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
莫非真要出去偷情?
任安一時心裡都有些發毛,雖然沒什麽感情基礎,但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正妻!
若是真綠了,那……今晚,有人得死!
一時間,任安心頭,已是殺氣騰騰。
強按著性子,土行跟隨王予熙,見她一路出了門,進了村,赫然是朝著她王家的方向而去。
不多時,就到了王家門口。
早有人在此處等待,是她五妹,先前見過,名為王百靈。
任安:……
心中微微舒了口氣。
“阿妹,東西可拿到手了?”
王予熙拉著小妹的胳膊,輕聲問道。
王百靈有點小抱怨:“姐,嚇死我了,差點就被娘發現!那可是她壓箱底的銀子!你……你怎麽啦,又沒錢啦?你家男人還沒回來啊?”
“多嘴,別問,記住,姐借了媽六十二兩銀子了,等我家那口子回來,不說十倍,至少雙倍奉還。好啦,快回去睡覺吧……記得幫我打掩護,娘要是發現了,你就說不知道,打死都不能承認!”
王予熙拿了錢袋,順手刮了下小妹的鼻子,便腳步匆匆的返回。
這大晚上的,她也害怕。
此刻。
聽著兩人的對話,任安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家裡……確實沒錢了。
蓋因自己的錢放在哪裡,她們全都不知道。
春秀,倒還有點私房錢,一根金條。
但其他幾個,基本都沒什麽錢。
嘖。
我這家主當的,當真太過有地位。
不過,一家之主嘛,本就如此。
……
等王予熙回到家,進了屋,脫掉外衣上了床,任安這才現身,點著燈,屋內頓時充滿光線。
王予熙嚇了一跳,陡然驚坐起,慌亂裹好被子。
才赫然看到,那燈下的人影,正是任安,略顯玩世不恭的坐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你……”
她眼淚說流就流,已如斷了線的珠子落下。
忽又想到什麽,連忙去看地下,見燈光下人影正常,這才確認不是鬼。
自然,也不是夢。
“爹!”
任雲也被驚醒,驚喜喊道。
任安朝床邊走去:“雲兒,去西房睡去。爹跟你娘有話要說。”
“哦。”
任雲揉了揉眼睛,很乖巧的起床穿鞋出門。
王予熙還流著眼淚,臉色,卻已一片通紅。
等到孩子出門。
任安隨意打出一道靈力,蠟燭便被熄滅,只剩一片月華,映照著窗欞。
“你做什麽去了?怎麽現在才回?”
她有些幽怨的問道。
“別多問,有些事兒我不能說,多說一句,雷馬上就劈下來。”
“我修仙去了,不算難,但也不簡單,危險重重,說死就死。既然你嫁過來了,那就看好這個家。”
“除了修仙的事兒,家裡,別的你都說了算。”
任安先入為主,先把她嘴堵住,一如既往的強勢。
王予熙聽到這話,一時忽也不知該說什麽了。
她有些委屈。
但很快,自己也調節過來了。
自己選的路!
自己選的男人!
“你……我……我想知道,修仙,是不是真的能飛?你能不能,帶我飛上天?”
她沒話找話,內心也是真的好奇。
任安抿抿嘴,一把摟過了她。
“脫衣服。”
“一會兒你就飛上天了……”
……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太陽還沒出,任安便起床,準備前去山坡之上,采集日出第一縷靈氣,吐納修行。
王予熙忽覺身邊人動身,陡然睜眼。
“你……就起了?”
聲音略顯嘶啞,百般疲憊,卻多出三分嬌憨。
“去練功,山坡上,你再睡會兒。”
任安丟下一句話,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王予熙:……
忽覺,昨夜像是一場夢。
但身體的疼痛和酸乏,以及精神上的滿足,卻告訴她,這是真的。
自家男人……終於回來了。
嗯?
這時,她忽然間想到一些山野傳說,比如有山精鬼魅,化作女子丈夫的模樣,偷偷夜裡潛入,與之交合,日出則去。
刹那間,她無比慌張起來,連忙穿好衣服,亦是腳步匆匆,朝著山上走去。
直到……
看到半山坡,太陽射出第一道金光,一塊大石頭上,任安盤膝而坐,周身有熱氣升騰。
她才陡然放下心來。
哭笑不得。
“冤家……”
……
任老爺回來了!
這個消息,如同一陣風,很快傳遍整個任家村。
那些早起上地乾活兒的村民,都看到了山坡上修行的任安。
對於村裡而言,這當真是件大事。
一來,這段時間,村裡確實發生了一些怪事。
二來,任老爺還把持著下雨呢,開春以後,都沒怎麽下過雨。
清明也隻零星落了幾滴。
再不下雨,田都要旱了,今年收成肯定受影響。
任安晨練完畢,回到家,接待幾個求雨的村民,便就操縱雨葫,下了一場雨。
沒了神道,真就連雨都不下了?
從地面蒸騰而上的水分,被誰截了?
大雨之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任安仰頭看著天空,一時也忽生出詫異。
不過,即便自己煉氣二層,目前,那朵白雲,依舊不是自己能碰觸的高度。
……
雨下了兩個時辰。
青山,田地,房屋,小河,都處處透露出生機,被甘霖滋潤。
任安心中想到一事,徑直奔向村口,鄭屠夫的肉鋪。
雨剛停。
豬肉鋪還開著。
鄭屠夫看上去,身材比先前更魁梧不少,滿面紅光,袒胸露乳,一巴掌寬的護心毛。
一盤豬頭肉,一壺小酒,正美著呢。
“任老爺!哎吆,貴客貴客,您要點什麽?”
鄭屠夫一見任安,立馬起身,很狗腿子的小跑過來,嬉皮笑臉問道。
任安看著他,從他身上,倒是不曾感受到靈力,隨口道:“要十斤瘦肉,切做臊子,不要半點肥的在上面。”
“好嘞!您且稍坐,不嫌棄的話,吃點,喝點,我這兒馬上就好。”
他陪笑道,雙手開弓,一手一把刀,很快便切起肉來。
等瘦肉切好,任安又道:“再切十斤肥的,還是切成臊子,一點瘦的不要。”
鄭屠笑著疑問:“您這,瘦肉切臊子,怕是包餃子,肥肉切臊子,又是什麽稀罕吃法?”
任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誰跟你說是吃的?”
“我拿去……挖墳,招魂用。”
聽到這話……
鄭屠面色大變,丟下刀,亡命似的,就朝門內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