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也許是羅老師的眼淚都哭幹了，最終羅老師只剩下小聲地抽泣，身體還是慢慢的顫抖著。

　　顯然她也是在盡力壓抑著內心的痛苦和情感，甚至雙眼都變得有些無神，更是腫得老高。

　　只有張小天知道，這是一個人悲傷到了極點後，差點兒直接昏迷過去的現象。

　　最主要的是，張小天也不大清楚羅老師為什麽在聽到程必先去世後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小心的扶著羅老師重新坐好，他這才向著衛生間走去，拿出了一塊洗臉毛巾，淘洗了一下，這才重新回到客廳。

　　“老師，擦一下臉吧！”

　　畢竟此時的羅老師已經沒有什麽形象可言了，更別說那雙通紅的眼睛，腫起來的眼皮。

　　輕輕的接過了張小天準備好的毛巾，開始擦起了眼睛。

　　只是無論是怎麽擦，眼裡總是不停的往外流淚，甚至擦也擦不乾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羅老師這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甚至連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連發出一個字，也是變得有些吃力。

　　張小天一看，立刻又端著茶水，小心的送到了羅老師的嘴邊。

　　“羅老師，您先別急，喝點兒水，在休息一下，穩一下心神。”

　　“謝謝！”

　　羅老師有些艱難的吐出兩個字，然後才緩緩的躺在沙發上面，雙眼也是有些無神，好像精氣神一下子被抽走似的。

　　“羅老師，不用客氣，這兩年，我一直以上海讀書，根本沒有機會來香港，所以也一直沒有機會告訴您消息，真是對不起！”

　　把杯子遞給羅老師，讓她輕輕的喝了半杯，這才把杯子重新放到了茶幾上面，坐到了另一邊，看著羅老師。

　　“張小天，我也沒有想到，你還真來了，你來的時候，我便已經猜到這樣的結果，唉！”

　　羅老師喝了一杯水後，整個人精神還是好了許多，但語氣之中好像帶著一絲早已經知道的感覺。

　　輕輕的閉上眼睛，羅老師眼角又一次流下了淚水。

　　顯然她內心此時還是相當痛苦，特別是程必先老師之死，對她的打擊絕對是很大的。

　　“小天，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沒有問題。”

　　“你是老程看好的孩子，他能告訴你，如果有機會來香港告訴我消息，你也應該是他信任的人，也就是說，你是他發展起來的。對吧?”

　　“羅老師，您說什麽啊，我怎麽沒有聽懂，真的。”

　　“唉，小天，我知道你警惕性很強，做也不錯，但我和老程之間的關系，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我丈夫，我是他妻子，我們兩人本來便是國外留學歸來的，我們也是有著共同目標。”

　　說著，她的聲音也是頓了頓，臉上也是流露出一抹苦笑。

　　“只是組織上分配我們工作的時候，我們不得不分開來，他去了上海，我在香港大學這邊工作，一年也就是假期才能在一起，分居兩地已經好幾年了。”

　　“小天，也許你不相信，但我這裡可是有你的照片，是老程以前帶過來的，我在書房辦公桌的第二個抽屜裡面。”

　　“只不過是用膠水粘在桌面的板上面，一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一點。你去取過來看看便知道了。”

　　“好的，羅老師！”

　　張小天一聽這裡竟然有他的照片，整個人都有些麻了。

　　但很快便壓下了內心的疑惑，開始思考著為什麽照片會在羅老師這裡。

　　但馬上便被他否決了各種想法，而是心裡好像已經有了答案。

　　張小天還是按要求走到了書房，從左邊的抽屜裡找到了一個信封，從裡面抽出了一張照片。

　　那是張小天兩年拍的一張學生照，上面還是一身的學生裝。

　　張小天看完，也是一陣的驚呼。

　　只是這個聲音還沒有發出來，便被他自己的想法經壓了下來。

　　到現在他也總算是把所有的事情線索理得差不多了。

　　重新回到了客廳，把照片小心的遞到了羅老師的手邊，這才一臉認真的看向羅老師。

　　“小張，老程跟我說過，你是一個很有靈性，而且聰明的孩子，他相信你，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在努力教導你，讓你進步。”

　　“只是我也沒有想到，老程這一次走得太突然了，連我都沒有想到。”

　　“這兩年，他一直沒有過來，我便已經有了預感，可是我不敢去問，更不敢打聽，現在看到你，我的猜測已經得到了驗證。唉！”

　　“對了，你和老程和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我，老程，便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你們兩人之間還有一個約定，便是老程活著的時候，便直接用尋人啟示來找人，如果說老程不在了，他跟你約定過，那便是以一個信物作為接頭信物。”

　　“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半邊玉佩呢?”

　　說著，羅老師從脖子之處小心的拿出了半塊玉佩，然後看向張小天。

　　張小天看著羅老師拿出來的半塊玉佩，他整個人都有些麻了。

　　也是小心的從懷中取出了那半塊玉佩，小心的接過了羅老師的玉佩，這才認真的放到了一起。 www.uukanshu.net

　　很快，一塊完整的玉佩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桌子上面。

　　“不錯，你還真是小天！”

　　“羅老師，沒有想到，程老師這一次安排的接頭人是您！真是對不起。”

　　“我只是後備的，只是為了防止意外，老程說過，你雖然有些紈絝，但本性不壞，相信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所以，便在這裡留下了半塊玉佩，便是為了防止他自己出現意外。”

　　“謝謝老師，只是我沒有保護好程老師，當我得到消息的時候，我也用不上力，想要幫忙，一點也幫不上。唉！”

　　“這事情並不怪，以老程的性格，他怎麽可能不清楚，只要他被人發現，便根本沒有機會逃出來，所以，他每一次來我這裡，每一次離開，便當作生死離別，每一次過來，便是跟我交換一下，目的便是為了給自己留下後手。”

　　“羅老師……”

　　張小天一聽，眼睛也是有些紅了，甚至情緒也開始有些微微波動。

　　“不用擔心，所有最壞的消息，我都已經想過了，只是沒有想到來得這麽快。”

　　“對不起！”

　　張小天立刻道歉，畢竟這消息是他帶來的。

　　“小天，以後我便是你的上線，你以前的代號叫青蛙，以後也別用了，你的代號估計早已經被發現了！”

　　“老師，還真是可能的。前幾天，《申報》上面發報了尋人啟示，而且還有兩個錯別字青蛙，這也是我和程老師留下的暗記。竟然公然在報紙上面發報。”

　　“有人查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