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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四合院,開局是八十年代》九 作家是怎樣煉成的(下)
  沒錯,一開始的時候,曹志強壓根就沒想過,一首詩竟然能讓他火爆全國。

  這完全不在他的思考范疇之內。

  他之前寫了那麽多後世也挺出名的短篇小說投稿。

  比如前世特德·蔣的《巴比倫塔》,《你一生的故事》。

  這兩篇短篇小說雖然反響都很不錯,卻都沒有《見與不見》這首詩所造成的轟動效果。

  就好比,辛苦寫的東西沒人欣賞,臨時起意的隨手抄襲卻大熱無比。

  真是活見鬼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1983年初,詩歌的魅力到底有多麽強。

  他更不知道,一首《見與不見》這樣的後世網紅詩,在這個1983年能造成什麽樣的效果。

  轟動,是真正的全國轟動!

  轟動到什麽程度呢?

  詩刊雜志,竟然因為這一首詩,短時間內連續加印了五次!

  就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據說全國各地都賣瘋了,都在要求加印。

  甚至很多人買不到,居然到處傳抄這首詩,一時引起京城紙貴。

  京城紙貴當然是誇張,但到處傳抄是真的。

  至於現實中的真實反饋嘛……

  反正沒過多久,《見與不見》這首詩,就開始在大街小巷傳頌,很多年輕人就算背不下來,也都會其中的一兩句台詞。

  比如“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

  或者“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

  像這樣的台詞,很多人都背熟了,甚至已經成了辨別你是不是知識青年的暗號了。

  能完整背出這句詩的,你就是真正的文化青年。

  不能,就是偽文青。

  要是你一竅不通,沒聽說過這首詩,那自然是大老粗。

  順便的,強子的名字,也跟著一炮打響,成了新晉的國內著名現代詩人。

  什麽顧城海子,這時候也就圖一樂,就算是北島,此時的影響力也不如他這一首詩。

  沒辦法,後世網紅詩的魅力,在1983年,就是有這種原子彈爆炸的威力。

  其實這也正常,因為後世的寫法,跟這個時代已經完全不同了。

  畢竟後世人是處在一個知識爆炸的時代,閾值本就很高,能在後世脫穎而出的詩歌,要是拿到這會兒來,那當然是核彈爆炸級別的。

  總之,很多人都說,詩人強子是改開之後的新一代情詩之王,很多人來信詢問強子的真實身份,甚至求愛信都上萬了,還有男有女。

  沒辦法,強子只是筆名,沒公開身份,大家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而借著這股風潮,強子果斷又本人來到詩刊雜志社,在主編的熱情接待下,給出了他的第二首王炸詩歌——《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沒錯,就是後世一堆版本的那首詩,而且給的是中英文對照的那個版本。

  不錯這一次,因為之前《見與不見》的巨大成功,加上強子已經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所以曹志強如今已經不是新人,而是有了一定的議價權。

  加上這首新詩也同樣不菲,意境相當不錯。

  所以經過討價還價,主編最後拍板,決定以1000元的封頂價格,拿下了這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這個價格是相當高的,但其實也很正常。

  畢竟《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字數很多,行數也很多,加上還有個後續小故事,整體篇幅不小。

  最重要的是,如果能再次造成之前那首《見與不見》的轟動,多賣點雜志的話,這個錢很輕松就收回來了。

  雜志社根本不虧。

  而且像詩刊這種發行量動輒破百萬的雜志社,也根本不差這點小錢。

  不過,雜志社的主編有些意猶未盡。

  畢竟這首詩這麽好,增刊的話,只有一首太少了。

  可如果不趁著《見與不見》的熱度正火,強子的名氣正盛,立刻發行增刊的話。

  真等過了一個月,下一期再出,之前的熱度過去了,疊加效果就沒了。

  沒錯,這時期的主編,那也是相當靈活,同樣知道熱度跟銷量成正比。

  蹭熱度這事兒,這時期的人也會。

  所以,主編就問,還有沒有新詩。

  就算不如這兩首也行,就用他的名氣充個數,發個特別增刊。

  這時候,曹志強立刻淡定的拿出一本小冊子。

  這本小冊子裡面,有五十首詩,都是一些現在還沒出現,但在後世十分經典網紅詩。

  比如小冊子中那首《理所當然》,就是抄襲後世一首《倉央嘉措說》。

  這首《倉央嘉措說》,單獨提名字,或許後世很多人不太清楚,但如果說起裡面的詩句,比如開頭——

  “我是全世界所有的男人,你是全世界所有的女人,我愛你,理所當然。”

  是的,要是提起裡面的詩句,很多人可能就有印象。

  這首詩的作者,跟《見與不見》的作者其實是一個人,非常有才華。

  但無奈呢,對方生活在在互聯網時代,雖然文采不錯,詩句很火,她本人卻不怎麽火,這就是後世詩人的無奈。

  詩歌已死,有事燒紙。

  這才是後世詩歌界的現狀。

  而後世的詩人,也基本都不受待見,很難闖出名堂。

  可在1983年,現代詩的黃昏時代,那就不同了。

  黃昏嘛,總是特別美,是最後的瘋狂時代。

  果然,編輯看到這本小冊子,尤其是看到開篇的《理所當然》,立刻愛不釋手。

  再看看後面的詩,更是如癡如醉。

  他只看了十首詩,就乾脆的決定,不發增刊了,要單獨給曹志強出版一本詩集。

  這可是有書號的正經出書。

  那個出版社的主編也對曹志強特別看好,本想高價買斷,或者說高價給稿費。

  但曹志強就是不同意,而且對版權看的太死,就是不想讓出版社獨家買斷出版,隻想自費出版,或者按比例分成。

  原因很簡單,當時自費出書的錢,他也湊的差不多了,出武俠小說或許不夠,但出個字數頁數都很少的詩集,那是沒問題的。

  最終談來談去,一個姓余的編輯提出一個建議,認為不能因小失大,為了拉住曹志強,別讓他去別的地方自費出書,捧紅別的出版社,乾脆直接給他版稅制稿酬算了。

  玩版稅制,起碼雜志社跟出版社還能分一杯羹,要不然,讓曹志強去別的小出版社自費出書,那他們就誰都撈不到好。

  於是事情就這麽定了。

  據說,這個跟作家分成的版稅制稿酬,還是國內出版界的頭一遭,之前從沒有過。

  曹志強前世的歷史上,國內第一個玩版稅制的,是某個姓王的痞子作家,那還是九十年代的事兒了。

  但在這裡,如果真的給他版稅制稿酬,他就是國內版稅制作家第一人。

  所謂版稅制稿酬。

  簡單說,就是由作家出版社,買斷《強子詩集》這本書五年的專有出版權。

  這期間,這本書不能給其他雜志社出版,只能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發行《強子詩集》。

  到時候,作家出版社,會以版稅制稿酬的方式,把這本書的稿酬付給曹志強。

  討論半天,出版社最終給這本詩集定的版稅率,或者叫給曹志強的分成,是百分之六。

  所以曹志強能拿到的稿費,就是《強子詩集》的發行數量×單本圖書發行價×版稅率(百分之六),由此得出的錢數,就是給曹志強的稿費。

  而且這個稿酬是一月一結算。

  假設《強子詩集》定價兩元,當月發行數量是十萬冊,那麽曹志強當月能拿到的稿酬,就是2×100000×6%,等於一萬兩千元。

  別看只有12000元,可這是在RMB還沒貶值的1983年!

  有一萬二,此時都能買一套小四合院,或者買一輛進口摩托車了。

  當然,那只是初步洽談的方案,實際出書,比他想的更賺錢。

  最終他跟主編敲定的出版方案,是那本詩集的名字,改叫《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這顯得更文藝,也更吸引眼球。

  而《強子詩集》則太土了,不夠文藝。

  至於定價,一共五十首詩,定價八元一本。

  這價格在這個時代來講,算比較高的了。

  畢竟字少紙少成本低。

  更讓曹志強沒想到的是,敲定出版方案後,詩刊雜志社,或者說,是詩刊雜志社背後的作家出版社,出書的效率居然那麽高。

  他上午才跟編輯談好出書方案並簽好合同,下午人家就拿到了發行書號,然後當天晚上就開始連夜排版,第三天開始製作印刷,第五天就正式出版上市了。

  前後五天時間完成從洽談合同到發書上市的整個環節,這發行速度,簡直讓曹志強驚掉眼球。

  好家夥,真是好家夥。

  不愧是上面有人的作家出版社。

  不愧是文學作品野蠻生長的一九八三年。

  光這出書速度,後世就比不了啊。

  這還是沒有電腦打字跟電腦打印的時代,一切都是鉛字排版呢。

  如今,這本《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已經正式上市發行了半個來月,但銷量卻已經破了二十萬冊。

  就是說,第一期試水銷的印刷指標已經銷售一空,但各地新華書店還在催促發書,說有太多人想買但買不到。

  據說,因為這本詩集在各地的銷售太火爆,印刷廠又開始加印了,而且這次的起印量是一百萬冊。

  實際上,半個月破二十萬冊的銷量,這已經破了作家出版社發行詩文類刊物的記錄。

  所以到現在,這本詩集已經大獲成功了。

  在這個過程中,作家出版社固然賺了大錢,而詩刊雜志社因為有署名參與校對排版,有分成不說,最重要的是賺了名聲。

  尤其那位提出跟曹志強玩版稅制分成,沒把曹志強放跑的余編輯,更是獎勵拿到手軟。

  曹志強當然更是名利雙收。

  不說別的了,就算以後這本書的銷量都不增長了,按照之前的稿酬結算方法,他曹志強也能拿到那二十萬冊的稿酬,也就是九萬六千塊!

  九萬六千塊啊,這在如今的1983年,那是個什麽概念?

  能嚇死人的概念!

  或許正是因為成績太好,所以今天主編才找到他,不但提前給他發了稿酬,還給他獎勵了不少工業劵以及其他相關票證。

  沒錯,曹志強買收錄機的工業劵,都是出版社給他的,是一種特殊獎勵,不算在稿酬裡。

  要不然,以曹志強如今的工廠收入,他不可能湊夠買錄音機的工業劵。

  畢竟工業劵,或者叫購貨劵這東西,此時是跟你的工資掛鉤發放的,目前是每十塊錢發一張,發工資的時候一起領取。

  就曹志強如今每月三十元的工資,正常來說每個月也就三張工業劵,他工作還不到三個月,不可能買三百多元的錄音機。

  不止如此,主編還對他發出了邀請,邀請他參加即將召開的“青春詩會”。

  除了這些,主編還說,要推薦他進全國作協,成為正式會員。

  他還想調曹志強來當雜志社編輯。

  據說他這種情況,工作調動不麻煩,就算麻煩,也可以曹志強先辭職,再去雜志社上班。

  詩刊雜志社此時可是正經的事業單位,裡面的正式編輯都是事業編制。

  在1983年,事業編制已經比工人編制吃香了,而且雜志社編輯的身份,也更體面。

  基本上,像曹志強這種情況,只要他答應,很快就能完成工作調動,不會有任何問題。

  就算工廠真不放人,曹志強也可以先自己強行辭職,再去雜志社應聘,走這麽一個過場就行了。

  別以為人家這是忽悠人,其實真不是。

  在1983年,機關編制,或者叫幹部編制相對較難進。

  畢竟這個編制要幹部身份。

  而這時期能當幹部的,要麽是軍隊提乾,要麽就是老老實實上學,比如有中專畢業生學歷,還有大專生及以上的學歷。

  但工人跟事業編之間的轉化就比較簡單了。

  基本上,只要對口單位要你,肯給你相關編制,那就一切沒問題,並且對學歷要求卡的沒那麽死。

  比如他前世某個趙姓詩人,筆名什麽島的那個,就是先當建築工人,後來寫詩出名了,就去當了雜志社編輯,成了事業編,再後來又去公司當領導,反正調來調去,編制可以隨時變。

  可他再變,也變不成公務員編制,沒法成為體制內成員,無他,學歷不夠,學力不足啊!

  其實他如果不自己作,完全可以過的很滋潤,但可惜,成名太早,思想太飄,過於憤世嫉俗,以為自己牛逼了,就對抗那啥,所以就呵呵了。

  話說回來,事業編是真不錯,可惜他志不在此,而是有自己的規劃。

  或者說,一個事業編的雜志社編輯,已經滿足不了他的野心了。

  所以,曹志強只是同意填申請進作協,但去詩刊雜志社當編輯的事兒,卻委婉拒絕了,隻說再考慮考慮。

  這些事兒他跟別人說了麽?

  他炫耀了麽?

  他驕傲了麽?

  完全沒有啊!

  他一直都是悄悄的辦事兒,從不跟外人說。

  由此證明,他曹志強還是很低調的一個人。

  只不過呢,因為這是曹志強親自去京城的作家出版社簽的合同,不是書信投稿,所以人家給稿費的時候,也不是通過郵政給匯款單,而是直接給銀行支票。

  現如今,那張九萬六千元的支票,就用一個支票夾裝著,放在曹志強的衣兜裡呢。

  他要是把那九萬六千塊的支票拿出來,叁大爺閻埠貴看到了, www.uukanshu.net 還不得被嚇暈過去啊。

  更不用說,他之前在其他雜志社投的那些短篇小說的稿費,還有科普文章的稿費,如今也陸續回款了。

  這些稿費陸陸續續加起來,尤其是加上科學畫報剛給他的那兩千多,也總共收獲六千多元的稿費了。

  全加起來,都超過十萬了。

  在這個萬元戶就是大款的時代。

  十萬元戶是什麽概念?

  十個萬元戶加起來的概念!

  好家夥,本來他定了個小目標,還想先當個萬元戶。

  結果一不小心就跨過了萬元戶,直接成了十萬元戶。

  只能說計劃不如變化快。

  曹志強呢,也是為了叁大爺好,之前才不說實話,沒把那張支票拿出來嚇他。

  兩千多塊的稿酬,就夠他驚一陣的了。

  不過話說回來,曹志強也是真沒想到,這年頭寫詩這麽賺錢。

  才五十首詩,出了一本書,特麽比他之前發的所有其他作品加起來還賺錢。

  他寫了那麽多作品賺的錢,加起來還不如一本詩集的零頭!

  難怪那些八十年代的詩人那麽有錢了。

  這年頭寫詩要是出名了,真不是一般的有錢啊!

  不對,根本原因還是出書,出大熱的書。

  因此,跟雜志社投稿是沒前途的,哪怕千字一百也沒啥意思,最多賺點零花。

  出書賺版稅,這才是王道!

  果然,在1983年,要乾乾淨淨的賺錢,出書最靠譜!

  所以那本《破碎虛空》,還是要想辦法自費出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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