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就如姚兵所設計,它們的頭狼衝進營寨,帶領著剩下的殘兵敗將從留下的缺口逃生。這場人與獸狩獵地盤的較量,以人大獲全勝為最終結果。
“嘿,我這也是為了維持生態平衡…”姚兵和落英站在樹上眺望:“你看它們那麽多隻,獵物怎麽夠吃?但是如果都滅了,這兒的人以後還怎麽圍獵?”
焰火熄,寨子裡漸漸恢復平靜。落英笑。望著姚兵朝氣蓬勃的樣子。真也不愧是程序設計者,一切要素都考慮周道。
“我今天啊,其實差點就交代在外面了…”他輕聲說。
“嗯?”
姚兵講起自己去點焰火遭狼圍攻,結果還沒幾句,忽聽樹下:“大膽狂人!快下來!”
“啊?”
罵的是姚兵。這裡不許普通人攀登,他也是有點忘形了。
然而,災難遠不止這一點。大祭司帶領著族長和各部頭人,並排向前:“怪不得,火靈之力不肯顯現。原來,是被你這賊人玷汙!…”
“什麽什麽?用的什麽詞?”姚兵高聲分辯:“我跟程總,清清白白!不是…我是她哥哥,哪有哥哥玷汙妹妹那麽禽獸的啊!你們,你們,誣陷誹謗,擱我們的年代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他腦袋轉得快:“哎?別跟我說站在一起就是玷汙了哇!那你們這神也太不經染…”
“姚兵!”
落英發覺事態嚴重,穿著厚重的甲衣從上面走下來。
“你不要胡攪蠻纏!在族中使用別處帶來的火,便是對神靈的褻瀆!”
“別處?…”姚兵腦袋一空。
可不。這裡所有用的明火,都是自己拿著木棍去從火靈圖騰下引的。他帶的打火機,偶爾也偷摸抽支煙用。只是躲著落英,沒想到也犯這裡的忌諱。
“為保聖火之純,必須處死這個人!”祭司指著姚兵。
啊!
“不行!”落英怒,當場與祭司對立起來:“那個火種是我和他一起帶來的。不知道會與這裡的火靈之力相衝。你們要以人命祭神,怎麽不同時處死兩個?!”
“是他!引燃了汙濁之火…”
“他是為了救你們!”落英的盛裝,助長威勢。
這裡圍滿了人,除了幾位祭司,人們也都不希望讓姚兵受害。最終做出妥協,可以不讓姚兵付出生命代價,但必須經過考驗,向神展示虔誠。祈得諒解。
“什麽樣的考驗?…”落英問。
阿山在人群後面搖頭…
那是個古老的儀式。其實是一種刑法。是為不慎褻瀆神明的人所設置的。因為神不願帶走無辜的生命,願意再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要在兩個石堆上橫一圓木,人剝去衣服俯臥在上面。並不捆繩索。下方升起火堆,而上方吊一大簍石塊…石塊從高處落下,打在人脊背上。等石塊都落完,還抱緊圓木不掉落,便是通過。以此向神展露求生的意志,和懺悔…途中如果因為疼痛或者高溫脫手,落入火堆,便宣告失敗。當場燒死…
姚兵聽完,兩腿發軟,喃喃一句:“夠野蠻。”
只是如此,也未必會重新喚醒火靈圖騰。
“我不認同!”落英高聲。
這裡沒人敢跟祭司說半個不字。如今她仗著火靈之力承繼者的身份,祭司也要聽聽她說些什麽。
落英走上高處,站在巨大的火靈圖騰之下,滿身金光璀璨:“你們這些天,圍著這座圖騰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姚兵為你們做了什麽!如果不是他,你們不知要有多少葬身利爪鋒狼齒之下!…”
這點沒人敢否認。
大祭司怒吼:“神明不容褻瀆!”
“是!神明當然不容褻瀆!可你們,都是拜他所賜,才能站在這裡!既然你們認為我是火靈之力的承繼者…”落英望向人群:“如果,刑罰無可避免,那麽我要求!有人出列!替姚兵!經受這次考驗!”
落英的聲音,伴著回聲。敲打在每一個人的耳膜。
程總…姚兵驚訝。無以複加。
落英取下厚重的頭冠,怒指後方騰柱:“你們!口口聲聲,要引燃這庇護之火!那我隻告訴你們我們那裡的一個道理:為眾人拾柴者,不可凍斃於風雪之夜!”
轟!
火靈圖騰的聖柱冒起一陣紅光。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姚兵知道事情發生轉機,不由高興起來:“嘿,真是時候啊…”
“噓!”落英提醒他。
啊!經幾位祭司確認,是這圖騰聖柱,在蘇醒了…
此時她們沒有人顧得上姚兵, www.uukanshu.net 在圖騰旁祈禱,神力降臨。其他人眾跟從。
阿山趁這時走到姚兵面前:“我覺得,英姐說的在理。今晚大家都活著,全都歸功於大兵哥。前些天大兵哥找我商量防狼這件事,我沒在意。那一會兒的考驗,就讓我來代替吧!”
“哎,那不行…”
這時那位使用硬弩的鐵匠出列:“阿山!還是我吧。大兵哥前些天教會了我好幾種東西做法,我還沒謝…這次這個弩,也是因為大兵哥指點才改裝好的!”
“嘿,你們…我說,什麽好事兒麽?這麽上趕著…”姚兵一句話,打破了這裡的凝重氣氛:“你們這麽爭先恐後,我只能認為,咳咳,這考驗挺好過的…”
實情是並不好過。然而在他們看來,能替姚兵抗下這次考驗,是自己的榮耀。
阿山道:“不慌!大兵哥,我是有神賜的人,我一定能通過。一會兒如果祭司大人問選誰代替,你記得選我!”
另一人來爭,阿山不讓。
姚兵忽然一陣感動,還沒被人這麽對待過:“你們…”
落英笑。
“哎呀!英姐!”阿山指著落英的額頭驚訝。她的額頭,現出一個和火靈圖騰一模一樣的符號,漸漸清晰。
姚兵聞聲細看:“我的媽呀!程總…哎!咱們記者招待會,還怎麽辦?…”
這次是真的!火靈圖騰,竟然選了落英!可是,他們不過是穿越文明的旅行者,怎麽可能呢?!
落英感覺身體在漂浮。
此時此刻,落顏給予的那枚銀盒子,自動脫落,在空中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