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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武天下》第六十八章 最是難為父母心
  劉文心回到客廳,見廳內就顏員外夫婦陪著徐夫人喝著茶,慧錦、嫣兒早已回房,上前給三位長輩行禮話過晚安,正打算回房去,丫頭秀兒卻不討人喜地端來茶水,礙於情面隻好接過,在徐夫人身旁坐了下來。

  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就顏如心、顏如勖姐弟兩那點小把戲,總逃得過顏員外夫婦的眼睛。

  見劉文心喝過兩口茶水,放下茶杯閑著沒事,顏老爺正好問起話來:“文心,如勖那臭小子邀你去後邊,該不是為了幫她姐逃避後天相親之事,找你幫忙的吧?”

  劉文心心想:“為人父母,操心兒女們的婚姻大事,是為人父母的事。兒女們想找個自己喜歡的,不願隨著父母們的意願行事,是兒女們的事。自己身為外人,沒條件管,卻答應了如心姐弟幫忙逃避相親,做得對不對,就看自己對自由戀愛有多尊重。可就算再尊重自由戀愛,對待長輩們的一番心意也不能視若無睹,最少得給予尊重不是。”見顏員外問的輕,笑的重,不也淡淡一笑過後,如實回道:“回姑父話,是有這麽回事。”

  顏員外笑著道:“看你去了這麽久才回來,想必已答應幫他們了?”

  劉文心笑答道:“回姑父話,侄女婿不是想幫如心妹子逃脫相親,只是想試著做回媒人,幫如心妹妹找個好夫婿,問個好前程。”

  顏夫人想著劉文心一個窮困書生,聽說不是那個好管閑事的薑山稀裡糊塗做了個招撫使,有意幫他一把,說不準他劉文心想娶到慧錦侄女為妻,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一個連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的人,遠無好親,近無好友,去那裡認識什麽好男子為自己女兒做媒。

  可劉文心再不是,也已算是自己的侄女婿,有些話實不便直接說出口,隻好旁敲側擊起來:“文心,我家如心到下半年就滿二十二歲,若跟左鄰右舍那些十八歲出閣的女子相比,已算老大不小了,容不得再耽誤了。再耽誤下去,隨著年齡漸長,想匹配到年齡合適、家世又好的男子,怕是會越來越難。”

  又怕劉文心讀的書少,聽不明白自己的話來,繼而打著比方說道:“挑選夫婿,好如菜市場買菜,若事先沒有預定好,一旦去晚了,想買的菜不是種類不全,就是一些價格昂貴的不適合,或就是一些被人挑選過的落腳貨,連眼都看不上,更別說買來吃的舒心了。”

  劉文心滿腹經綸,豈能聽不明白顏夫人話中之意,先回一句“姑母說的極是”,將顏夫人的想法肯定了來,再說自己的想法就無人打岔了,便接著說道:“可如心妹妹既然堅持到現在,又剛好遇見一個願意來往的男子,侄婿想,這或許是一份難得的姻緣也說不定,便也想著幫忙撮合撮合。若真能成其好事,不僅是一段佳話,也沒讓如心妹妹白叫我一聲姐夫。”

  顏員外也年輕過,年輕人那點小心思豈有不知的,直接針鋒相對,若不是迫於無奈,實也犯不著。想著從攻擊那備選之人下手,是為取勝之道,不也問了出來:“文心,你說的那男子,不會是那個招撫使薑山吧?”

  劉文心笑答道:“姑父好眼力,正是此人。”

  是此人就好。顏員外立馬在臉上掛滿憂慮之色,似有憂愁地說道:“薑山那小夥子,從外表看來是不錯,可就是心性不定,日後若遇到險阻,不一定靠的住。要我將心兒許配給他為妻,我這個做父親的實難以心安。”

  劉文心中計,問道:“姑父何出此言?”

  顏員外冷冷答道:“上個月,我們經過廬州,就碰到他們前來劫道。雖說他們被心兒一番嘮叨過後,自動退了去,卻也不難看出,他們若遇到什麽特大難處,大有走偏門的意識,不得不讓人從心裡提防一二。”

  劉文心這才理會過來,原來在姑父的心裡,薑山已是一個強盜,這如何是好?還好腦子轉的快,立馬將所想到的說了出來:“姑父說的極是。不過前些日子,在雲居寺再見到如心妹妹時,他薑山已是荊湖剿匪招撫使,身份何其尊貴,何其來之不易。如心妹妹一見面就點破了他往昔的身份,雖說無意,卻也是大忌。讓人意料不到的是,我在他的眼睛裡卻未見到半絲恐懼或不安,他還當即在如心妹妹面前承認了來。如此胸懷坦蕩,如此敢作敢當之人,於這世道來說,已是實屬罕見,更是難能可貴。”

  顏夫人聽後一驚,心想:“難道薑山那野小子,在廬州時就惦記上了我家心兒?不是怎麽可能被人點破了往昔身份能做到不動聲色?得到招撫使這等官位,多少人夢寐一生都難以如願,他豈能不珍惜來著?”看了丈夫顏員外一眼,小聲問道:“文心,你真覺得薑山那人很好嗎?”

  劉文心要的就是姑母問起這話,笑答道:“回姑母的話,侄婿跟他薑山相交已跨六個年頭,於京城兩次相處,雖說只有聊聊數日,談不上知根知底,卻也感知薑山那人品行端正,襟懷磊落,文展其才可安邦,武展其才可定國,實乃不可多得的大才。特別是為人真誠,說話做事從來三思而後行,一旦允若某人某事,從無反悔之時。現今年紀輕輕就為皇帝陛下看中,加封為荊湖剿匪招討使,日後行走於官道之上,若能將步子走穩,十有八九封侯拜相。”

  如此佳婿,可遇而不可求,豈能輕易拒之門外!

  顏夫人立馬心涼了起來。想起自己的丈夫一個商人,重利而輕別離,自己一邊教養孩子,一邊獨守空房,寂寞辛苦,其中滋味是個女人都不願品嘗,又怎麽願意自己的女兒將來跟自己一樣呢!似有難過地說道:“文心,他薑山人才雖好,卻是個武人。身為將軍,不是東遊西逛,就是南奔北跑,夫妻間聚少離多,實非女人之良配。”

  劉文心要的是做成媒人,哪能說男方不好的道理,知道姑母心裡的酸苦,立馬寬慰道:“姑母,聽聞北邊牧民逐水草而居,只要沒有天災人禍,照樣過得幸福。如若能將人生看作是一段有起點與終點的旅程,遷徙勢必給這段旅程增色不少,不僅賞閱更多的山河景色,也能領略更多的民俗風情。”

  是啊!這種別樣的人生,多少人求之而不可得。顏夫人也曾渴求過擁有這種美好人生,只是沒能如願罷了,一時真就難以判斷其好壞,隻好將目光交給顏員外,讓他來裁決一番。

  顏員外心想:“自己一個商人,只要心系家裡的妻子與兒女,時刻都感覺到自己不是個合格的丈夫與父親。他薑山一個武人,要想伸展抱負,有所成就,就得四處征戰,鎮守邊疆,甚至開疆拓土,與自己這個商人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又怎麽甘心將自己閨女嫁給這樣的一個人呢!”可轉念又想:“自己疏於教導女兒,讓她養成了隻認死理的性子,若強讓她按自己的意願轉移,似有可能適得其反。”於左右矛盾中,內心實難安寧,小聲說道:“文心,你真認為那薑山是我家心兒的良配嗎?你可要知道,我只是一個商人,無權無勢,將女兒嫁了出去,就再無能力幫她撐腰了。”

  這是半半同意了?劉文心內心喜悅不已,好生說道:“回姑父的話,於世人眼中,人兒生來不等,命運多有不公。可真正的幸福,卻也靠自己爭取,用心經營。侄婿認為,薑山與如心妹妹男才女貌,意氣相投,若真能珠聯璧合促成良緣,只要兩人有心善待彼此,又何須他人為其憂心。”

  顏員外微微歎息一聲過後,小聲說道:“文心,你去吧。”等劉文心起身話別,走出五六步遠,接著說道:“文心,你也別刻意撮合,當順其自然。將來好,為其祝福,將來不好,你也無過。”

  劉文心轉身回道:“姑父之言,侄婿謹記在心,絕不刻意撮合,也不刻意阻攔,順其自然。”朝三位長者躬身一禮,去得後院,進得臥房,見妻子慧錦不在,便漱洗一番,找尋周公去了。

  翌日,劉文心早早起床,漱洗一番,去得刺史府給譽王殿下問過早安,從刺史程之煥大人口中問到薑山等人的住處。出得府衙,路上買了兩個包子吃,到得東城集市,買了三壇好酒、四隻燒雞、五隻燒鴨、十斤熟牛肉,打包好放上馬背,朝薑山的住處尋了去。幾段街道走過,於東城找到薑山等人的住處,敲響門環。

  門內,除了白谷跟著薑山練習著一路拳法,www.uukanshu.net 其他十八人長棍在手,對練於院中如龍似虎,熱火朝天。

  薑山前來開門,將劉文心迎入屋內,叫停兄弟們手中的所有把式,洗去一身臭汗,於堂屋內將兩張飯桌拚在一起,擺上碗筷、酒肉,圍坐一圈,渴了的喝酒,餓了的吃肉,不急於吃喝的閑聊,歡聲笑語響徹屋梁。

  白谷喝過一碗酒,吃下小半斤肉,朝劉文心問道:“軍師,你今日好酒好肉的買來,該不是只為了串門吧?”

  劉文心溫溫一笑,朝陳新、齊寬等人問道:“兄弟們,你們覺得顏如心姑娘怎麽樣?”

  樂忠朗朗笑道:“尋尋覓覓,溫溫暖暖,歡歡喜喜趣趣。乍驚乍喜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碗烈酒,怎敵她、春韻生輝!鶯歌處,正歡心,卻是往日相識。滿樹桃花綻放,沁園春,翹首情郎來賞。守著風兒,獨自怎生放心!蜜蜂更兼彩蝶,到黃昏、絮絮叨叨。這次第,怎一個羞字了得。”真是三兩下時光,就將往日宋良玉酒後的幾句陳詞濫調說了個底朝天。

  眾人聽了個雲裡霧裡,樂樂一笑,共同端起酒碗,怎一個“喝”字了得。

  劉文心放下酒碗,接著問道:“桃花樹下站情郎,是壯士薑山如何?”

  白谷張口就來:“小園昨夜春風暖,吹醒桃林滿樹紅。一統江山夢中醒,最是配做有情郎。”

  劉文心道:“春暖花開,願薑山兄弟化繭成蝶,光顧那朵如心之花。”

  薑山沒隨著他人一起樂起來,反而不喜地說道:“老劉,有話明言,別來這些不實用的臭美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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