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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滅長空》第61章 蜃土
  無言的大地見證了天驕的崛起同時也埋葬了太多太多的英靈,血與火的交織從未停止,逝去的英靈同樣並未走遠!

  北出石橋鎮跨過四季河之後北面正是起伏陡峭的萬仞山脈!由於妖族一直未能攻至石橋鎮的緣故萬仞山脈總是聲名不顯,除了北線修士沒人知道去年打贏的那場與海族的大戰這片萬仞山脈功不可沒!

  萬仞山脈並非南莽那般群山林立反而是彼此間相互依附難分彼此,若是將南莽比作並起的群雄,萬仞山脈必定是那會盟的諸侯,孤掌難鳴雙手撐天!

  經過幾十人上千名煉器師的祭煉嶙峋的萬仞山脈仿佛一隻長滿利齒的巨口,無論妖族之中來的是誰至少要留下些血肉!

  倘若有朝一日真的有誰能將這片山脈煉成法寶,就算只是小煉威力也勢必會大得驚人!

  一條曲折幽邃的小路貫穿其中,無力抗衡陷空禁製想跨過萬仞山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兩邊的山壁上盡皆是刀劈斧鑿的痕跡卻並非刻意開鑿而是一場又一場大戰過後留下的印記,人族歷盡千辛萬苦最終得以擺脫妖族的掌控,又怎會開辟出一條通往妖族的道路?

  石橋鎮作為大周境內唯一對外部分開放的貿易之所自然會引得絡繹不絕的妖物往來,可無論來這是誰既然踏上了這片土地就要遵守石橋鎮的規矩,至於那些不走尋常路的萬仞山對於血食從不挑挑揀揀。

  穿過萬仞山脈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便能抵達三族年輕一代的交戰之地,蜃土!傳聞蜃土是劍祖時代的產物,其本體是隻巨妖,單名一個蜃字!

  此妖極為擅長蠱惑人心,心志不堅之輩只要被掃上一眼過往的經歷就會一一浮現,蜃妖便會趁機蠱惑,讓人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迷失!在那個時代,妖族能夠奴役人族,蜃妖功不可沒!

  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亙古不變的神通在被世人熟知以後也就注定了終有一天會被破解,劍祖等人便是籍此將蜃祖斬殺帶領人族打破了牢籠,一時間天下嘩然!

  蜃祖死後,巨大的屍體化作綿延五百多裡的蜃土,蜃珠也當場破碎散落四周,一眾強者當時也曾因蜃珠碎片大打出手過,可最後花落誰家卻是不得而知.

  脫離妖族掌控後,但凡人族修士遇上蜃妖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直至今日蜃妖一族雖依舊存在卻只能是苟延殘喘,戰場上萬萬不可能出現蜃妖的蹤跡,五國不會允許任何一隻蜃妖活著走出戰場!

  如今的蜃土,常年被一團灰色的霧靄籠罩,這灰色霧靄完全不具有殺人於無形的詭異甚至就連普通百姓都難以傷及分毫,唯一古怪就只是能夠阻礙靈識、神識的探查,進入蜃土之人除非是修為高於當年的蜃祖並且在神識一道上頗有造詣才能無視灰霧的存在,否則無論什麽修為無論是人是妖進入其中的所能探查的范圍都不會超過自身三十丈!

  值得一提的是蜃土之中留有不小的機緣,蜃祖當年的修為究竟有多高除了當年最頂尖的那一群生靈沒人說得清,有人猜測蜃祖極有可能已經到達了能夠脫離這方天地的地步,有了蜃土中大大小小的詭秘空間這種說法自然也能站得住腳,而數不清的詭秘空間便是神途中的機緣,這裡往往危險不大收獲卻是頗豐!

  只不過進入其中的概率極低還不到半成,進入方式更是五花八門,沒有任何規律可循。也許是一道觸手可及的靈氣,也可能是一隻埋在地底地龍,絕大多數進入其中生靈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進入的,但時間一到又會被傳送出來。

  當然了,因為進入詭秘空間之後出來就瘋了的也是有的,至於他們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不得而知了。

  同時也有修為高深的修士想知道這些發瘋的修士究竟經歷了什麽,但毫無例外他們盡皆失敗了,一無所獲!

  被劃作年輕一輩戰場的蜃土只允許元嬰修為以下的修士進入,這是三族在蜃土之上建立的規則,牢不可破無人能夠撼動!

  三族在蜃土之外各自圈定了一片地盤作為落腳之地,可也只是落腳地而已,若是實力足夠元嬰以下的修士可以在蜃土肆意殺戮,不虞擔心被強者阻攔。眼下,東海大太子結丹大圓滿的敖潤是唯一一個能在蜃土橫行無忌的存在,單打獨鬥幾乎沒有誰是敖潤的對手,落敗和死亡都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可即便是這樣敖潤也不敢衝到另外兩族的落腳地中,此等的行徑無疑會被視作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實力再強的結丹終究還是結丹,若是讓對面的高手齊聚十個敖潤也落不到好兒。

  海族天驕風頭正盛,作為最古老最強勢的妖族又怎會甘心,妖土中大半天驕紛紛應召前往蜃土,而五國雖弱卻也不是可以供人隨便拿捏的軟柿子,四季宗弟子就不說了五國之內就有不少好手,特別是在隱靈榜發布之後,許多名不見經傳的修士紛紛投身蜃土,一個個皆是不弱的存在!

  蜃土外的人族駐地。

  身穿素衣的書生正在忙碌,這來來往往的人實在是不少,怎麽能沒有個歇腳的地方?

  一念至此書生便開始親力親為搭建草廬,有道是紙上學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書生雖然看似瘦弱手藝卻是不差的,此時的書生正忙著將茅草打捆,柱子和房梁已然搭建好等將手中的茅草弄好,鋪在上面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你這書生難不成打算在這修草廬開辦私塾不成?”

  裸露著上身壯碩漢子向著書生走來,二十多歲的年紀膀大腰圓極具壓迫感,頭頂扎了個小辮黑隨著漢子的邁步不住的跳動,是蠻族!

  “這位兄台說笑了,在下才疏學淺教書只會是誤人子弟,當不得先生的!搭個草廬只是想著能讓這來來往往的的同道們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罷了,同道同道,雙方相見必然有不少話想說,總不能一直站著不是?”

  書生停下手中的活計整理完衣冠對著漢子作揖,雖然長相普通可書生卻是有著一雙和煦的眸子,帶著延綿的笑意宛若一江春水!

  漢子將右手貼在胸口對著書生回了一禮,家鄉那邊雖然貧瘠私塾卻是不少,私塾裡的那些教書先生們不僅不收束脩,還自掏腰包的買書、文房四寶幫族裡的孩童開蒙,本就恩怨分明的族人們對此感恩戴德,對於讀書人的禮遇自然是極高。

  “那正好,條凳桌子之類的東西就交給我就好了,這些營生我族還是很拿手的!”

  漢子也不管書生怎麽說扭頭就走,根本不給書生拒絕的機會。

  書生笑笑,“那就多謝兄台了!”對於這漢子的來路,他的心中已然有了計較也就沒有推辭,俯身繼續忙碌起來。

  這附近的樹木可是不多,為了些許木材翻過蜃土那就太危險了得不償失!萬仞山脈那邊到是有不少,可那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極為講究的,不可亂動,剩下的就只有石橋鎮和不遠處的落峰山了!

  拿定主意後漢子便風風火火的離去,別看漢子魁梧異常矯健的身手卻是不輸分毫,嶙峋陡峭的山崖對漢子來說簡直不值一提,雙腳騰挪猶如輕舟虛渡,身形閃轉之間便來到了落峰山附近。

  定濤軍駐扎於落峰山主峰一事在五國之內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只要身份沒有問題且不出闖那主峰,砍幾棵樹又能惹出什麽是非?

  在林子裡逛裡一圈,漢子已經挑好了幾棵“猙獰”的鐵棘樹。

  鐵棘樹長勢極快,十幾年的工夫就能長到二三十丈高,因其通體長滿倒刺且輕敲樹乾之時會有金鐵之聲傳出,故而得名鐵棘!再者其木質較硬,也無需擔心蟲蟻啃食的問題,所以自古以來鐵棘樹便是梁上橫木的極好材料,除卻蠻族四國之內的橋梁用的也大都是鐵棘。

  說乾就乾!漢子也不含糊,俯下身去雙腿彎曲兩隻粗壯的手臂盡可能的抱住樹乾,只聽一聲輕喝,三十多丈高的鐵棘樹便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嘎吱的聲響,嘭!一聲脆響過後,鐵棘樹應聲折斷。漢子穩穩的將折斷的鐵棘樹接住,輕輕地放在地上。

  三十多丈高的鐵棘樹至少也得有個三四千斤,漢子的身軀在鐵棘樹的映襯下宛若螻蟻卻是有如孩童耍木劍般輕巧,如此的場面著實是駭人無比!

  “好小子,偷東西都偷到本座頭上了是吧!這片鐵棘林可是本座當年親手種下的,本想老了的時候砍了搭建木屋,沒想到今日不察之下就被你小子把最好的幾棵折斷了,既然被本座逮到了你也就別走了,立刻傳訊你家長輩讓他過來贖人!”

  來者輕飄飄的落地,正是江潼,這漫山遍野的鐵棘樹長在落峰山,說是定濤軍自家的東西也勉強說得過去,可要說是他江潼親手種下的那就有些誇大了!這漫山遍野的鐵棘樹多到數都數不過來,存活上千年之久的鐵棘樹也是有的,江潼修道才多少年?

  但凡有人登山哪怕不是主峰也休想逃出江潼的法眼,漢子上山的時候江潼便發現了卻是遲遲不現身,等到鐵棘樹被折斷這才出現自然是講求捉賊拿贓,若非如此以江潼的身份此事一旦傳出去定會貽笑大方!

  漢子聞言苦著臉,眼前這位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雖然看上去塊頭要比自己小上一圈,但名頭卻不知要比自己大了多少,臨行之前,族裡的長輩還說,若是遇上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找這位幫忙,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這位便已經打算敲自己的竹杠了!

  “江叔,在下……”

  “哎?打住!誰是你叔!”

  江潼沒好氣道,好家夥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真是不要臉了!原本江潼還不知道眼前的蠻族青年究竟是師出何門,這一開口就完全明了了。

  年輕那會兒的確跟一蠻族之人打的有來有回,那時候的彼此都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年輕不像現在這般,後來自己做了將主那位也統帥一部數十上百年都不曾相見,可令江潼萬萬沒想到那位竟然在教弟子一事上竟會如此別具一格,張嘴就認叔,當真是不要臉了!

  既然故人依舊那便行了,有消息足矣,見不見面沒那麽重要。江潼全然沒了戲弄後輩的心思,身份被叫破長輩的姿態必然還是要端起來的。

  “將主,我叫阿古伽來自鬥部。”

  阿古伽躬身行禮,定濤軍將主江潼不僅是連師尊稱讚的強者更是無數體修之士立志追趕的煉體巨擘,今日得見他很是激動!

  蠻族的三支,古部、鬥部以及祭祀一脈,除卻祭祀一脈古部和鬥部的勇士個頂個都是一把好手,若非要論人族之中說誰能和妖族鬥得不相上下,那必然非蠻族莫屬!雖說蠻族是五國之中唯一“未開化”的一支,卻也同樣是實力最強的一支,若非人丁“稀少”,蠻族與妖族孰強孰弱還尚未可知!

  “行了行了,以後沒事可以去我那主峰轉轉,這是我的令牌,收好!”

  江潼拋出令牌,踱步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阿古伽收下令牌鄭重的對著江潼身形消失的地方再次行禮,強如大周也只有定濤、披雪兩支大軍,可想而知能夠擁有將主江潼的傳訊令牌會是多麽的珍貴!

  ……

  八張四方桌三十二隻條凳很快便做好了,這些東西放在蠻族,簡直是隨便找個人都行!砌牆上瓦這類的活蠻人們不會,可要說做個木屋,那絕對是手到擒來。阿古伽打磨的很是細致不留半點瑕疵,極為貼合萬物運轉之道的蠻族在某些事上同樣做到了極致!

  “多謝兄台了,在下蒼麓書院許觀,敢問兄台如何稱呼?”

  “鬥部,阿古伽!”

  阿古伽用的是純正的古蠻語,冒用身份之事並不稀奇,若是眼前書生冒充蒼麓書院弟子的話必然聽不懂,到時候若是露餡兒了,單單冒充一事便要做過一場!

  許觀聽後自然是明白阿古伽的意思,書院弟子在蠻族大地生根發芽通曉蠻語不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通曉古蠻語則是不然,此種古老的語言只有蠻族內舉行祭祀大典之事才會使用,外人基本不會允許參加自然也是無從知曉的!許觀由是又用古蠻語介紹了自己一遍,徹底坐實了自己的書院弟子身份。

  二人落座交談深歡,阿古伽打心眼兒裡親近書生,君子坦蕩蕩與這種人結交會有什麽顧慮?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萬水千山踏遍得驗手中書!許觀亦是欣喜,多年來遊學四方早已是飽經風霜,今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可乎?作為一個離鄉的學子,許觀大概是最早抵達蜃土的那批人。書院弟子,隻身一人,除了隨身帶著幾本書真正的別無長物。

  “許兄……”

  “幼年我也曾在蠻族也過十多年,你我勉強也能算是半個同鄉,直呼姓名即可!”

  許觀揮手打斷了阿古伽的話語,在蠻族,生性率直的人們想來都是直呼其名,對於客套一事極為不喜!

  “那感情好!許觀,你來此多久了?有無交些好友?能與你推心置腹的朋友想來是不差的!”

  阿古伽說罷從對面的板凳上挪至許觀身邊, 涉及好友之事斷然不可張揚。

  “我來此地已半年有余,至於好友……”

  許觀沉默,風雷客仇雲,為人灑脫豪氣乾雲,齊胸的長髯上寫滿了膽色與道義!面對敖覺那般目中無人的挑釁,當仁不讓的正面迎上,足下生風掌中馭雷,風起雲湧雷動九天!結丹後期的修為拚著性命不要硬生生的壓著結丹巔峰的敖覺打了足足一炷香,這是何等的壯情豪膽!

  再說那裂空刀蘇定方,作為披雪軍將主的義子,修為明明只有結丹中期卻敢以下伐上,趁著敖覺大戰一番伺機伏殺,凜冽刀光直衝雲霄伴隨著陣陣慘烈龍吟,雖說最終功虧一簣,卻也讓那敖覺至少得修養個三年五載才能再次下場!這兩位都是吾之好友啊!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作為一個明事理的讀書人又怎會惜命呢?自那以後許觀便不打算走了。讀書人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仁人志士願為知己者死,立身此地背後正是是蒼生,俯仰之間心底便是知己,如何挪步?怎敢側身!

  此去迷霧中,再見不知是何年。蜃土就像一隻恐怖的巨獸一般,不斷地吞咽著過往的天驕豪傑!可對此他許觀無懼,周遊萬裡的許觀實在是見過太多的景象,低回婉轉的江南水鄉,粗獷肅殺的北荒大漠,清冷寂寥的明月山巔……人間固然有很很多多的好風景,但是眼前的這種,太過雄渾也太過悲愴,並不是所有的景色都有欣賞的意義,太過厚重的景色只會讓人承受不住,讓人發瘋!

  一直以來,許觀都想找敖覺戰過一場,他想問問敖覺,讀書人的骨頭,硬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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