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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四百余年》第叁部:妖孽宮廷 第一十九章 殺人不見血
  俗話說:墳頭燒報紙,糊弄鬼!

  皇帝身邊的大臣,既有為江山社稷的忠臣,也有奸佞的小人,奸佞小人為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糊弄君主。

  孝成皇帝繼承了已建立起來的事業基礎,趁著征戰討伐的威力,沒有進行戰爭,國家平安無事。

  但大臣邪惡不正,又有諂媚奸巧的人在朝廷,毫不深思本末的患難,用來防止還沒有形成的事情。

  他們想獨佔君主的威嚴,排擠妒嫉有功的人,使陳湯孤獨地蒙冤被押,不能自己辯明。

  最後終於以無罪之身而在年老時被拋棄在敦煌。

  正好,處在往來西域的通道之上,讓威名令敵人聞風而逃的大臣轉足之間就自己遭受災禍,被郅支剩下的敵虜所恥笑,實在可悲!

  到現在奉命出使到外蠻的人,沒有不講述郅支的被誅殺用來宣揚漢朝的強盛的。

  藉助別人的功績來威脅敵人,拋棄他人來使說他壞話的人感到高興,這怎麽不叫人悲痛呢?

  況且身處安定不要忘了危險,強盛的時候要想到衰敗,現在國家平常沒有文帝成年累月進行節儉而使國家富饒起來的積蓄,又沒有武帝時被推薦而任用的勇猛機智、擒獲敵人的大臣,只有一個陳湯罷了!

  假使陳湯去世沒能及上陛下的時代,還希望國家追加他的功勞,為他的墓樹碑,用以勉勵後來的人們。

  陳湯有幸得以生活在現在聖明的時代,建立功勞沒有過去多久,反而聽任奸邪的大臣把他排斥得遠遠的,使他流亡逃匿,死無葬身之地。

  眼光遠大的人士,無不考慮,認為陳湯的功勞幾個時代都沒有人比得上,而陳湯所犯的罪過是人情所都有的,陳湯尚且這樣,即使再有人為國流血犧牲,拋屍沙場,還是要受製於唇舌,被嫉妒他的大臣所俘虜。

  這是臣下為國家深感憂戚的原因。“

  奏書遞上去後,漢哀帝就讓陳湯回來了,最後死在長安。

  陳湯死後幾年,王莽為安漢公,執掌朝政。

  內心既感激陳湯的舊恩,又想討好皇太后王政君,就以討伐郅支的功勞來尊稱漢元帝廟號為高宗。

  又因為以前陳湯、甘延壽的功勞大封賞薄,還有候丞杜勳根本就沒有封賞,就加封甘延壽的孫子甘遷一千六百戶,為陳湯追加謐號為破胡壯侯,封陳湯的兒子陳馮為破胡侯,陳勳為討狄侯。

  嚴助是會稽吳縣人,嚴忌的兒子,也有人說是嚴忌同族人的子弟。

  郡國薦舉賢良,參加對策的有一百多人,漢武帝認為嚴助的對策最好,因此特意提拔嚴助為中大夫。

  後來得到朱買臣、吾丘壽王、司馬相如、主父偃、徐樂、嚴安、東方朔、枚皋、膠倉、終軍、嚴蔥奇等,他們同在漢武帝身邊。

  這時漢武帝征伐四夷,開置邊郡,軍隊多次出動,國內改訂制度,朝廷事務繁多,因此屢次薦舉賢良文學之士。

  公孫弘平民出身,幾年官至丞相,開東閣,招引賢士同他一起商議國家事務,上朝見到天子,乘便談論國家利益所在。

  漢武帝命嚴助等人與大臣辯論,天子門客與公卿大夫彼此用義理文章互相對答,大臣們多次被駁倒。

  其中特別受漢武帝信任寵幸的是東方朔、枚皋、嚴助、吾丘壽王、司馬相如。

  司馬相如常常稱病回避事情。

  東方朔、枚皋不能堅持根本原則,漢武帝有點把他們當作逗樂解悶的滑稽優伶看待。

  只有嚴助與吾丘壽王被任用,而且嚴助最先被任用。

  建元三年,閩越出動軍隊包圍東甌,東甌向漢朝告急求救。

  當時漢武帝不到二十歲,就此事問太尉田蚡。

  田蚡認為,越人互相攻擊,是他們的平常事情,又多次反覆背叛,不值得中國前去救援,從秦朝時就拋棄了那裡,不隸屬於中國。

  於是嚴助反問田蚡說:“只是擔憂力量不夠救援,德行不夠覆蓋,如果能夠,為什麽拋棄那裡呢?

  再說秦朝連國都鹹陽都拋棄了,哪裡只是越地!

  現在小國因走投無路來告急求救,天子不救助,還有哪裡可以投訴,又憑什麽來統治萬國呢?“

  漢武帝說:“不值得與太尉商議。我剛即位,不想拿出虎符到郡國調兵。“

  於是派遣嚴助憑節杖到會稽調兵。

  會稽太守想按法規拒絕,不派兵。

  嚴助就殺了一個司馬,把漢武帝的意思告訴太守,於是出動軍隊從海上前往救援東甌。

  還沒到,閩越就引兵撤退了。

  建元六年,閩越又出動軍隊,攻打南越。南越謹守漢朝規定,不敢擅自出動軍隊,就派人上書,報告朝廷。

  漢武帝稱讚他們守道義,大規模出動軍隊,派遣兩位將軍率領軍隊誅討閩越。

  淮南王劉安上書諫阻。這時漢朝軍隊已經出動,還未跨越南嶺,恰好閩越王的弟弟余善殺了閩越王來投降。

  漢朝軍隊才撤回。

  漢武帝表揚劉安好意進諫,讚揚將士之功,就令嚴助到南越傳達天子旨意。

  南越王叩頭說:“南越有幸,能得到天子出兵誅討閩越,我就是死了也無法報答!“

  就派太子跟隨嚴助入朝隨侍漢武帝。

  嚴助返京途中,漢武帝下詔給淮南王劉安說:“皇帝問淮南王:您派中大夫玉上書談論的事情,都知道了。

  朕奉行先帝美德,夙興夜寐,但是明智不能普照天下,再加上德行不夠,因此連年災荒,苦了民眾。

  憑著微不足道的自己,托身王侯之上,國內有饑寒的百姓,南夷人彼此侵略搶奪,使邊境騷動不安,朕很畏懼。

  如今淮南王深思熟慮,指明達到太平的辦法,來輔助我彌補過失,讚美三代的鼎盛,承接天地,凡是人跡到達的地方,全都表示歸服,您所說的那麽久遠,我聽後很慚愧。

  你的心意很好,派中大夫嚴助傳達朕意,告訴你朕對越人事情的看法。“

  嚴助向劉安傳達旨意說:“不久前,大王因出動軍隊赴越之事上書,所以陛下派我嚴助來轉告您這件事。

  您居住遠方,事情又急迫,所以陛下沒有與王共商計策。

  朝政有闕失,讓王憂慮費心,陛下很遺憾。

  軍隊本來就是凶險的器具,聖明的君主出動軍隊很慎重的原因就在這裡,但是從五帝三王以來,禁止暴亂而不用軍隊的事,還沒聽說過。

  漢朝是天下的宗主,握著生殺大權,控制海內的命運。

  危急者盼望安寧,混亂者等待治理。如今閩越王凶殘暴戾,殺害他的同族骨肉兄弟,背棄他的親屬,乾的事很多違背道義,又多次派兵侵略百越,兼並鄰國,強暴貪婪,又設陰謀詭計,進入我漢朝境內,燒毀潯陽樓船,想佔領會稽,效法勾踐稱霸中原。

  現在邊境又報告說,閩越王率另外兩國攻打南越。

  陛下定下使萬民安寧的長久計策,派人傳達皇帝旨意,遍告他們':天下安寧,各自保國安民,嚴禁互相兼並。'

  有關官員認為他是虎狼之心,貪圖霸佔百越的有利條件,也許有叛逆之心,邊境官員沒有得到皇上的明確詔令,那麽會稽、豫章一定會有長久的禍患。

  再說天子如果只是批評斥責,卻不派兵討伐,何必讓百姓勞累,讓士兵辛苦呢?

  所以派兩位將軍屯兵邊境,耀武揚威,保持威懾力量。

  屯兵還未會集,上天有靈,閩越王喪命,陛下就派遣使者撤回屯兵,不要耽誤農時。

  南越王很感激得到天子救護,承受皇上德澤,希望改變一貫行為,親自隨使者入朝答謝。

  但是有病,不能入京,所以派遣太子嬰齊入朝隨侍皇上;等到他的病情好轉,願意入京朝拜天子,來答謝大德。

  閩越王八月份出動軍隊到冶南,士卒疲憊,三王的軍隊又一同進攻他,上天借助他的小弟余善實施了對他的誅殺。

  至今國內無君,派使者向漢朝呈上兵符和節杖,請示應立為王的人,不敢自立,等待天子的明確詔令。

  這次行動,沒有損失一件武器,沒有犧牲一個士兵,但是閩越王伏罪,南越得到保護,威勢震動殘暴的閩越王,義行保存危急的國家,這就是陛下深遠計謀的出發點。

  事情的效驗前面已經看到,所以派我嚴助前來向王傳達天子旨意。“

  於是劉安謝罪說:“即使商湯討伐夏桀,文王進攻崇,也不會超過這事。

  臣劉安妄自按愚蠢的想法胡言亂語,陛下不忍心懲罰,派使者下臨淮南,告諭臣劉安從未聽說過的道理見識,我太榮幸了。“

  嚴助於是同劉安結伴回京。

  漢武帝很高興。

  嚴助陪侍漢武帝閑談,漢武帝問嚴助在家鄉時的情況,嚴助回答說:“家裡很窮,被朋友的女婿、一個富人侮辱。“

  漢武帝問他想要什麽,嚴助回答說,希望當會稽太守。

  於是漢武帝拜他為會稽太守。

  過了幾年,沒有突出成績。

  臣子侍奉君主,就好像子女侍奉父母一樣,臣嚴助應該接受懲罰。

  陛下不忍心殺我,我希望入京奉上三年的總計簿冊。“

  詔令同意,他於是留在皇上身邊。

  有奇異特別的事情,就讓他寫文章,共寫了幾十篇賦頌文章。

  後來劉安來朝,送給嚴助厚禮,兩人私下交往,議論朝政。

  元狩元年,淮南王劉安、衡山王劉賜被告謀反,事情牽連到嚴助,漢武帝認為嚴助的罪不重,想不殺他。

  廷尉張湯極力爭辯,認為嚴助出入宮廷,是天子的心腹之臣,卻外與諸侯私自結交,像這樣的不誅殺,以後就沒法管了。

  征和二年春,漢武帝下詔給禦史說:前丞相公孫賀依仗和我的故舊關系,利用位高勢重而做出邪惡的事情,增加肥沃的良田來為子弟、門客謀利,不顧廣大百姓的疾苦;戍邊士兵的糧食缺乏,不能想辦法增加;貪圖財貨,致使百姓賄賂位居上流的官吏,我對他所做的這些事情已經忍耐很久了。

  但是他竟不自己悔改,還擅作主張施恩惠給邊郡,想為自己尋求聲援,令內地的郡縣省減費用給邊郡屯戍的軍隊製作車子,還讓農民自己轉運糧食送到邊郡,而造成農民貧窮,牲畜疲困,又損耗馬匹,使武備衰減;下面官吏隨意增加賦稅,導致百姓破產流亡;又假傳詔令,以奸邪罪名逮捕朱安世。

  公孫賀父子的案件已由法官做出正確處理。

  任命涿郡太守劉屈犛為左丞相,把丞相長史分為兩府,等待得到賢人再任命右丞相。

  親近親人任用賢才。是唐堯、周朝的常法。將澎地的二千二百戶封給左丞相劉屈犛為澎侯。

  征和二年秋,江充進讒言,誣陷戾太子劉據與巫蠱案有關,劉據殺死江充,率兵攻進丞相府,劉屈犛引身逃跑,丟失左丞相官印。

  這時漢武帝正在甘泉宮避暑,丞相長史乘驛舍的快馬直奔甘泉宮,將此事奏聞漢武帝,漢武帝問:丞相在幹什麽?

  丞相長史回答說:丞相正在封鎖消息,沒有敢發兵.

  漢武帝氣憤地說:事情紛紛揚揚到這種地步,還說什麽封鎖消息呢?

  丞相沒有周公的風范。周公不是誅殺了管叔、蔡叔嗎?

  於是賜給丞相劉屈犛詔書說:捕殺反叛者,我自然有賞賜。

  遠遠圍住叛軍,以牛車為盾牌,不要和叛軍短兵相接,以致多殺傷士兵.堅閉城門,不要讓反叛者逃出城去。

  劉據既已殺死江充率兵反叛,於是宣稱漢武帝在甘泉宮病重,劉據發兵是懷疑京城有變,奸臣想作亂。

  漢武帝在這時從甘泉宮回長安,駕臨長安城西建章宮,下詔征發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三輔靠近長安各縣的軍隊,部署中二千石以下官吏帶領,左丞相劉屈犛兼任將軍。

  劉據也派遣使者假傳詔令赦免長安城中京師諸官府中的囚徒,征發看守武庫的軍隊,命少傅石德和門客張光等人分別率領,派長安城裡的囚犯如侯持節征發長水校尉和宣曲宮的胡騎,全部攜帶武器裝備到長安城中集合。

  侍郎莽通奉令出使長安城,因此追捕如侯,並告訴胡騎說:調兵的節有詐,不要聽如侯的。

  於是斬殺如侯,帶領胡騎進入長安,又征發用駛船士兵,交給大鴻臚商丘成率領.

  當初,漢朝調兵的符節全是紅色,因為劉據持有紅色的符節,所以後來皇帝的調兵符節上又安有染成黃色的犛牛尾的裝飾,以相區別。

  劉據征召監北軍使者任安調動北軍兵,任安接受調兵符節以後,關閉北軍軍門不肯響應劉據。

  劉據隻好領兵離開北軍,驅使長安四市的百姓共有幾萬人,來到長樂宮西闕下面時,碰上了劉屈犛的軍隊,混戰了五天,死了幾萬人,鮮血流進街道兩旁的下水道中,歸附劉屈犛的軍隊逐漸增多,劉據的軍隊失敗,向南逃奔覆盎城門,逃出城去。

  這天夜晚正巧丞相司直田仁帶領的軍隊關閉看守城門,田仁因為讓劉據逃出城而獲罪,劉屈犛要殺田仁。

  禦史大夫暴勝之對劉屈犛說:司直是二千石官,應該先請示皇上如何處置,怎麽能擅自殺他呢?

  劉屈犛就釋放了田仁。

  漢武帝聽到報告後非常憤怒,派官吏責問禦史大夫暴勝之說:司直田仁放跑了反叛者,丞相殺他,是依法處置,你憑什麽擅自製止丞相?

  暴勝之十分惶恐,就自殺了。

  至於北軍使者任安,接受劉據調兵的符節,因懷有二心而獲罪,田仁放跑劉據,二人都判處腰斬。

  漢武帝說:侍郎莽通捕獲叛將如侯,長安男子景建跟隨莽通捕獲少傅石德,可以說是立下大功啦。

  大鴻臚商丘成奮力拚殺,捉住叛將張光。封莽通為重合侯,景建為德侯,商丘成為秺侯。劉據的門客,凡是曾經進出過皇宮宮門的,一律斬首。

  那些追隨劉據發兵反叛的,按照製裁反叛者的法律規定,族滅全家。

  官吏和士兵有乘亂搶劫的,全部流放到敦煌郡。

  因為劉據逃亡在外,從這時開始在長安城各城門屯駐軍隊。

  過了二十多天,劉據在湖縣被抓住。

  征和三年,貳師將軍李廣利率兵出擊匈奴,劉屈犛設宴給李廣利餞行,送到渭橋,劉屈犛和李廣利告別。

  李廣利說:希望君侯早些請皇上立昌邑王劉髆為太子。

  如果昌邑王劉髆被立為皇帝,您今後還擔憂什麽呢?

  劉屈犛答應了李廣利的請求。

  昌邑王劉髆是李廣利的妹妹李夫人生的兒子。

  李廣利的女兒是劉屈犛兒子的妻子,所以李廣利和劉屈犛兩人都想立昌邑王劉髆為太子。

  這時,審理巫蠱之案的官員追查得很緊,內者令郭穣告發劉屈犛的夫人因為劉屈犛多次受到漢武帝譴責,所以指使巫師在祭祀土地神時詛咒漢武帝,有惡毒的語言,以及劉屈犛與李廣利共同禱告祭祀,想使昌邑王劉髆當皇帝。

  主管官員將此事奏告漢武帝,請求審訊查驗,漢武帝批準,辦案人員將劉屈犛定罪為大逆不道。

  漢武帝下令把劉屈犛放在載運食品的車上遊街示眾,然後在長安東市腰斬,劉屈犛的妻子押赴華陽街斬首示眾。

  李廣利的妻子兒女也收捕入獄。李廣利聽到這個消息,投降了匈奴,其宗族全部被處死。

  漢昭帝即位的時候只有八歲,由其姐鄂邑長公主住在宮裡,撫育昭帝。

  公主和門客河間人丁外人私通。

  昭帝和大將軍霍光聽說了這件事,不願斷絕公主的私情,就下詔命令丁外人侍奉公主。

  公主挑選了周陽氏的女子送進宮來,把她許配給漢昭帝。

  正好上官安也有個女兒,也就是霍光的外孫女,上官安就勸說霍光把這個外孫女送進宮去。

  霍光認為孩子還小,就沒有答應。

  上官安平時和丁外人很要好,就去勸說丁外人:“聽說長公主要挑選女子進宮,我的女兒容貌端正,如果能趁長公主選女入宮的機會進宮做了皇后,我們父子在朝廷為官,又有椒房為倚重,就全靠你成全了,漢家的舊例是讓列侯娶公主為妻,你還擔心封不了侯嗎?“

  丁外人十分高興,把這件事告訴公主,公主認為很有道理,就下詔讓上官安的女兒進宮做了婕妤,上官安封為騎都尉。

  又過了一個多月,就冊立上官氏為皇后,她才只有六歲。

  上官安因為是皇后的父親,被封為桑樂侯,封邑一千五百戶,升為車騎將軍,越來越驕橫淫逸。

  他在殿上領受賞賜,出來後對賓客說:“和我的女婿一起喝酒,真快活!“

  炫耀所得的服飾,派人拿回家裡,打算自己燔燒供品祭神。

  上官安喝醉了酒,就光著身子在內宅行走,和他的繼母以及父親的姬妾侍婢淫亂。

  他的兒子病死了,就仰面怒罵上天。

  他屢次向霍光請求給丁外人封侯,上官桀也妄想給丁外人加官晉爵,霍光秉公辦事,都沒有同意。

  此外上官桀妻子的父親寵愛的充國是一名太醫監,擅自跑到殿上,被捉拿下獄,按法律應當處以死罪。

  冬天快要過去的時候,公主替充國交納二十匹馬以贖罪,這才免去他的死罪。

  因此,上官桀、上官安父子深深地怨恨霍光,而感激公主的恩德。

  他們得知漢昭帝的哥哥燕王劉旦,因沒有被立為皇帝,也心存怨恨,上官桀和上官安就記錄下霍光的過失告訴給燕王,讓他給漢昭帝上書告發霍光,並替丁外人求侯爵之位。

  燕王大喜,就上書聲稱:“子路的姐姐死了,一周年後他還不脫掉喪服,孔子批評他。

  子路就說:'我不幸,沒有兄弟,因此不忍心脫掉為姐姐穿的喪服。'所以說'看人的過失,可以知道他仁與不仁'。現在我和陛下只有長公主一位姐姐,陛下隆恩讓丁外人侍奉公主,丁外人應當封賞爵號。“

  上奏之後,昭帝詢問霍光的意見,霍光堅持不同意。

  等到燕王又上書告發霍光有罪,昭帝更加懷疑,越發親近霍光而疏遠上官桀和上官安。

  上官氏父子逐漸惱羞成怒,就暗地裡集結黨羽陰謀殺害霍光,誘騙燕王來京誅之,然後廢掉昭帝,立上官桀為皇帝。

  有人說:“皇后可怎麽辦呢?“

  上官安說:“追逐麋的獵狗,還顧得上小兔子嗎?況且依靠皇后得到尊位,一旦皇上變了主意,那就想做平民都不可能了,無論什麽朝代都是這樣的。“

  事情敗露後,燕王、蓋長公主都自殺。

  上官桀、上官安父子被滅族,皇后年幼,沒有參預這次謀反,又是霍光的外孫女,因此沒有被廢掉。

  韓長孺是漢初名將,他不僅在平息吳、楚七國叛亂時有功,而且在後來對匈奴的作戰中也是重要的將領。

  他的發跡是在為梁孝王出使朝廷時,因在漢景帝面前,替梁孝王辯護而受到了竇太后的賞識。

  隨後雖曾因犯法免官,但由於竇太后的關照,竟一下子從獄中囚徒提升為二千石級的梁國內史。

  武帝初年,外戚田蚡掌權,韓長孺向其行賄,被召至京師,從此青雲直上,不斷升遷,官至禦史大夫。

  田蚡死後,韓安國逐漸失勢,不斷被疏遠降職,最後抑鬱而死。

  他的任途生涯以外戚田蚡掌權為界,明顯分為兩個時期,前期由於竇太后的賞識和田蚡的舉薦,官運亨通,飛黃騰達。

  田蚡死後,他開始走下坡路。

  朝中的一些醜聞和弊端,像竇太后的偏愛少子,耍弄權術,以及官吏的行賄等。

  韓安國為人精明,工於心計。

  他明知竇太后喜愛梁懷王,也深知太后不見梁使,是由於景帝的緣故,於是他就去找了大長公主為梁懷王說情辯護,他也預料到大長公主會將他的辯護轉告太后。

  果然不出所料,他的辯護正中太后下懷,所以受到賞識。

  後來,梁懷王的兩個親信為幫懷王爭皇位繼承人而殺了袁盎,景帝派人來抓,但罪犯被梁懷王匿藏。

  韓長孺聽到後,便去勸說梁懷王,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終於說服了懷王,迫使兩個罪犯自殺。

  緩和了梁懷王與朝廷的緊張關系,既受到梁懷王的感激,又進一步得到了景帝和竇太后的垂青。

  韓長孺具有遠身避禍的本領。

  當他力排王恢,主張與匈奴和親不久,漢王朝以馬邑城誘敵深入,企圖一舉消滅時,消息意外泄露,誘敵失敗。

  作為這次行動的主將韓長孺絲毫沒被觸動,而作為韓長孺部下的王恢,卻被皇帝追究責任,被逼自殺。

  禦史大夫韓安國,事奉梁孝王,擔任中大夫。吳楚七國叛亂時,梁孝王派韓安國和張羽擔任將軍,在東線抵禦吳國的軍隊。

  因為張羽奮力作戰,韓安國穩固防守,因此吳軍不能越國梁國的防線。

  吳楚叛亂平息,韓安國和張羽的名聲從此顯揚。

  梁孝王,是漢景帝的同母弟弟,竇太后很寵愛他,允許他有自己推舉梁國國相和二千石級官員人選的權力。

  他進出、遊戲的排場,比擬天子,超越了人臣的本分。

  景帝聽說後,心中很不高興。

  竇太后知道景帝不滿,就遷怒於梁國派來的使者,拒絕接見他們,而向他們查問責備梁王的所作所為。

  當時韓安國是梁國的使者,便去進見大長公主,哭著說:“為什麽太后對於梁王作為兒子的孝心、作為臣下的忠心,竟然不能明察呢?

  從前吳、楚、齊、趙等七國叛亂時,從函谷關以東的諸侯都聯合起來向西進軍,只有梁國與皇上關系最親,是叛軍進攻的阻難。

  梁王想到太后和皇上在關中,而諸侯作亂,一談起這件事,眼淚紛紛下落,跪著送我等六人,領兵擊退吳楚叛軍,吳楚叛軍也因為這個緣故不敢向西進軍,因而最終滅亡,這都是梁王的力量啊。

  現在太后卻為了一些苛細的禮節責怪抱怨梁王。

  梁王的父兄都是皇帝,所見到的都是大排場,因此出行開路清道,禁止人們通行,回宮強調戒備,梁王的車子、旗幟都是皇帝所賞賜的,他就是想用這些在邊遠的小縣炫耀,在內地讓車馬來回奔馳,讓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后和皇帝喜愛他。

  現在梁使到來,就查問責備。

  梁王恐懼,日夜流淚思念,不知如何是好。

  為什麽梁王作為兒子孝順,作為臣下忠心,而太后竟不憐惜呢?”

  大長公主把這些話詳細地告訴了竇太后,竇太后高興地說:“我要替他把這些話告訴皇帝。”

  轉告之後,景帝內心的疙瘩才解開,而且摘下帽子向太后認錯說:“我們兄弟間不能互相勸教,竟給太后您增添了憂愁。”

  於是接見了梁王派來的所有使者,重重地賞賜了他們。

  從這以後梁王更加受寵愛了。

  竇太后、大長公主再賞賜韓安國價值約千余金的財物。

  他的名聲因此顯著,而且與朝廷建立了聯系。

  後來韓安國因犯法被判罪,蒙縣的獄吏田甲侮辱韓安國。

  韓安國說:“死灰難道就不會複燃嗎?”

  田甲說:“要是再燃燒就撒一泡尿澆滅它。”

  過了不久,梁國內史的職位空缺,漢朝廷派使者任命韓安國為梁國內史,從囚徒中起家擔任二千石級的官員。

  田甲棄官逃跑了。

  韓安國說:“田甲不回來就任,我就要夷滅你的宗族。”

  田甲便脫衣露胸前去謝罪。

  韓安國笑著說:“你可以撒尿了!像你們這些人值得我懲辦嗎?”最後友好地對待他。

  梁國內史空缺之際,梁孝王剛剛延攬來齊人公孫詭,很喜歡他,打算請求任命他為內史。

  竇太后聽到了,於是就命令梁孝王任命韓安國做內史。

  公孫詭、羊勝遊說梁孝王,要求他向漢景帝請求做皇位繼承人和增加封地的事,恐怕朝廷大臣不肯答應就暗地裡派人行刺當權的謀臣。

  以至殺害了原吳國國相袁盎,漢景帝便聽到了公孫詭、羊勝等人的謀劃,於是派使者務必捉拿到公孫詭、羊勝。

  漢派使者十批來到梁國,自梁國國相以下全國大搜查一個多月還是沒有抓到。

  內史韓安國聽到公孫詭、羊勝隱藏在梁孝王宮中,韓安國入宮進見梁孝王,哭著說:“主上受到恥辱臣下罪當該死。大王沒有好的臣下所以事情才紊亂到這種地步。現在既然抓不到公孫詭、羊勝,請讓我向您辭別,並賜我自殺。”

  梁孝王說:“你何必這樣呢?”

  韓安國眼淚滾滾而下,說道:“大王自己忖度一下,您與皇上的關系比起太上皇(劉太公)與高皇帝以及皇上與臨江王,哪個更親密呢?”

  梁孝王說:“比不上他們親密。”

  梁孝王說:“太上皇、臨江王與高皇帝、皇上都是父子之間的關系,但是高皇帝說:‘拿著三尺寶劍奪取天下的人是我啊’,所以太上皇最終也不能過問政事,住在櫟陽宮。

  臨江王是嫡長太子,只因為他母親一句話的過錯就被廢黜降為臨江王;又因建宮室時侵佔了祖廟牆內空地的事,終於自殺於中尉府中。

  為什麽這樣呢?

  因為治理天下終究不能因私情而損害公事。

  欲話說:‘即使是親生父親怎麽知道他不會變成老虎?

  即使是親兄弟怎麽知道他不會變成惡狼?

  現在大王您位列諸侯卻聽信一個邪惡臣子的虛妄言論,違反了皇上的禁令,阻撓了彰明法紀。

  皇上因為太后的緣故,不忍心用法令來對付您。太后日夜哭泣,希望大王能自己改過,可是大王最終也不能覺悟。

  假如太后突然逝世,大王您還能依靠誰呢?”

  話還沒有說完,梁孝王痛哭流涕,感謝韓安國說:“我現在就交出公孫詭、羊勝。”

  公孫詭、羊勝兩人自殺。

  漢朝廷的使者回去報告了情況,梁國的事情都得到了解決,這是韓安國的力量啊。

  於是漢景帝、竇太后更加看重韓安國。

  梁孝王逝世,恭王即位,韓安國因為犯法丟了官,閑居在家。

  建元年間,武安侯田蚡擔任漢朝太尉,受寵幸而掌大權,韓安國拿了價值五百金的東西送給田蚡。

  田蚡向王太后說到韓安國,皇上也常說韓安國的賢能,就把他召來擔任北地都尉,後來升為大司農。

  閩越、東越互相攻伐,韓安國和大行王恢領兵前往。

  還沒有到達越地,越人就殺死了他們的國王向漢朝投降,漢軍也就收兵了。

  建元六年武安侯田蚡擔任丞相,韓安國擔任禦史大夫。

  匈奴派人前來請求和親,皇上交由朝臣討論。大行王恢是燕地人,多次出任邊郡官吏,熟悉了解匈奴的情況。

  他議論說:“漢朝和匈奴和親大抵都過不了幾年匈奴就又背棄盟約。不如不答應,而發兵攻打他。”

  韓安國說:“派軍隊去千裡之外作戰,不會取得勝利。現在匈奴依仗軍馬的充足,懷著禽獸般的心腸,遷移如同群鳥飛翔,很難控制他們。

  我們得到它的土地也不能算開疆拓土,擁有了他的百姓也不能算強大,從上古起他們就不屬於我們的百姓。

  漢軍到幾千裡以外去爭奪利益,那就會人馬疲憊,敵人就會憑借全面的優勢對付我們的弱點。

  況且強弩之末連魯地所產的最薄的白絹也射不穿;從下往上刮的強風,到了最後,連飄起雁毛的力量都沒有了,並不是他們開始時力量不強,而是到了最後,力量衰竭了。

  所以發兵攻打匈奴實在是很不利的,不如跟他們和親。”

  群臣的議論多數附合韓安國,於是皇上便同意與匈奴和親。

  和親的第二年,就是元光元年,雁門郡馬邑城的豪紳聶翁壹通過大行王恢告訴皇上說:“匈奴剛與漢和親,親近信任邊地之民,可以用財利去引誘他們。”

  於是暗中派遣聶翁壹做間諜,逃到匈奴,對單於說:“我能殺死馬邑城的縣令縣丞等官吏,將馬邑城獻給您投降,財物可以全部得到。”

  單於很信任他,認為他說的有道理,便答應了聶翁壹。

  聶翁壹就回來了,斬了死囚的頭,把他的腦袋懸掛在馬邑城上,假充是馬邑城官吏的頭,以取信於單於派來的使者。

  說道:“馬邑城的長官已經死了,你們可以趕快來。”

  於是單於率領十余萬騎兵穿過邊塞,進入武州塞。

  正在這個時候,漢王朝埋伏了戰車、騎兵、材官三十多萬,隱藏在馬邑城旁邊的山谷中。

  衛尉李廣擔任驍騎將軍,太仆公孫賀擔任輕車將軍,大行王恢擔任將屯將軍,太中大夫李息擔任材官將軍。

  禦史大夫韓安國擔任護軍將軍,諸位將軍都隸屬護軍將軍。

  互相約定,單於進入馬邑城時漢軍的伏兵就奔馳出擊。

  王恢、李息、李廣另外從代郡主攻匈奴的軍用物資。

  當時單於進入漢長城武州塞。距離馬邑城還有一百多裡,將要搶奪劫掠,可是只看見牲畜放養在荒野之中,卻見不到一個人。

  單於覺得很奇怪,就攻打烽火台,俘虜了武州的尉史。

  想向尉史探問情況。

  尉史說:“漢軍有幾十萬人埋伏在馬邑城下。”

  單於回過頭來對左右人員說:“差點兒被漢所欺騙!”

  就帶領部隊回去了。

  出了邊塞,說:“我們捉到武州尉史,真是天意啊!”

  稱尉史為“天王”。

  塞下傳說單於已經退兵回去。

  漢軍追到邊塞,估計追不上了,就撤退回來了。

  王恢等人的部隊三萬人,聽說單於沒有跟漢軍交戰,估計攻打匈奴的軍用物資,一定會與單於的精兵交戰,漢兵的形勢一定失敗,於是權衡利害而決定撤兵,所以漢軍都無功而返。

  天子惱怒王恢不攻擊匈奴的後勤部隊,擅自領兵退卻。

  王恢說:“當初約定匈奴一進入馬邑城,漢軍就與單於交戰,而後我的部隊攻取匈奴的軍用物資,這樣才有利可圖。

  現在單於聽到了消息,沒有到達馬邑城就回去了,我那三萬人的部隊抵不過他,只會招致恥辱。

  我本來就知道回來就會被殺頭,但是這樣可以保全陛下的軍士三萬人。”

  皇上於是把王恢交給廷尉治罪。

  廷尉判他曲行避敵觀望不前,應當殺頭。

  王恢暗中送給了田蚡一千金。

  田蚡不敢向皇帝求情,而對王太后說道:“王恢首先倡議馬邑誘敵之計,今天沒有成功而殺了王恢,這是替匈奴報仇。”

  皇上朝見王太后時,王太后就把丞相的話告訴了皇上。

  皇上說:“最先倡議馬邑之計的人是王恢,所以調動天下士兵幾十萬人,聽從他的話出擊匈奴。再說這次即使抓不到單於,如果王恢的部隊攻擊匈奴的軍用物資,也還很可能有些收獲,以此來安慰將士們的心。現在不殺王恢就無法向天下人謝罪。”

  當時王恢聽到了這話就自殺了。

  韓安國為人有大韜略,他的才智足夠迎合世俗,但都處於忠厚之心。

  他貪嗜錢財。

  他所推薦的都是廉潔的士人,比他自己高明。

  在梁國推薦了壺遂、臧固、郅他,都是天下的名士,士人因此也對他很稱道和仰慕,就是天子也認為他是治國之才。

  韓安國擔任禦史大夫四年多,丞相田蚡死了,韓安國代理丞相的職務,給皇帝導引車駕時墮下車,跌跛了腳。

  天子商量任命丞相,打算任用韓安國,派人去看望他,腳跛得很厲害,於是改用平棘侯薛澤擔任丞相。

  韓安國因病免職幾個月,跛腳好了,皇上又任命韓安國擔任中尉。一年多後,調任衛尉。

  車騎將軍衛青攻打匈奴,從上谷郡出塞,在龍城打敗了匈奴。

  將軍李廣被匈奴所俘虜,又逃脫了;公孫敖傷亡了大量士兵;他們都該殺頭,後來出錢贖罪成為庶人。

  第二年,匈奴大舉入侵邊境,殺了遼西太守, www.uukanshu.net等到侵入雁門,殺死和擄去幾千人,車騎將軍衛青出兵追擊,從雁門郡出塞。

  衛尉韓安國擔任材官將軍,駐守在漁陽。

  韓安國抓到俘虜,俘虜供說匈奴已經遠遠離去。

  韓安國立即上書皇帝說現在正是農耕時節,請求暫時停止屯軍。停止屯軍一個多月,匈奴又大舉入侵上谷、漁陽。

  韓安國的軍營中僅有七百多人,出迎與匈奴交戰,無法取得勝利,又退回軍營中。

  匈奴俘虜掠奪了一千多人和牲畜財物而離去。

  天子聽到這個消息後,很惱火,派使者責備韓安國。

  調韓安國更加往東移動,駐守在右北平。

  因為當時匈奴的俘虜供說要侵入東方。

  韓安國當初擔任禦史大夫和護軍將軍,後來漸漸被排斥疏遠,貶官降職;而新得寵的年青將軍衛青等又有軍功,更加受到皇上的重用。

  韓安國既被疏遠,很不得意;領兵駐防又被匈奴所欺侮,損失傷亡很多,內心覺得非嘗諮愧。

  希望能夠回到朝廷,卻更被調往東邊駐守,心裡非常失意而悶悶不樂。

  過了幾個月,生病吐血而死。韓安國在元朔二年中去世。

  太史公說:我和壺遂審定律歷,觀察韓長孺的行事得體,從壺遂的深沉含藏厚道來看,世人都說梁國多忠厚長者,這話確實不錯啊!

  壺遂做官做到詹事,天子正要倚仗他來做漢朝丞相,偏偏又碰上壺遂去世。

  不然的話,以壺遂廉潔的品行和端正的行為,這真是一個謙恭謹慎的君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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