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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詭樓當包租婆》第239章 殺死某骼仙(21)
夏其妙最終以編外小組長的身份,被劃拉到下午的活動裡了。

只是他們不稱呼這個身份為組長,說什麽療養院內崇尚平等,不會用這種上下級明顯的字詞,而是以兄弟相稱,都把組長稱為“哥”。

原本這只是一個單純的親屬稱呼,但是落到他們嘴裡,她聽起來不知怎麽感覺還怪惡心的。

敲門聲突兀地響起,屠夫第一時間起身去開,門外人壓低聲音,但是沒逃得了離門近的瞎子耳朵。

“布哥,那個男人真的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屠夫對內通知一聲,抓住瞎子的領子就往外拽。

“怎,怎麽了?”夏其妙裝得茫然無措,心裡清楚這是要讓她派上用場的意思。

原先她只有相關的猜測,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那被抓住的倒霉蛋就是紗布男。

屠夫笑了一聲說道:“有隻很會藏的耗子在躲貓貓,我需要你幫我找出他。”

昨天把她比成狗,今天把紗布男比成耗子,不知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她可不喜歡管閑事。

“你的意思是需要我找藏起來的人嗎?”夏其妙已經想好怎麽圓過去了,“那房間裡不要有其他人,不然會影響我的判斷。”

屠夫讓其他人都出去,自己卻執意留下。

夏其妙裝模作樣地停下,過了一分鍾才開始走動。

她的耳朵的確捕捉到細微的呼吸聲,但她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從左邊牆壁摸到右邊,迂回著摸索。

她在利用這段時間思考說法,顯然,紗布男的隱身能力不包括物理穿牆等方式,應該也有時間限制,不然也不會被困在這裡。

夏其妙原本打算用可能那個人在門開的時候逃出去的借口,不過,她停了下來——因為那壓抑的呼吸聲離她越來越近,對方朝她過來了。

他是有意的。

她感覺自己垂下的手腕被人抓住,接著那人還往自己袖子裡塞進了東西。

她沒來得及反應,紗布男就自己現身了。他在現身之前還稍改了手腕姿勢,看上去就像她伸手抓住的他一樣。

“啊,抓住老鼠了。”屠夫的笑意極為明顯。

她眼前銀光閃過,手裡剩下一隻胳膊,血濺到了她的身上。

夏其妙大腦宕機一瞬,旋即開始運轉。她的手掌不自覺地合攏,緊緊抓著這隻胳膊。

她才看見,這房間的地上和牆面布滿了血。這些痕跡應該不是剛才弄出的傷口才流出的,而是它本來就在這裡,只是跟著紗布男一起隱身了。

他的隱身不光可以隱藏自己的身體,還包括流出去的血液,所以屠夫才不能第一時間抓住他。

她邊注意那邊的情況,邊用另一隻手拿走袖子裡的東西,她看見上頭寫著一行地址和六位數字,又將它塞回袖子。

“跑,還跑?”屠夫此刻背對著瞎子,他的傘尖壓進男人的傷口裡,往裡狠戳。

紗布男壓抑著痛呼,他牙關咬緊,半點聲音都不肯泄露,不想在敵人面前認輸。

那把傘捅穿了他,更可怖的是他能感覺到這東西在吸食他的血肉,生命力正在流逝,他最終還是張開嘴。

“我家,我家。”他躺倒在地,還連著的那隻手抓住屠夫的腳腕,好像是在對他說,但目光朝向的是他背後的瞎子。

“給,給我,像我,NPC,給……”

他故意前言不搭後語,有這個拿著傘的人在,他不可能明晃晃地說清楚,否則會把瞎子也拉下水。

他現在只能取一些割裂的詞,不知道那瞎子聽懂沒有。

那些話是在對瞎子說,上面有他家的地址,希望能把它轉交給像他一樣會稱呼別人為NPC的玩家。

他只能寄希望於對方可以聽懂吧,聽不懂也沒辦法,這人是他唯一可以轉交遺書的人。

他被遊戲朝不保夕的危機感壓垮,最先傷害的是試圖問他近況、想要為他分擔的親人。

他那天離開家之前,還在跟爸媽吵架,他對他們說的最後一句話,怎麽可以是那種氣話呢?

他不想用那些話結尾,他想說的是讓爸注意點身體,讓媽不要那麽操心。

不要為他的死而感到自責,這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他們已經做得夠好。是他不孝,沒有辦法為他們養老送終。

“爸爸,媽媽……”紗布男呢喃道,淚水先聲音一步落在地上,混進血裡,很快沒了跡象。

“這麽想見他們,”屠夫嬉笑著,“我回頭會把他們送下去陪你的!”

磅!

在紗布男朦朧的淚眼中,他看見拿著傘的男人倒了下去。

只是那男人頭鐵,竟然沒有一下就昏過去,似乎還有話要說的樣子:“我……”

磅磅!夏其妙怎麽可能給他說話的機會,在她眼裡,他隨時都可能逃跑。將傘踢遠之後,她接著補刀。

在確認對方沒有動靜後,她將掛在腕上的藤條扔下去。

“裡外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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