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王帝業呆愣住了,目光冰冷的看著白朝,好一會兒才開口,“老妹兒,你說什麽呢?”
“你自己做了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嗎?”白朝看著他,一臉怒火,“阿爹辛辛苦苦賺的銀兩,全讓你給揮霍一空了!”
“還是來這種不三不四的胭花之地。風流之所。”
“算了。我不管了!”說罷。她真的煩躁到了極致。不想多說,隻好轉身離去。
“等等!”王帝業一臉茫然,急忙拉住她,“老妹兒。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你之前也不是這樣?”
“你沒錯。”白朝淡淡的掃了一眼王帝業抓著她的手,“我錯了!我以為那一晚後你會收心。沒想到……”
“不好意思。這位姑娘。這裡是春思樓!”這時,一位穿著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攔住白朝,厲聲呵斥道,“男人消遣的地方!請不要鬧事!”
“滾!”流浪兩年之久的白朝,自然見過酒館大媽們的手段。有樣學樣,冷聲喝道。
一臉的潑婦相,顯露無余。
男人一驚,沒有想到這看似柔弱無骨的女孩子居然有如此霸氣的一面。
王帝業站起身,從其身後攔住了白朝,“老妹兒,別衝動。咱有話好好說!這人可是這……”
“松開!”白朝一把甩開他的手,怒吼道。
“妹兒。”王帝業有些著急,但又不敢把白朝得罪死。
“王小友。”男人上前,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威脅,“自家的女人都管不好。就到我這春思樓玩。不好吧?會出人命的。”
白朝皺了皺眉頭,看著那位男人,“就這種地方,你求我我都不願多待半刻……”
男人一聽,渾濁的眼睛在她的身上打量了好幾番,頓時嗤笑道:“你的身材和我們春思樓的石階一般無二。怪不得你家良人會來我們這消遣。哈哈哈哈……”
“你!”白朝死死的攥緊拳頭,竟然憋不出一句話。
“顧老哥。你是不是過分了!”王帝業臉色鐵青,死死的將她護在身後。
“怎麽?”那位被稱作顧老哥的男人冷冷一笑,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掃視,最終定格在白朝身上,“這麽疼她,還出來玩?”
白朝看著面前偉岸的身影,心中五味陳雜。
“哈哈哈哈……”王帝業仰天長嘯,“我隻戀這佳釀,關你樓中姑娘何事?我來這已有三個月。你可曾見過我點過哪位姑娘?”
“既然如此你還留在這兒幹什麽?”顧老哥冷哼一聲,“難道你還想讓我把她們統統都叫來陪你?”
“這……”王帝業有些猶豫了。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白朝抓住了王帝業的手臂,突然開口,“放心吧!我們以後都不回來這兒!”
“王小友。以後不要再來了!”末了。他還不忘再次提醒一遍。
……
出了春思樓。
白朝立刻松開了手。一個人自顧自的走。對其身後的王帝業置若罔聞。
“老妹兒,你等等我!”王帝業邁開步子趕忙追上去。
“咱們好好的行嗎?你還叫我哥。”
“你還要臉嗎?都發生那種事情了?你還指望我叫你哥。你去死吧你!”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時你是真心待我。對我很好。配得上哥哥這個稱呼。”白朝現在只要一看到王帝業那張臉,就覺得厭煩至極。
沒有動手!是修養的好。
“你還在怨恨我嗎?”王帝業歎了口氣,“那……以後你打算叫我什麽?”
“阿爹在的時候,依舊叫你帝業。”白朝淡淡說道。
“你肯原諒我了?“
白朝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他,“我說了阿爹在的時候。不在的時候叫你奸人、歹人、登徒子!”
“不至於吧!”
“有什麽不至於!”
不多時。回到家後二人分開了。
王帝業燒火做飯。白朝回到屋子將地上那窩成團皺皺巴巴的信紙撿了起來,捋平。提筆,續寫。
阿娘。
這是阿朝的第四封信。
您真的不能回阿朝一封嗎?
阿朝現在很困惑。
帝業那個笨蛋。
我該不該告訴他我已有身孕?
唐郎中應該會說的……
阿娘。您在白家……
白朝皺了皺眉,撅起小嘴,不滿的將“您在白家”這四個字給劃掉了。寫上了“.謹付寸心,希垂尺素。”八個字。
……
一轉眼。又過了一年。來到了銀裝素裹、白雪皚皚的寒冬。
白朝穿著厚重的皮襖坐在床沿上看著手中的藥包,一雙美麗的眸子中流露出一抹憂傷。
“丫頭。先喝點薑湯驅驅寒氣吧!”王雄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薑湯進來,放到靠在床榻的桌子上,“又想呵呵了。”
“嗯。”白朝輕輕點頭。有些自責,“沒想到就一個沒注意。她就染上了風寒。”
“放心吧!沒有什麽大事兒。”王雄寬慰道,“帝業和石安都在那。還有什麽可擔心!”
“嗯。”
白朝應了一聲,端起那碗熱乎乎的薑湯。輕吹幾口後一飲而盡。
“慢點。別燙著了!”王雄關心的提醒她。
“謝謝阿爹。”白朝將碗遞還給王雄。
“跟你爹還客氣上了。”
王雄寵溺的摸了摸白朝的腦袋,“爹不打擾你了。你一個人好好休息吧!”
見他離開後。
白朝拿出了藏在櫃子下面的紙、筆、墨、硯。
阿娘。
是否安好?見字如面。
現在的阿朝。也是當娘的人了。
寫著,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嘴角不自覺的揚起,露出一絲幸福的微笑。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老爹。你貴為長輩。給孩子取個名吧!”王帝業忍不住逗著白朝懷裡那個可愛,小臉粉嫩,長得像白玉娃娃的小寶寶。笑問著。
“就叫王大一。”王雄笑了笑,摸了摸嬰兒肉嘟嘟的小臉蛋,“好聽吧!大一!大一!”
“大衣……”
“……”
白朝看著懷裡的孩子, www.uukanshu.net 一個勁的搖頭,“不要!不要!換一個!求你了。”
“王白雪!”
“換一個!”
“王一!”
“再換!”
“王蝴蝶!”
“不好聽!”
“王命之徒!”
“滾!”白朝和王雄異口同聲對著王帝業吼道。
父子倆一連說了好幾個,沒有一個是白朝滿意的。
“丫頭。你取一個。”
白朝歪頭想了好一會兒,“嗯……王流鶯吧!”
“流鶯!不錯不錯。”王雄讚許的點頭,“細雨又摧百花殘,飄零半生流鶯前。挺有詩意的!”
受到誇獎的她,莞爾一笑。
王帝業反倒是不滿的撇了撇嘴,“筆畫挺複雜的!”
“閉嘴。能有蝴蝶筆畫多!”
王雄瞪了王帝業一眼。
“……一、二、三…….”王帝業默然了。一個人躲在角落數起筆畫。
“姐!姐夫!阿爹!我回來了。”白石安拍了拍身上的雪,一副疲倦至極的模樣,推門而入,就看到屋內的情景。
“石安回來了!”白朝招呼道。
“嗯!”白石安點了點頭,走進房間,脫掉外套放在椅子上,“姐夫。阿爹我餓了!”
“石安。餓了。阿爹現在就給你弄點吃的。”說罷,王雄拍了拍手往廚房走去。
“我算出來了!”王帝業笑得有些猥瑣,得意忘形,“流鶯筆畫確實不比蝴蝶多。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