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隊他們吃過飯，趙門來拍著肚皮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杯渾厚的原茶，飯桌上吃的太油膩需要刮刮油。

　　白隊正要去拿一杯茶葉，張飛頭趁這個機會迎上去。說是家裡有更好的茶葉，讓白隊去他家一起看看看西部運過來的茶葉正不正宗。兩人一路走過張口村的大半個街，來到張飛頭的房間。

　　“你這個屋子還真是闊氣。要不是我對你知根知底我就要帶人好好查一查你，你還說你沒有錢?”白隊躺在牛皮的椅子上，這椅子裡面填充了大量的2海綿，坐上去軟綿綿的。“不錯，還是你們這些商人舒服。我就是有也不敢擺出來給別人坐。”

　　“白隊，你坐一會，我去給你沏茶。”張飛頭來到裡屋。順手就從抽屜裡拿出一盒茶葉，撕開紙盒的包裝將一個金條塞了進去。這就是人情世故了，之前的金條是明面上給的。那就不是給白隊的。這一條是隱藏著的沒人知道，也就是給白隊的。這些錢對於張飛頭都是小意思，只要明年衙門不在管，那錢不是流著水就來了，和這幾根金條比那是小巫見大巫。

　　“白隊，你來品一品這個茶，這可是頭茬的群雲山的茶。據說京城裡一些大官喝的就是這些，你帶一些回去，還給縣老爺帶一些，我都安排妥當了，就是這幾天下雨沒有趕上一個好時候。我可是準備了很多東西的。”張飛頭第一時間就要表明自己的忠心。

　　“好好好，我也看出你的誠意。”白隊接過一盒盒茶葉，張飛頭將裝了金條的茶葉單獨拿出來遞給白隊。

　　金條的重量只要是一個人都能感覺出來，白隊接過沉甸甸的茶葉。嘴角有意無意的勾起。隨後被他放在桌子上。就這麽看著張飛頭。禮他已經收了，現在就看這個張飛頭有什麽事，要是辦不來這些東西必須原封不動的還回去。“你這一面牆的雕紋用了多少錢?”

　　“這個沒多少錢?都是附近村子裡的人乾的。我就說當初不要，但媳婦一定要弄一個，我就說我們又不是大戶人家搞這個幹什麽?現在後悔了。每天就弄這個雕紋的清潔就要一下午。這不是花錢活受罪嗎?”張飛頭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這個茶葉真是好，味苦回甘。白隊你看我們漁隊這麽多人。這樣按草魚的三倍價格可活不下去。這麽多人沒事乾，不也是先裡面的一件麻煩事嗎?”

　　“你一直說州府，可是我在哪裡又不認識什麽人，你給指一條明路好不好。其余的我去打點。”這個社會上人脈非常重要，有錢也不一定可以辦成事。

　　“你到哪裡都沒有用。你知道到嗎?鱘魚這麽大一個蛋糕你一個人你吃下。按照你的價格賣確實有這個市場，一年你少說也要賺一萬兩，你們有漁隊才多少人?這麽多錢的利潤別人呢能不眼紅?問題就在你的身上。州府裡的那些人也不願意趟這個渾水，大家一起賺錢一起花多好。你看看你家，這麽多錢你要來幹什麽?”白隊細細品了一口茶。

　　“你要讓利懂不懂，州府裡的那些人也是被人用錢收買了，這個你應該也清楚的。那些商人一個個都不是吃素的，他們人多現在聚集在一起就是要找你麻煩。你們漁隊才多少人?三百來號，可是外面盯著這個蛋糕的人有多少?沒有一萬也有五千人。這還是商人不算他們手下的夥計，你拿什麽和他們鬥。聽我的大丈夫能屈能伸，這件事你就不要糾結。”

　　張飛頭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喝茶。

　　“你依舊可以是你漁隊的頭，這個沒人和你，但是你就是要讓利。錢不是這麽賺的。我們衙門現在也有很大的壓力，就一個張青已經讓我們焦頭爛額，你最近不要找麻煩了。鱘魚的生意是可以做的，就是方式絕對要變一下。他們既然想要插手，他們也肯定是要賺錢的，所以只要你放開張口村的口子。立即這個價格就可以回升。你們甚至可以成立一個商會。”白隊已經說的很直白。

　　這事壓根就不是衙門的事，甚至州府裡面的事也不是源頭，一切的一切就是張口村自己乾的。本身商業就是這樣，想要一個人獨吞這個生意是做不大的。

　　一直當這個鱘魚的頭頭當貫了，一下子要來這麽多人和他平起平坐。怎麽也想不過來。畢竟這麽多年都是他一個人打拚過來的，鱘魚也是他最先開始捕的，要是沒有他，現在的鱘魚還只能碰運氣捕到。張口村飛將河這裡的鱘魚入口也是他發現的。憑什麽現在要讓利出來。

　　兩人在一起慢慢交談，有時候飛將河都是堤壩已經十幾年沒有檢查。有時候又聊到州府裡面的那些當官的舊事。

　　慢慢品完這一杯茶，百隊起身道“現在天色也不算早了。就要回去了，不然可要等到明天才能離開。你這些東西我帶走，剩下的事你就好好琢磨一會。”

　　張飛頭立即起身道“這麽快就要走了，我送送你們。”

　　“你就在這裡坐著吧！我待會和你一起出去有些不好。”白隊隨便找一個理由就出了大門。

　　天一會兒就黑了，張飛頭一個人內來到了飛將河旁，這個時候鱘魚已經遊入大江大河，這時候應該還是蠶卵。漁隊的十幾艘船還在岸上系著。他等上其中一艘，那是最大的與一艘。目前這船的船長是老張。

　　他這次來就是要找老張聊聊，現在鱘魚的開放已經是一個必然的趨勢。鞋子在木板上踩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遠處那個鐵皮船還在河裡。上面正升起一縷炊煙。看來上面這些諧外國佬才剛剛開始吃飯。他一直走到船頭。果不其然老張正在那裡抽煙，手裡拿著一直陪著他的煙杆。“又在這裡抽這些旱煙?”

　　老張頭都沒有回，撅起嘴巴又抽了一口。慢慢吐出來道“你又遇到什麽事了?是因為衙門的事嗎?”

　　“就是衙門的那些煩心事唄！還能有什麽事?”張飛頭又從口才裡摸出雪茄的盒子。“白隊已經和我說清楚了，就是那些外人看我們賺錢眼紅了，這些衙門完全不為百姓著想。憑什麽好端端的我要將漁隊的利益分出去?這和強盜有什麽區別。”

　　“你呀就是喝醉了。不然你也說不出這些話來。”老張接過遞來的雪茄道“我一早就說過這個事，這麽多錢你一個人你賺不完，放出去一些我們拿大頭不就行了。”

　　張飛頭豈能不知這裡面多一些道道。關鍵就是外地人太多了，他們這就是一個小村子，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一兩年也許沒什麽，但是長期下來他們人少，肯定會敗下陣來。到時候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他也是生意人，知道那些外來人心裡想些什麽。誰不想當老大。誰又會服一個村裡捕魚的呢！

　　老張就是一根筋，只會看現在。要是讓他布局什麽的絕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到時候張口村這些肥沃的田地也逃不過這些商人的手掌心，那時候這些靠著山水吃飯的張口村人又應該怎麽辦?所以之前他才極力排擠那些外人。可能有些人會對張飛頭這個言論嗤之以鼻。可是一旦他們在這裡投資建設好捕魚的一切， 這些土地明明可以創收。而他們不過就是順手的一道事，他們會不干涉?都是生意人，說白了只要有利益他們就會上。

　　“你呀！抽一根煙吧。這些事不該是你想的。有些事就不能發現，一旦發現人都貪心是無底洞。正是書裡的那句話之前我還不覺得。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張飛頭躺在甲板上，自從衙門宣布價格限制之後他就沒有睡一夜好覺。每一天都在想衙門的心思，又擔心有一天會被捕頭抓進去。

　　人在大勢面前就是這麽的無力。張口村的未來到底怎麽樣，還得看之後張口村的人怎麽運作，他張飛頭已經是筋疲力盡。

　　“這些衙門的人肯定是拿了人的錢，我看這不一定是州府裡的事。州府裡的人你哪裡有這個閑心管這些，不過是縣衙裡面那個人有心要整你罷了。你也不要全相信白隊他們說的，人要有自己的判斷。不過我的意思有一點和他說的一模一樣，那就是這些鱘魚不能一個人搞。人多船也多，到時候捕起來的魚也多。倒是時候大家開開心心分紅也不錯。”

　　“你不懂。”張飛頭扭過頭，一把將老張的帽子拿下來。“聽說老顧家的孩子這幾天去浯口鎮了?”張飛頭不想再和老張談論這些，他來這裡就是想放松一下，而不是講這些事情，他現在最不想面對的就是這些事。

　　老張抬頭，思慮的想著老顧的孩子道“好像是醉經幾天去的，不過這幾天張青的身體好像有些問題。治療的時間慢了很多，他說:一個醫生面色看過去還沒有村裡的老頭好，和死人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