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著赤紅血光的長劍在屋中翻飛,轉眼間就砍翻兩名異化教徒。
但兩秒的恐懼時間也不算長。
清醒過後,一把碎骨錘就陡然砸在了蘇白的肩膀上。
砰的一下,他身形微晃,隻覺肩頭一陣發麻。
但傷的並不嚴重。
他回手一劍刺穿這名異化教徒臉上的面具,劍刃還插在它的腦袋裡,便狠狠一攪,接著乾脆利落的拔出。
分神瞥了眼狀態。
異化教徒這一錘只打掉了他不到3%的血量。
基礎防禦和身體防禦的疊加生效,讓他的肉體硬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地步。
腳下輕旋,避過一側重擊,他剛習得的格鬥技巧,似也在劍術的加持下變得靈活起來。
揚起的左肘斜地裡轟出,擊中另一隻異化教徒的面門,當即將其臉上面具砸得粉碎,露出一張燒焦驚悚的臉,右手長劍順勢斬過,一道橫向的血線便在這張臉上緩緩滲出。
“用一群小嘍囉就想攔住我……”
一個照面乾掉五隻怪物,蘇白越戰越覺得痛快,平靜的面容上浮現一抹凶煞。
叮鈴~!
清脆悅耳的銅鈴聲忽然響起在屋內。
蘇白眉頭擰起,接著驀然衝出,強壯的身軀硬生生撞開擋在面前的怪物,房間最深處,一道枯瘦身影落入他的眼底。
焦化發黑的血肉緊貼在骨頭上,像一根燒焦皸裂的木炭,雞爪一樣的手掌握著一個銅鈴。
察覺到蘇白靠近,這怪物更加猛烈的搖晃起鈴鐺。
“死!”
蘇白用力斬下長劍,鈴聲戛然而止。
可還是慢了一步。
身後。
原本被他乾掉的那隻遊屍,和四名異化教徒,都晃晃悠悠的重新站了起來。
喚魂鬼奴。
這怪物唯一的能力就是復活周圍死去的單位。
在神殿裡遇到時,喚魂鬼奴的周圍往往都會跟著一圈怪物,蘇白該想到的。
但也不算晚。
被它復活幾隻小怪沒什麽麻煩,大不了就再殺一遍。
如果是面對BOSS時,旁邊站著這麽個東西。
那才叫人頭疼。
最後一顆庇護之石就在這隻喚魂鬼奴的身後。
一劍砍碎。
眼前一行淺淡的信息迅速掠過。
【提示:庇護之石已破壞(4),庇護效果已解除!】
……
咚咚咚!
腳掌急促踩著木板傳出的沉悶聲在屋外響起。
蘇白冷目環伺,望著一屋子妖魔鬼怪,空閑的左手中再次揚起一物。
他同時閉上雙眼。
嗡!
符咒破碎,爆發出一道璀璨的白光,僅僅瞬間,就讓房間裡的大半怪物都陷入了目盲狀態。
蘇白趁機向門口衝去。
殺光這些怪物,他不是做不到。
強悍如鐵塊般的身體防禦,讓這些小怪連傷他都是難事。
但他可不想被無面使徒堵在屋內,在如此狹窄的地形裡進行BOSS戰。
衝出去的過程中,他又挨了幾下。
不是所有怪物都依靠雙眼鎖敵。
如遊屍這種眼睛都爛掉的,依靠的就是氣息、感知,或是其他什麽蘇白不了解的能力。
他隨手摸了瓶活力藥劑(小)灌進嘴裡,將生命值恢復到一個還算健康的界限。
衝出屋外後他猛回頭,無面使徒已經步入環廊。
它身材瘦高,接近兩米,身上披著一件陳舊厚重的灰色長袍,露出袖口的雙手骨節粗大蒼白,一手握持權杖,一手捧著一本黑色封皮的經書。
雖然名字叫無面使徒,可在兜帽下卻顯露出一張緊閉雙眼的蒼老面容。
“第一形態是‘衰老’嗎……”
蘇白思緒閃過。
下一刻,就見隔著他還有十幾米遠的無面使徒睜開雙眼,蒼老的眸子中透出模糊血色。
“卑鄙的瀆神者,你無法逃離這裡……像神明獻出你的生命吧!”
它沉悶的低吼一聲,揚起手中經書。
一道彌漫著死寂氣息的黑光向蘇白照射過來。
蘇白不慌不忙的讓開門口位置。
死而複生的遊屍追逐出來,正好被他一把扯住,擋在身前。
黑光命中遊屍。
它腐爛的身軀當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起來。
嗖!
蘇白一把推開生機消散的遊屍,左手朝腳下一斜,粘稠的蛛網立即在地板上鋪開。
環廊呈回字形,他與無面使徒此刻都處於右側,中間還堵著十幾隻怪物。
而無面使徒的特殊索敵機制,讓它沒辦法繞到另一側,配合小怪圍堵蘇白。
一時間就傻愣愣的站在後面,不時釋放一道遠程攻擊,卻基本都被身前的怪物擋了下來。
配合蛛網的高效減速,蘇白且戰且退,砍瓜切菜一般,將屋裡追出來的小怪先全部清掉。
環廊空間狹窄。
不利於跟會使用魔法的無面使徒作戰。
對付它的最好選擇,是要繞回中殿,將它引回空間開闊處。
嘭!
木門化作碎屑炸開。
通往中殿的另一扇木門被蘇白一腳踹碎。
衝出時,他回手一頓,將第二張蛛網鋪設在腳下,只等無面使徒追上來, www.uukanshu.net 被蛛網纏住的一刻,埋伏在一側的他立馬衝出,長劍帶起一抹血光,削向它的腦袋。
“卑鄙的瀆……”
嘶啦!
厚實的兜袍如風乾後的牛皮一樣堅硬,卻也擋不住血祭+燃血痛擊雙重加持的祭血長劍。
無面使徒的半邊腦袋被直接削掉,斷面平滑,還有絲絲縷縷的血焰在附著燃燒。
它卻好像完全不受影響,舉起短粗的權杖迎面便打。
蘇白及時後仰,躲過這襲向他面部的一擊,權杖順勢砸在他胸前,傷筋斷骨的同時,刮走一大塊血肉。
“嘶~!”
蘇白眉頭狠狠擰住。
他快步後退,毫不遲疑的從背包裡,取出唯一一瓶活力藥劑(中),仰頭灌下。
血肉模糊一片的胸前頓時生長出顆粒狀的肉芽組織。
傷口在迅速恢復。
可折斷在皮肉之下的肋骨卻依然傳來劇痛。
好在,斷骨沒有插入他的肺葉,或心臟,強悍的體質關鍵時刻還是救了他一命。
換做之前。
這一擊怕是能直接將他整個胸膛都砸塌下去。
以近乎重傷的代價換掉無面使徒一條命。
不虧。
就見,失去半邊腦袋的無面使徒呆立在門前,灰袍籠罩下的身體一陣詭異蠕動,一顆沒有五官的頭顱,竟從胸腔中擠出,將那僅剩半邊的腦袋擠到一邊。
它抬手在灰袍上一撕,撕下一張巴掌大的皮革,敷在臉上揉搓一陣。
那光禿禿的腦袋上立刻多了一張灰白陰冷的男人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