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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可亡漢不能亡》第124章 變故起
  一六二八年元旦後劉天佑得到漢城方面允許回釜山探親,漢城方面對於劉天佑到安州才三個月就要回去是有很大分歧的,但駐濟州島白升浩一封接一封與日本水師發生摩擦的急報送至漢城後,仁祖松口了。仁祖也是有較全的情報“來源”的,劉天佑是劉家內部絕對的強硬派、好戰分子,面對日本水師的威脅劉家內部出現分歧的情報已經送到仁祖案頭,釜山是劉家根基所在,有劉家重要人物為了保全根基所在想跟日本水師妥協的想法已經不是秘密了,所以仁祖放劉天佑回釜山“探親”了。

  劉天佑臨行前,在城主府內與劉海波、陸磊密談。

  “毛永詩提供的消息可靠麽?他這個人可靠麽?”劉天佑向陸磊問道,毛永詩真名孔有德,毛永詩這個名字是認毛文龍為乾爺爺後改的,最初接觸這位時劉天佑並未重視,後來才知道這位就是後世滿清大名鼎鼎的三順王之一孔有德,知道後劉天佑是動了殺心的,後來才放棄。

  “毛永詩此人可靠與否還需觀察,這段時間的接觸只能判斷他在給自己留後路,並不能下定論說他已經投靠了我們。他提供的毛文龍在同後金接觸的情報,看似是重要情況,但實則毫無用處,包括前遼東巡撫袁崇煥不也同後金接觸、談判了麽,一句“兵者詭道也”就能摘除這種所謂的接觸嫌疑,明朝兵部要求毛文龍部轉移到葫蘆島這個情況尚未確認,但末將覺得讓毛文龍放棄皮島的命令太過於不合理,毛文龍部駐於皮島既能威脅後金,又能看住朝鮮,一舉兩得,現在主動放棄是何意圖?”陸磊答道。

  “自古就有投名狀一說,不能讓毛永詩長時間腳踩兩隻船,這事交給你來辦,測試一下。”劉天佑對陸磊說道。

  劉海波插言道:“目前我們與毛文龍部合作還算順利,這事要是暴露的話恐怕不利於我們的合作,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陸磊道:“海波將軍說的是,我有分寸,要是局勢沒大變的話,隻進行一個小測試,如果真出現巨變,那也只能在確保我方利益的前提下處置毛永詩了。”

  “恩,我馬上就要回釜山了,春節前可能都回不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關於與毛文龍部的關系以劉海波為主導,關於毛永詩的問題則以陸磊的建議為主,兩人多溝通。”劉天佑交代道。

  劉海波、陸磊領命後,劉天佑接著補充道:“做最壞的預案,明朝朝廷對遼東諸軍在後金侵朝戰爭中的表現是很不滿的,袁崇煥丟官就是直接的體現,因為按時間算,朝廷同意袁崇煥的請辭是在天啟帝駕崩之前,按這個邏輯推測的話,讓毛文龍部更換駐地並不是不可能,或許會更換新的將領來駐守皮島。這個情況得到確認的話,第一時間急報於我。”

  又聊了一段安州駐軍的問題,劉天佑就準備結束這次密談,這時陸磊有種欲言又止的狀態,劉天佑道:“陸叔,您最近什麽情況?這是第二次這表情了,有什麽直說咯。”

  “二公子,那我就直說了,是關於您此次回去的事情。族長在釜山現在面臨的壓力很大,大公子也是為了整個家族的利益考慮,一旦朝日戰爭再起,釜山、巨濟島一線必然首當其衝,朝鮮王族包藏禍心,定然不會快速支援釜山,到時家族的實力被消耗過甚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陸磊突然跪下道。

  劉天佑皺了皺眉頭道:“這話是我父親教你說的還是你自己要說的?”

  “族長沒有特地交代過,只是讓屬下留意二公子的情緒,要是情緒化了,讓屬下勸勸您。”陸磊埋著頭道。

  “你覺得我現在情緒化了麽?”劉天佑面無表情的說道,順便讓陸磊站起來了。

  “沒有,只是屬下覺得二公子最近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情緒,擔心您會傷著自己。”陸磊說道。

  “等等,什麽情況啊?已經確認日本又要入侵朝鮮了麽?劉仁做什麽了?”劉海波有些著急的問道。

  劉天佑示意陸磊把最近釜山傳過來的關於琉球及濟州島的情況給劉海波具體講一下,待陸磊講完,劉海波道:“這麽說是劉家出售武器、裝備給琉球尚氏王國的事情泄密了,薩摩藩通過日本國內大名找到鄭芝龍,鄭芝龍出面調停?同時濟州島白升浩部與日本水師摩擦加劇,鄭芝龍以日本支持劉家在朝鮮坐大為條件,換劉家不介入琉球內戰?”

  “鄭芝龍還以與劉家的合作來威脅,但也轉達了薩摩藩的承諾,他們會確保劉家在琉球商行的利益。”陸磊補充。

  “記得之前天佑給與鄭芝龍的合作關系定過性吧?是互惠互利的關系,這鄭芝龍哪來的底氣以與劉家的合作來威脅?既然想調停,為什麽薩摩藩、日本大名什麽實際條件都沒拿出來?竟拿些虛的來哄騙咱們,我們為什麽要答應?”劉海波道。

  “鄭芝龍的底氣就是日本強盛的軍力及他與日本的密切關系,當年兩次日朝戰爭,日本軍非常輕松的擊潰了朝鮮軍主力,要不是明軍介入,朝鮮已經被日本吞並了,如今明朝自身陷入困境,哪還有能力來幫助朝鮮?釜山是前沿,真的戰事再起,定然被攻擊,劉家目前尚不具備以一家之力來對抗日本軍的能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陸磊說道。

  不等劉海波繼續說話,劉天佑問道:“海波,如果劉家選盟友的話,朝鮮、日本二選一,你會選誰?”

  這個問題問的很突然,陸磊、劉海波都認真思考起來,一會後劉海波道:“我選朝鮮,首先道義上講我們是漢人,朝鮮尊崇漢家文化,尊明朝為宗主國,而日本是一個獨立、有野心、不尊明朝為宗主國的國家;其次朝鮮弱、日本強;最後如果我們靠日本才能坐大,未來定然不被明朝的主流群體接受。”

  劉天佑一聽樂了,拍了拍劉海波的肩膀道:“本來還擔心以後你獨掌安州駐軍時能否處理複雜事物,聽你剛才的分析,我覺得不需要擔心了。”

  轉頭對陸磊道:“你呢?”

  陸磊歎了口氣道:“屬下受教了!”

  劉天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父親、大哥的想法其實也沒有錯,在如此複雜局勢下保全家族實力確實很重要,但不能一味的想著如何保全實力,這反而會成為我們發展的枷鎖!大明朝是這片大陸的核心所在,我不想偏居於朝鮮,想到這片大陸的中心去看看,也想帶著族人一起去看看!劉家任何行為都要以這個最終目標為首要任務!你們明白麽!”

  劉海波一直以來都是無條件支持劉天佑的,當即握拳捶著胸口道:“誓死追隨!”

  陸磊現在發現自己每跟劉天佑做一次深層次的溝通都是加深對他的認識,會被他所引導、影響,無法擺脫也不願擺脫,當即跟劉海波一樣,握拳捶著胸口道:“誓死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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