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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可亡漢不能亡》第71章 抓到後金機動大軍的尾巴
  正月初二晚,劉天佑並未乘大勝之勢做夜襲定州的安排,在他心裡還是非常忌憚隱在暗中的那支後金機動大軍,到目前為止他仍然沒有獲得任何有關這支大軍的情報,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當晚劉天佑留下了火銃二營及鐵甲步兵營在古邑,其余人馬均撤回了大營。

  對劉天佑在古邑全殲定州來犯的後金大軍最興奮的人是李文軒,這位今天再次收到江華島發來要求釜山劉家軍抓緊打開局面、牽製後金大軍的公文,今天的這場大勝算是一個不錯的交代了。

  晚上大營大帳內,劉義海、劉天佑、趙本榮正在交流早上叛軍審訊的事情,經幸存百姓指認、叛軍單獨審問後,確認有六十五人犯下虐殺平民、強奸婦女等罪,其中五十八人是早就投降後金的叛軍,七人是最近戰敗投降的,這六十五個叛軍在審訊完後就直接處決了,目前還有一百零五個老叛軍,一百五十六個新投降的官軍,再加上今天下午俘虜的,大營內的俘虜越來越多了,俘虜過多對他們來說是負擔。劉天佑想了想後還是覺得,策反希望不大的全部送去江華島,給李元翼處理,而且能算作軍功,算是兩全其美,能夠策反的留下來,單獨組成一個贖罪營,用來攻城。

  關於接下來的作戰計劃也有交流,並沒有避諱趙本榮,主要交流定州城的問題,經過古邑的大勝,定州城內現在應該就剩兩百的女真兵及三百的叛軍了,拿下定州城的難度並不大。劉天佑坦言了他的擔憂:“目前我們仍然沒有查探出周邊是否存在後金的一支機動大軍,一旦真的存在,那我們攻擊定州城就存在很大的風險,我們的主力是步軍,機動能力差,一旦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遭遇後金的機動大軍,我們很被動。”

  劉義海支持了劉天佑的觀點:“不錯,而且定州打下來我們也不能守,一旦我們困守定州,就等於是陷入了死地,最好的情況就是打下定州,把城內的糧食、後金劫掠的人口都帶出來,我們要戰於定州、卻不守於定州。”

  “劉將軍這句戰於定州卻不守於定州非常精辟,我們保持機動性、保持可以隨時通過水師撤退的能力很重要。”趙本榮也發表了觀點。

  “我們此行的定性就是攪亂後方,支持前線主力與後金的大戰,不能把自己陷進去。”劉天佑也說道,他對趙本榮的態度也比較滿意,問道:“趙將軍,江華島那邊有最新的軍情傳來麽?”

  “傍晚時有江華島的船過來,我這就把李文軒喊過來。”趙本榮道。

  劉天佑一皺眉頭,道:“這個流程不對,李文軒只能作為書記官、信使,這種軍事信息往來不能由他掌控,所有江華島送過來的軍報要第一時間送進大帳,李文軒不得提前看,所有我們這邊送出去的軍報也必須由我們確認,他可以私下再寫一份,但正式的軍報必須由我們發。”

  不一會李文軒便過來了,他先是恭喜劉將軍下午在古邑的大勝,隨後提出要把女真首級及俘虜送往江華島,替他們報功。劉義海問道:“朝廷對戰功的獎賞是如何定的?我們一直沒收到明確的公文。”

  “真虜首級按三兩銀子賞銀計,叛軍首級按一兩銀子賞銀計,這是朝廷的統一公文,並未有另外的公文下發。”李文軒道。

  “那是正面戰場,我們在敵後,也按這個算?我們可聽說毛文龍那邊真虜首級可是五兩銀子。”劉義海有些生氣。

  “還是給江華島去一個公文吧,爭取一下,叛軍的首級就安排送回去吧,女真兵首級、俘虜就不送去了,拿去跟毛文龍交易,我想他會很感興趣。”劉天佑對劉義海道,然後又對李文軒問道:“江華島有新軍情送過來麽?”

  李文軒正要開口敘述,被劉天佑打斷:“直接把公文拿過來。”

  李文軒心中一顫,趕緊從懷中拿出公文遞了過來,劉天佑快速看了一眼就遞給劉義海,依次傳給趙本榮看過後,趙本榮道:“這總是催促我們打開局面,可關於後金軍一點有用的情報都提供不了。”

  劉天佑道:“趙將軍,以後我們每天給江華島發一份軍報,這個軍報要劉將軍看過、用將印後發出,以後所有江華島送過來的軍報需第一時間送到你這裡,任何人不得提前看。”頓了一下接著對李文軒道:“李大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李元翼交予你的任務我們不干涉,但只要涉及到軍事的,必須按條例執行。”剛經歷了大戰,劉天佑身上還是帶著殺氣的,這話說完,李文軒趕緊領命。

  打發走李文軒,劉天佑繼續強調對軍情公文的管控力度,這個李文軒是文官,而且是李元翼想派來當監軍的文官,雖然被我們強烈抵製了,現在不是監軍,但還是要注意,不能出么蛾子。

  這個話題剛結束,侍衛來報說水師鄧曉峰在外求見,他帶來一個消息,安州城駐軍開始大力度打擊清川江上的水師船隻,封鎖江面,意圖在安州城以西的江面上布置鐵索。

  “安州是交通要道,後金重視是正常的,只是後金沒有水師,他們是怎麽打擊江面上的船隻的?全憑岸上的弓箭手麽?”劉天佑問。

  鄧曉峰示意跟他一起進來的一個將領回答,這位是蜈蚣炮船的船長薛衛東,這兩天執行清川江沿線的情報偵察。薛衛國向帳內幾人行了軍禮後道:“稟劉將軍,安州附近原來有一些原安州水師投降後金的小型戰船,浮橋以西的都被我們擊沉了,浮橋以東的還有幾艘,今天清川江兩側突然出現很多弓箭手,伏擊了我們的巡邏戰船,我們的戰船跑出來了,戰死了幾個水手。”

  “目前清川江入海口到安州城間的江面寬度如何?後金軍用的什麽弓?射程如何?”劉天佑問道。

  “目前這一段的江面寬度在160到200步之間,伏擊我們的弓箭手用的都是步弓,江南側的是漢軍、女真軍的弓箭手,江北側看起來都是女真弓箭手,步弓的射程在80到100步之間,但有些女真的強弓有效射程超過了100步,我們幾個水手都是被這種強弓射死的。”薛衛東回答道。

  “江北側?確定北側出現的後金兵也是安州的駐軍麽?劉天佑問。

  “昨天我們探知安州江對面也有一個後金軍軍營,但規模不大,具體實力未知,這個應該也是歸安州管轄的。”薛衛東回答。

  劉天佑聽完又對鄧曉峰問道:“目前朝鮮水師主力在哪裡?”

  “他們的水師主力大半集結在江華島附近,一部分在大同江,據說本來也是一些戰艦遊弋於清川江上查探情報的,後來我們來了後就都撤回去了。”鄧曉峰說道。

  劉天佑暗罵了一句,也只能道:“不管他們的水師了,這個清川江上不能讓後金軍安置鐵索橫江,派出炮艦,把後金軍沿江兩側的據點全部打掉,那兩座浮橋也給我轟掉,如果有需要再調一個火銃營上船。”

  “這樣會不會提前暴露我們的實力,讓安州提前防備?暫不需要調火銃營上船,陸軍的壓力現在也很大,船上自己火銃兵應該夠用了。”鄧曉峰道。

  “暴露也沒辦法,決不能讓他們鐵索橫江,我們要保持對清川江的江面控制,除了十斤炮暫時別用外,其余的都可以用,盡快提交炮擊安州城牆的方案。”劉天佑下了軍令。

  待大家都離開,大帳內只剩劉義海、劉天佑時,劉義海說道:“天佑,攻擊安州城我們的風險是不是太大了,會把後金軍主力引回來的。”

  “暫不會攻擊安州城的,只是讓水師給他們壓力,義海叔有沒有發現,後金軍已經挺進中和有幾天了,按照前期他們的進軍速度來看,不應該在中和停留的,而且江華島送來的軍報隻說目前處於對峙中,我覺得有些奇怪,這位仁祖有沒有可能在跟後金軍和談?”劉天佑回道。

  劉義海聽天佑這麽一說,警覺道:“還真有可能,這個仁祖其實也並不是真心向著明朝的,更何況現在被後金軍重兵逼迫。我們徹底掌控清川江等於是切斷後金軍最便捷的補給路線,後金軍就很難相信仁祖和談的誠意了。 www.uukanshu.net ”

  “補給是一方面,重要的是打亂他們的節奏,安州向東北二十裡左右清川江的江面就變窄了,那裡水師就攔不住後金軍了。其實讓水師清剿沿江的後金軍據點,也可以側面試探江北還有沒有後金的重兵了,目前製約我們大部隊行動的就是不能確定後金到底在這周邊有沒有一支強大的機動兵力,這一點探明了,我們就能更合理的制定作戰計劃了。”劉天佑解釋。

  二月初三上午,劉天佑並未安排作戰任務,只是安排騎兵繼續派人對定州以北、郭山郡城方向進行偵查,昨天他們吃掉蘇木的隊伍,而且是全殲,這個實力肯定已經暴露了,那現在就要等後金軍的動作了。劉天佑請劉義海帶著一百女真真虜首級去了皮島,也讓毛永詩派了親信隨行,他想拿戰績去說服毛文龍,只要毛文龍肯派主力上岸,他們倆家合力就完全不具後金軍了。

  下午劉軍親自來見劉天佑,說昨天派去定州西北方向的斥候還沒回來,他給今天早上派到那個方向的斥候下的命令是不管向北探多遠,酉時前一定要回來,現在已經申時初了,還沒回來。

  接著毛永詩也來報,說郭山郡城方面也派出大隊騎兵清剿他派到那個方向的斥候,劉天佑即刻下令讓駐古邑的軍隊撤回大營。

  過了酉時,劉軍再次來報,早上排去定州西北方向的斥候沒有回來,詢問要不要繼續向定州以北派出斥候。劉天佑拒絕了,隻保留到定州城方向的斥候,不再派到定州以北了,他心中很清楚,蹲守毛文龍大軍的後金機動軍團很有可能就藏在那個區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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