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草此時氣得真的快吐血了。
原本,他跳下這秘境只是想開開眼界,倒沒有什麽貪婪的欲望。可誰知他剛下來,屁股上就挨了一刀。
雖然屁股肉多,但也禁不住這一刀的重啊!差點都沒切到骨頭了,捂著屁股,王小草那個怒啊,破口大罵著轉身要與對方拚,但剛轉身又是一把明晃晃的利劍襲來,無奈,他隻好伸出粗壯的手臂擋住。
頓時,手臂上又是多出道傷口,血流如注。
也就是這受傷的瞬間,王小草才發現對方竟然有兩個人。
媽啊!
自己才四級自然守護者,更不用說對方有兩人。
瞳孔嚇得一縮,王小草趕緊拔腿就跑。
邊跑的同時,他邊想,只要自己一跑對方就不會追上來了吧?可沒想,他一跑,對方依然如同附骨之蛆般緊追不舍,大有不把王小草乾掉不罷休的架勢。
“我是挖你們家祖墳了,還是把你們家全部女人都拉去酒店賣了?為什麽你們要殺我?”王小草邊跑,邊揚聲大罵。
“笑話,在這裡殺人還需要理由嗎?有種你別跑!”
“小子,死到臨頭,還敢口言不遜!哥幾個,上,殺了這小子,我要用刀把他的嘴給攪爛!”
後面兩人見王小草如此一罵,也怒了,紛紛跟著回罵道。
這一跑,雙方追逐就用了十來分鍾,待對方召喚出戰獸時,王小草才反應過來,趕忙讓嗜血戰天獸出來“護駕”。
對方的戰獸是一頭火焰蠻龜以及一頭孤星風蟲!
轟……
雙方戰獸一出,頓時,它們混戰在一塊。
火焰蠻龜的能力,是噴發火焰,同時有著驚人的蠻力。
而孤星風蟲則速度很快,蟲口牙器鋒利如刀。
那麽,嗜血戰天獸與它們打起來結果會是如何呢?按理說,王小草只是四級自然守護者,嗜血戰天獸當然也不強,但架不住嗜血戰天獸的血脈純度有百分九十啊,且還是王小草他那強者師父訓練出來的戰技。所以,剛開始,嗜血戰天獸受了許多傷,但隨著越戰越勇,嗜血戰天獸慢慢地扳回劣勢……
嗜血戰天獸的能力絕對不是戰鬥,他的能力是越戰越強。隨著它身上受的傷口越多,血流得越多,它身上的氣勢不知不覺間竟在不斷地往上竄升。
假如說,它本來的實力對應主人,也就是四級,那麽,在打了八分鍾後,它現在已經衝到了六級。
王小草的兩名對手,一名是六級,一名是七級。
相信再這樣下去,王小草再過一會,就已經能夠勝券在握。
可就在這會,對方似乎查覺到了不對勁,竟放棄對嗜血戰天獸的攻擊轉向王小草。
頓時,王小草落入九死一生的際地。雖然有嗜血戰天獸的舍命保護,但他胸口還是被孤星風蟲咬了一口,深可見骨,人也被火焰獸龜撞了一下,如同被大貨車撞到般,飛出好遠。
只是一回合,王小草就吐血重傷,再無一戰之力。
“我草你們全家女性……”王小草那個怒啊,自己招誰惹誰了,哪怕是重傷,氣弱如絲,卻心中忍不住開口罵著。
邊罵,
血如同不要錢地邊從嘴裡湧出來。 “死到臨頭,這嘴還依然如此臭?”
“小蟲,乾掉他,直接吸掉他的腦髓!”
又是一陣瘋狂的攻擊,如潮水般,攻向王小草。
現在,嗜血戰天獸已經擁有七級的實力,但就算是七級,那也只能擋住對方的火焰蠻龜,攔不住孤星風蟲啊!
眼看著那如同兩把刀的口器,扎向自己的腦袋,王小草竭力地狂吼出聲:“天鬥,你大爺的,你再不來,以後就別想再見到我了!”
王小草也不知自己為什麽會如此喊,但心底就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何天鬥會出現救下自己。
這是一種盲目的信任,不知何時,何天鬥已經變成王小草心目中無所不能的怪物。
當然,這也許是一種心靈感應。
因為,何天鬥就在附近掃尋著永鋒的蹤跡,要不是聽到王小草這一吼,還真不知道他的下落,他遭受了如此大的危險。
聽聞王小草的吼聲中帶著的急切與淒厲,何天鬥心臟猛地一緊,從冰晶樹森中暴躍而起,縱跳向聲音的來源處,終於他在東邊方向發現王小草。
此時,王小草的狀況很不好,除重點部位,其它位置的衣服都碎爛了,全身浴血,活脫脫就跟從血裡泡了個澡出來似的。這讓何天鬥一看之下目眥欲裂,心臟都漏了幾拍。雖然,他早有預料王小草可能會遇險,但怎想及在遇上他時,會是在對方如此糟糕的情況之下。
“住手!”何天鬥竭力地吼道,聲音之大震得附近的冰晶樹木都在微微龜裂。
王小草命懸一線!此時的何天鬥再也顧不得追擊永鋒,讓緊隨在身後的赤炎獸發出攻擊拯救王小草。
雙方距離很遠,足有一千米,要換成普通的戰獸,射程最多就八百米。但赤火獸那可是血脈純度有百分之九十的呀,又豈是普通的戰獸?骨劍揮動下,一條熊熊燃燒的火焰蛟龍筆直地衝向那頭孤星風蟲,沿路過所,劇烈的高溫燒得空間在扭曲顫抖。
蟲子最怕什麽?火!面對一條衝過來的火焰蛟龍,孤星風蟲這一“刀”下去有可能結果掉王小草,但隨之肯定會被這蛟龍給撞上,焚成灰燼,所以他的主人趕緊命令孤星風蟲躲開。
如此,待何天鬥衝過去時,王小草才算逃過一劫。
“沒事吧?”何天鬥看著王小草的慘樣,擔心地問。
“嗯,當然,如果你晚來一步的話,就有大事了!”王小草躺在地上,似乎都沒力氣動彈了,嘴角露出個勉強的笑。
“喲,原來是他的同伴來了呀?只是,眼前這個是廢物,就算是多來一個,又能怎樣~”見何天鬥衝過來,追殺王小草中的其中一個趾高氣揚地道。
“沒兩樣啊!”他的同伴挺有默契地接過話,揶揄地道。
頓時,兩人對視,誇張地仰腹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為什麽要殺他?”站在王小草的身前,何天鬥的雙眼寒光四射,語氣也是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就如同從地底萬年寒窖中吹出來的風一般。
哪怕,何天鬥潛意識裡知道進入秘境的人皆是如此凶殘,弱肉強食屬正常情況,但心中的善良本性還是讓他忍不住如此一問。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的是什麽答案。或許,他只是單純地想讓這個世界留給自己的印象,不是那麽殘酷吧!但他失望了,因為對方回答,殺他不需要理由。
刹那間,一股濃鬱至極的殺意從何天鬥的身上散發出來,直衝天際。
“好!”此時,何天鬥的聲音裡再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冰冷得就如同臘月寒風,凍人刺骨:“那現在你們就都給我去死吧!”
“向日葵,生命剝奪!”
此時,唯有殺才能泄掉何天鬥心中對於這兩人,對於這世界殘酷的仇恨。
而也就是這一次,何天鬥並沒有立馬殺掉對方,而是使用生命剝奪後,接著別有深意地讓赤炎獸以及灌木戰士擋住對方的兩頭戰獸。
綠色光線聯系在對方兩人的身上,隨著兩聲恐懼到極點的慘叫,驚人的一幕至此開啟。
向日葵一直給人家的印象,就是控制。其實不然,成長到最後,相信它才是何天鬥最大的殺器。因為,它有著剝奪別人生命的能力。
是的!如果你這會兒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在生命剝奪的光線連接之下,兩人頭上的發梢悄悄地白了幾根,細胞也如同花朵在慢慢枯萎般,皮膚失去緊繃擠化為皺紋。
這變化起初是細微的,在戰鬥中的他們根本無從察覺。更不用說當生命剝奪光線連接在他們身上時,他們被眼前出現的“屍山血海”幻境所嚇到……
雖然只是幾個眨眼功夫,他們就從幻境中脫離出來,但戰鬥讓他們無暇多顧。
十分鍾,二十分鍾,三十分鍾……
隨著生命在逐漸消失,仿佛瘟疫在蔓延傳播般,在時間的持續下,他們蒼白的頭髮變得越來越多,皮膚也越來越多皺紋。
從幾根白發到十來根,到幾十根,上百根……
終於,有一人發現異狀,指著同夥的頭道:“你的頭髮,你的頭髮怎麽都白了……還有,你的皮膚,我怎麽感覺你老了好幾歲。”
他的同伴緩緩地看向驚叫的那一位,原本他還以為對方在說笑,但在看到對方的那一刹那,他也呆住了,只見自己的同伴在一會兒不注意的情況下已變成白發蒼蒼的樣子,不複少年樣,看起來更像是一名中年人。
按常理,中年人在這年紀應該有一點滄桑感,但此時這中年人的眼睛卻依然帶著少年應有的朝氣與稚氣,看起來別扭詭異到極點。
“怎麽回事?”他傻眼了,旋即,驚慌失措地搖晃著腦袋從隨身攜帶物中尋找鏡子一類的東西,想看自己樣子。
這是個冰雪的世界,還是有類似“鏡子”一類東西的,很快地,他在一個平滑如鏡的冰塊上發現自己的樣子。
什麽東西是最令人恐懼的?鬼?不,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懼的,特別是自己莫名其妙地變成這中年人模樣。
“啊——”發現自己在慢慢變老,仿佛多年歲月悄然流失,他也驚聲尖叫起來,手足無措。
“是你們做的手腳對不對……”他旁邊那個同伴倒是聰明許多,很快地似乎捉到一些什麽線索,憤怒地對何天鬥咆哮道。
何天鬥只是冷笑,沒說什麽。
他們瘋狂了,在未知的恐懼之下,在極度的憤怒之下, 他們瘋狂地指揮戰獸欲以最快的速度乾掉何天鬥他們。
在他們想來,只要乾掉何天鬥,這種類似於幻象,又有可能是真實的歲月流逝會再重回自己身上。
但他們的實力一個是六級自然守護者,一個是七級自然守護者,又怎麽可能打得過何天鬥。
就這樣,他們在生命剝奪的光線下,生命力流逝越來越快,相貌越顯衰老。
這是何天鬥第一次如此直觀生命剝奪的威力。
據他發現,這生命剝奪應該隨著時間的越長,後面加乘越厲害。
就比如剛開始,生命剝奪光線的效果,是連接對方一分鍾,等於剝奪對方一小時的生命力,那麽再後來,就變成剝奪對方十小時,甚至一天。
如此刻,對方已經被生命剝奪光線連接一小時,那麽,現在那剝奪光線的效果,就是一分鍾,能剝奪掉對方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時間啊!這簡直太可怕了,人生有多少年,多少時間……
最後,他們忍受不住這種逐漸變老的折磨了,跪地求饒,肯求何天鬥饒過他們。
“哼!”何天鬥冷哼一聲,並未搭理他們。
倒是王小草也被這種生命剝奪的效果嚇到了,在旁喃喃道:“天鬥,殺了他們算了!”
這是一種精神折磨,比肉體上的折磨還要更甚之,君不見許多人被關在一個沒有光線沒有聲音的房子裡,大多兩三天就會自殺。