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一邊端詳著那顆珠子,一邊走在盡是燈光的夜路上。
【“不如以後就叫你‘小腐爛’吧。”】
“……?”
之前也是,總感覺自己腦中某種東西一直在闡述著自己同腐爛醬的關系……林笑皺眉。之前腐爛醬也說過,或許他們可能還真的有什麽鬼的親緣關系……
不對,我之前可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社畜,別想這有的沒的,林笑。
在臨走前,去死醬莫名其妙的又問了一遍那怪異的問題:
“你覺得這個世界,怎麽樣。”
我能覺得怎麽樣啊!
被扯進你們的世界已經很倒霉了好不好!?
哪有什麽特別的感想啊喂!
林笑在內心默默的吐槽著,但內心也不由有些發問。
和去死醬在一起的時候,總感覺有些不一樣。
並非男女情感,也非所謂神明之類的威壓……總感覺,林笑嘗試在內心去概括這個不明情感的形狀,但似乎用目前自己所知的任何詞語都無法描述出這份特別,若非要說的話……
更像是脫離了紙張一般,或者說像是拚湊到這個世界一樣,和腐爛醬他們都不同,與其說是他們的同類……
不如感覺是她孤立了一整個群體。
無法正確腦補出的感覺……
而且她真的很謎語人!
想著想著,少年便到了家,拿出鑰匙,轉動著打開了家門。
他和腐爛醬的關系愈加的變得溫和了起來,哪怕偶爾被捅上幾刀似乎也沒有什麽感覺。
就像是,普通的家人一般。
“我回來了。”
腐爛醬大抵在房間裡打遊戲吧,林笑想著,脫去了外衣,換上拖鞋,把客廳的燈打開。
少年隨意的把珠子放到客桌上——這一路上他還想要不找個老師傅給它鑽個孔然後穿個繩子,丟了的話大抵還是不太好。
“今天吃什麽?”
林笑抹起袖子,洗洗手然後把路上順便買來的菜放到洗菜盆中去,一邊洗一邊向房間內喊去,
“……不說話我隨便做了噢?”
“……”
見裡面沒人出聲,林笑想著。不會是帶著耳機吧?上次就是這家夥帶著耳機,什麽也聽不到,自己做了飯也嫌棄這嫌棄那的,最後還威脅著下次再不問做什麽吃的就把自己○○割下來。
我的○是什麽拚接玩具嗎。
林笑想著,歎了一口氣,隨後還是放下手中的活兒,走到房間前敲了敲門,
“腐爛醬?”
“……”
裡面好像也沒有打遊戲的聲音?
這是怎麽了?
林笑又敲了敲幾次門,裡面的人依舊還是沒有吱聲。又是什麽情況?林笑見狀還是握住了門把手,向下一拉,緩緩的把門打開……
……!?
“腐……腐爛醬?!”
呈現在自己眼前的,是腐爛醬的破碎的肉身——
以及……
像是怪物一般,那長滿眼睛的漆黑…生物?詭異的翅膀長滿在後背,周圍圍著的也是怪異的瞳……祂似乎在喘著粗氣,很是狼狽。能大抵看出來這怪物還有著四肢和頭顱,身形仔細一看也有這人形,大概。
【好吵】
林笑聽到她的聲音後隻覺得身體無比的沉重,像是被注了鉛一般,雙腿也給不上力氣。
是腐爛醬。
祂是腐爛醬。
腐爛醬似乎還在氣頭,完全不想理會林笑現在的樣子。不過林笑已經做的很好了,要是其他普通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大抵會失去理智直至瘋狂罷。
畢竟,腐爛醬是邪神。
自己的本核還從未暴露給一介凡人過。
祂渾身上下都是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其他什麽鬼。現在腦子裡只有“憤怒”兩字,對,只有憤怒。
“……”
林笑第一次覺得腐爛醬竟是如此可怖。
可怖到,無法呼吸。
畢竟自己還是凡人,哪怕再不死,身體結構再與眾不同發生再多怪事。自己目前的精神也僅是一介凡人。
不能看……先閉上眼,閉上眼。
【……廢物。】
看林笑這個樣子,腐爛醬也沒再說話,只是撕扯起自己的肉身,撕碎,撕爛——然後一點點塞入自己嘴中,嘗試恢復自己“人類”的形態。
“我要吃漢堡肉。”
少女逐漸恢復肉身,赤裸的白色肌膚暴露在空氣當中。雖然個別地方還是有些破損,但是暫時的日常活動還是夠用的。
【那個婊子……我要撕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