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巢靈萱想要做飯,但是找不到做飯的工具。
估計著是進賊了的眾人覺得,既然是自己把老板送進監獄的,就有義務保護好他的財產,於是翻箱倒櫃的尋找起需要自己保護的錢財。
蘇星河不屑做這種事,懷揣著大筆錢財到還開著的商鋪購買鐵器。
縣衙畢竟是鎮壓一城的強大組織,在被迫啟動後,立刻展現出了驚人的效率。
鐵匠鋪和雜貨鋪的一切刀具全部都被收走,讓蘇星河可以買的東西一下子變少了很多。但更不方便的還是,衙門召集了一批不知道是志願者還是民兵的人,三到五人一組,由一個捕快帶頭在各街道來回巡邏。背著鐵鍋從他們邊上過一下都要被問上半天。
他很不喜歡這種沒有體驗感的逛街,但為了在他們面前混眼熟,蘇星河還是來來回回的跑了很多趟。也不是乾跑,鐵製品之外也會買些糧食,做出一副長期堅持的樣子。
等他忙完,翻箱倒櫃的幾人也忙完了,可惜只找到到一些零散銅錢,算是白忙了半天。
除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神夜以外,一切都在蘇星河的良好掌控之中。
天還沒黑之時,更夫就提前了小半個時辰登場,一邊打更,一邊告知,今天起全城的宵禁自日落開始。
被壓縮了行動時間,街上又有密集的巡邏,神夜回來時面無表情,但是蘇星河可不覺得他是有事能寫在臉上的人,有沒有收獲只有他自己知道。
巢靈萱用蘇星河帶回來的鐵鍋做了鍋手撕菜。
吃飯時,雖然幾乎沒有收獲,但是感覺自己一下午過得很充實的阿瑞斯向神夜問到,“找到東西了嗎?”
神夜反問,“找到什麽東西?”
“你不是拿著鄭捕頭的鑰匙嗎?沒去查看他到底藏的是什麽東西?”
“你說那個鑰匙啊,我是怕你們會忍不住跑去看才替你們收著它的。”神夜沒有賣關子,“如果鄭捕快還在正常行動,那什麽時候去都沒問題。可是他突然消失,他家肯定被縣令派人盯著,到那去找東西不是找死嗎。”
阿瑞斯大口吃菜,不說話了。
蘇星河小口吃菜,默默判斷鄭捕頭的這個秘密值得冒多少險去探尋。
桃核已經在創造修仙者使用的武器了,以此為底氣,他都敢開始考慮冒險這種稍顯奢侈的行為了。
世界切換。
躺在遊戲艙裡,蘇星河發現自己的秘密越來越多,能做的工作報告則越來越少。拖油瓶的桃核獨立後,今天的檢測時間只有十二分鍾。而就是這十二分鍾時間,自己居然都說不滿。
從遊戲艙出來,快速掃視了一圈,確認沒有遊戲艙消失後,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不覺間已經對周圍的人開始在意起來。
在餐廳看到李強,見他並沒有留下與老板娘戰鬥時造成的黑眼圈,讓蘇星河確認了,遊戲裡的一些小傷並不會對現實身體造成影響。
“小傷沒影響,死亡卻會真死,這中間有個闕值,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測試出來多重的傷會觸發這個闕值。”蘇星河小聲嘀咕著。
李強無來由的感受到一陣寒意,想到最近自己作息餐食全都不規律,決定今天還是少吃早睡一些。
因為今天在遊戲裡有充足的交流時間,所以六人到齊後並沒有多少話,基本都是安靜吃著飯。而其它玩家之間卻很熱鬧,他們前幾天還能在遊戲裡勉強求生,今天狀況突然急轉直下,城裡那仿佛火災濃煙的氣息熏得他們再無法蟄伏,主動尋求著各種不至於讓自己突然失去遊戲資格的信息。
“大佬們好,有沒有什麽可以交換的信息嗎?”
朱軍浩又一次找了上來,雖然稱呼沒變,但語氣和姿態都有了不小的底氣。而底氣在於,他的四人犯罪團夥再收一人,成為五人犯罪......五人小隊。
神夜回答,“沒有。”
神夜大概率是個好人,但絕不是聖人,遊戲剛開始時會建立小隊,是因為他需要有收集情報和共同抵禦風險的人。之後遇到的其他玩家,就只會視為單純的利益交換者。如果確實能拿出交換的東西,那他也會讓對方開心。可如果拿不出來,只會覺得那是在浪費他探尋萬物隱秘的時間。很明顯,他確信朱軍浩拿不出來。
朱軍浩此時臉上的表情是,自己掏錢請人吃飯,卻遭到對方冷酷拒絕的震驚與錯愕。
“遊戲裡出了那麽大的變故,你沒有什麽想說想問的嗎?”
神夜用略帶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出了什麽變故?”
朱軍浩驚得眼睛瞪大到了極限,“你不知道?你們這一天都在裡面幹了什麽?”
“我們在地下黑工廠打工,要一禮拜才能出來一次。”
神他麽地下,神他麽黑工廠,神他麽一禮拜。朱軍浩憤然轉身離開。
“你人還怪好的叻。”蘇星河評價道。
李強震驚,“他把別人氣成那樣還好?”
阿瑞斯是鄙視道,“說反話都聽不出來。”
蘇星河連忙道,“你別亂說,我哪裡是說反話,神夜其實是在暗示他,什麽都別攪和,找個地方躲起來。”
“真是這樣?”方依夢不解道,“那直說不就行了?要是他沒理解你的好意,單純認為受到了戲弄,萬一以後有了奇遇,給我們來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劇情怎麽辦?”
神夜慢悠悠吃著飯,“直接說,他肯定還要問東問西的,耽誤時間。假如真出現你說的情況,我們再花點功夫證明,當初確實是在地下黑工廠打工不就行了?到時候他還會因為誤解了我們從而產生心理愧疚,提供出更多幫助。”
阿瑞斯打了個寒顫,滿臉真誠的看著神夜,“兄弟,我們是生死與共的隊友吧?你沒有在什麽地方給我挖這種坑吧?”
神夜平靜說到,“怎麽會呢?這一切只是我的話被過渡解讀後產生的假象,會給你挖坑的人肯定是那個剛剛給我挖了坑的人啊。”
阿瑞斯又恍然大悟般看向蘇星河,“兄弟,我們是生死與共的隊友吧?你沒有在什麽地方給我挖這種坑吧?”
“說什麽傻話呢。”蘇星河撇了他一眼,“我剛才就是單純嘲諷了一句,結果是你把我扯出來的。我哪裡挖坑了?神夜說的挖坑人不就是你自己就是你嗎?”
“啊?我還能給神夜挖坑?”
阿瑞斯總覺得事情真相並不是這麽簡單,但理智提醒他,別再問了,還是好好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