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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火燭天》第6章:行元一百七十八年5月,3泉,宿家,調查,風疾…
  一大早風疾就著急的要帶著燭天前往泗水濱,“天哥我們快走吧,泗水濱快的話有三天的路程。”

  “你先別著急,找個地方把錢換了,然後再去買一輛小車推著去。”燭天雖然想去攪和,但是這幾日的經歷也讓他頗為警覺,“我們偽裝成想要去販賣水珠的人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說到這裡,風疾也覺得不能魯莽前行,“現在販賣水珠的人基本都不往那邊去了,我們應該想一下什麽人會在兵荒馬亂的地方出現,既不能被人識破,這個身份還得說得過去。”

  “那不如我們偽裝成軍戶?”

  “不行,防風氏內部及其嚴格,從來不招募臨時部隊,不管是什麽事情也必然隻用自己的氏族的人。”風疾若有所思的回答,讓燭天覺得有點奇怪。

  “你好像很了解防風氏?”

  聽到燭天的問題,風疾想要回避,一時也想不到合適的理由“告訴你也無妨,本來也不是什麽秘密,我爸爸的姑姑嫁給了防風氏,現在防風氏已故族長的兒子,應該算是我的叔叔,他比我大兩歲,以前風氏尚有領地之時,我被送到防風氏當過三年伴讀,那時候我們感情很好,只不過後來出了事,我被送回來了,家道中落,現在你也看到了。”

  “先去換錢吧,換一身行頭,我們去路上看看都有什麽人往那邊去,打聽清楚之後再說。”

  隨即風疾帶著燭天去了水安池的錢莊換了零錢和銀票,他倆換上一身普通商旅的裝扮,準備前往泗水濱。如他們所料,現在去泗水濱的路已經被嚴格管轄,剛出水安池沒多久,就遇到了哨卡,雖然查的不嚴,但風疾還是看出哨卡的士兵已經換成了水族荒回家的官兵。

  “往前走,估計還會碰到更嚴格的巡查,咱們這樣恐怕是不行啊,天哥。”

  “你看到這些商隊了嗎,看方向應該也是往西走的,泗水濱如此危險,他們大搖大擺的帶著這麽多東西出行,肯定不簡單,一會路上打探一下,有機會的話我們跟他們一起走。”

  風疾和燭天跟著商隊一路向西走,途徑一處客棧,他們和商隊一起停下來休息,燭天走進客棧觀察裡面人的動靜,風疾則走進了後院,見三個馬夫圍坐一起,風疾假裝喂馬,在三人旁邊徘徊。片刻後有人送了飯過來,見狀風疾也跟小二要了餐食,三人漫不經心的吃起飯來,其中一人抱怨道:“這客棧歇腳,中午也不給口酒喝!”

  “閉上你那個臭嘴吧,出門前管家不是都交代過了嗎?”

  “就是平時在府裡中午也不見你喝酒,出門在外準點吃飯就行了。”

  “放你媽的臭屁,上個月,狗三兒和二少爺出門,路過客棧都有酒有菜,怎麽我們就不是宿家的人嗎?大少爺處處比不過二少爺,就這樣還想當家主?連口酒都不給喝,我呸!”

  沒等這人說完,年紀稍大的馬夫怒拍桌子,“啪”的一聲站了起來,扔下碗筷就走了,另外一人見狀趕忙端著飯追了上去,只剩下剛剛抱怨那人悻悻的吃著飯。見此情形,風疾不慌不忙的在旁邊坐下,小二送來飯菜,四個菜還有一瓶燒酒,“咚”風疾直接把酒瓶塞子扔到了馬夫腳邊。鼻子靠近酒瓶深深的一聞,“嗯~”緩緩的給自己倒上一杯,拿起酒杯到嘴邊,正欲喝時,又輕輕放下,到的太滿酒稍稍灑出一些,甩了甩手,拿起筷子夾起一片醬牛肉放入嘴中,放下筷子這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啊!~”“好酒!”

  旁邊的馬夫看到此情此景心癢難耐,還沒等風疾開口就拿著板凳做了過來,風疾見狀可以表現出一副嫌棄的神情,那人也不管不顧直接做了下來“小兄弟,分哥哥一杯酒,我幫你照看你的馬匹。”

  風疾也不好拒絕,“好歹你去拿個杯子呀!”

  馬夫連忙喊來小二要了一個杯子,急急忙忙的倒了一杯酒,二話不說就端起來一飲而盡,喝完看見風疾嫌棄的眼神,又趕忙給風疾到了一杯酒,“小兄弟是要去哪裡啊?”

  “打算去泗水濱做點小買賣,路上聽說那邊有兵亂,才在這裡歇了歇腳。”風疾沒有著急問話,只是隨著馬夫的話往下說,“泗水最近可不太平,我也要去那裡,我勸你啊還是趕緊回去吧,等過倆月再去。”說完又喝了一杯。

  “哦?你也知道泗水最近不太平?”

  “誰又不知道呢,聽說啊,防風博和他的叔叔防風碩合謀殺了他爹防風平沙。”馬夫擺了擺手,示意風疾湊過來,他小聲說道“這個防風碩是防風博的親爹,防風家馬上就要從伏羲氏拎出來,馬上就要打仗啦,你啊還是趕緊回去吧,嘿嘿。”說完馬夫拍了拍風疾的肩膀,又得意的說:“哥哥不白喝你的酒,嘿嘿。”

  說話間一瓶酒不知不覺就喝完了,風疾立馬又要了一瓶,“那你們為何偏偏現在這個時候去泗水濱,還帶了這麽多東西?”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宿家、宿家,想要巴結防風氏,上趕著送禮去呢,要不然、不然等仗打完了,被人趕出去也不一定啊…”風疾見問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回到客棧與燭天會合,那馬夫臨別之際還要走了剩下的半瓶酒,風疾無奈的笑了笑。

  二人在角落裡的一張桌子坐下,風疾迫不及待的說:“我打聽到,他們是去泗水濱送禮的,那馬夫說泗水要打仗了,看樣子是真的。”風疾喝了一口水“還有他們是宿家,應該和防風家有關聯。”

  “我和你聽到的基本差不多,只要我們能混進這支隊伍裡面就可以順利的進入泗水,現在就是想辦法能夠進入他們之中。”休息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宿家的人開始動身出發,他們還要趕往下一站,耽誤不得風疾見狀立馬準備拉著燭天一同前行,但被燭天拒絕,“首先我要清楚你為什麽要如此著急去泗水,我們雖認識時間不久,但以往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是一個這樣的人,另外如果我們就這麽跟上這些人,你覺得我們會不會被發現,這樣是不是太突兀了。”

  風疾頓了頓說:“小時候因為我,防風博才會變傻,也是因為我防風家的族長平沙才會雙腿殘疾,我想去泗水濱看看我小叔……”

  “你必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要不然我也沒有辦法幫你。”

  “嗯……我想去拿回我家的刀譜,練好之後複興我風氏一族。”聽到風疾這麽說,燭天沒有笑,反而對他的欣賞越來越濃厚,自己身為貴族,雖然身份尷尬,但是也從來沒有像風疾一般的雄心壯志,也從未想過要複興家族的什麽東西,甚至於覺得自己有一些自私,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同一私自跑了出來,也不知道自己的親叔叔現在過得好不好。

  “傍晚我們悄悄追上去,你身上還有從藥鋪拿的藥嗎?”

  “還有幾瓶,但是我也不知道具體幹什麽用的。”

  “這不要緊,一會你去外面買點巴豆粉,再去找兩套舊衣服,去藥店買一些治腹瀉的藥,不要藥,要幾味常見的藥材,各買一點,算了我再想想。”燭天摸了摸腦袋“去買點能救人命的藥,最好是急病救人的那種,順道買一點點常見的藥,我跟上去看看,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在門外茶館會合。”“好!”風疾立馬起身出了門,燭天則從後院出門,經小路跟了上去。

  燭天一路在樹林小徑中尾隨,仔細觀察了一下車隊,一共有大車18輛,隨行護衛約莫有50人,另外有大約30個馬夫,為首押車的宿家自己的護院,在中午的打探中得知是宿家護院的頭,如此多的人數和陣容想必此次泗水之行也不簡單,其中有三人最為奇怪,其他人都仔細的觀察四周,這三人卻坐在車上打瞌睡。下午陽光狠毒,路上行人不多,燭天也並未跟得太緊,看這些人的行進速度,估計向西明日才能到達三泉,見前面有一村子,燭天順道拐了進去,剛進村就發現後面有人跟蹤,燭天見狀打開一戶院門便走了進去,討要了一碗水喝之後,便繼續向東大概走了五裡地,尾隨的人才離去,除了車隊原本的人之外,竟然還有暗哨在隨行。

  漸進傍晚,燭天急忙返回,不過這一次他選了另外一條路,幸而天色不晚,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往返。剛見面風疾就焦急問:“天哥,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我路上被人跟蹤,換了路回的慢了一些。”

  “那咱倆現在該去哪?”

  “這個車隊戒備森嚴,不是能隨意混進去的,讓你買的藥你可買好了?”

  “買好了,買了幾顆人參,還有些常見的,走的時候我還順走了他門口的藥箱。”

  “你去買藥的藥店叫什麽名字?”

  “好像是叫水司藥局,看名字很厲害,破匾都要掉下來了,裡面就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孩。”

  “三泉距離這裡大概200裡,快的話他們也得明天才能到,我們連夜追趕,三日內必然可以到他們前頭。”

  “天哥,那到時候我們應該怎麽辦?”

  “混進車隊應該不太可能,最好是製造混亂,讓他們需要我們,我想先把巴豆下到他們的草料裡面,讓牲畜沒法前進,之後我們在裝作送藥的人路過,幸運的話最好是可以被攔截,但是地點一定要選好,三泉還是太遠了,最好是在馬上到泗水之時動手,不過也一定要有合理的身份,要不然會被懷疑。”燭天略微思考之後又說“他們車隊中,防護嚴密,除了明面上的護衛,暗地裡也有不少,具體的情況還是要進一步摸清楚。”

  燭天和風疾小心快速前行,第二天夜裡就到達了三泉,三泉城門口也有諸多檢查,保險起見夜晚也並未進城,“眼看就要宵禁了,我今天晚上再去摸一下車隊的情況,你在城外等我,最好明天可以進城。”

  “我和你一起去吧天哥!人多力量大”

  “你還是算了吧,帶著你太累贅了。”說完燭天起身朝東走去,七歲入觀火受訓,十歲便可以執行任務,如今已經十六歲,雖然一開始有一些手足無措,但是現在也漸漸的熟悉了外面的環境,若只是監視探查車隊也是不費吹灰之力。大約半個時辰燭天就來到了車隊休息的客棧,因為東西太多他們也是剛到。三泉是泗水、空沙城、向融城交通的交匯之地,人員混雜,管轄也混亂。燭天不敢有一絲大意,小心來到客棧後的樹林中,使用自己的追蹤能力,從身上擴散出淡淡的黑霧伸入客棧之中,經過一番仔細的嚴查,在這裡不僅有車隊上的護衛,還有三人必是水系戰士,避免被發現黑霧放出的太過稀薄,能探查的信息也時有時無,而這樣的偵查對於氣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收回黑霧之後,燭天心裡有一絲緊張,屏氣凝神略微恢復之後,繼續釋放黑霧探查,這一次更加仔細,但是越仔細心裡就越緊張,把所有房間探查一遍之後,燭天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身上一陣陣的雞皮疙瘩,這種緊張的麻木頓時貫穿全身,他警惕的回過頭,前面十步,昨天跟蹤他的人已經準備動手了,見被發現,那人從草叢躍出,舉刀劈砍,燭天瞬身躲過,穩住身形抽刀護住身前,他大口的喘著粗氣,警惕的觀察四周,左側“嗖”一支飛箭襲來,燭天順勢格擋,起身往右跑,腳下樹葉的簌簌聲像寂靜的節拍。

  砰的一聲,燭天來不及閃躲,右側出現持短刀護盾的人將他撞倒在地,翻滾起身,飛跳上樹,“三個人,刀、箭、盾,標準的三衛打法”嗖嗖嗖的箭聲不斷落在腳邊,因為剛剛的探查,燭天的體力消耗太多,現在只能逃跑,“這樣不行,如果不乾掉他們三個,一定會暴露行蹤,三衛先打弓箭手。”

  正思考時,刀手已經漸近,這裡是水族領地,水系本來就具有優勢,又克制火屬,刀手身上泛著水花,不斷汲取四周的水汽,他速度極快,眼看就要追上,盾手也似乎看出了燭天的意圖,急忙往箭手方向趕去,刀手一刀橫劈差點擊中燭天左腳,燭天一個轉身,用力釋放黑霧,瞬身來到刀手身後,一個劈砍擊中其後背,但也被箭手射中左臂,燭天急忙扶住要倒地的刀手,將其擋在身前,盾手猛然衝擊將他倆擊飛,“艸、這麽不講情面,自己人也撞!”

  “咳”燭天落地咳出一口鮮血,“嗖”的一箭又擊中他的左腹,起身迅速翻滾躲在樹後,其余二人見狀也不敢輕舉妄動,“箭手還在暗處,如果讓他跑掉,殺了這兩人也是徒勞,得想辦法接近他。”盾手向後使了個眼色,猛然舉起盾牌,靠著肩膀,全身用力撞向了燭天身前的樹,“哢!”的一聲大樹應聲而斷,但是他們不知道燭天早已來到樹上,趁著二人發慌,燭天憑借高超的輕功,衝著箭手前去,箭手頓時有些混亂,發射箭矢的準度也隨之下降,盾手奮力回防,眼見迫近,燭天使出最後一絲氣力釋放黑霧,瞬身來到箭手身後,用刀抵住其脖頸將其架住。“別、別動!”

  “呼、呼, www.uukanshu.net 白天見你鬼鬼祟祟,果然不是善茬,你動手好了,我不會手下留情的。”還未等燭天反應,盾手又一個衝鋒,燭天見狀用力後跳空中轉身一腳將箭手踹走,這盾手雖然凶悍,但是打法太過激進,衝起來刹不住,又一盾牌將自家箭手撞個半死,趁他倆相撞,盾手胸口打開之際,燭天看準時機扔出木刀,正中其護心鏡,要說白爺爺這把刀真是神器,一把木刀竟然直接貫穿了盾手的護心鏡。

  燭天扔刀太過用力,自己無法安穩落地,徑直的撞到樹上,他癱坐在樹旁艱難起身,緩步來到箭手旁邊,拿起弓弩貫穿了箭手的肩膀和雙腿,疼痛讓箭手瞬間清醒,燭天把弓弩扔到了一邊,走向盾手撥出刀,他扯下了一塊布,擦了擦刀,抓住箭手的脖子“問你幾個問題,好好說不折磨你。”

  “咳、咳、咳,我是宿家的人,在這裡還沒有敢殺宿家的人,你就算是殺了我們三個,你也只不過是殺了我們三個而已,咳、咳、咳。”

  “算了,知道你是誰家的就行了。”燭天抬手抹了箭手的脖子,他趕緊搜了一下這三個人身上的物品,找到了一塊令牌、些許銀兩、金瘡藥,還找到了各個關口的通關文牒,殺了人家三個人,明天一早大概率會暴露,今天也不能在這裡待了,須得趕緊離開,也幸好這三人只是宿家的護衛而已,若是任何一方勢力的探查司或者護衛司恐怕今天都要死在這裡了。燭天拖起疲憊的身軀,簡單處理傷口之後,心想已經拿到了通關文牒,也就不用在費心力混進車隊了,還是趕緊去找風疾,先到三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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