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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十裡坪(漢月決戰之地)的戰況沈雲並未親見,白在刁鬥上坐了一天,除了一身的汗水和越發黝黑的皮膚外一無所得。但在夜幕降臨,沈雲下了刁鬥時,卻被一瘸一拐的方謄拉到了隔壁營地---整整可容納一曲人馬的營地內,滿滿當當全是屍體!漢軍的屍體!
正在忙碌的蔡八鬥看了沈雲和方謄一眼,原本總是帶著憨厚老實笑容的臉上,滿滿的是麻木與陰鬱。
“激戰一日,我軍就陣亡了一千七百六十二人!你們來的正好,幫我!”蔡八鬥說話很簡單,塞過來一捆紗布,還有一個袋子,然後就自己忙活去了。
屍體,沈雲不是第一次見,但一次性見到這麽多袍澤的屍體卻真是第一次!
很多屍體還是新鮮的,還帶著熱氣,屍身卻又是殘缺不全的,可怖惡心的傷口截面甚至還在往外滲血珠……
“袋子用來裝他們的銘牌,紗布給他們裹好傷口。我不希望我們的袍澤,死了都還在流血!他們已經流的夠多了!”蔡八鬥的聲音,在落日的余暉下徐徐傳來,帶著一股嗚咽。
……
沈雲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幫著蔡八鬥忙完這些的。他很想哭,很想流淚,但卻怎麽都哭不出來。看著那些已經失去生機,卻依舊猙獰的面龐,他會想到前幾日戰死在月氏陣前的那些袍澤。那時候緊急,卻是連屍身都沒有來得及運回來……
後來在吃飯時,張末突然閃閃爍爍地跑到沈雲面前,將他叫到邊上低聲道:“晚上去一趟曲長營帳,他有話說。”
營帳裡。第五連用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對他說:“今日的決戰其實是疑兵之計,殿帥決定突圍了……突圍時難帶傷兵,不過你和方謄的身份緊要,所以我想問問你的意思。要不要我將你的身份通報上去?如果報上去了,你可以有優先選擇權,到底是隨我部一起行動,還是跟在殿帥身邊!?想好了,你只有一次選擇機會……”
第五連的話沒有任何感情,但兩隻眸子卻亮的離譜。盯著沈雲,似乎想要將他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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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時候,辨別忠奸的角度和觀點都很單一,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可隨著年月增長,每個人的閱歷豐富起來後會發現。之前觀念裡的忠奸概念其實是可以互相轉換的。
就跟第一次聽見“主戰者未必勇,主和者未必怯”這句話時一樣。所謂的忠奸,其實是看一個人在一個決定面前的態度而已。
漢元1003年五月初一,夜。無雲,星稀。
沈雲從第五連的帳篷裡走出來,腦子裡卻一直在閃爍著兩個人的名字---張自忠和汪精衛!
很多人都知道張自忠是沈雲原來那個歷史上的抗日英雄,可有人知道他曾經也是身負“漢奸”的罵名?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日本發動侵華戰爭。7月29日,日軍佔領北平。而當時張自忠帶領的29集團軍第38師就在天津。面對日寇的戰火,這位日後的抗日英雄此刻卻成了慫包蛋---主動失蹤在軍隊聯絡之外達七天之久,在最關鍵的時刻沒有下令軍隊抵抗,而是忙著自己的小心思,想奪取當時華北地區的最高指揮權。三年之後,1940年的湖北南瓜店,日寇堂野和藤岡的一槍加上一刺刀,讓他之前的一切都變得純粹起來。棗宜會戰。他本可以毫發無傷。
而汪精衛,這個當年的風度翩翩的少年刺客,華夏英雄,那兩句名詩“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曾經鼓舞和激勵了多少人?他在廬山上。跟蔣介石一起發表義正詞嚴的抗日宣言的時候,誰又能想到在短短幾百天之後,他就成了漢奸的首席!“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的灑脫背影,最終化作一縷歷史的黑煙!
英雄和漢奸,原本就差那麽幾毫米而已。
為什麽會想這些?為什麽要想這些?
沈雲的頭腦一片混亂。
面對第五連的眼神,沈雲隻說了一句話:“我要見殿帥!”
一抹失望從第五連的眼中閃過。
“好,明日我會為您安排!”用了敬語,但聲音卻是愈發的冷漠。
沈雲沒有說話,就這麽沉默地走出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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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遠在二十裡外的月氏大營裡,貢昆?阿巴斯也在巡視營地。
“殿下,這是今日陣亡名冊。”一個校官將一疊整理好的文冊交給阿巴斯。
阿巴斯拿過,翻開第一頁就見上面寫的傷亡總數:陣亡兩千一百六十四人,重傷不可戰者六百五十一人,輕傷兩千三百二十三人。
“從二十五日至今,我軍就傷亡達六千余?”阿巴斯合上文冊,皺眉問那個校官。
校官雖只是校級,但年紀卻不小了,足有四十歲。他也愁眉緊鎖,歎聲道:“不錯。除了突襲當夜傷亡較少外,接下來幾日作戰,我軍傷亡都不小!這六千多人裡,大都還是當初第一批跟著陛下的精銳老卒!”
阿巴斯深深鎖眉,心口似乎壓著一塊石頭,沉聲道:“斯利文森知道這事嗎?”
校官嘴角露出一絲嘲諷般的笑容,冷哼道:“如何不懂?!不過每日送去的陣亡名冊,他連翻閱都沒有,只是簡單的批紅說知道了。”
“可惡。他就這麽對待我們月氏勇士的?”阿巴斯怒意上臉,“備馬,我要去羅維尼斯將軍那裡!”
校官趕緊攔住,道:“殿下別去了,羅維尼斯閣下那裡也是知道的。陛下和斯達旺大人都給了這次戰役的全權,去了也沒用的。”
阿巴斯停下腳步,臉上憤憤之色已經難以抑製,半晌將名冊往校官身上一丟,大聲道:“那就去找斯利文森。明日讓第七軍團上吧!想讓我再下令是休想!”
斯利文森的帳篷立在月氏大營的最後面。月氏人本來就是漢軍,所以扎下的營盤幾乎與漢軍無異。甚至連大帳裡的陳設都相差無幾。
阿巴斯走進大帳時,斯利文森正在跟參謀們討論明日的作戰方案,見到他便笑道:“王子殿下來的正好,我正想派人去通知你,明日我們第六軍團往西去。換第四軍團來這裡吧!”
阿巴斯一怔,他本來就想說這個事,沒想到卻被斯利文森先提出來了,不由反問道:“這是誰的決定?”
斯利文森笑道:“當然是羅維尼斯閣下的決定。”
阿巴斯臉色放緩,問道:“羅維尼斯閣下為何突然下這個命令?兩軍調防,萬一讓漢軍抓住空檔突圍可怎麽辦?”
斯利文森繞過沙盤。走到阿巴斯身邊,牽著他的手臂到帥案前坐下,讓人送上兩盞清茶,這才徐徐道:“方才我與卡洛斯去了大帳,羅維尼斯閣下認為漢軍已經打算與我軍決戰十裡坪,兩翼的軍隊可以緩緩向南收縮了。另外,我第六軍團這幾日連番大戰。傷亡不小,好像有……”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有些尷尬地想要轉頭去問身邊的副官。
阿巴斯的臉色一冷,道:“六千余人,我第六軍團傷亡已快達三成!”
斯利文森聳了聳肩膀,端起清茶喝了一口,愜意地說:“嗯,六千余人。這麽大的傷亡換了漢軍將近四千的傷亡,此戰果還算不錯,加上羅維尼斯閣下率領的第八軍團給予漢軍後師的重創。這幾日下來,漢軍折損至少也有七八千之數,加上那些運送輜重的步卒,上萬也是有的。所以羅維尼斯閣下想讓一直在西側的第四軍團換過來,繼續與漢軍磨耗下去!”
阿巴斯突道:“第四軍團不是要防備飛雲堡的漢軍嗎?”
斯利文森笑道:“今日接到消息。漢軍元帥胡公似乎已經準備回撤了。漢軍兩個步兵軍團已經南歸到飛雲堡北方百裡處,想必今日就能推進到飛雲堡。他們應該是要翼護整個大漢北疆方面軍的右翼,聲援第三軍團,輕易不會快速南下的。”
阿巴斯看了一眼斯利文森,從帥案前起身,來到沙盤前看了一會兒,半晌才道:“漢軍兩個步兵軍團回撤,那我們第六軍團的任務是遮斷這兩支步兵軍團與漢軍第三軍團的聯系?”
斯利文森也走過來,點頭道:“不錯。我第六軍團還足有兩萬多人,進攻漢軍營盤固然不足,但要遮蔽戰場,讓漢軍第三軍團對整個西線戰場毫無所知卻是不困難的。”
阿巴斯道:“要遮蔽戰場固然不難,但兩萬人要封鎖上至拜德拉格河,下至查乾湖這條長達一百五十裡的戰線,萬一漢軍突然向西發力突圍,豈不是讓他們逃出去了?要知道漢軍第三軍團的統帥可是有名的‘兔子將軍’侯鑒!”
斯利文森哈哈一笑,拍了拍阿巴斯的肩膀道:“殿下多慮了,羅維尼斯閣下已經計算精確,我們隻暴露了四個軍團的番號,漢軍不知其實在查乾湖我們有七個軍團的兵力,今日十裡坪我們也只出動了與漢軍相同的人數,這樣侯鑒會以為我們的兵力也就是這麽多。但從明天開始,羅維尼斯閣下會出動三倍的兵力作戰,同時將鄂爾渾山谷的第九、第十軍團都調上來,哈哈哈,到時候侯鑒就會發現,他這隻‘兔子’就算想跑也跑不掉了!”
阿巴斯雖然很看不慣斯利文森那一副勢在必得的得意樣,似乎忘記前幾日被一小隊漢軍奪去大纛,自己狼狽逃跑時的慘樣了。但他不得不承認,羅維尼斯的指揮能力的確出眾,至少不在侯鑒之下。
斯利文森笑了一陣,拉著阿巴斯到帥案前坐下道:“殿下其實不用太過操心這場戰事。羅維尼斯閣下可是‘太陽之子’,就連奧古斯都陛下都曾誇獎過他。若不是馬諾總督一力挽留,沒準現在羅維尼斯閣下就要被調回羅馬擔任第二保民官了。您難道不相信他的判斷嗎?!”
說到羅維尼斯,阿巴斯頓時沉默了。對於這個人,他當然是信服的。
事實上。羅維尼斯的名字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傳遍整個中東地區,當然也包括大漢的西海州和大月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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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羅維尼斯,是羅馬吉浦路斯?羅維尼斯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也就是大漢帝國貴族世家裡的世子。不過他這個世子當的時間有點長,今年已經四十六歲。足足做了三十年的繼承人位置。
羅維尼斯家族是羅馬帝國的老牌貴族,元老院六十三個首席中就有他們羅維尼斯家族的三個席位。
不熟悉羅馬的人可能不太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唔,換個說法,“一門三公”聽過吧?在羅馬元老院佔據三個首席位置,就相當於大漢帝國一個家族裡同時出了三個公爵!這在任何時代任何國度都是了不得的存在!
為了區分這三個席位,奧古斯都曾仿照大漢帝國的虛銜制度。分別賜予了三個元老“谷特琉斯”“艾利特斯”和“吉浦路斯”三個爵位稱號。大漢的羽林暗衛將這三個爵位稱號翻譯為“上中下”。事實上三個羅維尼斯家族並沒有從屬關系,都是平等的。
出現在月氏人軍中的羅維尼斯是“吉浦路斯?羅維尼斯”家族的。為了凸顯尊貴,他們家族在起名時都會將“吉浦路斯”加到名字裡面。這代家長的名字是柯特維?吉浦路斯?羅維尼斯。而這個世子叫威爾士?柯特維?吉浦路斯?羅維尼斯。是這次月氏針對北疆方面軍包圍戰略的總指揮官,也是最高統帥!(媽的,名字真長,寫的好費勁---發發牢騷)
順帶說一下。這個威爾士?羅維尼斯的名字裡會有“威爾士”這個明顯不列顛人士的發音和他父親名字的存在,是因為這個威爾士的母親是羅馬帝國不列顛尼亞行省的一個貴族之女(注1),而威爾士本人其實是信奉伊斯蘭教的!
很難相信一個羅馬帝國的將軍居然信奉敵國的宗教。而事實上這在羅馬帝國很普遍。羅馬本身就是個沒有固定宗教信仰的國度。大漢的道教、儒教、佛教(漢化),哈裡發帝國的伊斯蘭教,日耳曼人的薩斯教,埃及以南地區的陀羅教,乃至遠在南美洲還沒有多少人知道的太陽教都可以在羅馬帝國傳播。這也是原來那個時代羅馬帝國最終會分崩離析的重要原因之一。
當然。現在羅馬帝國主推的宗教是大漢帝國的儒教(羅馬化),而信徒也遍布整個羅馬帝國(注2)。
威爾士?羅維尼斯今年四十六歲,十八歲進入羅馬帝國最高軍事學府---法西斯大學(注3),二十二歲畢業便被分配到埃及行省的馬克留木軍團。漢元980年,也是羅馬帝國公認的世界紀元980年,日耳曼蠻族南侵羅馬,馬克留木軍團與羅馬近衛軍團調防北疆防線。在那次戰爭中,威爾士嶄露頭角,以一百二十人圍殲了四百個日耳曼蠻族,並將其中的三百一十六人俘獲成為奴隸而一舉成名!
在981年的凱旋式上。他得到了奧古斯都的親自接見,獲封“三葉草徽章”,在軍中晉升為千人阿司者(與大漢帝國的營長相類似)。
之後威爾士?羅維尼斯從馬克留木軍團調入近衛軍團,繼續在北疆與日耳曼人作戰。985年,羅馬決定向日耳曼人復仇。派五萬大軍向東北日耳曼人的大本營馬科城挺近。又是威爾士?羅維尼斯,以一千人的兵力在馬科城的西南方,圍殲了日耳曼人兩個精銳部族的士兵,殲敵六千人。
當然,985年的這場復仇之戰羅馬帝國並沒有取得勝利,五萬大軍在馬科城下損兵折將,傷亡率高達兩成,最後铩羽而歸,狼狽至極。不過也由此顯得威爾士?羅維尼斯的那場勝利多麽耀眼。此戰,他晉升萬人阿司者,在羅馬軍中極其耀眼。
990年,威爾士?羅維尼斯調到亞細亞行省,成為馬諾總督麾下的第一保民官。並在995年主動出擊,在大馬士革與哈裡發帝國發生短暫軍事衝突,以五千人的隊伍包圍了哈裡發兩萬多人。最後還是哈裡發帝國服軟,同意讓出裡海南部的數個漁場和鹽礦,羅馬人這才撤兵。
由此可見,這威爾士?羅維尼斯之前的每次戰役無不是以少勝多,戰績簡直耀眼的如同天上的太陽。而有些羅馬人已經稱呼他為“太陽之子”!幾乎快要等同於古希臘戰神阿喀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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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羅馬商旅的傳播。太陽之子威爾士的大名也傳遍四方。阿巴斯當然早就聽說過。當然了,若不是威爾士?羅維尼斯的親自到來,他的父親也不會這麽輕易被說服,同意這個以迪化城為誘餌,妄圖全殲大漢北疆方面軍的宏大戰略!
“這是一次賭博!而我們的賭注其實不是這一百二十萬月氏軍人,而是太陽之子羅維尼斯!”在出征前。張晟曾這樣對阿巴斯說過,“一旦賭贏了,大漢在今後兩年內都不可能對月氏造成威脅。如果賭輸了,我們月氏也能以西海州為根本,依靠羅馬亞細亞行省的力量繼續與漢人周旋!所以,你此去。一定要聽從羅維尼斯閣下的安排!”
這是張晟對阿巴斯的唯一要求。
昆貢?阿巴斯,呵呵,想必很多人都猜到了,不錯,他就是原來沈雲帝國大學的同窗張憲!作為張晟諸多兒子中唯一一個讀過帝國大學的張憲,甫一回來就受到張晟的特別照顧,安排在自己府衙擔任書記官。試著接觸政務。
很快,大月州爆發了瘟疫,然後是叛亂,接著是席卷大月州南北的亂民造反!
說實話,張憲在起初並不同意自己的父親跟著造反,畢竟迪化城可有一個乙等軍團,還有無數民壯支持,斯達旺那些亂民就算人再多也不可能攻克。
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張憲的意料。在擔任大月州州牧的這幾年裡,原來張晟早就在準備造反,不但利用職務之便私自扣留了數量龐大的物資和錢糧。更在乙等軍團中更換了無數將校,都是從張府出來的心腹。甚至連叛軍的首領也跟張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特別是斯達旺,張憲見到斯達旺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是自己的娘舅!
至此張憲明白了,自己的父親才是這場席卷大月州叛亂的幕後推動者。
事已至此。對漢人了解頗深的張憲明白,他們家族已經沒有回頭之路。大漢對於叛逆罪定的是極重,誅九族已經不足以定張晟家族的罪,滅十族或許還可以。
當然,迄今為止,月氏張氏家族想的是自保!至於羅維尼斯對他們說的:“殲滅漢之北疆方面軍,即可順勢東征或南下,席卷漢之北疆四州,直逼長城防線……西線可進攻敦煌,然後直擊雍涼二州,佔領西安,俯視大漢帝都雒陽,從而迫使漢帝投降!”
讓大漢皇帝投降?
就算月氏朝中最狂妄最不把漢人放在眼裡的斯達旺都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漢帝不可能投降!能擊潰北疆方面軍,讓漢人不敢小覷我月氏即可。哪怕讓出大月州,只要漢帝肯將西海州冊封給我們當作國土便足矣!到時候吾皇便會下詔自降為王,為漢帝世代鎮守西陲!”當時斯達旺就是這麽對羅維尼斯說的。這也是此刻月氏人所能想到的最遠目標。
對此羅維尼斯很不屑地反問:“為何你們篤定漢帝不會投降?失了北疆方面軍和北疆四州,他們就算人口數億,能夠快速集結兵力與我再戰?更遑論我羅馬即將出兵,漢人就算再強悍也絕不可能抵擋!”
當時斯達旺和一種月氏朝臣用看白癡的眼光看羅維尼斯,並且很懷疑這樣一個不了解漢人的羅馬將軍是怎麽獲得“太陽之子”稱呼的?
當然,對於羅維尼斯的問題,張憲很隨意的回答了他:“大漢聖祖皇帝曾有言:朕之後,稱臣、納貢、和親、割地、賠款此五者為帝者戒!凡有違者,大漢子孫皆可誅之!若有慘禍,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違者不得入祖宗陵寢!”
對博大精深的漢語顯然理解不夠透徹的羅維尼斯很虛心的向張憲求教這番話的意思。
張憲很冷漠地解釋:“漢聖祖說,凡是他的子孫,不稱臣、不納貢、不和親、不割地、不賠款,如果有人違背了這五條戒律,哪怕這人是皇帝,漢人也可以奉聖祖的這條遺詔群起誅殺。如果敵人兵臨城下了,皇帝也必須以死報國,絕不能投降或者逃跑!違者將不能進入祖墳!”
羅維尼斯當時就皺起了眉頭,用不可置信的語氣道:“漢聖祖怎麽可能留下這樣的話?這不是給了漢人造反的理由嗎?就算是我們奧古斯都也曾有過向日耳曼蠻王阿提拉納貢的時候呢!”
張憲冷哼一聲, 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所以你們這些西夷根本不足以跟漢人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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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不列顛尼亞行省,即現在的英國。不過不包括北方的愛爾蘭。
注2:關於宗教的事情總是有點複雜的,看看現在的巴以衝突和中東半島就知道了。而本書所描述的世界又是被大漢帝國乾預過的,那複雜程度就更加難以描述了。估計要是仔細解說清楚的話,可能要好幾萬字。這裡就大概提一下,具體的等以後有機會,寫個免費的單章放到作品相關裡吧。
注3:這裡的法西斯代表的是紀律與團結!後來才演化成近現代的“獨裁”意義。法西斯一開始的發音是指保民官手中代表懲罰的“束棒”。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