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黑暗的空間,除了黑暗什麽都沒有。
黑暗的天空,黑暗的大地,給人一種壓抑與寂靜的感覺。但是在令人瘋狂的死寂之中,有著微不可見卻又真實存在的光點。
光點很小,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但是在一片黑暗的空間中,它如同燈塔一樣顯眼,於是,迷惘的少女就朝著光明的方向前進。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或者是一瞬間,原本只有米粒大小的光點突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驅散了四周的黑暗,由黑暗到明亮的反差使得少女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反射著金屬光澤的,讓人感到肅穆與冰冷的天花板,輕輕活動了一下身體,少女發現自己被各種奇怪的管線“捆綁”了起來。而除了各種五顏六色的管線和不斷起伏的奇怪屏幕外,還有一個身影,那個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
“你醒了,靈夢。”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坐在床邊椅子上的人就已經發現了少女的蘇醒。
“是的。”博麗靈夢,幻想鄉的巫女,淡淡的回答到,同時試圖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顯得十分沉重。
“你對高效麻醉劑嚴重過敏,在搶救室裡呆了26個小時。塔維那家夥甚至已經著手準備靈魂導出程序了,不過你挺過來了。”那個披著褪色鬥篷的家夥這樣解釋道,同時將手在空中一揮,展開了幾個顯示著奇怪數據的光屏,“雖然你的生命數據已經穩定,但是還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隨後,在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後,自帶有機械支架的各種管線緩緩地從少女身上撤離,再慢慢地沉入地板下,或是隱藏在牆壁中,僅僅幾分鍾後,原本被各式儀器佔滿的房間就顯得空曠起來。
“好了,慢慢起來,活動一下。”隱藏在鬥篷中的男子伸出手,將少女拉了起來。
“這是哪裡,霍華?”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沒有什麽大礙,紅白色的巫女看向披著褪色鬥篷的男子,“還有,把帽子摘下來,難看死了。”
“真是不客氣呢,虧我還以為這樣挺帥氣的。”霍華聳了聳肩,取下了鬥篷的兜帽,露出了雖然年輕卻飽經滄桑的臉龐,“另外,歡迎你來到自由之翼號。”
“自由之翼號?那是什麽?”靈夢歪著頭打量著這個對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的“房客”,一邊問道。
“就是漂浮在人間之裡上方的戰艦,不過這是小一點的那艘。”
“哦~~~~”拖著一個誇張的長音,少女接著問道,“那麽,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麽?”
端起一杯茶正準備喝的霍華頓時噴了出來,放下杯子,念能大師一邊忍受著腦海裡來自諾卡的“霍華~~,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的恐怖聲音,一邊試圖將自己從第一個被嗆死的念能大師這一成就上搶救回來。
“咳咳——,你說話有歧義啊,什麽叫我對你的身體做了什麽。”終於讓自己不至於成為第一個被嗆死的念能大師,再安撫了一肚子怨氣的諾卡。霍華無奈的說道。
“是麽?”靈夢低著頭,垂下的發絲遮擋住了面容,“那麽我的力量呢?為什麽要這樣做?”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霍華笑了一下,“要說清楚可能要花上不短的時間,我想在這之前你應該先吃點東西。”
這時,少女的肚子也很配合的“咕——”的響了一下,這讓靈夢感覺臉頰發熱。
“那麽,我能不能有幸請你與我一同進餐呢?”霍華伸出了手。
“如果是你求我的話,可以。”一隻嬌小的手握住了霍華的手掌。
————————————————————————————————
自由之翼號是一艘輕巡洋艦,按照聯邦海軍一貫的習慣,這種主力艦級別的星艦都有極大的冗余設置,這也使得即使是現在,在搭載了三倍於標準狀態下的陸戰隊員和機動載具的情況下,戰艦還能井井有條的運轉,比如說即使到飯點時食堂沒有出現擁擠。
“所以我喜歡大船。”帶著走向戰艦第一食堂的時候,霍華這樣說道,“戰爭情況下戰艦超載是很正常的事情,想當年我在護衛艦上的時候,吃飯連座位都沒有。好了,那裡正好有一張桌子,走吧。”
“好的,我很想知道你的解釋。”靈夢點了點頭。
自由之翼號上的食堂采用的是自助餐的形式,用兩個托盤隨便拿了一些食物後,霍華和他的“俘虜”坐在了角落的一張桌子旁。
“我想你應該明白,如果你繼續擁有強大的力量,那麽你將不可避免的卷入這場戰爭,八雲紫軟禁你也是為了保護你。”打開一瓶紅酒,霍華一邊將其倒入杯中一邊解釋道。
“你們竟然會為八雲紫說話,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靈夢感到很奇怪。
“嘗嘗這個吧,來自地球的葡萄酒。”將其中一杯紅酒遞給靈夢,霍華這樣說道,“實際上,我很敬佩八雲紫,或者說在這裡的所有人都很敬佩她,因為她跟我們是一類人。”
“願聞其詳。”輕輕的端起紅酒,感受到葡萄發酵後的芬芳,巫女等待著霍華的解釋。
“我們是軍人,是人類的保衛者,我們用自己的生命捍衛人類的利益,維系著人類的存在。八雲紫亦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這一種族的生存,從這點上來說,我們是同類。”
“即使妖怪殺了很多人?”
“是的,她是對手,我們會打敗她,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尊重她,因為我們是同類,就這麽簡單。”這是霍華的解釋,簡單、直接。
“那麽,你想要從我這裡獲得什麽?”靈夢突然問道。
她的問題讓霍華很是疑惑。
“你為什麽會這樣想?”
“你費那麽大的周折將我帶到這裡,不是為了用我來威脅八雲紫嗎?”
“不不不,你想多了。”霍華苦笑道,“帶你回來的主要原因是你是人類,並且沒有公然背叛,那麽保護你就是我的義務。至於博麗大結界,說句實話,即使沒有你,破壞大結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麽?看樣子是我自作多情了啊。”少女笑了,“那麽,你準備怎麽處理我?我現在可只是一個普通人喲。”少女雖然竭力掩蓋,但是聲音中還是有著一絲不甘。
“很抱歉,我知道你不想參與這樣殘酷的戰爭,但是我要為在幻想鄉內部的數千名聯邦軍人負責,因此你暫時被剝奪使用靈力的能力,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不會用你去威脅八雲紫,也不會逼迫你加入戰鬥,畢竟,戰爭,是我們軍人的事情。”霍華的聲音不大,卻十分鄭重。
“好吧。”靈夢笑了,看得出來,這是發自內心的笑容,“我相信你。”
“十分感謝。”
“最後,我希望你答應一件事,”收斂笑容的少女看向念能大師,“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是由於誤解導致的,我不希望妖怪山的事情再次發生。”
霍華點了點頭,“在帶你回來的時候,我遇見了藤原妹紅,我曾經告訴過她,聯邦,無權決定一個種族的生死。我們是軍人,不是屠夫與儈子手。”
“呵呵,”少女笑著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乾杯吧。”
“好的。”兩杯紅色的液體輕輕碰撞在一起。
“呐,霍華,你知不知道請女孩子喝紅酒是什麽意思啊?”喝掉那一杯紅酒後,靈夢突然問道。
“呃——”雖然霍華一貫被人吐槽是情商為負,但是這個時候也覺得有些不妥。
“哈哈哈~~~”看著霍華的囧樣,紅白色的巫女笑了,發自內心的。
“呵呵。”看著笑著的靈夢,霍華的嘴角也微不可見的彎曲了一下,在第一次見到這個充滿靈氣的少女時,霍華就覺得對方像是一隻自由自在的、靈動的蝴蝶,但是那個時候,她是無根的蝴蝶。但現在,她似乎已經找到了歸宿。
————————————————————————————————————————————
這章是作者隨性之作,目的是為了過渡一下劇情,請勿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