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架子最窄的地方和門的高度一致,這橫豎都進不去。
最終的修改方案是,把貨架子的寬度縮減到一米八寬,這樣把貨架子放倒,橫著就能進屋了。
這些貨架子和櫃台的手工費是三十元。
對於徐秀來說,這是個大活兒,夠他忙活幾天的了。
安排完畢,這天也就快黑了,白峰步行回到六仗溝。
蓋小店的瓦匠正在下班,這些瓦匠裡有三個是六仗溝的,其余四人是其它隊的。
小店的左右山牆和後牆已經壘到大平,前牆也壘到小平階段。
明天再壘一上午,就該上房架子了。
水泥紅磚都用的差不多了,正常情況下這裡已經不需要人照看。
但晚上白峰還得來,張家五虎可不是那麽好妥協的,他們肯定是會來報復的。
沒有東西偷了他可以搞破壞呀!把你的牆推倒一面,晦不晦氣?
白峰回到家。
韓美玲還沒做好飯。
白峰把中午他們吃剩下的鍋貼拿出來分給兩個孩子。
“別關顧著自己吃,給你媽送兩個過去,完蛋玩意兒,就知道往自己嘴裡塞。”
白航行就過去舉起兩個鍋貼。
“我不要!別煩我,我做飯呢!”
白航行這貨有點隨根,你不吃我就不走。
“死孩子你煩不煩?跟你爹一個熊樣!”
嘴裡是這麽說,但還是笑眯眯地張開嘴咬了一個鍋台。
“好了!我吃一個就行了,拿給你爸。”
“我中午吃,別給我,我要乾活最好被煩我。”
白峰拿出他的家把什,開始按照柳傳林教的方法可文字底稿。
一直刻到吃晚飯,刻出了十幾個字的畫膜。
吃完晚飯,手裡拎著魚叉,腰裡別了把砍柴刀一路向下就來到了房場。
他把小窩棚進行了一下偽裝,用一截木頭蓋上被,如果用手電照的情況下,會以為裡面有人睡覺。
他則躲在離房場十多米遠的山窪裡,穿著大棉襖,鋪個草墊子,懷裡抱著魚叉。
這一夜白峰的精神還是有些緊張,時刻保持警惕,一夜基本沒怎麽睡踏實。
不過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天亮時分,待瓦匠來了後,白峰就回家吃早飯,然後把他那套家什放進那兩個鐵籠子上集。
今天是四月二十九號,陰歷三月十七,霧島公社集市。
前幾天白峰買的那四十米布料,韓美玲這兩天全部把它們變成了喇叭褲,一共是三十二條。
本村青年們買走了十一條,還有二十一條,白峰也一並帶著。
六仗溝的奶黃子們今天上集的不少,姑娘們穿著一色的暗紅喇叭褲,確實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這裡面自然以葉濤同志最為矚目,畢竟一尺二褲腳的喇叭褲不是誰都有勇氣穿的。
到達集市後,白峰依然在他上個集市趕集的位置擺攤。
剛把繩子栓在身後的兩棵樹上,就有人問了。
“哥們!我的張翠花印好了沒有?”
“哥們你倒是急眼,印好了!沒把你的張翠花帶來,讓她瞻仰一下。”
白峰邊說邊回頭,就看到那個印張翠花我愛你的青年,他身邊還真就站著一個姑娘。
這位該不會就是張翠花吧?
不知道她看到她這個二虎對象真在背心上印著張翠花我愛你,會不會撓他?
白峰就是帶著這種猥瑣的想法,把那件印著張翠花我愛你的背心拿出來。
“看看怎麽樣?給錢!”
定製文字的背心印一面是一塊錢,上個集市白峰收了對方五毛錢的押手錢,現在對方再給五毛就平帳了。
那青年拿出五毛錢遞給白峰,然後把背心拿起來對那姑娘顯示。
“怎麽樣?我沒說謊話吧?”
“啊!王八蛋!你還真印上了?”姑娘一看背心上的文字,眼睛都冒綠光了。
這是要吃人呀!
“全霧島就伱能!把我名字印背心上了,你是怕別人不知道我是你未婚妻?”
“瞎說!幹啥全霧島就我能?還有別人也印了。”
“別人也印了這六個字?你是不是傻呀?我怎麽就看中你這個夯貨!”
“人家印的是別的字,和張翠花沒關系。”
“我聽你胡嘞嘞,我才不信霧島還有第二個你這樣的虎根!”
姑娘這話就片面了,她的話音剛落,一個青年就匆匆而來。
“印圖的哥們,我的那個劉香蘭我想你印好了沒有?”
“看到沒有?我可是有戰友的。”印張翠花我愛你的青年立刻來了精神。
張翠花哭笑不得,還真有和她對象一樣的二貨?
“印好了!看看滿意不?”
白峰又拿出一件印製好的背心。
扇形的文字, www.uukanshu.net 扇形中心位置還印了一兩個心心相印的心字圖案。
劉香蘭我想你青年非常滿意,交了一塊錢後。
又拿出兩件新背心。
“哥們!再給我印兩件,一件後背印紅色的5字,前面給我印個...你這都有啥圖案?”
白峰就拿出一個八開大小的白紙殼,這是他管趙海要的那種給拖拉機維修上用的白紙殼,裡面那些畫膜就夾在白紙殼裡。
“自己挑去,對了!你手乾淨不?別給我畫膜弄埋汰了。”
“切!咱的手比大姑娘手都乾淨。”
白峰掃了一眼對方的手,一撇嘴。
“大姑娘的手都和你一樣,對象都找不著!”
這貨去挑圖案去了,張翠花我愛你那青年看看人們的劉香蘭我想你,再看看自己的張翠花我愛你,一股遺憾油然而生。
“我說哥們!他那個字下面為啥有兩個套在一起的桃形圖案?那是啥意思?”
“桃形圖案就是心的圖案,兩個心的圖案並排套在一起就是心心相印的意思。”
“那我這背心為啥沒有心心相印的圖案?”
“你也沒要啊!你光印字也沒說,我能隨便給你往上瞎印嗎?”
“印上印上!給我也印個心心相印,我和我媳婦心心相印。”
“呸!不要個臉,誰和你心心相印!”張翠花嘴上是這麽說的,但臉上有憋不住的笑容。
“少等會兒,我還有東西被掛上,否則待會就沒時間掛了。”
白峰從書包裡拿出那些喇叭褲,一件一件地刮在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