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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滅長空》第46章 貴胄
  江潼龍行虎步快速走到黑白身邊,不斷的上下打量著,虎父無犬子名師出高徒,江潼想從黑白身上找到一些與老爺子相似的東西。

  “你是?”

  黑白雙臂無力的垂下,雙眼緊緊卻盯著近在咫尺的壯碩漢子,雖然察覺不到漢子身上的靈氣波動,但其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氣度便足以震懾在場眾人!

  “哈哈哈,好小子,我是你老叔!你比老叔強,不愧是老爺子的種!”

  江潼越看感覺越順眼,眉毛像,嘴巴像,脾氣也像,江潼甚是開心的用他那蒲扇般大手拍了拍黑白肩膀。

  肩頭結結實實的挨了兩巴掌,黑白忍不住悶哼兩聲,一股炙熱的氣血之力在體內流轉一周,雙臂已然恢復了知覺!

  老叔?老爺子又是誰?漢子的力氣太大,黑白感覺都要散架了。

  “大侄子,你且等上老叔一等!”

  江潼抬腳向著河中走去,當其雙腳觸及水面四周的河水竟也主動讓出道路!

  也不管胡錫亮的傷勢,江潼單手鏘的一聲拔出了寒月戟。

  “將……將主?”

  胡錫亮自然是認得自家統帥,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身為定濤軍一軍之主的江潼會親臨此地。

  江潼也不惜的搭理胡錫亮,轉身將寒月戟交給黑白。

  “這位是侄女吧,長的可真是好看,走,咱們上樓,樓上還有兩位你的叔伯,咱們一起過去認一認!”

  認識的人實在是沒幾個,老爺子不會就是師尊吧!為保萬無一失黑白想讓清微先行離開,但是現在真的身不由己了,眼前這位自稱老叔的人遠不是他和清微聯手所能抗衡的!

  清微走了過來,一句話也沒說,緊緊攥住了黑白的手,三人一起上樓。

  “高天鬥,胡錫亮何在!”郭煜出現了。

  “卑職(末將)在!”

  差一點!就差一點胡錫亮的丹田就廢了!

  ……

  “李大哥?你怎麽……”

  “還李大哥呢!你不已經看出來我不對勁了嗎?”姚靖哂笑,端起香茗悠閑的喝著。

  “還忘了說了,我叫江潼,是你叔!也是定濤軍的將主,這位是狀元公、定濤軍參軍姚靖,至於最後這個是石橋鎮鎮守程成!除了姚靖,我們兩個都是老爺子舊部,姚靖雖然不是,那也是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聽說過老爺子的事跡!”

  江潼洋洋得意的說道,能夠作為老爺子的舊部此事足矣吹噓一輩子,更何況個中之事遠不止如此。

  黑白讀過相關的記載,石橋鎮守程成和定濤軍將主江潼都是安平王帶出來的,但是至於安平王姓甚名誰,書上沒說,現在看來,安平王老爺子就是自己師尊?這可太出人意料了!

  “江叔,姚叔,程伯!”

  清微也跟著黑白怯怯的叫了一聲,眼前的幾位不會看不出她並非人族的事實,倘若這幾位不能接納她,她與黑白又該何去何從?

  “好好好!黑白,快跟我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自從老爺子解甲歸田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老爺子的消息了,老爺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程成是不敢去,我倒是不怕,卻是不知道!”

  提起老爺子,江潼感覺自己像是個孩子,打也好,罵也好,他不僅毫不在意甚至十分享受這樣的感覺!

  黑白將自己記事以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除了自身所修習的功法的確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這麽說來,老爺子真的油盡燈枯了。”

  江潼鼻子發酸,程成姚靖皆是沉默不語。

  “程伯,我在山中結識的那三位兄長,不知可否保其性命無憂?”

  宗勝、白霄、長青這三位與自己亦師亦友的存在,此時依舊身處南莽朝不保夕,黑白從未將此事忘記。

  “這不是什麽大事,正好讓江潼跑一趟南莽!黑白,有時間來石橋鎮找我,這是一篇戟法,送你了,另外這玉玨就當給你倆的見面禮!”

  程成輕揮衣袖,玉簡玉玨分別落在黑白與清微手中,不等黑白二人道謝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先去看望老爺子,小白,咱們叔侄倆來日再敘。”

  既然程成已經允了,江潼現在隻想立即動身。

  “江叔慢走!”

  轉瞬間,屋裡只剩下姚靖一位長輩。

  “來,先坐下喝口茶,都是自家人不要太拘束。可能一時間你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真的!容我慢慢道來。”

  待到黑白清微兩人落座,姚靖起身給兩人看茶。

  “人妖之間的戰爭究竟打了多少年,此事已經無法考究。最開始的時候人族只不過是妖族的血食,那時候的戰爭全都是妖族內部的爭鬥。”

  “在那個時代海族也還不曾分裂出去,妖族是這片土地上當之無愧的霸主!而人族只能在龍、鳳凰、麒麟、大鵬等一些巔峰種族的夾縫中勉強生存。”

  “人族雖然弱小,但是人族有著妖族無法比擬的優勢,那就是人族的成長速度快!就拿築基到元嬰來說吧,天賦不錯的人族三五十年就能達成,而妖族普遍都得百年以上!”

  姚靖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妖族成長緩慢,那些有著巔峰血脈的妖族成長的就更慢了,因此妖族的高層同樣承受不住大規模的長時間戰爭,於是乎他們就將目光對準了人族,這個新生的卻很有成長潛力的種族!”

  “妖族在有潛力的人族天才身上打上烙印,以人族代替各自的種族進行廝殺、角逐,再將這種類似養蠱的方式養出來的蠱王牢牢掌控在手中以穩固地位。”

  “算盤倒是打得不錯,可人族日益強大起來,反抗的意志也就愈發強烈,這樣抗爭不知道持續了多少年,終於出現了一批以劍祖為首的強者,他們破譯妖族功法洗掉了身上的烙印,不再受妖族控制,人妖兩族之間也就爆發了一場無比慘烈的戰爭。那場戰爭過後,人族十不存一,妖族亦是元氣大傷,龍族所屬亦是趁機分裂出去,成為了今天的海族,又過了千年這才有了眼下的局面。“

  “大戰之後人族隻余劍祖一人重傷而歸,妖族自那以後同樣再也沒見過鳳凰,麒麟現身。可劍祖雖然歸來卻也是重傷不治回天無力,在創立四季劍宗之後,劍祖他老人家苦苦支撐了三百多年之後這才溘然長逝,一眾前輩大能終無一人幸免。”

  “可也正是這三百多年,人族得以有喘息之機,一代代強者層出不窮。劍祖死後,妖族奴役人族之心不死發起反撲,雙方盡皆損失慘重,四季劍宗斷代,核心功法失傳,人族青黃不接,險些重蹈覆轍,而老爺子還有四季劍宗的當代宗主正是之後幾十年裡僅有的扛鼎人!若非這二位,人族絕無抗衡妖族魔爪的可能!四季劍宗由是更名四季宗,並立誓:人族一日不能自立,四季宗一日不改回四季劍宗!”

  “老爺子,也就是安平王,安平王不僅是大周王爵更是五國共尊的王爵,此等殊榮並非誰人授予而是整個人族的共主,就算放在四季宗,地位也不輸於執掌一宗的宗主!而現在老爺子不在了,安平王之位自然也就是你的,至於到底要不要做這個安平王,那就看你的意思了!”

  “姚叔,那位宗主,還活著?”

  與師尊一個時代的人,必然對師尊了解不少吧,有可能的話黑白想了解的更詳細些。

  “還活著,只是很少露面。”

  化名高巨煬的黑昀死後,四季宗宗主毫無疑問的成為了人族僅有的定海神針,一舉一動都會關系著整個人族的安危!

  “安平王之位還是算了,那是師尊的,不是我的,如果有一天我能達到師尊的高度,這個王爵才能名正言順!”

  在黑白心裡,師尊一直都是需要他仰望的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你可要想好了,安平王,榮華富貴自然是不用說,權力更是處在頂尖的層次,你若是放棄可要想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麽!”

  姚靖極力勸阻道,想要達到與老爺子一般的高度幾乎不可能,劍祖之後人族共主已近乎絕跡。

  “姚叔,我想清楚了!”

  “好,定濤軍還需要我回去坐鎮,這是我的令牌,必要的時候還是用得上的,等江潼回定濤軍,你我青渚見!”

  “姚叔慢走!”

  ……

  和顏悅色的師尊竟然是曾經的擎天之柱,可是關於往事,師尊為何隻字不提!黑白眉頭緊鎖,如他這般一旦身份傳開是禍非福!

  “你笑什麽?”

  姚靖走後,茶樓裡就只剩黑白清微夫婦兩人。

  “稟告安平王,奴家不敢!”

  清微說完便捂著嘴笑了起來,當初的戲言竟然一語成讖!

  “安平王妃!能不能有點母儀天下的樣子了!是不是程伯、江叔、姚叔他們非但都沒說你什麽反而還送見面禮就高興的不行啊?”

  “哪有,師尊親自給我們證的婚,我可是名正言順。”

  雖然你說得對,但我就不承認,你又能怎樣?清微心道。

  “這茶不錯,靈氣十足,不知道是誰泡的,你多喝點!”

  “我早就發現了,就是沒好意思多喝。”

  “沒事,我臉皮厚,到時候再去要點,以後咱們經常喝!天也快亮了,坐會兒咱們繼續買東西去!”

  “小白,你的傷……”

  “沒事,江潼江叔已經幫我梳理了一遍,不會有什麽隱患的!”

  ……

  江潼一路疾行,火紅的遁光劃破長空,身後數位修士想要阻攔卻也只能被遠遠甩在身後。小半個時辰過去江潼已至南莽,可越是離得近,腳步反倒是愈發沉重。

  神識一掃江潼便落在山腳,徒步上山!半山腰上師徒倆住過的木屋赫然出現在眼前,木桌、泥碗搖椅……江潼粗糙的大手一一拂過。

  推開木門,江潼定定的站在門口,屋內擺設很簡陋,一張床、兩把木椅也就基本沒有什麽別的東西了,收起了門口的搖椅,江潼繼續向著山上走去。

  ……

  “買幾頭牛,買一群小雞,鴨子和鵝就不必買了,去了海邊就回不來了!”

  “再買匹馬,以後鍾叔他們來鎮上也方便,其余的有什麽合適的再買,買多了的話再買幾輛牛車,正好拉回去!”

  “你帶我來這裡幹嘛?這裡是賣什麽的?”

  “雖然清兒小姐天生麗質,但抹不抹胭脂水粉是你的事,買不買就是我的事了!”

  “小白悟性很高嘛!掌櫃的,有什麽壓箱底的好東西通通拿出來,這位爺付錢!”

  ……

  江潼終是走到了黑昀墳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老爺子,是我,江潼,我來看您來啦!”

  此時哪還有什麽威震妖族的定濤軍將主,分明只是個哭到失聲血肉漢子罷了!“沒想到初春一別竟然就是最後一面了,那程成不是東西,他明明知道您在鎮子上,可他就是不跟我說啊!我要是知道的話,這個狗屁的將主愛誰當誰當,我寧願侍候在您左右。”

  “父母死的早,家裡沒吃的我只能出去搶!可我長的瘦小,搶也搶不過,去參軍人家也不要我,是您不嫌棄我,把我留在身邊,不然我早就死了!自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把您當成父親了!我天賦不好,他們都笑我,可我不怕死,更不怕吃苦,我拚命修煉,奮勇殺敵只求能幫您分擔一些,讓您少受傷……”

  “老爺子,大侄子我已經見到了,您放心,不管是誰想動他都繞不過我,哪怕是四季宗也不行,我必與他不死不休!”

  ……

  兩人在鎮子上買了整整三大車,花了足有上千兩銀子,即便如此清微依舊有些意猶未盡。

  黑白趕著牛車,清微坐在一旁,車上裝的滿滿的,兩匹馬拴在最後的牛車上,狹長的隊伍在夕陽的余暉下踏上歸途。小山般的牛車招搖過市,頻頻引得路人側目。

  “夫君,那天晚上頭一次見你生氣,真的好凶啊!不過我好喜歡,嘿嘿。”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也很勾人啊!”

  “我認真的,你扯哪兒去啦?那都什麽時候的事了,你還提!”

  “幸虧我當初沒舍得下殺手,不然就虧大了!”

  “早就被迷的五迷三道的了吧,你就是看我無依無靠的,好下手!”

  “對對對,清兒說得對,血氣方剛的俊朗少年怎麽能經得起你那樣撩撥。”

  “承認了吧,我也是南莽絕色,一枝獨秀!不過現在我有些迷茫了,比當初一個人在南莽的時候還要迷茫!”

  “怎麽啦?”

  “你說我們修行的意義到底是什麽?或者說我們是為了什麽活著!”

  “這個我還真有想過, 小的時候,師尊就是我的天是我最親的人,師尊走後,那時的我渾渾噩噩,活著不過是為了遵循師尊的遺訓,去北面走上一遭。”

  “後來遇見了大牛,我不明白為什麽明明生活過的那麽苦,每天乾活那麽累,大牛還是能每天樂呵呵的,大牛說不出個什麽所以然,日子久了我發覺大牛雖然懵懂可其所作所為大都是因為奶奶!”

  “再後來遇到你,你那時想殺我,後來也是因為我而走出南莽,這其中的緣由不必多說。再比如村子裡的那些老人,他們寧願老死餓死在那兒都不願搬走,為的就是不讓孩子們無家可歸!”

  “由此說來,每個人都有想守護的東西,而這是一種活法,我們在為自己而活也為別人而活!可當我們沒有想要守護的東西也沒有牽掛的時候,生命才算真正的屬於自己,這樣一來雖然沒有了歸宿卻擁有了自由,活著才會去探索活著的意義。但是每個人又是不同的,各自找到的答案也會不一樣,甚至也可能找不到答案。老實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沒有你我該怎麽活,因為現在的我,想的是一直守護著你!”

  牛車吱呀吱呀的響著,似乎在說:我也不知道呀,我也不知道呀!

  ……

  “父親,孩兒想修行!”

  “兒啊,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做個凡人,爹還能護得住你,可你一旦走上修行的路到時候就連爹也無能為力,這條路,太凶險了!”

  “父親,我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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