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野川介看著眼前的盛大場面,呼吸一滯。
小海豚在溪水中戲水顯得尤為狹窄,仿佛要撐破整條小溪,被擠壓的溪水輕輕嘀嗒打在攝像頭上。
“啊,藤野君,不好意思。”槙本優子慌忙撿起手機,趕緊拿出紙張擦了擦手機。
心裡尷尬地不知所措,但想到這段時間來和藤野君做的一切,頓時又放開了。
藤野川介輕咳一聲,眼神飄忽。
槙本優子尷尬地低頭,隱隱約約聽到了拉鏈的聲音。
“藤野君……”藤野川介聽到她小聲叫了一聲,在這寂寥的夜色裡,無比清晰,嚇得他差點交代在這裡。
“太太。”藤野川介輕聲回應,下一秒就聽到手機裡又傳出了一句刺激他神經和心臟的話。
“藤野君,我們一起慶祝吧……慶祝到達大阪,一路順利……”槙本優子羞愧著的小臉就在屏幕前,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雙重刺激。
他抑製不住地咬緊牙關,輕聲回應。
——
櫻花祭一年一次,這一次的大阪來了不少遊客,旅店基本住滿了,就連現在藤野川介所在的咖啡廳也幾乎擠滿了人。
藤野川介抓著咖啡杯的手柄,他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對面空位的人還沒有到來。
單面落地窗可以讓他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場景,這是人擠人的街道,時不時看到警察出來維持秩序。
大阪最大的警察廳就是藤野家。
突然,一身個青春活力的身影闖入他的視線,窗外的少女身形姣好,一字肩的連衣裙上是精致的鎖骨,巴掌大的臉漂亮又惹人憐,她正東張西望地像是尋找什麽,朝咖啡店的正門走了進去。
藤野川介立刻站起,窗外的少女已然站在了他的身前。
“藤野君!”她笑吟吟地喊了一聲。
藤野川介盯著她盯得入神,她膚光勝雪,雙目像是一潭清池,容貌秀麗,像明珠生輝,美玉螢光。
少女雙眸水靈靈的一轉,坐到了藤野川介的對面,服務員也立刻端上來溫熱的咖啡。
“藤野君在東京還好嗎?”玲木結菜小口抿了一口咖啡,肆無忌憚地打量起他。
“我很好……你呢?”藤野川介攥緊手心,他不敢想象眼前這個少女為了這番出現在自己面前,究竟都做了什麽遮掩。
比如常年手臂上帶著青紫色於痕的手臂,現在看上去白皙如雪,常年掛著淚痕的雙眼,此時異常清澈。
每次只要藤野川介和她對視碰面,她永遠都是這樣用可以遮掩一切的東西重新塑造自己。
哪怕他曾偷看到她被欺壓,被戒尺狠狠打在脊梁上……
“我當然很好啊。”鈴木結菜依舊笑吟吟地看著他,“倒是藤野君,被趕出了藤野家,藤野君是怎麽有錢來大阪的呀,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玲木結菜說著,緩緩歎了口氣。
看著玲木結菜舍不得他的樣子,藤野川介握住她的手,終於開口:“跟我去東京吧,我這次來主要是找你的。”
當初他被趕出藤野家,順利去到東京生活,多虧了玲木結菜,如果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藤野川介。
“琉生也和你在一起的吧。”玲木結菜突然說道。
這一次他沒有把琉生帶來,主要是他感受到琉生對她有著莫名的敵意,再者,他這次也是有私心的。
“對,跟我去東京吧,結菜。”藤野川介再次說道,他看到鈴木結菜只是輕輕笑了笑,抽出了被他抓緊的小手。
因為他抓得太過用力,鈴木結菜吃疼地皺了皺眉,藤野川介趕緊松手,鈴木結菜立刻把手收到桌下。
藤野川介隻覺得自己的手心裡有層淡淡的粉,是鈴木結菜手上脫落下來的,那粉末還帶著玫瑰香。
“藤野君,我去不了的,我只能一直在大阪,今天出來是我和家主夫人求了好久的呢,家主夫人今天特別好說話。”玲木結菜絮絮叨叨地說起了自己在藤野家的事情。
“怎麽可能。”藤野川介想到藤野夫人,不由握緊拳頭。
那些被欺辱、像畜生一般待遇的畫面仿佛歷歷在目。
“藤野君也不想想,如果沒有家主夫人,我怎麽出來的呀。”玲木結菜不滿地說道。
“對啦!我在藤野家的廢棄倉庫裡,發現了一個東西。”鈴木結菜說著,突然翻了翻自己背著的洗得發白的帆布包包。
從裡面拿出了個盒子,遞給了藤野川介。
藤野川介看著這個生鏽的鐵皮盒子, www.uukanshu.net 鼻子微微發著酸,幾乎是忍著喉頭的酸澀咽了下去。
他母親的東西,還有很多在藤野家,是他沒辦法拿走的。
他打開鐵皮盒子一看,是一些雜亂無章的筆記和日記,全是出自他母親的手筆。
“我之前不知道是前夫人的東西,所以打開看了一眼,私密馬賽……”鈴木結菜不好意思地雙手合十虔誠地小聲道歉。
藤野川介趕緊說:“如果沒有結菜,我就看不到這個東西了,結菜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
“我就是看了鐵皮盒子的東西,我才知道前夫人居然是這麽厲害的人。”鈴木結菜輕聲說道,“大家都以為她是飛田新地出來的……”
最後的話,鈴木結菜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前夫人的出身,在藤野家一直是被瞧不起的存在,她深知兄妹二人在藤野家所受的苦難,都和這個飛田新地脫不了乾系。
不知怎的,藤野川介自從打開了鐵皮盒子以後,他感覺系統有一瞬間地跳躍,眼前閃過一行波形,隨後又消失不見了。
自從他來到大阪,時不時想要調取系統的時候也變得有些困難。
鐵皮盒裡的日記筆記已經發黃了,有些地方還被木蟲啃咬,缺失了不少東西。
他大致看了一遍,這似乎是他母親做研究時留下的手稿,裡面提到了語言處理,ai……
他的母親在琉生出生時難產去世,他對母親的認知都停留在所謂的飛田新地。
每天聽著別人對自己母親的侮辱長大,但每次他都能發現不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