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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滅長空》第12章 下山
  不知過了多久黑白悠悠轉醒,一場生死搏殺過後渾身各處疼痛無比,兩條胳膊更是僵硬到微微挪動便會止不住的倒吸涼氣,黑白咬著牙默默承受著,師尊當年出手亦是不會手下留情,將近十年的時間匆匆過去,一切早已習以為常。

  手腳並用一點一點的將自己的後背靠在雪魈龐大的屍身上,修為到達搬血境大圓滿之後體內的氣血之力已經能夠做到自行運轉,等閑寒風根本無法將這個層次的體修凍斃,當然若是像上次那樣脊骨受傷導致周身氣血運轉不暢的話,昏迷的黑白注定還是要交代於此。

  身下的雪魈屍體早已變得僵硬估摸著至少有兩天的光景了,黑白艱難的挪到雪魈的腋下躲避寒風,體內的氣血因為遭受重創的緣故現在變得很孱弱,但是總歸可以慢慢地彌補回來,他雖不懼寒風侵蝕可畢竟數天不曾進食早已腹內空空,一切還是等到緩過勁兒之後再說!

  夜晚,寒風呼嘯,黑白不自覺的向雪魈腋下拱了拱,鑽心的疼,孤單的人,難熬的夜……一切終將會過去黑白無心顧忌其他,只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第二天一早黑白被餓醒,氣血之力能夠自體內源源不斷的生成不假,可若無法汲取充足靈氣的話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要想快速彌補自身氣血的虧空迅速恢復自身實力的話,黑白沒有什麽選擇的余地或者說唯一的選擇就在眼前。

  拔出插在雪魈眼窩中的刀刃,結實的皮毛和寒冷的天氣給黑白造成了很大的阻礙,手中的刀刃本就不怎麽鋒利但總歸是聊勝於無,黑白只能將刀當鋸,慢慢地切割著。

  看來時間確實有些久了,雪魈體內的血液都凝固了內髒也結上了冰,割下一塊帶著冰碴子的肝髒,黑白將其放入嘴中,直到肝髒變軟之後才嘗試著咀嚼。就這麽吃了幾塊之後,黑白感覺嘴巴都凍僵了,堅持吃了幾塊之後,黑白費盡力氣地將雪魈皮毛大塊大塊的割了下來,扭頭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心力憔悴的黑白又睡了過去。終究還是個十多歲的孩子,第一次面臨這種生死拷問,身上心裡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都是能夠理解的。

  一覺醒來黑白感覺得睡的特別踏實,雖然沒做夢,更沒有夢到他心心念念的師尊,可這一覺當之無愧是師尊走後黑白睡得最舒服的一覺,身體依舊疼痛,心卻卻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找來枯枝升起火,黑白再次吃了起來。說實話雪魈的肉真的難吃,也可能是自己當時下手太黑出手很重的緣故,烤熟之後雖然靈氣充足可這味道真的不敢恭維,黑白慢條斯理的吃著無關修養,大口大口的吃他實在是咽不下去!如果此時的雪魈還有機會讀懂黑白內心獨白的話,肯定會蹦起來搭個伴帶黑白一起走的吧!

  心裡抱怨著,嘴上大快朵頤,有些東西,是天性,不需要誰教!

  不愧是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的妖獸啊,每塊血肉裡都蘊含不少的靈氣,感受到體內澎湃的氣血之力黑白甚至不想下山,過了這個村真的就沒這個店了!

  修行無甲子僅僅十七個日夜過去,偌大的雪魈屍體就只剩下孤零零的骨架杵在原地,黑白的精氣神重新到達了一個全新的高度,搬血境已經成為過去,煆骨開始了!若是對應練氣境界的話,現在的黑白兩隻腳終於全部踏入了築基的行列。

  年輕的心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茫茫的雪地一道身形肆意的狂奔,歡快的打滾兒。師尊故去,黑白好久沒有像今天這麽暢快了!

  取下雪魈四顆長長的獠牙當做見證之物,黑白緩緩的走下山去。

  四周的景物再次變得鬱鬱蔥蔥,沒走多遠就看到三個大塊頭聚在一起翹首以盼。剛看到黑白的身影,熊妖宗勝迫不及待的跑過來,急促的嚎叫仿佛是在為黑白歡呼。蛇鴞二妖緊隨其後亦是趕了過來,熊妖趴下身子示意黑白爬到自己的背上,黑白不曾拒絕順勢爬了上去,三妖一人轉身向著山下走去。死去的雪魈雖然算得上是同族,可歸根結底與三妖待在一起的卻是黑白,相較於另外的局面,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當下的局面無疑是白霄和長青都能接受的。

  坐在熊妖背上的黑白雙手拽著宗勝兩隻圓圓的耳朵,好不愜意。三妖從不在黑白面前出言交流,一切隻依靠最原始的吼叫。黑白也不去多想,師尊故去之後三妖聯袂現身這其中要是沒什麽貓膩說出來誰信?重要的故去了,其余的也就不重要了!到了師尊的墳前,黑白翻身下熊,三妖也識趣的走開。

  黑白將四顆獠牙放在師尊的墳前述說著整場搏殺的來龍去脈,每次談及交手之後的得失黑白都會停下來反覆推演,都是以前被師尊暴揍之後培養起來的習慣,得與失雖然不能看的那麽重,但不明得失真的很難精進,黑昀對他這個徒弟是真的寵愛,但揍起來的時候也是絕不含糊!特別是黑昀想要黑白明白一個道理的時候,真的會下毒手!

  用了大概一個時辰,黑白總算梳理完完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場惡戰。成與敗之間或多或少的都會夾雜一種叫做運氣的東西,只不過氣運這東西來得大都虛無縹緲,真正能把自身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強者無一不會用實力剔除每場戰鬥中的水分,黑白亦是如此,他的命以後只能被掌握在自己手中!

  山頂上不時飄灑著雪花,可此時真正的時令還是盛夏,草木生長的十分迅速,黑白正一棵不漏的拔著師尊墳頭的雜草,心想自己也快要下山,是時候給師尊立碑了。

  一邊養傷一邊四處踅摸的黑白在山裡到處閑逛,這十幾年來他早已將整座山頭踏遍,山大王的威勢更是展露無疑,遺憾的是十多年裡沒有一個人曾經踏入此地,俊俏的山大王只能孤芳自賞!

  最終黑白在河裡找到了自己心儀的刻字石板,稍加打磨之後絕對是個“好寶貝”!黑白高高興興的將其洗刷乾淨抱了回去,一點一滴的仔細打磨,力爭做到完美無瑕!可以一連三天過去黑白都沒敢下刀,這塊石碑是師尊的臉面,黑白怕萬一寫壞了無法彌補。

  又是三個月過去,黑白每每修煉結束就開始練字,直到饑餓難耐才胡亂的找點吃的果腹。說來奇怪每次練字黑白都能感覺身心都能放空不少。練字會讓人變得沉穩,從容!很多很多師尊曾經說過的話黑白在不知不覺之中開始慢慢的理解,慢慢變成自己的東西!

  黑白終於開始下刀,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他已不知練了幾萬次。

  恩師黑昀之墓!短短六個字沒有什麽神韻可言,可毫無例外這已經是黑白當下的最高水準!

  秋高氣爽是個離別的好日子!黑白終歸還是要下山了。

  臨別之際黑白找到三妖辭行,三妖修為頗高卻依舊能夠不厭其煩的陪著自己對練,這其中自然有師尊的原因可於自己而言同樣十一分恩情!即便三妖不一定能夠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黑白還是十分誠懇與三妖道別,甚至黑白還學著三妖各自的叫聲給三妖來了段特色道別,搞得三妖在黑白離去之後笑的“死去活來”!

  在山中逛了一圈拆除了之前設下的所有陷阱,黑白最後來到了師尊的墳前。

  “師尊,死灰能夠複燃,人死定能複生!弟子定會謹遵教誨也會時常回來看您!”

  咚咚咚,黑白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乾淨利落的轉身離開。

  ……

  記得師尊曾經說過,若是下山之後不知何去何從當往北向,北向?那裡又會是一番怎樣的風景?

  鴻雁南飛,身後就是北!

  風塵仆仆的少年一襲洗的發白的素衣,刀刃懸在腰側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這是師尊親手為自己做的最後一件衣服,一直以來黑白都沒舍得穿,他怕穿壞了以後就真的沒機會穿了。

  “老熊,黑小子要走了,咱們怎麽辦?”長青不是一個有主見的,許多事他懶得去想。話語聲剛落,白霄也將目光投到大哥宗勝身上。

  “由此北去上幾千裡都是南莽的地界,築基修為想孤身一人闖過去無疑是異想天開,往後的路,不僅是大人對黑白的考驗同樣也是對咱們三兄弟的考驗,是死是活就看著一把了!”宗勝頭也不回的向著黑白追去,東面是海,其余三面則被大周四郡包圍,若無靠山,成就元嬰之日就是斃命之時!

  “蠢蛇,我聽說人族都比較喜歡吃蛇羹!”白霄振翅,轉瞬間衝上了高空,之所以對長青說那些他是真的怕長青偷懶不去搏一個生的機會。

  “說的都是啥啥啥,叫我去就說叫我去,神神叨叨的!要死一起死,有好處也不能讓你倆佔了去!”

  ……

  晴空萬裡一碧如洗,白霄也不敢跟得太緊,黑白這小子很雞賊而且還總是不動聲色,他只能不斷拔高,憑借雙方之間的目力差距,暗暗的觀察黑白的動向

  “三個小東西,主意都打到本座身上了,看在你們盡心盡力的份上,我這做師尊的還真不能小氣了。”黑昀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墳前,不禁給石碑上的字逗笑了,左手輕輕一揮微風吹過,黑昀身化塵埃消失不見。

  一葉浮萍歸大海,浮浮沉沉不由人!對少年來說,山內是一方世界,山外又是另一方世界了!

  黑白單調的生活中又增添了一種樂趣,練字!記得師尊曾說過,見字如面,想必當修為練到高深之處的時候,每個字都能變化成一個不一樣的分身,聽起來就就讓人止不住熱血澎湃!花裡胡哨的,懵懂少年最喜歡了!

  黑白還聽說有身份的人死去別人都會給他寫祭文,這樣來說的話,師尊他老人家肯定也會擁有一篇屬於自己的祭文,到時候自己這個做徒弟親自操刀!別人有的師尊都要有!

  不知道黑昀在知道自己的寶貝徒弟的真實想法後,會不會也會氣得想操刀!

  堆疊的群山難以使少年望而卻步,少年的腳步依然歡快!

  ……

  黑昀的神念到底有多強這個不得而知,但是眼前一眼望不到頭的群山黑昀一個念頭就將其完全籠罩,數不清的分身屹立在所有有主的山頭上,一瞬間蠍子,青兕,火蟻,獨角鹿……數百奇形怪狀的山大王望著身邊的這位童然出現的恐怖存在不由感到脊背生寒!

  龍族不虧是強橫而高傲的種族,因強橫而高傲,因高傲而聞名。對於黑蛟來說,他現在雖然被流放到這一畝三分地,可四周的“鄰居們”沒有一個能看得上眼,單憑自己的身份就會有數不清的結丹妖族想來巴結自己,比之東海龍宮這裡才是真正屬於自己樂土!

  眼前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巢穴內的俊美青年身上更是沒有一絲的妖元波動,英俊的外表單單是看了一眼就使得黑蛟心裡燃起了一股無名之火。長久以來不少結丹妖族在這南莽作威作福慣了已經忘記了上門求人究竟該帶上一副怎樣的面孔了,真是讓人生厭,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才行!修長的蛟尾甩動,嗖嗖的破空聲不絕於耳,蛟尾化作宣告死亡的鏈刀斬向黑昀。在敖泉眼中,相比於那些諂媚之輩教訓那些自命不凡之徒更能獲得成就感!

  黑昀輕描淡寫的攥住蛟尾,身為傀儡卻不自知,可悲!不知道這次又會釣上怎樣的魚兒。黑蛟見狀不由瞳孔放大了幾分,因為出身的緣故他知曉許多結丹修士無法得知的秘辛,身上的驕傲轉眼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人,小龍有眼無珠衝撞了大人,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留小龍一條生路!大人放心,天材地寶奇珍異獸小龍家中都有,一定能夠保您滿意!”敖泉黑色的蛟龍之軀足足有著十七八丈之長匍匐在地上不住的叩頭,貼身攜帶的醒靈石已然紅到發燙!父親親手贈與的能夠探查身邊之人修為的醒靈石絕對不會出錯!

  “你作為小半個龍族,實力在這莽莽群山裡肯定也能排的上號吧?”黑昀面帶微笑的問道,蛟龍就算混得再差也不會上岸,除了自家地盤,危險太大!

  看著黑昀的笑容,敖泉毛骨悚然,一股涼氣從尾巴根兒直衝天靈蓋,眼前這位絕對不懷好意!

  “大人,小龍的修為在這方圓數千裡都是排的上號的,不瞞大人說小龍還是東海二長老敖廣真的私生子敖泉,如假包換!至於小龍之所以會出現在此地只不過是因為醉酒之後調笑了四公主殿下幾句,那賤人身邊的臭魚爛蝦就把小龍排擠到這兒了。小龍說的句句屬實,大人您不信的話可以去東海打聽打聽,此事還是我那父親親手督辦的呢!”敖泉憤懣道,明明是件小事,父王總喜歡較真,不就是個四公主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哦!你竟然還姓敖,看來還真的跟東海有點關系!”黑昀笑容不改,東海姓敖,一般的蛟龍可不敢私自改姓敖,要掉腦袋的!

  “小龍說的句句屬實,不敢絲毫欺瞞大人!”敖泉神情舒緩了不少,敖姓某種意義上算得上是一護身符等閑人物根本不敢對敖姓海族出手!

  “聽說你東海富甲天下,你說本座拿你的命去找你當二長老的父親能換來多少好東西呢?”黑昀笑容更甚。

  敖泉一聽感覺有門兒也就沒那麽提心吊膽,這天下只要給的足夠多就沒有什麽談不成的買賣!誰會跟亮閃閃的靈石過不去呢?有的談就好父親現在就自己這麽一根獨苗,並不看重財物!

  “父王很疼我肯定不會在乎財物的,小龍觀大人儀表堂堂神武不凡實力想必也頗為不俗,大人若是有意可以通過小龍的父王在東海謀個一官半職!我父王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結交朋友,大人說不定還能與我父王結為至交好友呢!”什麽一官半職,什麽至交好友,敖泉全然不在乎,只要回到東海自己的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至於現在當時要撿好聽的說!

  “你都已經被貶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了,能值幾個大子?再說了那敖廣真貴為東海二長老定是真龍無疑,你一頭蛟龍,他又能對你多上心?“黑昀鄙夷道,龍族好面兒,真龍生蛟龍沒當場掐死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蛟龍怎麽啦?我父王早些年雖然也有不少龍子可毫無例外全都夭折了,沒有一個能夠活到成年!反觀我雖然是隻蛟龍,可我卻是我父王唯一的子嗣!”敖泉很是不屑,純血龍族又能如何?東海之內才有幾隻?偌大的家業還是蛟龍一族撐起來的!

  “看來你還能賣個好價錢,可本座覺得不必那麽麻煩。”

  “哦,大人還有別的什麽法子?讓人送過來的話保不齊會被貪墨少許,這可劃不來啊!”雖說自己打心底也不想回東海再次成為笑柄,可這樣畢竟穩妥些,小命最重要!

  “讓你父王帶上天材地寶前來豈不是更省事?本座多少也算是個有身份的,親自去見你父王不像樣!”

  “大人這不好吧?咱們之間的買賣都是暗地裡的,別人誰也不知道,靈石才是實實在在的,面子不面子的還是先放放吧!再說了我父王身為二長老每日日理萬機,不一定能顧得上我啊!”敖泉曉之以理動之情,完全是一副為黑昀著想的模樣!

  “日理萬機不假,你說他顧不上你?那你可要看好了啊!”敖泉很是困惑平日裡他想上父王一面都難,這人什麽路子這麽野,說見就能見?

  黑昀攥住蛟尾的右手輕輕撚動,一股鑽心的疼痛傳入敖泉的腦海,淒厲的龍吟在四周回蕩驚起了一群又一群的飛鳥。

  “給你們一個逃離南莽的機會,要不了多久南莽和東海鬥湖亂作一團,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你們各自的本事了!”眾分身異口同聲的說道。山大王們還不搞不清楚眼前男子究竟在打什麽算盤的時候身邊的景物不停地變換,呼吸間便來到了蛟龍敖泉所在的山頭。

  “這不是敖泉嘛,平時不可一世,現在還不是跟條死狗一樣!”

  “扯龍皮拉大旗,不就是出身東海嘛,真有本事的話還能到這南莽來?”

  “惡人自有惡人磨,一來就霸佔了老子的山頭,活該你會有今天!”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那賤人被你吞了,今日你也要死了,好啊,好!老天待我不薄啊!”

  ……

  敖泉來到南莽之後作惡多端,認識的妖族不少交心的朋友卻是一個都無,眾妖敢怒不敢言,打碎了牙齒只能往肚子裡咽,畢竟日子還要繼續,死了就真的再無報仇雪恨的可能。也有部分妖族一言不發,今日之事他們隻做看客,最重要的是稍後趁機逃離南莽,天高任鳥飛!

  一眾分身先後鑽入本體消失不見,攥住敖泉尾巴的黑昀也不廢話,硬生生的開始將敖泉體內的蛟龍骨向外抽離,股股龍血不斷地滲入地下,一眾山大王都被黑昀的狠辣手段看呆了!

  敖泉不住地哀嚎震天的吼聲在大地上回蕩,不等抽出三成的蛟龍骨,敖泉早已昏死過去。

  “本座說過,讓你親眼看著你父王來,本座決不食言!”黑昀繼續抽離蛟龍骨,灌入敖泉體內的魔氣像是無數把肉眼無法察覺的剔骨刀,抽離出來的蛟龍骨上半點肉沫都不帶。

  痛的死去活來的敖泉感覺自己的靈魂也被剝離了出來,不遠處就是自己碩大的蛟龍屍,敖泉感覺就像是做夢一般,不到半個時辰的光景,恍如隔世!

  ……

  “吾兒!!!”

  東海某處華麗的龍宮中,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看著眼前不斷搖曳的命燈目眥欲裂,轉瞬間就化作上千丈的巨大龍身衝天而起,原本平靜的海面上頓時巨浪滔天,天空中陰雲密布雷鳴陣陣,耀眼的電光在雷雲中若隱若現,疾風驟雨轉眼即至!

  東海龍宮實權二長老統領天下蛟龍的敖廣真來了!身後,無數的蛟龍或飛或潛,遍布東海各處的蛟龍們正在火速集結!

  大周皇宮,武極殿。相貌威儀的中年人的停下了手中揮舞的長槍,作為一國之君,在東海的異動根本躲不過一眾耳目的探查,數位封疆大吏和數不清暗哨的早已將消息傳至中樞。

  “敖廣真何以大動乾戈,海族難不成也要插上一手?龍皇垂垂老矣,敖廣真在這個時候大張旗鼓真的不怕龍皇猜疑?”

  南越,九峒山。越君屏退了一眾翩躚起舞的舞伎,輕輕地敲打著象征著無上榮耀和權柄雕花椅。

  “多事之秋啊!也不知道姬恆洲有沒有參與其中,海族……海族……”

  綿延三千七百多裡風景秀美仙鶴環繞的山門中,形容枯槁、面容陰鷙的老者盤坐於蒲團之上。

  “苗師弟速來見我!”

  作為人族之中當之無愧的霸主的四季宗,其宗主也就是面容陰鷙的老者早已不插手宗門事務,大長老閉關潛心修煉,二長老性子灑脫,數十年前下山遊歷之後更是不知去向,偌大宗門中絕大多數事物都交由三長老苗至臻打理。

  “宗主這麽急著要見我,不知所謂何事?”儒雅男子躬身行禮,長相普通身上更是穿著不入流的粗布衣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個犄角旮旯裡的教書先生。

  “老四,東海敖廣真帥麾下蛟龍離開東海直奔大周,現在估摸著已經上岸,你怎看?”原來老者與三位長老乃是師兄弟,大師兄成為宗主,老二老三老四各自前進一位盡皆做了長老!

  “事發突然師弟這裡也是剛收到了消息,南莽並非什麽繁華之地人口稀少乃是圈養妖族的試煉之地沒有什麽稀奇之處,不過我聽聞敖廣真的獨子被貶到了那裡。”

  “敖廣真行事素然不露鋒芒而今如此大張旗鼓定然非比尋常,至於你所說的的獨子,敖廣真這些年死的子嗣還少?你見過他哪次的反應如今日這般?”老者冷哼,年輕那會兒跟敖廣真打過交道,心狠手辣絕不是個善茬!

  “師兄說的極是,師弟定然不會掉以輕心!”苗至臻答覆道。人妖兩族戰事不斷宗裡絕大多數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北方的戰事上,海族雖然勢大可自老龍皇出事之後便一直蟄伏,數百年來一向如此!

  “老四我老了,宗裡的事你多上點心!北方妖族那邊可有異動?”

  “這倒沒有,周蠻夏三國雖然從未停止與妖族的廝殺但層次一直不高,妖族的頭頭腦腦也就一直蟄伏從未露面。”

  如果說五國的探子多如牛毛,那四季宗的探子簡直可以用浩如星海形容,畢竟人、妖兩族雖然連年征戰,可也不會徹底斷絕貿易往來,安插一些異族的探子對於四季宗這個龐然大物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敖廣真這麽大的動靜妖族那邊不可能熟視無睹,安插在妖族之內的探子全部放棄,再重新培養一批,不到關鍵時刻不要輕易動用。南莽的事你親自跑一趟,只要不傷及根基必要的時候可以適當的舍棄一些,妖海兩族勢大,我們不能逞一時之勇。”老者的語氣中透露著太多的無奈,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師兄放心,定不辱命!”

  苗至臻腳踩飛劍眨眼間消失在天邊,身後的老者仿佛還有千言萬語未能道盡最終只能化作一聲長歎!

  ……

  “這山裡的天氣真就這麽多變,剛剛還是風和麗日轉眼間就要下雨了?真實的!”幾天下來腳步輕盈的黑白見識到了許多不曾見過的景象,大塊石頭愣是能開口說話,說出去誰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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