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泰瓦廠內沒有任何一間房子裡存在走廊,而且還那麽長。
宋淚晴注意到旁邊一扇扇的門,上面都標注著門牌號,瞬間就想到了柳別他們上場遊戲的旅館。
“這是……場地類噩夢核心?”
宋淚晴難掩臉上的震驚之情,那可是萬裡出一的超稀有核心啊,就連魚龍混雜的論壇上都看不太到該類核心的信息,沒想到竟然在柳別朋友這裡看到了。
“場地類核心該怎麽應對?”
她完全沒有經驗,緊張地看著遠方的兩個‘人’,一時不敢動彈。
它們與電影中常出現的‘豬臉’類怪物還不太一樣,兩顆腦袋不是純豬頭,只有前半部分是。後面是半邊人腦,上面長著人類的頭髮,凌亂油膩,沾染的血液發黑,變成了固體與頭髮纏繞在一起,看起來既驚悚又惡心,給宋淚晴一種‘變異剛剛到一半’的感覺。
不過它們的身材異常魁梧,全都超過了兩米,哪怕是隔著很遠,宋淚晴也能感受到極強的壓迫感。
“這是旅館中的怪物嗎……”
宋淚晴咽了口唾沫,不斷思考著對策。
按理說,場地類的核心這麽強,開啟肯定有限制,只是她不清楚旅館的限制是什麽,溫九又是什麽時候集齊條件的。
“柳別以前給我的信息從未提到過,看來是今天,他們在一起的時候。”
這時,溫九的聲音忽然響起:“不要試圖與它們交手,它們跟主管們一樣,對我們而言都是無敵的存在。”
他的聲音很清楚,每個字都能準確的傳入宋淚晴耳中,可詭異的是,她就是無法判斷是哪個方向。
“你的意思……它們是門裡的怪物?”她小聲問了句,但不知道溫九能不能聽見。
溫九沒有回答,而是繼續他未完的話:“一會我會關閉旅館,趁著這段時間,能跑多遠跑多遠。”
“哎,等一下。”
兩名豬頭人剛入旅館,也像宋淚晴一樣,陷入了短暫的迷茫之中。
不過它們很快回過神,不斷地從鼻孔裡噴著白氣,看向旅館內唯一的人。
接著,它們邁開長腿,像是兩輛坦克,每一腳踩在地毯,都好似地震一般,從走廊盡頭急速衝來。
“該死,沒地方逃啊!”
宋淚晴嚇得大驚失色,找了半天都沒看到樓梯在哪,好在溫九說話算話,真的很快就關閉了旅館。
畫面一閃,傾盆的暴雨帶著雷聲重新落下,宋淚晴傘掉在地上,瞬間被淋成了落湯雞。
她依然站在門口,與兩隻豬頭人近在咫尺,至於溫九,此時竟神奇的出現在了院子的中央。
這就是場地類核心特有的能力,旅館內移動,現實中他們的位置也會發生相應變化。當然,前提是不超過場地范圍。
眼看兩隻豬頭人就要把自己撲倒在地,無處躲閃的宋淚晴在危急之中,猛地朝旁邊的門衝去!
“不要!”
溫九急促的聲音傳來!
然而宋淚晴已經撞開了門,借著慣性衝進了屋子。
見狀,溫九也不由無奈的搖頭:“難道……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石成天的去向嗎。”
另一邊,其實在還未看清屋內事物之前,宋淚晴的悔意就湧上心頭。
因為她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扇帶鎖的門……為什麽能被自己撞開?
既然能撞開,那還需要鑰匙幹什麽。
後悔中,宋淚晴也看到了屋裡的布局。
不,沒有布局!
房間裡什麽擺設都沒有,只有兩個半人。
兩個蹲著的,半個……被吃剩下的。
宋淚晴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認出了那人是誰。
石成天!
那個跟溫九做了交易的石成天!
“該死,我居然忘了這一點!”
石成天昨天獲得了小院的信息,他很有可能昨晚或是今天早上就出發了,然後他就在沒有鑰匙的前提下失蹤了。
他沒有鑰匙,肯定無法打開那扇需要鑰匙的門,既然沒有進入到那扇有豬頭人怪物的房間,他為什麽還是失蹤了?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此時此刻,宋淚晴終於明白了開門前溫九的話。
“兩扇門都是危險的。”
可惡,鑰匙沒用嗎?
難道這不是通關的唯一解題嗎?
蹲著的兩人聽到動靜,緩緩起身,露出了兩張千瘡百孔的腐爛人臉。
“嘿嘿,食物,他真好,又有吃的了。”
兩人流著口水,發出一聲聲怪笑,搖搖晃晃地朝她走來。
“不行,就算是死,我也決不能是這種死法。”
明知無路可走的宋淚晴當機立斷,馬上回身往門口跑去。
才剛剛邁出門口,兩團如山的黑影便擋在了她面前。
兩隻豬頭人一人拽住她身體的一側, 眼神空洞的將她從兩邊撕開!
大雨落下,只是幾秒便把地上的血水衝刷的乾乾淨淨。
院裡的溫九看的百感交集,他能做到的已經做了,宋淚晴結果還是死了,確實沒辦法。
至於他為什麽要提醒,當然不是宋淚晴長的可愛漂亮,而是他記得這孩子馬上要高考了,所以不太想讓遊戲給她留下心裡陰影。
不過話說回來,她的死法也不痛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她的心理素質和能力應該能接受的了。
感歎中,兩名豬頭人也調轉槍口,朝向了院中間的溫九。
奇怪的是,它們似乎對門裡的另外‘兩人’毫無想法,而且後者也沒有出門,像是被封印了一樣,雙方並沒有打起來。
看著它們要來乾自己了,溫九此時反倒是不慌了,因為在計劃裡,只有開門的時候才是最危險的,只要脫離他們一段距離,他活下來的概率其實沒那麽低。
“還沒來麽?”
溫九開始逃命,逃的過程中他始終盯著院門口,像是在等著誰。
幸好,在翹首以盼中,一個男人的身影在大門口出現,他滿臉憤怒,一副恨不得要扒溫九皮的樣子,咆哮道:“你為什麽不去上班?”
溫九及時‘踩住刹車’,面對主管的怒聲質問,一聲不吭。
主管正要衝進來,眼睛的余光也注意到了後面緊隨而來的豬頭人。
這個在廠內橫行無阻,想打誰打誰,想罵誰罵誰的最高權威,臉上終於露出了濃濃的恐懼:“你……你該死的,你竟然把它們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