”
禦長風一路上看到許多的十字軍到處搜尋端木誠信,很是擔心他的安危,此時能再聽聽那振奮人心的誠信王曲,可真是太好了。禦長風看上去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率殘兵,翻覆塵,臨危定氣抖精神。披鐵甲,馳駿馬,誓要奪回磅礴城。。。。”
相比老煙鬥那滄桑嘶啞的聲音,李冬夏的聲音則非常的清脆甜美。
禦長風聽的興起,拔出帝皆劍隨著他的歌聲舞起劍來。
一行人一路走來,也有些累了,江無拘就找了個地方坐下靜靜的欣賞風兄的帝皆之舞。
奈離落雖一臉的不高興,但也無可奈何,這一路以來,李冬夏始終走在師父的身邊,自己則好像成了外人,奈離落感到好不失落,怏怏的來到江無拘身邊,一屁股坐在地上。
江無拘早就看出這三人彼此情感糾纏在一起,但男女之情,他也不好說什麽。
李冬夏見禦長風舞起了劍, 隨即也拔出身上的佩劍跟著舞了起來。
“。。。忠義勇,驅長路,凱歌高唱傳豪雄。。。”
好一場絕美之舞!
禦長風仙姿卓然,李冬夏亦清麗脫俗。當真是郎才女貌,神仙俠侶。
自從禦長風見到李冬夏之後,一塊千年寒冰終於開始慢慢融化。
江無拘看得出神,不由得拍手叫好:“好!這可比朱雀街怡醉芳那幫人跳的好多了。”
奈離落見他一個勁的鼓掌,也禁不住拍起手來,但心裡的鬱悶則更甚。
“師叔,那怡醉芳是什麽地方?”
聽到奈離落一問,江無拘才發現有些失言,自己怎麽能將風兄和冬夏比作那些風塵女子呢。
江無拘捂住嘴:“我說什麽了?”
奈離落心情鬱悶,正好借機發揮排遣一下。
“你剛說了,什麽怡醉芳。”
禦長風和李冬夏也停下走了過來。
“什麽怡醉芳?”
禦長風不禁問道。
“師父,師叔剛才說你們跳的比朱雀街怡醉芳那幫人好多了。”
李冬夏莞爾一笑:“公子,江公子將我們比作青樓的風塵女子。我倒無所謂,可是,公子你。。。”
禦長風一聽:“無拘,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帝皆!”
“風兄?又要來啊。”
無奈之下,拔出重禍劍。
當世兩位劍神在這荒野之地比試,李冬夏和奈離落遠遠看著,當真是一飽了眼福。
劍氣縱橫,燦若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