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9年7月,德克尼亞王國最大的城市柏爾克林淪陷,這是當時維多利亞最重要的的工業城市之一。
繼波瓦堡後,薩爾貢軍團又征服了一個夢寐以求的目標,他們正在完成古薩爾貢大帝的偉業,薩爾貢軍隊一腳踹開了通往倫蒂尼姆的門戶。
南陸軍隊從來沒有如此接近泰拉核心圈的時刻,他們做到了!天蠍空軍的飛機劃過了索恩河,抵達了娜姆河,直抵北方低地。
豪瑟爾欣喜若狂,他驕傲的踏進了德克尼亞首府的大門,滿意的注視著自己的軍隊在酷熱的曙日中前進,這位元帥打算一鼓作氣,趁著維多利亞人還沒有補全損失,一鼓作氣打折敵人的腰杆!
超過172萬維多利亞軍隊在德克尼亞地區被殲滅,這個消息真正讓倫蒂尼姆感受到了衝擊力,因為25%的黑爵坦克零件需要從柏爾克林產出。
路易二世嚴肅的報告道:“如果我們再按照這個速度丟失領土,那麽維多利亞將面臨一個窘境,我們沒有足夠的工廠來補充損失。”
維多利亞的心臟,倫蒂尼姆仿佛能夠感受到戰爭的硝煙,倫都的平民都在想法設法離開這裡,有錢的資本家已經卷款跑路,在人們的怒視中驅車離開街道。
第二波離開首都的是貴族子弟,維皇親屬,高級官員及中級官僚的家人,就連最底層的基層公務員,也會求人把自己的家人弄出首都。
瑪麗注視著沉睡的可鋒,在房間裡思考著未來,望著小孩子的小圓臉。
還是小孩子好啊,不需要理解戰爭的意義,每天的任務就是喝奶,就算是死亡也不會感到恐懼,更不必對親人感到焦慮,也不會飽受病痛折磨。
瑪麗想著,她不禁苦笑:“你媽媽還真是不夠負責,把你就這麽丟給我了。”
米塞拉在旁邊歎了口氣,伸手拖起了身上的長裙站起身,低聲笑道:“維皇早就讓你離開,你為什麽還留在維多利亞。”
“我覺得可莉莎會生氣,你沒把她唯一的孩子當回事,她要是這麽覺得,你會不會感覺委屈?”
“我委屈什麽,她自己不來管這孩子。”瑪麗不禁瞥了她一眼,米塞拉倒是一副著急的樣子,揶揄說:“我總不能直接離開核心圈吧,有很多事要我去處理。”
“而且,留在倫蒂尼姆還可能更安全一點,至少蒼穹之光不這麽容易擊中城市。”
“呵,我不認為薩爾貢人要輸了,至少近東的勝利跟我們沒什麽關系。”米塞拉歎了口氣,站起身拿好身邊那把短佩劍,這把劍在薩克多斯的時候就陪伴她,到今天已經快十年了。
很快兩個官員走進房間,語氣謹慎:“瑪麗殿下,米塞拉女士,空軍已經起飛。”
“我們是時候出發了。”
“知道了,再等一會兒。”瑪麗頷首,快速走到梳妝台前,搖響了電話機。
軍官不高興的抿了抿嘴。
“瑪麗殿下,我們快沒時間了,必須把你安全送到高盧地區,薩爾貢軍隊正在逼近,天蠍空軍有可能攔截我們!”
“好啦好啦,稍安勿躁,她都不怕死了,你們還怕完不成任務麽。”米塞拉輕笑幾聲,聽到白色的菲林這麽說,幾個軍官隻好安靜下來。
哢噠……哢噠……牆壁上的掛鍾響著。
幾十分鍾後,一架被數架軍機護送的飛機飛往永憶城。
……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離開首都,一些倒霉蛋就沒有那麽大的能量。
職員艾貝特在家裡面容沮喪,他正因為不能離開倫蒂尼姆而擔憂,不管他怎麽求自己的那個上司,還有那個鐵路局的親戚,他們竟然就是不能搞到一張票。
電台內放著例行的防空指南,要求首都市民在三天后進入燈火管制狀態,晚上五點後禁止開燈,否則會被逮捕入獄,甚至間諜罪論處。
很有經驗的妻子早早準備好了地下室,把桌子和家具都挪了進去,而且準備了充足的食物和水,足夠他們支撐三個月。
“該死,我在倫蒂尼姆的房子都說可以讓給他們了,他們連這點小事都不能辦,什麽朋友,我看就是一群該死的勢利眼!”
艾貝特越想越氣,低低的在嘴裡罵,然後從心中升起一股憂傷,在首都呆著,兩個孩子該怎麽辦呢。
妻子無奈的看著他發泄怨氣,她正忙著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給兩個孩子背上書包,哄著他們去上學:“咱家的房子誰能看得上,沒準馬上就要被薩爾貢人炸塌。”
“別太擔心,也許很快就會好起來,薩爾貢人不一定能打到這裡,要知道我們前面還有幾百萬維軍呢。”
艾倍特愁容滿面,對著鏡子系上自己的領帶,諷刺道:“哼,幾百萬又怎麽樣,一群廢物,我想他們誰都擋不住。”
“媽媽!”那個小男孩著急的喊著,“今天之後,學校就放假了。”
“我不想去上學,有很多老師都不來啦,他們擔心被炸彈炸到,只有校長還讓我們再去一天,因為今天王室要來學校講話。”
“今天老師們就不去了?”妻子震驚的瞪大眼睛。
“是啊……”女孩也跟著應聲,眼睛睜得大大的,“我們可以呆在家嗎,我也不想去了。”
“去見見皇帝也是好的。”妻子想了想露出微笑,“維皇是一個偉大的人。”
男孩的臉耷拉下來:“聽說看不到維皇,王室那個老頭說話沒什麽意思,都是些沒用的話,一聽就是假的!”
艾貝特看著家人們,不太想繼續聽下去,帶著一股沉重感踏出了家門,這兩天得注意一下了。
當然也不缺乏樂觀者願意留在首都,相對來說,他們是少數人。
得知了薩爾貢軍隊正在靠近,很多人都拖家帶口帶著恐怖的心情躲避戰爭,在經歷過內戰的殘酷蹂躪後,他們都明白這裡陷入圍城戰會是怎麽一番地獄,沒人想留在這裡品味一次的。
東區盧紹德郊外,一位年輕的農婦害怕的說:“聽說薩爾貢人都是畜生!他們會把人的四肢捆上,放在火上烤,還會給我們身上灑孜然!”
“那麽誇張,真的假的?”有人震驚道。
那農婦聽完眼神一變,說的內容越來越恐怖:“真的,你們沒聽說嗎,德克尼亞都被那群該死的豺狗吃完了!中央谷地沒剩下什麽了,我們要是不跑,我們也得死。”
“聽說維皇都不在了,布洛塞宮肯定不會在意我們的!”
“往哪裡跑呀?”另一個小夥子擔心的說,“這兒挺好的,一百多年都沒有天災了,我這輩子都沒離開過這裡。”
“現在要是走,遇到天災怎麽辦?”
農婦瞪大眼睛:“你是要你的屋子還是命啊!”
“怎麽辦啊?我兒子去打仗了,唉,我這個老胳膊老腿走不遠呀……”一個拄拐老人悲歎道。
村莊裡的裁縫笑嘻嘻的,他手藝老練,無依無靠,也不打算活多長時間:“唉,只能聽天由命咯,我是不走,好不容易倫蒂尼姆開始在意我們了。”
“吃飽飯才幾天啊,大不了把這條命還給皇帝,你們誰愛走誰走!”
一些村民收拾東西離開,另一些人留在村莊堅守,哪怕那些謠言尤其恐怖,聲稱薩爾貢人會淹死每一只看到的菲林,他們也不打算去飽受荒原的折磨了。
……
查爾斯臉色陰沉的注視著報告:“前線失敗了?”
“是的,第四集團軍正在後撤, 第三集團軍扼守在諾裡伊,我們還擁有兩萬人的預備隊在倫蒂尼姆,剩下的四個師剛剛加強到索恩河。”亞歷克斯一世聳了聳肩,講解起來。
“希之翼人會幫助我們防守倫蒂尼姆右翼,這算得上不錯的結果,我們可以在不撤掉北方軍隊的前提下補齊缺口。”
費爾南迪這時建議道,“我們應該允許協約國往核心谷地投送核彈。”
“這也是希之翼盟友給我們的建議,立刻構築一條輻射防線,就像近東戰場,用上百顆核彈炸出一條高輻射帶。”
“薩爾貢人沒有攜帶那麽多防護服,輻射防線應該會很有效。”
還不等查爾斯說話,菲利克斯就冷哼一聲:“真好的打算,往自己的領土上扔核彈,這就是總參謀長的想法?”
費爾南迪立刻聽出了火藥味兒,對菲利克斯的地位心知肚明,於是閉嘴不言。
亞歷克斯眯了眯眼睛,“首相大人,如果我們失去倫蒂尼姆,那還不如讓希之翼人這樣做。”
“不用說了,輻射防線絕對是一個蠢豬想出來的辦法。”查爾斯悶悶不樂的否決了這個想法。
“維多利亞跟近東不一樣,我們沒那麽土地給他們扔核彈,薩卡茲的戰術是不可複製的,他們可以製造一個三百公裡長的輻射區出來阻擋敵人。”
“我們呢,難道要犧牲核心圈城市嗎?”
查爾斯冷冷問道,讓四周的內閣官員頓時噤聲不言,於是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一個聲音,議員們紛紛讚成。
“在中央谷地和敵人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