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事並未催促,而是靜靜等待著他們消化這足以顛覆認知的修仙界驚天秘聞。
普通凡人自不必說,他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能走出國門已經是用盡了此生最大的力氣,成為足以讓子孫流傳下去的光輝事跡。
至於離開東離大陸,他們做夢都不會去想,只會當做理所當然的事。
而修士就不同了,但凡在修仙界混跡得久一點,哪怕是煉氣初期的小修士,也都知道此生無法離開東離大陸的事實。
這也就意味著即使天賦再好,也不能修煉到最後的境界飛升上界。
可想而知,高管事帶來的消息衝擊力有多大了。
大約一盞茶功夫後,幾個人陸續呼出一口氣,臉色也漸漸恢復正常。
“高管事,你沒有虛言相欺吧?”
還是馬姓青年率先問道,臉上帶著明顯的期盼之色。
“怎麽會呢?若是其它謊話老夫或許也能編造出來,但說實話,此事當初同樣超出我的認知,我又怎麽能想到拿它欺騙各位道友呢?”
高管事誠懇地說道。
“好,不管別人怎麽想,馬某人同意了,與其在‘散修聯盟’混日子,不如換一個更好的所在混,最起碼更有盼頭。”
馬姓青年毫不猶豫地坦白答應道。
“道友一定不會為今日選擇後悔的!”
高管事大喜地說道。
說著,他一拍腰間儲物袋,白光一閃,一張黃瑩瑩的四方獸皮在空中浮現而出。
“只要道友簽下這份神魂契約,我們就算是盟內的同道了。”
田橫等人自然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不過誰都沒有出聲,明顯都有觀望的打算在內。
“什麽?還要簽下神魂契約?那本人從此以後還不是被貴盟輕易拿捏了?”
馬姓青年語氣不善地問道。
“道友多心了,此契約只有五年效力,且只要是初加入的道友都要簽署,至於為何如此以道友的精明不會猜不出吧?五年時間一過,只要盟內認可道友的忠誠度,自然不會再多加約束的。”
高管事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放心,道友加入後,只要不做出有損我盟的舉動,盟內絕不會發動禁製,更不會逼迫道友做不願意的事情,而且之後道友還會和之前的道友一樣,回歸本處,生活不受絲毫影響,只在得到有價值的消息,需要聯系時以秘密手法聯系即可。”
馬姓青年站在原地,臉色一陣變幻不定,很明顯內心在做著激烈的爭鬥。
“好,在下願意簽下契約,還希望道友不要食言!”
“只要道友能立下大功,離開本大陸後就可返回總部,得到上乘功法和丹藥的賞賜,別說進階化神,飛升都指日可待啊!”
高管事不再猶豫地衝獸皮一點指,一道法訣打在上面,頓時獸皮黃芒大盛起來。
“道友,快快咬破手指,只要將一滴精血融入其中,就算完成了契約。”
馬姓青年也是果決之人,聞聽此言沒有一絲猶豫,牙齒在右手食指上輕輕一咬,然後再飛速一彈,一顆血珠眨眼間就沒入了獸皮之中,消失不見。
獸皮頓時紅茫大盛,閃了兩閃之後就暗淡下來,被高管事輕輕一召,就重新落入儲物袋中。
高管事笑容滿面,望著臉色一陣虛弱的馬姓青年道:“道友可先下去休息,等幾位道友同樣完成契約,我們再把酒言歡。”
馬姓青年並未客氣,只是一抱拳,就在侍女的引領下,進入了密室之中,竟再未看眾人一眼。
“幾位道友,戲已經看完了,你們的選擇如何啊?”
高管事回望眾人,淡淡地說道。
有馬姓青年珠玉在前,他相信剩余幾人也別無選擇,也會做出相同舉動的。
“奴家還要考慮一下,高管事是否可以先征詢其他道友?”
嫵媚女子嫣然一笑,模棱兩可地說道。
“自然可以,只是希望時間不要太長就好。”
高管事對她的小心思自然清楚,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田橫“咕嘟咕嘟”地連喝了幾口,直到將葫蘆中的靈酒一飲而盡,葫蘆往桌上重重一放,發出“咚”地一聲悶響。
他抹了抹嘴,惺忪的醉眼猛地張開,喝道:“好酒!可惜,沒安好心,兩位意下如何?”
不等對面隨和中年人回應,一聲響亮的佛號響徹密室之內,聲音竟連綿回蕩不絕。
“貧僧拒絕,就先走一步了!”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賭桌在青壯僧人的一拍之下頓時四分五裂,碎木屑朝著四周牆壁激射而去。
眾人法力盡失,靈覺尚在,雖不約而同各自躲避,仍不免灰頭土臉。
“你是‘無量山’的崇遠和尚,那個法體雙修的天才?”
高管事站在原地未動一下,臉上卻有些勃然變色,木屑撞在他的護體靈光上紛紛化為粉末。
崇遠和尚仿若未聞,雙足重重一踏地面,就要朝一側牆壁上一撞而去。
就在這時,密室大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兩名青衣侍者急匆匆跑了進來。
“高管事,不好了,外面來了幾名妖族之人在攻打賭坊,您快下去看看吧!”
一名青衣侍者氣喘籲籲地說道。
“什麽?妖族之人?有幾個?”
高管事臉色徹底變得難看起來,他掃了一眼室內的三男一女,哼道:“這幾人就交給你二人了,趁著現在法陣威能尚在,速速將他們擊殺,另外小心那個禿頭。”
說完,竟再顧不得田橫四人,急匆匆下樓去了。
兩位青衣侍者微一側身,讓過高管事,然後目中凶光一閃,齊齊轉過頭,目光最後落在嫵媚女子玲瓏有致的嬌軀上面,繼而又火熱起來。
“嘿嘿,“鳥巢”一向自命不凡,看不上本大爺,沒想到吧,身為煉氣期弟子的我,有朝一日能還能品嘗築基期女修的滋味,今日本大爺可要連本帶利地全討回來。”
一名猥瑣侍者先是淫蕩地笑了幾聲,然後直勾勾地盯著嫵媚女子說道。
另一位青衣侍者便是先衝進來那人,長得還算穩重,目光也在嫵媚女子身上停留片刻後,馬上發現不對。
“五號,我看你還是先把色心收起來吧,你不覺得那個禿驢的舉動有些奇怪嗎?”
他輕輕拉了拉猥瑣侍者的衣襟。
“恩?”
猥瑣侍者頓時扭頭看了過去。
只見不知何時,崇遠和尚已經站在靠外的一面牆壁上,臉上似笑非笑。
“三位道友,臨走前小僧要提醒一句,這些侍者的懷裡都有一枚特殊令牌,只要放在身上便能完全不受法陣影響,想要出去的話,只有搶到手了。”
說完,運足全身力氣朝牆壁撞去。
“話這麽多,你就給我去死吧!”
五號猥瑣的青衣侍者目中狠毒之色一閃,一道烏光驟然從手中射出,快若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