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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滅長空》第63章 暗湧
  北線,落峰山,定濤軍大帳。

  “老江,滕王薨了。”

  這等大事情自然傳的很快,仗義疏財的王爺薨了,再加上臨行之前的那番肺腑之言,滕王的名聲肯定要比在世的時候還要更上一層樓!

  姚靖聞言難免有些唏噓,滕王妃當年出手之時的場景他有幸通過留影石領略過,女子豪傑巾幗不讓須眉說的便是這位,如今這兩位都故去了,後人若是再想去了解滕王府就只能在史書上查閱了。

  江潼坐於主座之上,對於滕王他的確沒有什麽印象,但對於滕王妃江潼是有好感的。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才情天賦,這位符篆女修都是極為出彩的,值得後人仰慕。只不過這種事,江潼要比姚靖司空見慣的多,多少袍澤前一晚還聚在一起喝酒,第二晚就再也沒機會爬上酒桌!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滕王輩分高啊,老爺子一輩的人,若不是生在帝王家,想來也會是個窮困潦倒的豪傑,肯定也會來這邊走上一遭的!”

  論文治武功,滕王不夠看,但要說豪氣乾雲有情有義,滕王在那劍南郡很有名聲的,這也是為什麽江潼會說若是滕王不出身在帝王家為何會窮困潦倒的原因。

  江潼撓了撓頭,繼續說道:“大周跟這幫子名門望族借貸一事是不是有點太毒了?這種行事風格雖然的確符合咱們那位周君的一貫作風,但總感覺這事跟寧死刨脫不了乾系!”

  聽說現在的寧死刨都躲進郡守府不出來了,大概是一直留著這麽一手。借貸一事一旦提出,大周那些個大族務必會將出謀劃策之人挫骨揚灰!

  姚靖笑笑,“定安那邊生意做的很大,妖丹、妖屍、妖血,無論是什麽境界都會明碼標價。大周這些名門望族,估摸著誰也或多或少的都與定安郡有過貿易往來,再加上寧思齊那邊有意記錄每宗生意的價格、周期,說不定誰家有多少家底已經摸了個七七八八。大周到時候只需上門開價就行,想來出入不會太大的。”

  妖族渾身是寶這也是後來提出來的說法,畢竟戰事不停,妖族的屍體就會源源不斷的運來,在價格上肯定要比天材地寶中肯的多!

  “哈哈,寧死刨那老小子不愧是最招人恨的那個,咱們兩個得喝一個,要不是不能離開這落峰山,我肯定去找那病貓和寧死刨喝酒去了。”

  值得開心的事是真不多啊,以往喝酒大多都是壯行酒,不爽利!江潼隨手掏出酒壇,又從桌案底下拿出兩個白碗滿上。

  姚靖也不矯情,仰頭將那碗中的酒水喝盡。早先時候,姚靖很難理解軍中為何會如此頻繁的飲酒,作為修士,等閑酒水根本喝不醉,更何況這種不含靈氣的水酒了。直到做了參軍之後發現,軍中的愁苦的是說不盡道不明的,且不說那夜深人靜之時的鄉愁和那天各一方隻盼人長久的離愁,單單是那新舊面孔的不斷交替就要苦死了!定濤軍雖說只有三千人,可來來去去,戰死、傷殘、告老的將士們加起來早就有兩萬人不止了!定安郡那邊四十萬鐵騎那就更不用說了!

  “借貸之事不僅可解北線錢糧的燃眉之急,大周更是在借機表明自己的態度!滕王上朝之前肯定已經見過君上,暴斃一事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滕王死得其所君上借題發揮,進而敲山震虎!而寧思齊那邊肯定知道某些人的吃相是有多難看,眼下是連本帶利吐出來的時候了。”

  十六金星秤,短一兩無福,少二兩少祿,缺三兩折壽。那些個奸商對於德行一事的衝擊太大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眼下的大周已經很難再分心整治了,若是等到時機成熟毒瘤潰爛,人族,不攻自破!

  “事有先後,先事先為。你老姚莫不是把自己當聖人啦?喝酒喝酒!”

  ……

  歇風鎮,鎮守府

  “老馬,怎麽還愁眉苦臉的?你那點做買賣掙下來的家底兒,朝廷根本看不上。本就是薄利多銷的路子也不觸犯律法,朝廷是不會計較的。再說了,咱們兩個合夥做生意,雖說明面上沒有什麽變化,但實際上朝廷那邊早就上綱上線心知肚明了!”

  馬家當下的主要財路還是布料,錦緞這一塊,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針法上一鉤一線都頗為考究。論是山川日月還是花鳥魚蟲,馬家的手藝總能給人栩栩如生的感覺。自馬家傳承以來,一直都是男子擅畫女子巧織,因此馬家一直都想籍此在法袍的行當裡有塊落腳之地,只是礙於人脈的自身底蘊,一直不曾參與進去。

  作為家主的馬添很是煩躁,馬家一直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存在,若是能夠再進一步,馬家就要將質子送往石橋鎮,這樣一來的話反而能安心不少,可直到現在也不見朝廷那邊的回信兒,馬家依舊像是那一葉浮萍,就算覆滅也不會激起半點水花。

  曹彪不急不慢的脫下靴子,抖了抖裡面的沙石,“跟你交個底吧,我賺的那些個身外之物,九成都上繳大周了,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花錢買安穩。所以說,我這個鎮守的腰杆子一直很硬,誰讓咱們上頭有人呢!”

  這官靴穿著倒是暖和,就是味道太濃鬱了,曹彪趕忙又將靴子穿上。

  “我那長子外出遊歷去了,時至今日也是信訊全無,朝廷這邊是否可以幫忙打探消息?”

  家財萬貫,若是無人繼承也沒什麽意義了,馬家現在就剩長子馬純這一根獨苗,珍重程度可想而知。

  “我那侄兒現在正在午陽郡,不曾有什麽意外,老馬你就放心吧!”

  關於曹彪為何會注意馬純的動向,說到底還是因為黑白,這位對於馬家的態度直接引導事態的走向,不然他也不用大費周章的派人盯著了。

  聽到這裡馬添的心定了下來,“大周能否暗中幫扶純兒一二?若是可以以後的生意,咱們兩個五五分帳,並且馬家會拿出一半的積蓄,贈與朝廷。”

  兩人原本是三七分帳,馬家畢竟還有不少人要養活,生意上也還需要周轉,太低了的話馬家也是難以為繼的。

  “有老哥這句話,我曹某人的腰杆子就更硬了!老哥這種內心赤誠的生意人,家裡的生意做的大點根本無可厚非。回頭我就寫信給上峰,上峰一定會在那功勞簿上給老哥記上一筆!”

  ……

  拜越城,曹府。

  工部侍郎曹淳正在花園中練劍,世代簪纓的博陵曹家自然是靠著實打實的軍功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一點不比午陽徐家差了,能有今天修行一事是萬萬不能落下的!

  雖說曹家的老家主故去多年余威不在難以匹敵老將軍徐聞,可徐家的情況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徐聞對於徐家並沒有多少歸屬感,徐曹兩家勢均力敵。

  曹淳的劍,宛若一輪大日橫空,和煦的劍光照耀著花園裡的每一處角落,給人感覺當下並非隆冬而是初夏,園子裡的積雪不到半刻鍾的功夫就已經消融殆盡,荷塘中的池水也開始重新泛起漣漪。

  雖然只不過而立之年,曹淳已然是元嬰後期,豐神俊朗白衣勝雪,又加上出身名門至今並未婚配,曹淳在天都郡一直都是天驕般的人物,甭管去哪兒都會是座上賓!

  “我一猜就知道你在這兒練劍!”

  來人一身青衣長相普通,不管不顧的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凳之上,自顧自的倒了碗茶水喝了起來。

  “呦,這不是翰林院鄭侍讀嘛,怎麽有空到我這邊來了?”

  曹淳收劍,能入這曹府如無人之境的除了他這主人就只剩這位了,祁水鄭氏嫡長子、翰林院侍讀,鄭經!

  曹鄭兩家一個在博陵,一個在祁水本就緊挨著,曹淳自然也就從小認識鄭經而且關系極好。可雖說同樣是將門子弟,鄭經對於修煉一事並不上心,在認識曹淳之後就更是徹底死心了。

  曹淳在修行上的天賦有目共睹,若論修行,鄭經自認這輩子都趕不上曹淳,甚至連個背影都看不到!因此鄭經成婚很早,及冠之年就已經有了一兒一女,指腹為婚,夫妻間的感情還是蠻不錯的!

  “這不是有正事嘛!”

  鄭經打了個哈哈,曹淳走到哪裡都不會缺少女子的關注,他經常跟曹淳待在一起的話,少不了跟那些鶯鶯燕燕打交道,妻子對於這種事還是很上心的。再說他那妻子,娘家這邊一直都是家中的左膀右臂,自然也是將門出身,河東獅吼必然也是會的!

  “咱們兩家最早與那徐家合力打造駝山街,這些年不說賺的盆滿缽滿也是差不多,雖說現在的駝山街已經被大周收回,可咱們三家早就回本了!打造駝山街之初,你我都知道這並不是一門長久的買賣,索性也就斷的乾淨利落,朝廷這邊也沒有追究。但現在這個節骨眼兒,咱們是率先表示表示呢,還是按兵不動呢?”

  曹淳雖說只是曹家次子,但已然是曹家板上釘釘的下任家主,曹淳的意見在很大程度上都會左右曹家的態度,而曹鄭兩家又是盟友,鄭經自然要來曹淳這邊走上一趟。

  兩人對坐,曹淳先給鄭經滿上又給自己倒上一杯茶。鄭經是混不吝的性子,對於名利一事看得很淡,兩人又是無話不說的發小,自然不會討好般的給自己倒茶,“大周眼下的處境你我都很明了,錢糧一事固然是眼下的頭等大事,可歸根結底,還是定安郡的那四十萬人馬的安置問題,否則,就算大周家家戶戶掏空自家家底,依舊只是飲鴆止渴罷了!”

  四十萬騎兵擺在那裡,對於妖族是一種極大地震懾,按兵不動也好,全軍出擊也好,這四十萬騎兵必須要有!眼下的情況是東起大周,西至大夏,人妖兩族全線並沒有大規模的戰事,而且此時正是三族混戰,牽一發而動全身,四十萬騎兵由一柄利器轉瞬間成了一座無底的銷金窟!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打,沒有勝算,耗又耗不起,長此以往五國會被活活拖垮,真到了那個時候勢必要拖上一個,至少也讓其元氣大傷,可現在不是還沒到那種地步嘛”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現在的五國已經到了懸崖邊上,沒得選了。

  “眼下咱們兩家還是該做什麽就做什麽,為國效力有人出人有錢出錢,咱們兩家不必做那領頭羊,免得惹人猜忌。家中子弟一切按部就班,若非生死,就不要大張旗鼓的購買那些靈丹妙藥天材地寶了,朝廷這邊指不定會有人專門盯著這事,到時候千萬別被人莫名其妙的記上一筆。”

  鄭經聞言點了點頭,“這事我有過考量,也已經傳訊祁水了。”朝廷這邊必然是有一本帳的,在上面掛名可真不是什麽好事。鄭經繼續說道,“這麽些年,你就沒有個心儀的人?曹家那邊門檻都要被踏平了吧,也不管管!”

  對於這位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鄭經是羨慕的,年輕那會兒甚至都有些嫉妒,說來也怪成婚之後,他操心的也就只有曹淳的婚事了,至於其他的情緒,好似一概煙消雲散了。

  “成婚是好事啊,我修為比你高眼界自然也要比你高認識的人更是比你多多了,沒遇上個心儀的女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成婚一事,小的時候跟年紀有關系,長大以後反而跟年紀關系不大了。再說了,我現在元嬰修為活個七八百歲不成問題,現在我才剛剛三十一歲,我還是個孩子,很著急成婚嗎?”

  曹淳混不吝道,他很少這樣說話,身在官場一言一行都需細細考量,而鄭經恰恰是那個少有的,可以與之暢所欲言之人。

  “狗日的,元嬰修為了不起是吧,跟我擱這顯擺呢?,把府上的酒都搬過來,今天我不把你們老爺喝趴下,就不走了!”

  一旁的管家聞言笑了笑,轉身便帶著家丁們搬酒去了。自家老爺與鄭侍讀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而每次鄭侍讀來的時候都沒有把自己當外人,久而久之這府上的一切,門兒清!

  巳時剛過,曹淳府上來了一頂轎子正是鄭經妻子遣來的,幾個鄭府的家丁七手八腳的將鄭經抬上轎子,為首之人與那曹府管家拜別。

  這種事,已經不知道有過多少次了,眾人早已見怪不怪。

  曹淳也沒落好,倒不像鄭經那般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不過也趴在桌子上人事不醒。身世顯赫如他,朋友本來就少,湊到一起喝酒的機會就更少了,喝到酩酊大醉,幾年都不一定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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