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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滅長空》第90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哢嚓!哢嚓!嘭!嘭!嘭!

  “怎麽回事!”

  昏昏欲睡的大祭司陡然挑了挑松垮的眼皮,只見黑白立身之地詭異的黑氣不斷在其周身盤旋並且不斷自腳下開始如漣漪般向外蔓延,黝黑的枝丫破土而出硬生生將埋藏地底多年的各色屍骨頂了出來,更有甚者直接洞穿了形態各異的斷骨。

  哢!哢!哢!黑氣與蠻祖石像相接,令人脊背生寒的尖利聲響回蕩在每個人的耳畔,歷經大戰尚且不見多少損傷的蠻祖石像此時卻是窸窸窣窣的不斷落下碎屑,逐漸露出了深藏其中的蠻族屍骸,形銷骨立!

  程成沉默,如此情形是他修道這麽多年都不曾遇到的,黑白身上魔氣之詭異簡直前所未見,暴戾、嗜血、侵染之力極強甚至能夠干擾神志,如此的力量比之妖族修士的妖元有過之而無不及,這難道就真的只是北禳氏殘念的緣故嗎?

  火戎樹上,雙目無神的黎離瞬間便來了精神,這世間竟有如此玄妙的力量?它是怎麽生成的?是由某種功法還是與那妖族一樣的來自血脈?一定要得到它!剖析它!理解它!掌控它!!!

  黑袍之下黎離緊緊地握住秀拳,對於黑白身上新生出來的力量,她黎離勢在必得!

  與此同時黑白靜靜地審視著體內的新生力量,雖說這黑色靈力湧現的瞬間便將體內原有的靈力吞噬一空,可他卻是不曾有絲毫不對勁之感,就仿佛天生如此!理應如此!就該如此一般!濃鬱的黑色靈氣靜靜地流淌於四肢百骸滋養著每處骨骼每寸血肉,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舒坦。

  五髒六腑之中,自由徜徉的金色雷霆面對突兀出現的黑色靈力不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敵意反而顯得格外親切,肆意的遊蕩其中。

  無暇的金色光芒沾染了墨色變得不在純粹威力卻是更上一層樓,些許暗金色雷光一甩黑白感覺整個胸膛都是酥酥麻麻的,如此變化是是他之前曾未有過的!

  漸漸地,遊蕩周遭數十丈的黑氣緩緩收縮隱入肌膚一串串詭異紋路若隱若現,雖並非是蠻紋可黑白卻是隻輕瞥一眼便對其了若指掌。

  牙牙學語之時黑昀曾教過他一種切勿輕易展露出來的文字,一種此後二十多年都不曾見過卻是要求牢牢記住的古樸文字!

  結丹中期!

  原來我也不是人難怪對於人族沒有多少的歸屬感,若不是大牛、奶奶、老鍾、程伯、江叔、姚叔……恐怕也不會親近人族!不過是不是人並不重要,是師尊將我抱了回來那麽師尊他……陷入沉思的黑白不禁眉頭緊鎖,謎團解開之後這才發現原來還有更大的謎團在等待著。

  不多時,毫無頭緒的黑白甩了甩腦袋,他的心裡很是明白這新生的力量絕不是源自北禳延複雙瞳之中的那抹黑芒,即便是後來其愈演愈烈卻仍不是源頭之所在。

  一族演道之軌跡,一族力量之源頭絕不會因一段莫名的經歷而輕易發生改變,從源頭上講他黑白才是北禳延複雙瞳中黑芒之根而那淺淺的一抹不過是個契機,就只是個藥引子而已!

  “程成?!”

  大祭司一臉怒容的看向程成,程成來此的目的絕不只是消弭戰禍那麽簡單,甚至說兩者之間孰輕孰重也都尚未可知!

  “大祭司,我信得過黑白的為人。”

  哪怕是聽出了大祭司言語之中的怒意,程成的視線仍舊是不曾離開黑白的身體,斉會因此震怒此事本就在預料之中。

  “你信得過又有什麽用!你也看到北禳氏了他所沾染的也就那麽一絲遠不及黑白來的精純可結果怎樣?日後他黑白實力境界皆備之時那又將是怎樣的場景?你製得住嘛!再者那魔氣的侵染之力是如此的強悍究竟是要怎樣的心智與毅力才能將其駕馭?就算黑白本性不錯可他終歸免不了會年少氣盛,修士會為了修行不顧一切你我尚且不能幸免,黑白又是天資才情極為不俗,一旦闖禍你真的兜得住麽?”

  藏於袖中的乾枯大手緊握,大祭司一臉凝重,魔元、魔氣九成九的修士此生都不會也不想去接觸!

  “大祭司,我的命先是屬於老爺子的然後才是屬於我,老爺子雖然不在了可黑白還在,他可以被欺負被欺騙甚至是被凌辱,可一旦有人踏過了那條線我程成一概不論來者是誰!黑白之事從來都不不是兜住兜不住的問題,我程成可以是不分青紅皂白肆意殺戮的邪修也可以是遺臭萬年生生世世遭人唾罵的千古罪人,可唯獨不能也不會對不起老爺子!”

  斯人已逝,有些話就不必再講出來了,他程成如今已是大周北境之主更是赫赫有名的煉器大宗師,說出來的話已然極有分量,風吹雨打刀劈斧鑿通通扛得住!

  “程成,你的實力的確不錯,與你同生共死的那群人裡也著實是有不少強者,可這不足以成為你們的依仗!在大周你等無疑是一股龐大的勢力可放眼五國與爾等不分伯仲的存在亦是不在少數,若是從三族的層次上看那就更是微不足道了。在這個當口你應該十分清楚到底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所有可能發生的變故務必要掌握在可控的范圍之內甚至是提早掐滅,既然挑起了這個擔子就要嚴於律己不可有絲毫逾越的舉動!”

  “斉,你老了就少說些話,這世界是屬於強者的也是屬於年輕人的可偏偏這兩者你都不沾邊!你固然有大功於五國卻是沒資格與我倚老賣老,當年之事程某從未忘記,老爺子是如何重傷的周瞬又是因何而死這些都要算在你的頭上!”

  程成跺了跺腳恐怖的氣勢瞬間激發頃刻間便將大祭司掀飛了出去,“我程成輕易不會翻臉,可你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

  “阿公!”

  ……

  “黑……金焱見過程大人!”

  原本想擺長輩姿態的金雕在看到程成的瞬間便徹底換了一副嘴臉,點頭哈腰的模樣像極了橫行市井的潑皮無賴無意間撞上了官差。不動聲色的程成見狀就此止步完全視金焱於無物,任由黑白獨自上前。

  “前輩,這幾日虎蛟待在這兒給您添麻煩了,這裡有幾顆丹藥不成敬意還請您收下,晚輩即將離去特此向您此行。”

  黑白恭恭敬敬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小玉瓶,裡面盛放著的正是幾粒厲堃親手煉製的丹藥。

  “這怎麽行呢!本座作為長輩還不曾給過你見面禮又怎麽能收你的禮物呢?再說了我與那小家夥一見如故聊得極為投緣又能添什麽麻煩,丹藥本座就不收了不過你小子務必要把那廚子引薦給我!”

  面對黑白,金焱雖因程成的關系放下了身段卻是仍舊表現的十分威儀,丹藥?什麽丹藥?他程成煉器的本事極高可他會煉丹麽,你黑白一結丹修士隨身帶的丹藥難不成還能對我這化嬰期有所裨益?

  “廚子?”黑白不禁疑竇叢生,哪來的廚子?

  “對啊,就是烹飪小傻……虎子儲物袋裡那些吃食的廚子!”

  金焱笑著說道,吃過美味無比的炙肉之後無論再吃什麽都好似味同嚼蠟,那神秘的廚子哪怕付出一些代價也要挖過來!

  看著虎蛟苦著臉的模樣,黑白大概明擺著這幾日可能生出的事端,佯裝微笑道:“前輩,那是我兄長親自做的,您若是喜歡的話下次有機會的話小子一定讓人給您送來。”

  “本座哪能佔你便宜,這樣吧你將那人的姓名籍貫告訴與我,本座親自去與他談!要知道本座給的酬勞可是不低甚至說可以算得上是一樁極好的買賣,他既然是你的兄長修為也必定不會超出你多少,靈石這東西嘛自然是多多益善!”

  結丹修士打生打死一年下來固然可以賺幾萬甚至是十幾萬靈石,可那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承擔多大的風險,安安穩穩的成就元嬰豈不更好?金焱篤定這樁交易黑白的兄長不會吃虧,黑白更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黑白略顯無奈的撓了撓頭,“前輩當真想知道我那兄長的名號?”

  “這個自然。”

  “那好吧!不瞞前輩,我那兄長叫老饕,現居落峰山。”

  “老……老……”

  狂風呼嘯法舟衝天而起被掀翻在地的金焱雙目呆滯,老饕,那是橫行天地間嘗遍天下先的無拘存在,什麽仁義道德律法規矩約束不了半點,哪怕是強者也不想與這位全無半點牽掛的異種為敵!更重要的是老饕對於妖族極其的反感厭惡,傳言早先時候凡是在其眼前晃蕩過的妖族皆是被其殺了個七七八八!

  想到這裡金焱不禁蜷縮成一團,老饕若是想殺他的話就算是躲在蠻族之內閉門不出也並非是萬全之策,他死了也就死了蠻族是不會也不敢追究,黑白?對了!黑白!

  滄溟舟上,虎蛟伏在黑白身旁不斷的嗚咽,悲憤、委屈、痛苦……儲物袋中的美味大都被金焱搶了去,他雖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卻因實力低微討不到半點好處,而金焱做事也是極有分寸搶了虎蛟九成的吃食卻不曾傷及虎蛟半點,如此一來也不算出格。

  “好了好了,你自己笨還能免得了被欺負不成?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更何況哪怕你什麽都沒有都會有人過來踩上你兩腳。教你的法門你要多多修習才是,爭取早日痊愈早日更進一步,等實力夠了今日之仇你自己去報到時候我會給你撐腰,不行的話就請人給你撐腰!我這還有些不曾吃你先拿去吃吧。”

  法舟很大,虎蛟抱起美味自顧自的走到了舟尾吃了起來,先前的不愉快立馬呸拋之腦後,如今舟頭就只剩叔侄二人。

  “黑白,過來坐。”

  隨著程成的邁步原本九丈長的法舟又憑空長出一截,亭台樓閣轉瞬之間拔地而起各種器具擺設應有盡有,如今的法舟之上三駕馬車並駕齊驅都不會絲毫擁擠之感。

  “程伯,彭希真與褚道青都還沒死只是去往了天外,真靈羽劍卻是實實在在的崩碎了!”

  黑白最終還是說出了出自北禳延複身上的驚人秘辛,這個瘋子的恐怖再次震驚了黑白,簡直……簡直是難以名狀!

  程成聞言非但沒有驚訝反而是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這件事老爺子曾親自潛入擎天峰驗證過了,至於是誰又是如何做到的你就無需贅言了,這不重要。不過關於擎天峰之事你務必守口如瓶,即便是寥寥幾句也會引起妖族的警覺,老爺子這等人物潛入過擎天峰世上知曉此事不過兩手之數,切莫傳出去!切記!切記!”

  “黑白啊,”程成繼續說道:“這艘法舟的骨架乃是我無意中得來的具體是由何種材料打造的就連老爺子也是識不得,後來於煉器一道有了些長進我便將其補全這才有了如今的滄溟舟。”

  程成端坐於榻上取出兩隻白碗倒起酒來,“滄溟舟全長九十七丈是船骨極限,我曾想找材料將其取代卻是一直不曾找到,後來也就擱置了。如今你看到的仍不過是滄溟舟的一部分,想要全力激發滄溟舟實力最不濟也要合神後期才行可羽化修士卻是抵不住滄溟舟全力一撞的。老爺子體內暗傷極多,這滄溟舟原本是我為他準備的只不過老爺子沒收,如今這滄溟舟就送給你了,我實在是用不上反倒是對你日後的修行之路裨益極大。”

  “你放心,滄溟舟的船骨極為神異,若是舟主人的刻意掌控甚至還不如一隻蚌精孕育幾十年產出的蚌珠大,平常不用之時將其穿起來掛在胸前或者是手腕上便可,即便是與對手交戰不虞擔心損毀,至少以你現在的實力不會。”

  “來,喝酒!”

  “程伯,我……”

  黑白行至榻前卻是不曾坐下,有關黑色靈力的變故牽扯極大程伯雖不知其中關鍵卻是未必不能察覺到些什麽,黑白不想因此與程伯甚至是江叔、姚叔、老饕產生隔閡,至於清兒,那邊反倒是容易解釋。

  “坐!不必與我解釋些什麽,你是老爺子抱回來的孩子,哪怕是沒有血緣關系可老爺子認你你認老爺子這便夠了!至於出身、功法、手段……這些其實都只是錦上添花。就拿我來說,修道之前我是程成修道之後我依舊會是程成!誠然,隨著境界和實力的提升心性手段都在隨之發生變化,可內在的源頭上的東西卻是不會輕易地發生變化。改變無疑是痛苦的,徹底扭轉更是一種於己的背叛,有不少人以為曾經的那個念頭便是所謂的初心,其實那不是!初心的孕育與打磨無不存在於長久的無力抵擋的艱難困苦之中,不避讓不妥協不輕易改變的方能稱之為初心!”

  “你的身上潛藏著的究竟是一股怎樣的力量、你將掌握一種什麽樣的力量這些我全然不在乎,強者役物而不役於物,強者的強大在於其內心在其意志在其思想而並非其倚仗,無論是多麽強大的力量若是無法將其掌控那都算不得是自己的力量,你的力量所體現的永遠都只能是你的意志,若是不能的話務必要及早斬斷聯系切莫淪為力量的傀儡。”

  聞言黑白重重的點了點頭,於他而言功法秘技天材地寶什麽的都是不缺,最重要的莫過於是前輩們的肺腑之言。

  “你也長大了,雖說眼界閱歷都還不夠可也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以老爺子的脾氣他必然是與你說過許多許多,我們幾個也是這樣過來的,所以除了修行上的事我很少插手其他的事宜,也不只是我你江叔姚叔同樣也是如我這般,黑白,你不想讓讓我們這些人失望首先要不讓自己對自己失望才行!”

  程成深深地看著黑白,大祭司之所以說黑白與老爺子並不相像實際上只是因為黑白的經歷的還太少,雖說日後的黑白免不了會神似老爺子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眼下的確是這般,慘痛的結局早已注定。

  “我知道了,程伯。”黑白端坐在程成對面雙手將乾涸的酒碗滿上。

  “你要我查的人我查了,四季宗的那個叫姚仙兒的本命叫做姚思雨,思念的思,雨水的雨。二十七年前夏國朔陽、青谷、長巒三道連年大旱,流民無數餓殍遍野姚家一家四口正在其中,姚父姚母本就沒有多少修為在身還帶著兩個孩子按理說四個人都應該死在饑荒中才對,可不知為何獨獨姚思雨活了下來甚至後來還拜了四季宗苗至臻為師,直至現在。”

  姚仙兒,姚思雨,饑荒!大旱!思雨!黑白默默將一切記下,看來姚仙兒此人是有著奇遇在身的。

  “程伯,您為何讓我去祖林……換成其他比如古戚不更好麽?”

  黑白吞吞吐吐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北禳的力量著實是匪夷所思可這畢竟也是蠻族的一部分,讓古戚或者是黎離去怎麽說也比自己去的好。

  程成聞言微微一笑,“你程伯固然不偏不倚可你真當我當聖人了不成?我與那蠻族非親非故何必留之半點靈光作為機緣贈與蠻族小輩,親自取之又有何不妥?何況我亦是不知那靈光之內所藏之物究竟為何。且說那大祭司,他當真敢讓讓北禳部重現於世否?北禳部的覆滅便是前車之鑒,蠻族若是因此滅亡他便是萬世之罪人,他不敢也不能冒這個險。所以你去是最好,成了皆大歡喜落空亦是無妨,你的體內有那道雷霆護著身後還有我,不虞擔心出事。”

  黑白點了點頭,北禳部曾有人一人一符定死了金翅大鵬一族祖峰,北禳延複更是矢志做那崩山之人,如此的行徑也難怪妖族會感覺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你跟清微怎麽樣了,有沒有想過要個孩子?”

  程成又是一碗酒下肚,修行之路變幻無常,有些遺憾無可避免有些遺憾卻是可以補救的,趁眼下趁著一切都在務必要好好的把握。

  “這個……這個過段時間再說吧!”

  黑白同樣是飲了一碗,他與清微結合能不能生下孩子還兩說,甚至就連結合會是怎樣的後果都無跡可尋,生孩子一事還是暫且緩上一緩吧。

  “你有個心思就好!黑白,我脫不開身有件事我要你幫我跑一趟,放心不會耽擱你太多時間。”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顧慮,程成自然也就只是隨口一提,如何決斷怎樣決斷同樣是一種修行。

  “程伯,有什麽事您直接開口就好,一直以來都是您幫我而我卻幫不上您什麽,我的心裡已經很是過意不去了,有事您直接吩咐就好。”

  一聽說程伯有事情需要自己去辦黑白的心裡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厭煩反而是喜出望外。任何的一段關系中只有一方付出或者是雙方的付出過於不對等注定長久不了,正因跳動的心是炙熱的所以哪怕只是一絲絲的涼意也能感知的清清楚楚,哪怕燒的再熱的東西只要往裡加的不是柴早晚會有熄滅的一天!

  “好,是這樣,隴西郡前不久發生了一場暴亂,雖說參與之人的修為不值一提可一旦事情上升到動亂的程度勢必會引起大周的重視,哪怕是周君對於此事也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誠然一群結丹修士甚至是一群元嬰修士聚在一起於大周而言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可民心這個東西誰也不敢小覷,這一代人固然積弱可下一代呢?下下代人呢?一息尚存抗爭不止子子孫孫無窮盡也!說句不好聽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上位者更是如此!雖說隴西並不屬於北部三郡可距離定安不過是咫尺之遙,一場大戰空有前線是萬萬打不起來的,所以我需要你代我去一趟。”

  無喜無悲的程成對於暴亂一事並未摻雜自身多少感情以至於說的輕描淡寫,北境屍骨成堆生死早已看淡,修士尚且朝不保夕尋常百姓又哪能如意,相反,一直風平浪靜才最為反常!

  “我明白了程伯,那我的身份是?”

  “你代表我,代表石橋鎮守府,代表整個北境!除卻周君你並不弱任何人一頭, 哪怕是那個隴西郡的郡守。”程成笑著說道,衙內貴公子們何以囂張跋扈?黑白又會有怎樣的表現?他很是期待!

  ……

  “阿公,姓程的他……”

  雙手攙扶著大祭司的黎離泫然欲泣,她如何也不會想到程成竟然會突然對阿公出手,只是一眨眼阿公就已經癱倒在地!

  “離兒莫哭,不打緊的!當年是我的猶豫才會讓高巨煬傷上加傷,至於周瞬的死阿公我也同樣是難逃乾系!高巨煬年輕激進你阿公我年老卻‘貪婪’,我想的是以最小的代價換取勝利這固然沒錯,可前提是需要足夠的時間和更多更加周密的布局,但我沒想的是妖族那邊同樣不按套路出牌所以略一交手就全亂套了。”

  “我的確實老了!後來的這幾百年我所求的就只有一個穩,我害怕也見不得失去,但顯然如今的局勢求穩就只有死路一條!可阿公著實是拚不動了就像是那西垂的太陽大局已定啦!離兒別學你阿公大膽地去闖,你那麽好的天資切莫荒廢了!只有一點那就是不要太要強了,對人對己都不好。這天外阿公是沒機會去了,你若是有機會的話就替阿公好好的看幾眼。好了,累了,扶阿公回去吧。”

  大祭司的身影更加落寞,一瞬間好似蒼老了上百歲。

  “阿公,我想出去一趟。”

  大祭司聞言頓了頓,緩緩的松開了黎離的手,自家女娃的心性沒有誰會比他更加了解,“也好,不過不要鬧出什麽大亂子來。”

  哢嚓!哢嚓!拄著拐杖老人腳踩著落葉漸行漸遠,已經是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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