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

　　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那名士兵的彎刀的刃口被震蕩得彎曲變形，手臂發麻，連刀都握不住，掉落在地上。

　　“哢嚓！”

　　又是一記脆響，方初向直接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拎雞仔似的提了起來。

　　“不……不……”那士兵的臉色漲紅，雙腿發軟，眼淚鼻涕嘩啦嘩啦的往外流淌著，驚恐至極。

　　然而，方初向卻是毫不留情，手掌一捏，那士兵的脖子立刻被捏爆。

　　鮮血噴灑了方初向一身。

　　他面不改色，如同丟垃圾般，隨意的將他扔在了地上，“下一個！”

　　“別……別過來！”剩下的士兵早就嚇得腿肚子打顫，哪裡還敢戰鬥。

　　打了這麽久。他身上都沒見紅！反倒是自己這邊死了不少人！

　　百余人的隊伍。一轉眼就剩下三十幾人！

　　最可怕的是，那個怪物居然還沒有收手的打算！

　　“爽！再來！”方初向看著地上一具具躺在血泊之中的屍體，眼神冰冷。

　　但表情的亢奮，和不由自主揚起的嘴角已經表明了他現在的狀態。

　　“他一直這樣嗎?”王帝業有些不理解。甚至說理解不了！這是瘋了?

　　還是傻了?

　　天下武功第二的高手這麽癲嗎?

　　“不是！”齊品農看著那不停廝殺的方初向，眼神有些渙散，“二十一年前輸給了袁弓秦成為天下第二後。才變成這樣的！”

　　“住手！”

　　一陣怒喝從遠處傳來。

　　眾人扭頭望去。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錦袍的男子正大步走來，一臉憤怒的盯著方初向。

　　他的目光，像一條毒蛇，狠狠地咬了過來。

　　“你是誰?”方初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皺眉問道。

　　“是顏副將！”

　　眾士卒一聽，眼睛一亮，紛紛看了過去，眼眸中帶著濃濃的敬畏和希翼之色。

　　那老頭兒的實力雖強，但顏副將更厲害。他可是烏山國軍部副官，負責軍部的所有事務！

　　顏副將是一名入黃境武者，實力深厚，在軍中也是威望頗高。

　　方初向不認識他。不知道他是何許人也。

　　不過既然這些人管這個家夥叫顏副將，想必是敵人。

　　“你是誰?居然在這裡屠殺我們烏山國的士兵！簡直罪不可恕！”

　　顏晶水怒斥著方初向，目光冰寒刺骨。

　　“屠殺你們的士兵?呵呵！”

　　方初向聞言，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毛頭小子，聽清楚了！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方初向。”老者臉上皺紋深陷笑了一陣，收斂笑容，冷漠的看著眼前這位顏副將。一字一頓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方初向?”顏副將微愣，旋即皺起了眉頭。

　　他仔細的觀察了方初向半晌，突然間眼睛瞪得溜圓，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一頭白發，仙風道骨的方初向。

　　“怎麽可能是你?”

　　看清那人的面容後，顏晶水驚呼道。手中的長戟險些握不住，掉到地上。

　　他曾經見過方初向一面，那時候他的年紀很小。跟隨父母來平滿國拜師。

　　他的師傅是一名白衣飄飄的道長，一生孤苦伶仃，無親無故。癡迷武道，謂求天下第一！直到一柄紅鏽雨出現才打破了那虛無的幻想。

　　什麽天下第一！

　　什麽登峰造極！

　　什麽都是假的！

　　不可能！

　　我……竟然……敗了……

　　敗了……

　　一招……就敗了……

　　“你還沒死?”這麽多年了再看方初向已是白發蒼蒼，氣息內斂。與當時氣場全開的時候截然不同。

　　方初向看著這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淡淡的笑道:“入黃境的垃圾。也敢這般放肆！”

　　顏晶水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如他所說。他確實是一名入黃境武者。只是這些年因為修煉心法的關系，身體虛浮，導致修煉速度比起其它入黃境武者要慢上許多。

　　“入黃境?”王帝業眉頭一皺，“最高的不就是宗師嗎?怎麽還有境界?”

　　他不懂?

　　顧長庚說過武學的境界並不清晰，大多的叫法分為;像白石安那樣的初學者(不入流境)、往上再就是三流武者、二流武者、一流武者。

　　這些就算是摸到門檻。

　　往後就像我這樣的半步高手(九段)、後天武師(九品)、先天宗師(九重天)、宗師大圓滿。

　　“你不知道入黃境?”齊品農聞言一怔。

　　王帝業搖了搖頭。

　　見如此，齊品農沒有賣關子，低聲為他解釋道:“你可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們的實力遠超宗師。”

　　“什麽人?”

　　王帝業眼眸一眯。很是在意。

　　齊品農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方初向，輕歎口氣，緩緩道:“虛實妄破。”

　　“虛實妄破！?”王帝業一愣，旋即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腦海裡忽然閃過了《弓秦自傳》中對此的描述:

　　分六境，掌六合。

　　上卻乾，前謂夫。

　　中入黃，引半玄。

　　下歸啟，後逍遙。

　　蕩靜脈，真氣渡。

　　由為全，伴為偽。

　　“所以虛實妄破才是最高的武功境界?”王帝業試探性的問道。

　　“嗯。”方初向點了點頭。“你要知道！只有修煉至虛實妄破境的人才能釋放真氣。”

　　真氣?

　　王帝業心底有點懵逼。

　　真氣這種東西他第一次接觸還是在袁弓秦自傳上看到。沒想到真氣還需要達到虛實妄破境才能使用。

　　也是有夠麻煩的！

　　“這都不知道，你是如何修煉到這種地步的?”齊品農有些詫異的問道。

　　王帝業的年紀並不大。二十三、四歲的樣子。按照常理來推測的話，是不可能有半步高手的內力?這很奇怪?

　　就算有《典源經》也不可能！

　　王帝業聞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眼眸深邃，露出一抹苦笑，“半步高手?呵呵，可我現在已經用不出來了。”

　　“用不出來嗎?”他呢喃細語，視線回到了對面纏鬥的二人身上。

　　顏晶水在一開始就落入下風，不出三個回合手上的長戟就被方初向給一劍打掉。

　　可能是嘲諷，也可能是為了一場公平的對決他沒有猶豫，丟掉了手中的鏽劍與他肉搏。

　　“冰鷹爪！”顏晶水怒視著方初向。更多的是謹慎。高手過招，自是一招一式皆含殺招。

　　“快來！”方初向踏步而行。臉上的玩味之色從未改變。

　　一瞬間，他周圍的空氣好似凝固了一般。顯然是真氣外放。

　　沒有反應的時間。方初向身形一晃，眨眼間便出現在了顏晶水的面前一米遠的位置。

　　“叩字訣！”他嘴唇微動。

　　一擊而下。右手如同兩條黑龍，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之聲，朝著顏晶水狠狠的襲去。

　　“可惡！”

　　顏晶水不甘怒吼，手臂猛地揮舞。他的拳頭仿佛一塊堅硬的鐵錘，朝著方初向的手爪轟砸而去。

　　一股肉眼可見的氣勁在空氣中爆炸開來。方初向腳步微微一退。

　　身軀高胖的顏晶水則被震退出五丈之外。

　　方初向站穩身形，淡漠的看著險些栽倒的顏晶水。

　　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紫，胸膛劇烈的起伏，顯然剛才的碰撞讓他受傷不淺。氣息紊亂。

　　“好厲害。”王帝業忍不住讚賞道。

　　“不對啊！”這個時候，齊品農心中忽然湧起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