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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可亡漢不能亡》第13章 初次實戰
  幾天后,李向前派人告知劉天佑他們消息打探清楚了,讓他們到大堂議事。寨子裡的探子匯報了查探到的消息:“那個土匪窩離黑山寨並不太遠,不到50裡的樣子,土匪頭子姓金,名字不清楚,都喊做金老大,人數有四、五十,但都是烏合之眾,武器雜亂,沒有火器,這幾年官府沒去圍剿他們,他們警惕性不怎麽高了,咱都摸到他們老窩了,他們都沒發現。”

  劉天佑想了想說道:“據我之前得到的消息是,這夥土匪很油滑,之前官府圍剿的時候,一有風吹草動就往山裡逃,逃進深山就很難抓到了,我們想要全殲他們就不能打草驚蛇,必須突襲他們或把他們引出來。”就問探子:“他們那個土匪窩地勢怎麽樣?”探子大牛回到:“他們那個位置很險要的,山路比我們黑山寨還要難走一點,我是裝成采藥的人,偷偷摸摸的靠近他們寨子的,大隊人馬想悄無聲息的潛進去,很難。”“那就只能想辦法法把他們引出來了。”劉天佑看著李向前說。

  李向前示意他接著說,劉天佑向探子問到:“他們老窩附近還有沒有什麽地方合適做土匪窩?”探子回道:“離他們不到十裡的山裡有個廢棄的山神廟,據說以前那幫人也在那裡落腳過,因為地勢不險要,後來放棄了。”李向前仍沒有說話,天佑看出來這位是有點考究他的意思了,遂接著問:“這幾個村子是零散居住的,還是說也有村堡了?如果我們裝作新的土匪去搶一次,這些村子是報官還是會找那窩土匪幫忙?”探子回道:“那幾個村子規模都不算大,而且村子間還有矛盾,說是為了種地鬧的,我們去搶他們的話,到沒問題,只是應該會報官的吧。”

  關於會不會報官,會不會引來官軍剿匪,劉天佑拿不準主意了,他想找機會實戰,但不想完全置身險地。這時李向前說話了:“被搶了之後,村裡報官是肯定的,但報官後官府會不會派兵剿匪就是另一回事了。據我所知,釜山那邊關注的重點是在釜山縣城及港口那邊,對這種外圍的村子關注度並不高,就算報上去了,他們來來回回扯扯皮,沒一、兩個月時間是不可能派兵出來剿匪的,頂多就是些衙役性質的隊伍。只要我們搶劫時不傷人性命,官府不會重視的,最大可能性就是派些衙役下來巡邏。”劉天佑一聽,感慨道:“李叔、專業!”

  基於李向前對官府的判斷,劉天佑定下了“剿匪”計劃:“黑山寨出兩隊人馬,佔據山神廟,一隊人隱藏,一隊人裝成土匪到村子裡搶劫,派出探子實時打探村子跟那窩土匪的動向,接觸過程中示弱並適度挑釁,引誘土匪來攻擊山神廟,在山神廟或途中選合適的地方伏擊,爭取一戰殲滅其主要力量,然後佔領土匪老巢。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需聯系劉義兵,請他們幫忙打探釜山縣衙的情況,如官府有大動作,我們提前撤離。”

  李向前短暫思考後同意了這個計劃,安排張俊山這個小隊配合行動,探子大牛、細牛,並把自己的護衛劉鐵軍一同派給了劉天佑。得到同意後,劉天佑便回去準備了,而李向前就安排人把相關情況匯報給了劉義平。

  劉天佑即刻開始準備,先跟張俊山進行了溝通,然後找李廣成領取了裝備、物資,當天即讓許師傅先帶人去了山神廟,第二天全員集結後,帶上裝備出發了,此次共出動31人,共15個火銃手,3個射手,6個騎士,2個探子,5個甲兵刀手,其實火銃手也都配刀了,只是5個刀手穿了鐵甲,火銃手都是棉甲。

  由於已經進了臘月,劉天佑準備速戰速決,眾人在山神廟集結後,開始布置任務,先派十來人去稍近點的村子裡搶劫,騎一匹馬過去;探子大牛、細牛一人盯著土匪那邊、一人外圍盯著村子;剩余的5個騎士在側後方的林子裡隱藏;剩余的在進山神廟的山路上布置幾個陷阱,並選兩三個小的埋伏點,弓箭手進行埋伏,主戰場選擇山神廟前面的大坡上,所有的火槍兵就在山神廟前列隊。安排完之後看向許師傅和張俊山,問有沒有問題。許師傅細化了一下方案,說道:“十個人的打劫隊伍裡派一個弓箭手,另在山腳進山的位置設兩個暗哨,所有出去打劫的人,棉甲都脫下來,只有偽裝成首領的人穿甲,弓箭手穿個半甲,其余人裝作流民樣子,然後僅打劫村裡的富戶。”經許師傅細化後,方案更加合理。但在選擇打劫首領的時候有爭論了,劉海波很想去,但這家夥怎麽看都沒個土匪首領氣質,最終劉天佑讓張俊山偽裝成土匪首領過去,畢竟這位是真當了十來年土匪了,很懂搶劫的門道,不用演就像。

  計劃按部就班的執行了,搶劫很順利,村子裡沒什麽像樣的抵抗,村長家養的幾個佃戶倒是忠心護主的,被一頓揍,就全老實了,最終搶了兩車糧食,並帶頭驢回來了。隨後探子回報,村長安排人去報官了,但同時也安排人去告訴土匪自己的村子被一夥新土匪打劫了。一切都在計劃中,但那夥土匪完全沒有出動的意思。過了幾天,張俊山再次帶人到附近另一個村子劫掠了一把,這回是騎著一匹馬、一頭驢子去的,又弄回來兩車糧食並帶點財物,這個村子也報了官,也去通知了土匪,可鬱悶的是,那群土匪還是沒動靜,並把去報信的村民打了一頓,這讓遠遠看到的探子很奇怪,送信回來後,劉天佑、許師傅等人也很不解,直到另一個探子送回來一個村裡打聽到的消息,說是往年過了臘月二十,這幾個村子得給那群土匪送年貨!這倒是讓張俊山想到了原因:“可能土匪不相信有新土匪來了這地界,以為這些村民是找理由不給上供。”

  這個新情況讓大家有點頭疼,因為目標是全殲,只有把土匪引出來才行。好在現在已經過了臘月十五了,看來只有把村民給土匪備的年貨搶走才有可能逼迫土匪出來了,可又怕時間耗長了,真有官軍下來就麻煩了。最終劉天佑還是決定繼續打劫,這回選了離土匪窩最近的一個村子,總共去了14個人,劉天佑、劉海波、劉鐵軍也混在裡面去了,劉鐵軍算是李向前派給劉天佑的護衛了。這回那些土匪有動靜了,畢竟這村子離他們近,土匪的探子把他們這隊的人的情況看清楚了就回去了。接下來幾天探子回報,那邊土匪已經派人到被打劫的村子裡打聽情況。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二,土匪還是沒動靜,劉天佑這邊是真等急眼了,因為山神廟這邊實在破爛,臘月的夜裡還是比較冷的,土匪再不來,都可能要有病號減員了,這邊該做的前戲都做了,佔了山神廟做老窩的消息也找機會放出去了,只能死等了。不過黑山寨傳來了一個好點的消息,就是劉義兵從釜山送來消息,說是確定官府過年前不會派人下來了,連衙役都不會派。

  臘月二十三這天,劉天佑再次跟著張俊山出門了,這次總共13個人,一匹馬、一頭驢。這次是準備賭運氣,看能不能撞到那窩土匪出來收年貨的隊伍。因為今年地界上出了新土匪,搶了幾個村子後,也沒見老土匪出來,所以就都沒給老土匪送年貨,土匪就只能自己下來了。大牛、細牛昨天發現那窩土匪的有探子到其中一個村子查探了,匯報後,就有了今天這個行動。

  張俊山這波人先一步到了村子裡,搶了肉食跟一些糧食就慢悠悠的往回走,沒走多遠就撞上了土匪的先頭隊伍,這讓張俊山有點難辦了,沒想到這窩土匪這麽油滑,還懂的派開路的小隊伍,不過隻稍一猶豫就直接帶人撲上去打了,邊打邊口吐芬芳的咒罵姓金的土匪頭子是個軟蛋,讓趕緊滾出此地界,這地以後就歸山神廟的許爺爺管了。很快就看到後面有二十來個土匪跟上來了,也有一匹馬!張俊山是個演戲高手,看到後面的土匪更多後,就直接帶人逃跑,跑的時候也不忘打嘴炮:“今天你們許爺就饒你們一命,下次在讓我見到,一定砍了你們狗頭!”逃跑時,跟在隊伍裡的射手本想把那個騎馬的土匪給射死的,被劉天佑攔住了,隻讓嚇唬嚇唬,不讓他們追擊就好。最終劉天佑他們丟下搶的糧食,但背上肉食跑掉了,而土匪們在見到馬邊上的一個土匪被射死後也沒追。

  回到山神廟,劉天佑就開始戒備,做土匪過來攻打的準備,可是一直等到臘月二十八,土匪還沒來,劉天佑有點沉不住氣,跟許師傅、張俊山他們商量,是不是土匪不會來了,或者就算要來也是年後了,可他們的原計劃是不能拖到年後的,因為年後有可能就要面對官兵的圍剿了。劉天佑想改變計劃,準備除夕夜襲土匪窩,可探子大牛傳回來的消息說,這兩天土匪那邊的戒備很嚴,增加了巡邏,夜襲很難了,就算強攻上去,自身損失不說,全殲的計劃肯定完成不了。劉天佑開始猶豫要不要撤回黑山寨了,既然原計劃無法完成,還不如早點撤退。

  最終天氣幫劉天佑做了決定,夜裡下雪了,還不小。雪天趕路不方便,也不安全,劉天佑跟幾人商量後,決定等雪停了再說,就在天佑準備讓隱在山林裡的5位騎士也回山神廟休息的時候,許師傅小聲提醒道:“如按軍中的規矩來說的話,我們現在仍在與敵人接觸、糾纏中,這時是不能輕易放松警惕的,而且這時候讓騎士出來,也可能暴露。”劉天佑心裡覺得雪天山林裡行走不方面,土匪不可能過來的,但還是遵從了許師傅的建議。雪斷斷續續的下到大年三十中午才停,因為山神廟裡有糧食、有肉食,所謂倉中有糧、心中不慌,雖然算是被困在這邊過年了,但眾人情緒也都不錯。天佑本想著是不是召集所有人吃個晚飯的,可看許師傅沒這意思,也就沒提,只是給騎士們送去食物,到了下午,探子大牛、細牛也都回來了,說土匪那邊算是封山了,只是有人巡邏,沒有下山的意思。許師傅看到大牛、細牛兩人都回來了,有些不高興,但最後也沒說什麽,只是仍然布置好暗哨,並巡視了各處陷阱。

  大年三十的夜黑漆漆的,遠處有稀稀朗朗的爆竹聲傳來,吃過晚飯後劉天佑跟劉海波坐在一起閑聊,感慨第一次的實戰如此的不順利,這個姓金的土匪頭子如此的慫包,哪有自己地盤來了新土匪無動於衷的。今天夜裡是許師傅帶人巡夜,劉天佑雖然覺得許師傅有些過於小心了,但也知道許師傅是為他好,是個合格、謹慎的軍人!便走到許師傅那邊,感謝他盡心盡責的幫他,並閑聊了幾句,說不知母親、父親會不會生氣他沒能回劉家堡過年。 www.uukanshu.net許師傅笑了笑,說道:“保護二公子他應該做的,現在的習慣完全是以前在軍中養成的,以前在軍中時,千夫長教過他們,沒有跟敵人徹底脫離接觸前,不敢放松警惕。”聊了一會,天佑便去休息了。

  劉天佑是幸運的,有這麽一位經驗豐富的老什長在身邊幫他!

  半夜時,山下的暗哨發出消息,土匪來偷襲了!近60人的土匪在除夕夜選擇了突襲山神廟,土匪的首領見被發現了,也不慌,立即帶人猛的向山神廟衝,這兒的地形他們很熟悉,以前落過腳。這是個有從軍經驗的土匪頭子,眾土匪分了2隊,前面15人的樣子,後面40來人。好在之前在山道上布置了幾個陷阱,跟埋伏點,這極大延緩了土匪的進攻速度,並給予了殺傷,衝到山神廟前時,土匪已經折損了十來個人,不過這夥土匪到也凶悍,不顧傷亡,在他們金老大後面的逼迫、帶領下,喊打喊殺的衝了上來,金老大原以為這夥新來的土匪也是哪邊的逃兵裹挾了些流明而已,總數不超過20人,結果衝到山神廟前的大坡上才發現上當了,上面已經點燃了很多火把,前面竟然有十幾個火銃兵列隊,他們剛上來就遭到火銃隊射擊,劉天佑安排的是兩段射,前八後七,土匪裡畢竟絕大部分都是流民,雖被金老大的凶威裹挾了,但兩輪銃一打還是崩潰了,爭先恐後的向山下跑去,金老大壓都壓不住!而山下得到信號的騎兵已然在那裡守株待兔了,在山腳下點燃了預先藏起來的柴火堆,先跑下來的,都輕松被騎兵砍翻在地,跑在後面的被再打死幾人後,都跪地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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